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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听明白原来是这麽个回事儿,搞半天这家夥在吃穷醋呢?真他妈无聊死了。於是我说你丫成天瞎想些什麽呢?就跟他说几句话我俩就有关系啦?那这世界上该有多少人和我有一腿啊?你思想忒复杂了吧?他哼了一声,说你别拿我不当一个角色,我久经沙场鼻子灵得很,人家这儿还没和你道别呢就惦记著下次见面了,你敢昧著良心说你俩没什麽?
我又好笑又好气,对他完全没辙了,您说这人怎麽这麽不可理喻啊,太好强了吧?虽然他猜得没错,可一个大男人这麽计较这些事情有什麽风度可言啊?何况我就是真的和谁好又有他什麽相干?他不是我爸不是我妈不是我三姑六嫂的,管得著吗?
我也懒得和他再解释,索性嘿嘿一笑,眼珠子往上翻,装模做样慢条斯理地说,行,我承认,我都承认,我就──是去找他的,我就──是想见他,我就──是喜欢他,怎麽样?大爷,你要蒸了我还是炸了我啊?》(19)
话音未落我就作好了弃甲曳兵而走的准备,脸上再怎麽泰山崩於眼前而毫不动容可我心里是虚的啊,我全身乳酸都开始积极准备无氧呼吸了,可他居然没挪动步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跟定格了似的。
说老实话,我没见过陈旭阳动真格,虽然他是经常三天两头的吼我,可那都是摆摆架子,就算是真吵起来了被气得半死的十有八九是我,导致我在很长一段时间致力於研究他的痛处究竟在哪里,结论是迄今为止似乎还没有谁有能耐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所以可以说我从来没见过他真正发飙,不知道是怎样一幅另人心旷神怡的景象?
现在他脸上一丁点表情都没有,眼珠子死死盯著我转都不转,话也不说,跟一具蜡象似的,看得我鸡皮疙瘩一层层地起。
就这样僵持了至少一柱香时间後,他突然一转身,走了,我正想发话说你装什麽深沈呢你不爽就说啊,结果他根本没理我,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把门一关车子就开走了,我没回过神来在後面哎哎哎地直喊,追了两三步那车子压根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最後被我莫名其妙的眼神目送到了太阳下山的那一方。
我耸耸肩,开始延著人行道无所事事地走,重庆的交通依然是这麽兵荒马乱的,也许是受了这个的影响心情开始变得冗杂,我脑海里始终浮现著顾鹏飞的脸,还有他在我耳边说话时低沈的嗓音,他触碰我的感觉现在还十分鲜明,而我总觉得不管怎样压抑自己都没办法拒绝这种亲密,当我回想起他嘴唇上潮湿温暖的触感,身体就会起微妙的变化,脱缰了的野马似的完全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他。但是我很怕如果又发生那种关系的话我会再也离不开他了,我会哪也不想去,只想这样被他抱著。
虽然我表面上总是无所顾及,一副横冲直撞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如此优柔寡断,才不断让身边的人受伤害受折磨,我在心里永远不敢乞求他们的原谅,只能说,离开了我的人,是他们的远见和英明,被我抛弃了的人,是他们的幸福。
天开始变暗时,我琢磨著该是回家的时候了,这才突然想起我的钥匙还有背包还放在办公室里,不去公司拿我是进不了家门的,可我一想到回去多半又要碰见那姓陈的就觉得很恼火,於是磨蹭了半天等到天黑尽,祈祷那家夥已经放弃守株待兔的阴谋了,然後拦了辆的士直奔公司。
我猫著腰从电梯里出来,虽然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不过还有很多办公室亮著灯继续加班,我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辞,如来伯伯耶苏大叔玛利亚阿姨观音姐姐,我办公室的灯可千万别亮著啊!
等我蹑手蹑脚走到办公室门前,我大大松了口气,里面一片漆黑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生物的存在的迹象,正想摸钥匙开门,就听见有人在後面叫我,我一回头,是常小芹,立马就有些警觉,因为按理来说只要陈旭阳在那常小芹就在,这是一充要条件反过来当然也成立,於是我出於谨慎,问她说陈总呢?她说他回去了啊你不知道?我这才彻底解除了战备状态,一边开了门一边说,他都走了你怎麽还不下班啊?她走过来说你今天不是加班吗?他叫我把图纸整理给你。
我想了半天觉得没对劲儿,说我加班?你搞错了吧?我工作不是早完了吗?她说没错,陈总才交代我的,说很急的,一定得让你今晚完成……
我站在那儿半晌没顺过气来,怎麽又玩公报私仇这招啊太没创意了吧?有种就来单挑我未必输他,拿权力来压我算什麽好汉啊?反正不管,我拿了东西就回家,鬼才给他加班。
我正在找我的家门钥匙常小芹就又进来了,手里拿著一摞图纸,看得我背上冷汗直冒,那老妖怪下手忒狠毒了吧?我敢说这比我一个星期的工作量还多。於是我十分无可奈何的说你放著吧,就放桌子上得。她放下了图纸,看著我说,你找什麽?我说没什麽,你回去吧,太晚了。她没动,说,如果你是在找钥匙的话,陈总拿走了,他还叫我转告你:什麽时候把工作做完,就什麽时候还你钥匙。
第二天我遵从自己的本能一觉睡到自然醒,凭阳光照进房间的角度我琢磨著是不是该再睡一会儿再起来吃午饭。
昨天晚上我压根就没碰那堆图纸一根寒毛,常小芹刚走我就钻进那间小卧室把门反锁了,明个一早反正横竖都是死,再怎麽咱也要誓死捍卫人格尊严啊,你想关我就关我我成什麽啦?就是关条狗也要拿吃的哄哄是不?
