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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谷传奇 作者:张拉发-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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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动用公安力量,强行没收,但这种方式引发的后果,只能是使这种活动更加隐秘地进行。要知道,在这片贫瘠、闭塞和十分落后的土地上,一次盗挖古墓的价值,很可能是普通农家几十年的收益;这种诱惑的作用,也就是人们敢于铤而走险,触规犯纪,去盗挖古墓的主要原因。

  第二天早晨,带着一夜的思考,李耀宗找来陶含之进行了一次深谈。他把自己所有的担心,一股脑讲给了陶含之,中心只有一个,面对古文物被盗挖的现实,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怎样做才能对得住自己作为一个华夏子孙、一个曾经是一省之长的良心?

  陶含之望望眼前这位白发皤然的老省长,见他脸上浮现着迷惘和不安;他发现,这短短一年多时间里,操劳过度的老省长起码老了二十岁。过去那一脸的红润和朝气已然退尽,只剩下许多憔悴和无奈,惆怅和感叹;这难道是人生的必然吗?

  对老省长来讲,他完全可以走另一条路,去养花莳草、含饴弄孙,追求夕阳落日的烂漫和天真,远离世俗功利所引发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的纠结和缠绕。然而,他却在生活中选择了这样一条路,一条艰难困苦、只有靠努力拼搏和奋争才会有所收获、有所成就的充满了风险的路。而这所有的努力,并不是为了自己付出;他的这种努力只是源于几十年工作经历而形成的一种本能和责任感:为了公众的利益,他没有奢侈的索取,只有默默无言的付出。

  他把这种付出看做是自己的责任、自己的义务、自己生命的全部;他已经付出了很多,而且还将继续付出自己残余的热能和精力;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会了无遗憾地告别这个世界。

  人是一种特殊的动物,有别于其它动物的是,人类具有真实的思想和情感,这种思想和情感会指引他做出必然要做的事,不管这些事是善也好,恶也好,其中必然蕴含着他思想和情感的个性,正是这种个性才显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和不同。

  陶含之想探究一下李耀宗的真实思想,以及由此而确定的人生目标。想到这里,陶含之开口说:“老省长,这些事不应当是咱们考虑和解决的,也是咱们力所不能及的事。”他故意这么说,是想看看李耀宗的反应。

  李耀宗听陶含之这样讲,有点失望地说:“是的,从咱们现有的条件难以解决这些问题,但我们起码应该想想怎么办吧?即使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但能解决多少算多少。我们总不能做那种尸位素餐的人,对这些事听之任之吧!”显然,李耀宗对解决这个问题下了很大决心。

  陶含之见状,沉吟半晌,说:“我也不是万能,对这样的事,我们当然不能放任自流。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教育农民,使大家认识盗掘古墓的危害。因此,公司可以拿出一部分资金,收购一批文物,补充原来褚先生所捐献文物的不足;同时,也可以把一部分精品捐赠省博物馆。这是一个疏导的办法,做好了一定能收到好的效果。”

  李耀宗听罢,不由得眉开眼笑地说:“还是你的办法好,事不宜迟,咱们马上行动。”

  在朔城市政府的配合下,以边塞文化总公司牵头,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宣传文物保护法的活动;为此,朔城市电视台还专门开辟了文物法宣传专栏,请省文物局的几名专家进行讲评。与此同时,边塞文化发展总公司还派了宣传车,深入周边的乡镇村进行宣传;一时间,保护古汉墓,保护文物成了朔城市尽人皆知的话题。

  为了推动文物收集工作,老省长亲自带了几名员工,来到杨奉先居住的杨家堡,动员他带头捐献文物。

  这是个老式的古城堡,城堡的城墙上长满了厚厚的黑绿色的老苔,部分坍塌的城墙上是一丛丛狼尾巴草。城门口日军修建的碉堡仍然完好无损地矗立在那里,显示着岁月的印记。堡里的面积很大,但只有零零星星的十几家住户。

  在堡中央,上百间老式住房组成一个很大的庄园;如今这里正在施工,到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建筑材料。狼藉杂乱、泥水横流,让人走起来很难下脚。

  李耀宗向村里的人们打问了半天,才知道这个庄园过去曾是堡主杨家昔日的住所,解放后被没收却始终空锁在这里。关于杨家主人的去向,居民们不无感慨地讲,自从老堡主去世后,杨家少爷便同少奶奶搬到龙城市,以后再没见回来。

  说到老堡主,人们讲,他不光有钱,人也挺善良;大家举例说,老堡主回堡后,就在庄园外面拴了四只健骡,专门给那些养不起牲口的穷家百姓耕地,从来没收过乡亲们一分钱。

  杨奉先的家在庄园的南面,离庄园只有几十步远近。院子是一个用旧砖和干土垒砌成的小院。北面是一溜排开的五间正房,算作卧室;南面除了大门,还有两间厨房;东西两侧的廊房里,是羊圈和厕所。院子里有棵粗壮的开满花的老枣树,嫩嫩的树叶在枝头爆开,一片鲜绿、一片金黄。

  李耀宗他们来到门前,伸手拍拍门上的铁环,就听院子里骤然传来一阵狗叫声;接着杨奉先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来,顺着门缝往外瞧。大概认出了站在前面的李耀宗,门“吱呀”一声打开,杨奉先那张赭红色的、密布皱纹的脸便出现在大家面前。

  “是李省长噢,快请进来。”杨奉先很有礼貌地说,脸上还挂着一丝不自然的笑。

  李耀宗同杨奉先已是熟人,又是第二次来,也就毫不客气地走进院子,一面向拴在铁柱上乱吠的那只黑贝瞧了一眼,一边冲笑容可掬的杨奉先说:“老杨啊,这几天宣传文物法,不知道您听到了没‘有?”

