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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办公室是个单间,半封闭的,窗上贴了一层膜;坐在办公桌上可以看到外面科里每个员工的举动,而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她来到办公室,见员工已基本到齐,便把工作交待一下,就回到自己办公室,拿起电话来拨了几个号码,就听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王科长吗?我是建委的罗思齐,您有什么指示,请吩咐。”
王萍对罗思齐讲想借用一辆车,并说明是丈夫用的。
罗思齐说,这好办,单位前几天刚买了一辆新款桑特纳,还没分配下去,就让老李开去用吧。
罗思齐同王萍全家都很熟,又兼着建委有许多款项控制在财政局里,工作上的这种依赖关系使罗思齐不敢怠慢她。
办完这件事,罗思奇便顺便讲了建委前几天打报告修马路的事,说洪市长和建委的批示已发下去了,请财政局赶快把资金到位。
王萍说修马路的事她己接到刘局长的指示,自会尽快办理。
放下电话,王萍又接待了几拨要款的人,然后看看表,见已快到下班时间,便到卫生间里取出化妆品来,对着镜子化起了妆。
王萍虽说快三十岁的女人,可皮肤依旧白皙细嫩,没有一点儿皱褶,加上苗条而不失丰满的身段,看上去凸凹毕现,曲线玲珑,依然楚楚动人,很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一番,忽然就联想到自己那位英俊而又很有男性气质的领导来。她总觉着在刘逸飞眼神中有一种让她心跳的东西,只是没有明确的表示,她自己一时也确定不下来。她只是从人们的口里知道,刘逸飞为人很风流,在外面有好几个女人;只是他为什么对自己却总是那么一本正经,从来没什么表示,她不由地从心底泛起一种嫉妒来;这种嫉妒又让她产生一种很想见到他的冲动。
她想到今天刘逸飞有点儿怪怪的眼神,还有那句让她打扮得漂亮点的话,不由得心跳加速,羞红上脸。他想:如果今天刘逸飞向她提出这种要求来,她该怎么办呢?
王萍想了一会,自己觉着也拿不定主意。反正事情还没有发生,真到时候再说吧。想到这里,她忽然也奇怪自己何以会有这样的念头,脸上便觉着热乎乎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王萍从办公室出来,大约就是六点来钟。她让司机把她送到尔雅大酒店。路上的车很多也很挤。到达尔雅大酒店时,已经六点四十分。她告诉司机先回家,有事再打电话。说完一个人上了楼。
王萍推开包间的门,就见刘逸飞已坐在包间里,正在一个人抽烟。见她进来,便说:“怎么这会儿才到?”
王萍略带包歉地说:“路上车太多,有点不好走。”
刘逸飞宽厚地笑了笑,对王萍说:“这几年个人买车的多了,市政建设又跟不上,自然要堵车了。”说话的时候,目光竟没有离开过王萍那张刚刚化过妆的脸。
刘逸飞一本正经地接着说:“你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老实说,我印象中觉着你很能干,还真没注意到你打扮起来这么好看。”
王萍心里感到甜甜的,却又神情忸怩地说:“你不是说要见白书记吗,哪能衣冠不整地见人呢!”
刘逸飞说:“其实,你不打扮也挺迷人,真有点‘清水出芙蓉’的感觉。”接着,他话题一转,郑重其事地说:“今天有件重要事情商量,事关财务手续,只好请你来看看怎么办。”
王萍心里有点失望的感觉,却没有流露出来。她张张嘴正想说什么,就见尔雅大酒店的经理领着个白胖胖的中年人走进来。
人一进门,刘逸飞赶快迎上前去,两只手握住白胖子的手,低头哈腰、一脸谄笑地说:“白书记好。”
那位被叫做白书记的,笑容可掬地说:“我说小刘呀,你这客气的毛病老改不掉。咱又不是初次相识,要那么客气干嘛!”说着话,他眼睛转向正局促地站在一旁的王萍,说:“要是我没猜错,这位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王萍科长吧。小刘在我面前可没少夸奖你。”
王萍两只手握着白书记主动伸过来的手,说:“谢谢白书记夸奖。”
话刚说完,就见方才出去的酒店经理又领着一位丰姿绰约的女人走进来。她一进门,刘逸飞又热情地迎上去,口里一迭连声地说:“凌总呀,你这一进门,咱这里马上蓬荜生辉。来,请上坐。”
王萍猜想,这位被称做“凌总”的女人,一定就是那位尽人皆知的白书记的情人,阳光集团的副总凌丽。不由得凝神睇眸地对着女人看起来。
