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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舍得我的爱流向海-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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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麽?我的手顿时如同被502粘在了门把上。
你好象忘了,他的面目似乎变得比先前更加卑鄙起来,直到现在为止,顾鹏飞的命运都还掌握在我的手上,你既然那麽在乎他,他变成怎样你都不管吗?
我岂止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这句的时候直想把耳朵拧下来踩个两脚,随即把门狠狠一扔,转过身去吼到,王八蛋!你丫别得寸进尺!这和他根本没关系吧!
关系大了!陈旭阳回敬我的声音已经快要暴走,若不是他,鬼才会搞成这个样子!
他漠视我惶恐失措的表情,转身奔到办公桌前,说,你信不信我只消动一根手指头打个电话,他就得立马从旭升消失,随时都可以。
只要我愿意,至少本地的知名设计单位和公司,不会有人再雇佣他,凭他现在的学历和背景,就算到外地去工作也很难有所发展吧?
至於寰宇,他说得风生水起好不威风,两眼珠每转一下都凶光四射,我已经决定将它拍卖,谁有这个闲钱就归谁,就算四海要再买回去我也没意见,到时候,他休想再救回这个老本了。
你……你……,我语无伦次,血流直往天灵盖上猛冲,胸口却像冻进了冰山一样的坚硬,好象根本来不及去感觉难过了。
姓陈的,你敢。
呵,我就这麽做了你又能怎麽样呢?苏锐,你现在的所有哪样不是我给的,你有什麽资本阻止我?给我一耳光?还是再用台灯砸我?
被他如此嚣张地挑衅,明知道暴力解决不机智不理智也不明智,拳头还是狠狠捏紧了,耳朵里嗡嗡作响,怕是下一秒就会突然炸开,崩塌成一堆瓦砾,陈旭阳,你他妈的到底想怎样?!
他随即用高我N次方的分贝叫嚣,猛烈得我脸上的汗毛都能感觉到空气分子的震颤,想必这个房间的维护结构已经失去了隔声作用,声波会从这里一直穿透到地基,再引发整个楼体的机械共振。
我只想让那姓顾的小子从我的公司,从我眼皮子底下彻底消失!现在马上!!
就在他抄起电话的刹那,我的眼前突然呼啸过一股强光探照灯,脑中白花花一大片,什麽都看不到了,膝盖处毫无知觉地一软,重重磕响了脚下的地面。
他拿著话筒的手同时止在了半空,呆呆地望著我。
眼里映著面前泛著冷泽的光滑地板,倒影著我苍白的嘴角,这里面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是在演戏或者做梦,根本不是现实,现实不会这麽快就变成这样,自己一定是有病吧,而且病得不轻。
我错了。
我看著倒影中的我开启嘴唇,虚弱的声音飘散出来。
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他的,……欺骗你的……也是我。
是我一错到底了,如果现在马上消失的话,或者如果不是苏锐遇到的顾鹏飞和陈旭阳,是别人的话,结果八成会很圆满,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高明的解决办法,或者陈旭阳可以说,只要你去死的话就张灯结彩皆大欢喜了,我一定会松口气吧?
他却反而有点措手不及,深深吸了口气,拿著话筒的手逐渐不稳,慢慢地说,为什麽……?
我的指甲用力扣紧地面,好象能够恢复了一点勇气,只有一次就够了,我想在他面前至少象样一点地说话。
於是忍耐著身理心理上所有的过敏反应,清楚明了地说,那是因为我想要拥有你提供的优越的物质生活,又不想放弃和他之间的亲密关系……
住口!他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我,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那麽好糊弄?我在问你为什麽……为了他,你就可以这麽作践自己?你不是最恨向别人低头的吗!他就真的那麽值得吗?!
我紧闭的嘴里有苦涩发酵的味道,轻轻避让开他的锋芒,说,这不是你要我承认的事实吗,现在我承认了,你干嘛发那麽大的火。
他顿时哑口无言了,表情复杂地看著我好一会儿,才想起将手里的电话筒放回了原处。
苏锐……,片刻之後他又出声了,这次的口气居然明显虚弱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沮丧,他像是带著极度的不安在试探,你说……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我能轻松听地出来,那是他心中最软弱的一部分,是要害,是只需要轻轻一击就可以彻底支离破碎的位置,现在已经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我面前。可惜我的心呢,早就被他轰炸成了一堆炮灰,只一两下,就被吹散到了看不见的地方,看不见了,自然哪里还会痛呢。
爱?我好笑地反问一声,本想你不仁我不义,用最歹毒最致命的词语对我来说已经易如反掌,却最终没能做到彻底残忍,只淡淡吐露一句,陈旭阳……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习惯吧?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知道GAME彻底OVER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帘,躲避著那种几乎被一点点撕成碎片烧毁怠尽的气氛,想起和他经历过的画面,我们手牵著手面对著落日没入海岸线直至黑暗笼罩的那日日夜夜,可曾想到会这样一人捅对方一刀般地决裂?