  杨奉先一脸恭敬,点头哈腰地说:“听到了,听到了。”

  李耀宗说:“我们今天来你家,想同你聊聊天,没别的意思,别紧张。”

  杨奉先依旧点头哈腰地说:“是,是,请指教。”说着伸手把大家让进屋里。

  这是间一明两暗的土窑洞,靠窗是一盘土炕,正北方是一个旧式八仙桌,两边是一对很旧的官帽椅;桌子上是一个神龛,里面供着杨二郎的神位。屋里还有位五十来岁的女人,正是杨奉先的婆娘。

  李耀宗他们刚进屋,杨奉先便冲不知所措地站在地中央的女人喊:“嗨,来贵客了,快弄点水去。”

  女人见过李耀宗,却从没搭过话;此刻见丈夫这样吩咐,有点惊慌失措地颠颠地出了门。

  大家刚在炕沿上坐定,就见女人手里提了把漆黑的铜茶壶进来,怀里还揣着几只白瓷碗,在炕前的灶台上一溜排开;然后又转身从墙角的柜子里取出个大药瓶,从里头挖出些蜂蜜,在每个碗里放了一勺,又把热气腾腾的开水冲进碗里;一时间,屋子里便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香气来。

  杨奉先把蜂蜜水捧给进门的每一个人,然后又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盒红河烟来,谦恭地让大家抽。让了一圈见没人抽烟,他便仿佛解嘲般地自己抽了支出来,用打火机点燃,大口大口地抽起来。

  他虽然抽着烟,可眼光却在李耀宗脸上扫来扫去。

  李耀宗呷了口蜂蜜水,感到甜甜的,有股浓浓的枣花味,知道这是刚产的枣花蜜。便说:“老杨啊,你这蜂蜜是自己打的吧?”

  杨奉先憨憨地笑笑,说:“是啦。昨天俺刚采的,鲜着呢。”说完,站在地上没了话题。

  李耀宗看看他紧张的样子,说:“你快坐下来吧,咱又不是公安,你紧张什么?”

  杨奉先说:“好老哥哩,你是省长,一省之长,跟过去的阎锡山一样,官大着哪。”一句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缓解了屋里的气氛,也使杨奉先紧张的神情缓和下来。

  他试探着说:“李省长是不是来没收俺的古董?俺可不是盗墓贼呀!”

  李耀宗盯着他的眼睛,和蔼地说:“你不用解释,你不是征询怎样处理这些古董吗,我问你,要让你把古董捐献出来,你愿不愿意?

  不过咱说明白了,这全凭你自愿。我只想对你说,根据国家法律,地下资源的拥有权只能是国家的,任何盗卖国家文物的行为都是触犯法律的。“

  杨奉先不假思索地说:“愿意,愿意。不过,可得把祖传的宝剑给我留下。”

  李耀宗说:“我讲过了,愿不愿全在你。你想留哪件都行,不过,我们会付给你一定的报酬。”

  听说有报酬,杨奉先的眼里放出光来,脸儿红红地很激动。他说:“这东西我花了点钱,给我个本钱吧。要不我卖给那些倒腾文物的,也能拿到不少呢。”

  李耀宗说:“我们是规规矩矩同你做生意,值多少要由专家评估,不会亏待你。”

  杨奉先说:“那就好。我知道你李省长不会亏待咱个小老百姓。”

  李耀宗说:“我今天来还想问你们杨家堡的一些事。还有,听说你们杨家堡大少爷的夫人叫林毓芬,不知道你了解不了解情况?”

  杨奉先说:“我知道杨大少的夫人姓林,大家都叫林少奶奶,什么名字却说不来。俺这堡子里有二十来户人家,姓杨的就有十七八家,全是嫡传的杨家子孙;至于其他外姓人家,全是杨家佣人的后代。”

  李耀宗问:“你们既是杨家的人,为什么不住在庄园里呢?”

  杨奉先抽了口烟,说:“说起这个来可就话多了。杨家虽然有名头,可烟火并不旺。为了防止儿孙们闹矛盾,杨家定了个规矩,无论嫡出庶出,只允许长子继承堡产,当堡主;而只有堡主才有权住在庄园里,其他儿孙长大成人,一般有两种选择:选在堡里的,却不分给地产,但每年都可以享受一部分财物的接济,足可以养家糊口;选在堡外的,却一定要为他购买农田,供其安身立命。正是这样,杨家有点出息的儿孙都到外面谋生;反倒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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