王萍发现,这女人不光身材好,曲线玲珑,丰乳肥臀,看上去很性感;而且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秋水泛波,春情四溢,让人感到光彩照人、如沐春风,这使王萍生起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谁知道那个女人却早冲着王萍走过来,一只手抚着王萍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王萍的手,像个大姐姐对着小妹妹说:“你是王萍科长吧,人们早就说财政局有个美人儿,正是闻名不如见面,今天见看你,简直就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呢。”
其实,王萍的年龄要大过凌丽好几岁,凌丽的这番话只是一种交际性的套词,凡是见着了漂亮点儿的女人,总要想着词儿捧半天,然后分人下菜,投其所好地套近乎。因为依着她的经验,女人总是爱虚荣、爱面子,凡是出没于社交场合的女性,总有一种特殊的身份和原因,是万万不可以忽视的。积习成弊,自然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
王萍虽说大权在握,却历来是求人的时候少,人找的时候多,一般用不着虚伪客套,因此,像今天这种场面的交际并没有太多的经历;此刻,对着凌丽滚滚而来的溢美之词,竟一时无言以对。
旁边的刘逸飞看着王萍尴尬的神态,就解围地说:“我说凌总呀,我们王科长可是搞业务的专家,在这交际场却是一名生手,你这出了名的交际花,可别让她下不了台呦。”
凌丽捂住嘴,笑得几乎弯了腰,然后一面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面说:“看来真是‘莫道风霜苦,自有惜花人,哪。”说着,她冲着白书记说:“你看人家刘局长这么多情,你真该学着点,知道怎样去怜香惜玉。”
白书记笑眯眯地说:“谁见着了你都会头疼的。别闹了,还是快点安排上菜吧。”说完了也不谦让,径自坐到主位上。
白凤鸣坐定后,凌丽在白凤鸣左首坐定,刘逸飞则在右边落座,紧挨着刘逸飞的自然是王萍了。
他们刚刚坐定,服务员已把事先定好的菜端上来,却是几碟很平常的凉菜,无非是些海蜇头、油炸花生米,还有个全是蔬菜的大丰收。热菜上得比较讲究,一人一个鱼翅、极品鲍鱼,还有剔骨左口鱼和大对虾,此外还有碟据说专门用来补肾的清炒长山药。
菜上齐后,服务员端了瓶特制的郎酒上来,瓶盖刚打开,一股清香四溢的酒昧儿便在室内飘散开来。这种奇特的香味引得白凤鸣连连深吸几口气,口里还在一迭连声地说:“好酒,好酒。不知道喝起来怎么样。”
一旁的刘逸飞说:“这是郎酒的新品种,最近才研制出来。还是我专门找人才买到的,今天让您尝尝新鲜。”
白凤鸣听他这样讲,也不等劝酒,端起酒盅来一饮而尽。
酒方入口,果然觉着绵软甘醇,满口馨香,一时间上下通泰,舒畅通达,令人难言其美。
白凤鸣轻轻咂了咂嘴巴,忽然就搓着手说:“曹操有诗:”何以解忧,惟有杜康‘,看来这两句应该修改为’何必快活似神仙,郎酒助你上云天。‘你们觉着怎么样?“
话刚说完,刘逸飞立刻拍手叫起“好”来。
因为白凤鸣乡音实在太重,王萍也没听清楚他杜撰的两句顺口溜,见着刘逸飞拍掌叫好,也便跟着把两只绵软细白的手拍得很响,一面低声问刘逸飞:“白书记讲什么了?”
刘逸飞不好直接作答,怕白凤鸣听了觉着尴尬,只好对着这两句诗作一番解说,顺便着回答王萍的问题。
刘逸飞是学中文的,解说起来自然头头是道,让人觉着很有深度:“这两句诗称得起意蕴深远,令人耳目一新。上句是设问:”何以快活似神仙,‘下旬作结:“郎酒送你上云天。’意贯词连,堪称佳句。尤其是‘云天,一词,更是写尽了郎酒之妙处,也刻画出了云天的生动高远;碧空万里,天高云淡,把酒临风,其兴悠然。仅此已见一种悠长深远的意境。试想,当你醺醺然、飘飘然漫步醉乡的时候,那种感觉不是如在天外云端吗?真是千古绝唱、千古绝唱呀。”
说完,他又轻轻摇了摇头。
刘逸飞说完,王萍立刻听懂了意思。她想:这文不文、白不白的两句顺口溜让人听了,不笑掉大牙才怪呢!只是这书记虽然说不上才高八斗,毕竟还有点赏风吟月的文人做派,比起那些只知道你争我斗,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干部来,还是强了许多。倒是刘逸飞的借题发挥,虽说谄媚之词,却也让人联想生发,颇见才情。
想到这里,就见白凤鸣又一杯酒入口……
第三杯酒落肚,白凤鸣忽然就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
白凤鸣冲刘逸飞说:“你们财政局的预算外资金有多少可以动用的?”
刘逸飞说:“大约有两个亿吧。具体数字还得王科长讲,我不了解具体的。”
白凤鸣说:“那就请王科长说说。”
王萍抬头凝神想了想,说:“全部预算外资金为十亿三千万,可动用的约两亿三千八百多万元,其余已做了安排。”
白凤鸣说:“这次市委要办一件事,需动用一亿三千万资金,用来解决市直机关职工的住房。经我们同阳光公司协商,以优惠价售给市政府。作为交换条件,市政府将全部房款的百分之八十,一次性付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