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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毅芹话音刚落,体育老师说:“正巧!正巧!你当过新娘,该当红娘了。昨晚我向朱老师提到你,打算把你叫来,给吕冬娣和朱老师当介绍人,月下老不请自到,你是否在暗中给他们把红线栓上了。”
柳毅芹听说给吕冬娣介绍对象,当仁不让地说:“你们把人找对了,我对她最了解,在兰州上学时,她家的门我没少进,她家的饭我没有少吃,这几天我就和冬娣住在一起,有话随时可以说,我刚从那里过来,她正在宿舍刺绣红袖章哩,要不我这就去把她叫过来,先见个面。”
柳毅芹也是个急性子,话音刚落就转身走了。
我和体育老师住的宿舍比较简陋,设有两个木制的双人床,双人床靠窗户的地方摆着一个二斗桌,有一个单人条凳还是体育老师从学校拿来的,除了写字用用,平时塞在二斗桌的下面。体育老师住在上铺,铺头贴着一张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我住在下铺,铺头床边搭着一块木板,算是我的书架,上面码放着一些我常看的书籍,这是我在大学四年养成的习惯,铺的墙上挂着我自制的木剑,在大学它陪伴了我四年,我又从“一只船”上把它带到海石湾。另一个双人床住的是家在兰州的两个学徒工,他俩回家去了,急于赶车,饭也没有吃完,饭盒、盒盖、小勺、水壶都乱七八糟地摆在桌子上。柳毅芹走后,体育老师去楼下的锅炉房打水,我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把四人的铺盖重新整理了一番,扫完地、倒完垃圾刚刚回到宿舍门口,就听到体育老师和他的两个女同学边上楼边说话,我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到来,此时我的心情有些激动,当他们快到门口时,我向前几步把手伸向吕冬娣,她也大大方放的把手伸来,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在那个时代,二十四五的姑娘和二十八九的小伙子都算是大龄青年,对成家立业都有着渴望,这一握把我们感情联系在了一起。
吕冬娣、柳毅芹进屋后,我把她俩让坐在了学徒工住的下铺,我坐在她俩的对面,紧接着体育老师进来,手里提着水壶,问她俩喝不喝水,她俩说不喝,体育老师放下水壶和我坐在了一起,四人面面微笑,不知话从何说起。突然,隔壁一个小伙来问:“两个兰州娃子那里去了?”体育老师有点不耐烦地回答:“回家去了!”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东北小伙走后,体育老师拉开了话匣子,先把东北小伙贬了几句,还说东北猴子算计西北娃子,还想让我给他介绍对象,等着去吧!接着讲了一个海石湾流传的顺口溜:“东北猴子,提着山东棒子,敲着河南梆子,赶着上海鸭子;摇着四川阄子,算着西北娃子。”
柳毅芹对这个顺口溜不感兴趣,就对体育老师说:“你还是说些正经的吧?”
体育老师说:“好!好!那就说正经的。”把话题转向了他们的同学,说××红了,××栽了,××当爸爸了,××当妈妈了,××也有对象了。此时的吕冬娣盯着我铺上的那把剑,聆听着体育老师的“正经”词。突然体育老师指向她问:“你怎么办?”吕冬娣微笑着,没有作答。很有心计的柳毅芹早就察觉了吕冬娣的专注,便插话这把剑是朱老师的吧,还问我会打那个套路。我说初级剑和太级剑都会些,但还没有完全走上轨道。她接着又问吕冬娣你会不会耍剑?吕冬娣说不会。柳毅芹又趁机说,这几天我还不走,就叫朱老师教我们耍剑吧,说学就学,明天就开始。于是就有了我在第四章里提到的。“柳毅传剑”的故事。后来,我的老伴又学会了其它几套剑术,退休后常和好剑者在一起耍剑锻炼身体,切磋技艺。
第二天是个星期天,按头天晚上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我拿着剑,迎着初夏的朝日来到了湟水河畔的沙滩上。晨光下的湟水河一往无前,潮汐触摩着沙滩,我的心情像湟水河的波浪,此起彼伏,焦急地等待她们的到来,不时地左顾右盼,当回头看时,吕冬娣、柳毅芹准时出现在谷丰渠的大堤上。谷丰渠是拦大通河水,沿大通河和湟水河左岸、人工开挖、受益于红古川的一条较长较宽的农业自流灌溉渠,大堤上有一块较宽的地方,我经常到那里耍剑,也是我们约定的地方,我发现她们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我向大堤走来,那浅浅的沙滩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在谷丰渠的大堤上,我先认真地耍了初级剑的套路,从予备式开始教,她俩没有剑,空着手比划。予备式的动作教完后,柳毅芹从我手中接过剑传给吕冬娣先练,吕冬娣练得比较到位,又叫柳毅芹来练,柳毅芹却说:“我一个动作也没有记住,今天就学到这里吧,你把剑拿上,回去后你再教我。”这一天早上,与其说是学剑,不如说是约谈,吕冬娣拿着剑,我们来到了湟水河畔的沙滩上席地而坐,在柳毅芹的提示下我俩相互介绍了各自的生活、工作和家庭情况。然后柳毅芹开门见山地说,你俩都老大不小了,该是解决终身大事的时候了,今天也是第二次见面了,如果都有好感,就拿定主意谈吧。也许昨晚她们已经商量好了,柳毅芹让吕冬娣把刚刚刺绣好的红袖章送我,我没有准备,只好把胸前戴的毛主席像章送她。那个时代,红袖章和毛主席像章就是珍贵的礼物。