我起来後深呼吸了几下,尽最大努力不发出声音把门开了个缝向外窥视,乖乖的,那老狼妖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我怎麽就觉得挺反常呢,他来了居然不叫我起来,明明看到了我桌子上那一叠纹丝未动的图纸居然也没发火,表情还十分平静,有句话怎麽说来著,当你觉得不对劲儿的时候那就绝对有问题,所以我敢肯定其中有诈,於是我想把门重新关上听听外面的动静再作定夺,没想到刚刚把门拉拢,那厮眼珠子都没转,突然说,丫还在躲什麽呢?醒了就出来啊。
我吓了一跳,原来这死人早就发现我在看他,故意装模做样的,我没办法,只好打开门慢吞吞的走出去,他放下报纸,问吃早饭没?我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一早上都在外面守著我翻窗跳楼下去吃不成?
见我摇头,他笑了一下,说,就知道你没有。随後不知从哪里变出一袋小包子放在桌上,我眼睛盯著可手不敢伸,口腔里的腺体受到刺激倒是十分忠实的开始分泌唾液。他见我傻站著没动,笑著说我今儿早亲自去买的,你就是不饿也得给我个面子是不?我抿了下嘴,翻著眼睛小心地瞅瞅他,总觉得他笑得这麽好看一定有什麽阴谋,停了半晌後我说,这里面该不会有毒吧?他睁大眼睛挺好笑地看著我,说我俩有什麽血海深仇啊我非得给你下毒不可?我半信半疑地看看他,又看看那袋包子,最後还是犹犹豫豫的收下了。
我等著他数落我没完成工作的事儿,可他拿起报纸继续看,根本没有提那事儿的意思,我忍不住指著那堆图纸提醒他,说那些东西怎麽办?他头都没抬,说你放一边儿吧,待会儿我叫常小芹拿回去。我挺纳闷的盯了他一会儿,然後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发现我家门钥匙端端正正的躺在桌上。
於是本应该硝烟四起的一天竟然比之前任何一天都过得平静,以前我俩一天一小吵仨天一大吵算和平的,可今儿个不知他哪根筋没对了居然出奇地安分守纪,一点儿没来找我麻烦,先开始我还挺喜欢这来之不易的清净生活,觉得他总算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立地成佛了,我的苦日子也终於熬到头了,可连续好几天儿过去了他始终是这样对我和和气气退避三舍的我就全身直痒痒,不习惯极了,不知道他那颗木鱼脑袋在想些什麽,有时候总想找些茬儿和他吵几句舒畅一下心情,可他就是打死不接招,要不笑笑不还嘴,要不假装忙不理我,久而久之我彻底改变了之前的天真想法,我认为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打击报复我,而且这种方法更加阴险,逼得我连发牢骚的余地都没有,谁让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叫他别烦我,叫他离我远点儿,现在他只不过按我说的去做,我又怎麽好意思叫他恢复原状?这不犯贱吗。
还有一方面也挺另我头大,就是自从上次回学校後,顾鹏飞那小子三天两头的短信和电话就搅得我不得安宁,无非是问我心情好不好,问我今天干了什麽事儿,问我工作忙不忙等等鸡毛蒜皮的事情,我以换号威胁他之後这才有所收敛,不过一星期三次的来电量是打死逃不掉的。
离春节还有一两个月了,我都已经开始眼巴巴望著过年呢,公司的一切工作也都暂停的暂停收尾的收尾,可翻过年就又是一个大的投标项目,得在年前就把竞标的准备工作安排妥当,虽然旭升的业绩挺出众,可毕竟是私人公司,在和国家单位的竞争上还是处在弱势,要想顺利拿下还是得费一番工夫的。前几天陈旭阳说他准备在一离公司不远的温泉宾馆安排几桌饭局,顺便用糖衣炮弹好好轰炸一下招标单位那些个当官儿的,争取当天就把项目拿下。时间就定在这个周末,为此他还特地找空儿带我去买了一套阿玛尼,穿著倒是挺光鲜体面的,他刷卡也刷的挺若无其事的,可我是深刻明白妈的这一刷我半年就白干了。
结果这事儿刚定下没两天,顾鹏飞居然也在电话里约我出去,说这个周末想见我一面,我心想还真是抢著吃才香啊,没事儿时都不开腔不出气的,现在倒好两边都开始有事儿了,我还真想问你俩该不会串通了来耍我吧?不过咱是祖国的花朵社会主义接班人,为了建设咱美丽的祖国我什麽不值得牺牲啊?现在一边儿是公事儿一边儿是私事儿,我用脚指头都能做决定当然是把公司的利益放在首位,於是挺利落的拒绝了他,他可能以为我是在找借口逃避,说我就想看看你,不会耽搁你太多时间的,你要嫌麻烦就把你家地址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