很好……很好……,他的音调止不住地抖动,自言自语地说,我……还真是老年痴呆了。
说完他突然背过身去,无法知晓在那一分锺的时间里他的内心爆发了多大规模的战争,导致他那麽地专注,连一点声音和一点动作也没有泄露出来,只有看不见的流血牺牲惨烈地蔓延无边,无孔不入。
他转过头来之後,从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痕迹,而後他重新踱到我的面前,语调好象又恢复了之前的钢铸铁打百毒不侵。
既然都跪下了,何不给我磕几个响头,或许我会更高兴呢?
我睁大眼睛确定他所说的意思,面前的男人毫不动容地俯视著我,像是在等我乖乖地照做。
如果这是你最後希望得到的东西,我有什麽理由吝啬呢,挨到现在,更大的屈辱也受过,我也不会忘记是谁硬生生地把我的命拉了回来,再把活著的勇气重新注入这个空荡荡的躯壳,我想他没有说错,今天苏锐的所有,哪样不是他陈旭阳给的?
所以到最後,除了交还一切之外,作出感谢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爱情什麽相干。
於是什麽也没再想便低下头,慢慢地弯曲了脊柱,就在额头差点碰到地板上的时候,突然被他抓住衣领一把从地上提了起来。
为什麽!他使著摇筛子的劲儿晃动著我,几乎歇斯底里地吼著,这是为什麽啊!苏锐!你告诉我!!
脖子和脑袋的接点差点没被他摇离心,我在这场猛烈的震动停止後,依然呆立原地,却也不忘把头缓缓偏到了一边。
你懒得理我了是吗?这句话的语气艰难得就像会把自己咽死似的。我的胸腔好似一盒软包装饮料,在被大口吸成了真空後,再由一只强有力的爪子捏成皱皱巴巴的小团,扔到不可回收垃圾箱里等待填埋。
他放开手的同时将我推出了两三米远,在我做好彻底摔个四脚朝天的觉悟时,後背撞击在坚硬的门上,震得五脏六肺蹦蹦跳跳,然後听到他那好象已经失去体温的嘴角,开始吐出彻底绝情的语句。
既然你这麽想让他留下来,那麽,苏锐,麻烦你自己另寻去处。
从明天开始,旭升没有你了。他没有停顿地说著,流畅得一口气都没换,家里的东西我会帮你收拾好的,挑个时间来拿吧。
我安静地等他发完最後一个字的尾音,确认这就是对方不容置喙的最高指示之後,拉扯了一下胸口已经皱成咸菜的衣领,毫无表情地动了动两瓣嘴唇。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被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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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地飘出办公室的时候,下午班还没开始,兄弟们已经提前各就各位埋头苦干了,我夹著尾巴快速溜过人头攒动的办公区,如同过街老鼠丧家之犬,手机适时候在公文包里叫嚣起来,我以为姓陈的觉著没骂过瘾又想把我叫回去做补充,一看却是顾鹏飞打的。
喂,我刚刚还在开会,就没给你回,他开门见山地解释著,你还在家里吗?
没,我边说边顺著冷清的楼道往下走,我去上班了。
不请一天假行吗,没什麽不舒服的?
还好,昨天麻烦你了,都怪我乱来。我的语气客气得自己都感动。
他忍不住笑了,丫什麽时候这麽懂礼貌了?
不好意思,昨儿不吃错药了吗,我附和著他挤出了一声笑。
哎,对了,明天我得出趟差,他说著停了一下,去上海那边调研新项目。
所以呢?我耐著性子接嘴。
反正这几天……你要自己保重,他似乎在犹豫著自己的措辞,缓缓地说,有事情甭往死胡同里钻,再出昨儿那种状况,我就是打飞的过来都赶不及救你於水火了。
你又不是要去敢死队,用得著这麽交代後事吗,我说完沈默了片刻,忍不住心血来潮,接上一句,干脆你顺便把我也捎机场去吧,我正打算回家里一趟。
恩?他的耳朵像是立马竖了起来,家里有什麽事儿吗?怎麽突然说走就走啊?
没什麽,老妈年纪大了,催我回家跟催魂似的,这不适时候该去表表孝心了吗。
那好吧,他毫不怀疑地答应了,你收拾好东西,明天下午我来公司接你?
不用了,我回绝得脸不红心不跳,下午我还要跑规划局,可能不在公司里,办完事我去找你吧。
挂上电话之後我关了机,晃晃悠悠地步出公司大门,吸气的时候鼻子有呛过水般的难受,忽然感觉这一年最冷的日子似乎提前来了。
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那麽多个年头,终年为搞社会主义建设而忙得昏天黑地,居然也没有机会真正静下心来打量一下它的面貌。我坐在大风的江边点了根烟,这样好象感觉不那麽无所事事,却只抽了一口便任由它一点点烧成灰烬,苍白的烟雾被利刃般的寒风撕成丝丝缕缕,再随之脱离我冻僵了的手指。
我哆嗦了一下後裹紧呢子外套,面朝对岸水气弥漫的远山,低矮的平静波浪缓缓从我眼前推移而过,背靠的是永远不会冷清下来的南滨路,这里橘黄色的灯火让人觉得很温暖,我想起曾经和陈旭阳创下一星期之内从第一家馆子吃到最後一家的腐败记录,就开始在越来越低沈的暮色里发著长久的呆,好象不管怎麽提醒自己也不能从那种记忆里回过神来。
夜深之後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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