“柳毅传剑”把我和吕冬娣引向了爱河。柳毅芹走后,我俩经常相约到湟水河畔耍剑,我也常到她的宿舍,我俩的恋爱关系也就心照不宣、不言而喻的公开了,同时也传到了我校领导的耳中。此时的我已被列为党员发展对像,校党委书记处于一种关心的态度找我谈话,明确地指出她的家庭出身是我进步的一个障碍,何去何从要我认真考虑。对我来说当然是党票和爱情两者都要,我在支部书记面前表了这个态度,然而熊掌和鱼翅二者不能兼得,我被剔出了发展对象的名单。后来她得知这个消息后,几天没有理我,一天她突然来到我的宿舍,提出要和我分手,理由是不想因为她的家庭问题影响我的进步。我斩钉截铁的告诉她,我宁可不要党票,也不能把你抛弃。在这期间她也听到同室姑娘对我的风言风语和坏话,但她对我始终不渝。直到我们有了小孩,她还念念不忘我的入党问题,曾提出我们离婚,待入党后再复婚,其实解决组织问题是组织说了算,“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我在海石湾奋斗拼搏了十五年没有拿到党票,调入冶金厅的一九八五年,领导找我谈话后的三个月后,毫不费力地入了党,真叫人“不服不行”。她调入兰州,工作表现不错,像母亲一样关心爱护着自己的学生,对生病住院治疗的学生,她总是在家里做上可口的饭菜送到病床前,常不顾疲劳,整夜守护在他们的身边。一个三九天,班上一个学生的家长不幸出了车祸死亡,这个学生的家庭非常穷困,她带头发动学生捐助,冒着鹅毛大雪到永登山区的学生家里慰问。有一份报纸报导了她的这些感人事迹,后来学校的党委书记亲自动员她写入党申请,因快到了退休的年龄,她婉言谢绝了。她退休后,他的学生们一直没有把她忘记,每逢过年过节,不少学生都来看她。她班的学生每次在兰州聚会,总是少不了她,并且也请我陪同,一次聚会上不少学生对我说,他们永远忘不了这位慈母般的老师。
在我的青春岁月里曾有过十几个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对她们中的一些人也有过激情的冲动,产生过倾慕和爱恋,但由各种原因没有一个最终成为眷属,真情总被假情闹,使青春的美梦成了镜中花,水中月。这一次我俩是真情实意,心照神交,对家庭问题我早有思想准备,在四次社教运动中我遇到过不少家庭出身不好的女孩,常对她们讲党的“有成份,不唯成份论,重在表现”的政策,她们对这项政策有着很高的期盼,希望人们能公平的对待她们,在成长的道路上看到光明的前途和得到社会的重视,人间的温暖,那一张张充满青春活力的脸庞告诉我,不要作伪君子,这一点,我肯定能做到。于是我锲而不舍的追她,不久我俩垂如了爱河。
这一年的七月泰山被定为坚持反动立场的资本家遣送原籍。他的“反动立场”源于一九五八年公私合营时向党交心的一些实话,负屈含冤离开了兰州。临走时我俩去送他,老人愁云惨雾、踌躇不安地对我说,他把女儿交给了我,要好生相待。不久准岳母响应“我们也有两支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号召,带着两个未成年的儿子离开兰州,回到了老家陕西大荔。
九月我分到了一间不足十五平方米的房子,月底我俩进行了结婚登记,时逢国庆放假两天,当晚我们去了武威。走时她穿了一件崭新的草绿色条绒上衣,我穿的是一套刚发的蓝色工作服,这就是我们的结婚服装。到家后,婶婶正在院子里簸粮食,看见我们笑眯眯地迎来抓住我爱人的手,我爱人也微笑着按我平时的称呼亲切地叫婶婶,婆媳俩拉着手走进了屋里,紧接着李存和宝宝也进来了,婶婶让他俩快叫嫂子。同时告诉小妹妹先把在婆家的大妹妹叫来,再到九条岭去叫爸爸。然后她不时地抚摸着我爱人的上衣,问她饿了没有?累了没有,还想动手给她脱鞋让她上炕休息。我爱人说不饿也不累,你还是休息一会,我和应海把院子里的活干了,说着就下地出门。婶婶说:“你新来乍到干这些又脏又累的活,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再说你们城里娃也不会干这些活。”我爱人说:“我过去在农村劳动锻炼时干过这些活,别人说别人的,我们干我们的。”婶婶怎么也拦不住她,于是说:“也好,应海去挑水,我俩簸粮食。”待我把水挑回来,粮食已经簸完了,部分也盛在了大盆里,她提起一桶水倒进了大盆,婆媳俩一个搅,一个捞,很快就把粮食淘洗完了,就这样刚进门的媳妇就很快地融如了我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