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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脚上的这些伤,简直是在考验她对羞窘的最大容忍限度。在窑场内监督开窑、审视新陶瓷时,南宫远坚持她不该走路,霸道的将她抱在怀中,不肯用放手,没让她的脚沾到地。
在窑场里被他抱在怀中,接受众人好奇的目光,这也就罢了。回到南宫家后,他又坚持伤处必须上药,罔顾她的抗议,握住她的脚,取来散发着淡淡香气的膏药,仔细的敷在伤口上。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南宫远为她敷药时,深幽的黑眸,将她双膝下的洁润肌肤一览无遗,那粗糙的指,还轻轻摩挲过她软嫩的脚心——
她不是无知,他隐约流露的男性侵略,她分毫不差的全接收到了。
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增加,南宫远的目光愈来愈炙热,早已超越发乎情止乎礼的范围。他总望着她,不露半点声色,但是眼神却露骨得很,简直是用那双黑眸,放肆的在剥她的衣裳!
粉脸因羞怯而红润,清澈的眼儿忙着看看左、看看右,就是不敢迎视南宫远的视线。
噢喔,老天,她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家里那些春宫书,对她的脑袋造成不良影响?她竟然半点都不知羞,竟在他的注视下,就默默回味起被他抚摸的感觉。
银银咬着红唇,垂下脑袋反省,在心中默默发誓,只要一回到京城,就要把那些害人不浅的春宫书全搜出来处理掉,不是放把火烧了,就是要挖个大洞埋了——
“银银啊,你吃过了吗?”尹燕高八度的声音再度响起。
“少夫人昨日从窑场回来,沐浴更衣后就睡着了。她在两个时辰前醒来,只喝了半碗碧梗粥。”丫鬟抢着说道,手里还拿着绢扇,扇出阵阵微风,伺候得格外仔细,努力想弥补先前的失言。
“这么少?”尹燕皱眉。“怎么回事?身子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个郎中来瞧瞧?”她噼哩啪啦的问了一大串。
“不,我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银银摇头,勉强将思绪从春宫书上拉回来。
唉啊,这真是糟糕,原本是在考虑,该怎么处置那些害人的书,想着想着,反倒想起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内容——
“没胃口?”尹燕跳了起来,全身的首饰跟着叮当乱响,美艳的面容上充斥着愤慨。“我知道了,肯定是厨子做的菜不好!没问题,你别担心,我立刻就换了厨子,去外头聘个更好的回来!”
银银也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前一扑,用尽全力抱住尹燕的腰,才能阻止她冲出去痛扁无辜的厨子。
“不、不是的,菜肴很可口,只是天气太热,我实在吃不下太多东西。”她出生在京城,即使在夏季也是十分凉爽,从不曾体验过南方骄阳的毒辣。而窑场里温度奇高,开窑时火光四冒,强烈的热气烘得她头晕眼花。
偏偏她舍不得移开视线,即使热得快晕了,还是瞪大眼睛,贪婪的看着窑工们扛出一个个瓷器,红唇也没闲着,不断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从头到尾,南宫远都抱着她,耐心的为她解答,将她保护得格外仔细。
尹燕听见解释,这才停下脚步,锐利的媚眼不满的瞪着儿子。
“这么热的天,你还带她去窑场做什么呢?要是让她热着,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南宫远淡然一笑,从容领受母亲的责怪,兴味盎然的目光落在银银的小脸上,意味深长的瞅着。
“吃不下东西,那总能喝些甜汤吧?”尹燕还不肯放弃,坚持要把她喂饱,绝对不许她胃里有一时片刻是空的。“去冰窖里取些冰,弄碗莲子银耳汤来。”她吩咐道。
夏季燠热,富贵人家的餐桌上,总少不得冰冷的甜品。南宫家在水池底下建了冰窖,每年冬季总从雪山运送寒冰来储存着,提供夏季时汤品使用。
小丫鬟点头,不敢怠慢,咚咚咚的跑出门去张罗了。
银银领口一紧,被勾回凳子上坐好。她仰起小脑袋看着南宫远,眼中闪烁谢意,感谢他大恩大德,没有说出是她咎由自取,挂在他身上死缠烂打,坚持要跟去窑场的。
“你找我有事?”他轻声问道,呼吸在她的肌肤上拂过。
尹燕挥挥手,对这句话很是不以为然。
“你问这是什么话,她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知道银银会主动来找南宫远,两人显然是比先前亲昵多了。她这个做娘亲的笑得合不拢嘴,只差没有开口询问,他们打算何时给她添个孙子。
“娘,您再嚷下去,她又不能说话了。”南宫远淡淡的说道,简单的几个字,就制止了娘亲的连篇大论。
银银坐在一旁,轻咬着虹唇,注视这对母子间的特殊互动。
她早就留意到,整个南宫家中,气焰最旺、声音最大的是尹燕,家里看似由她掌权,其实暗地里,任何大小事还是由南宫远作主。从他处理庞杂商务,以及统御窑场的行事风格上看来,他态度温和,却出奇的坚毅,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容不得半点折扣。
“银儿,你说吧!”南官远双手交叠在胸前,对她轻声鼓励,没错过那张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
银儿?
好啊,他的叫法可是愈来愈亲热了!要是再待下去,他会怎么称呼她?
她慢吞吞的从衣抽里掏出两块碎瓷,搁在桌上,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南宫远那声太温柔的呢称。
看见那两块碎瓷,他眉头一挑,却不吭声,笔直的望着她,等着她开口。
“我不想拐弯抹角。”她抬起头来,不浪费任何时间,放大了胆子,单刀直入的提出建议。“我代表京城钱家,想收购南宫家的瓷器到北方贩售。”
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以往在京城里,凡是有大姐作主,她可以睡得不省人事,除非必要,绝对不动手工作。只是这会儿天高皇帝远,赚钱的机会都送到眼前了,她要是不出手,岂不是太对不起财神爷了?
南宫远勾着薄唇,维持着一贯的悠闲,没有半分诧异,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要求。
“你为什么想买南宫家的瓷器?”他不答反问。
“第一,是南宫家的瓷器精良,若是能贩售到北方,肯定能赚取大笔利润。”
“有了第一个理由,肯定就有第二个吧?”他等着,高大伟岸的身躯微微前倾,低头望着她,双眼中兴味更浓。
银银把两块碎瓷往前推,细致如玉的白瓷,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更明亮,她的指尖滑过瓷片,指着釉彩。“第二,是因为南宫家正在开发新的釉彩,一旦开发完成,无论是南方或是北方,任何一个窑场都将不是南宫家的敌手。”她语气平淡,内容却一针见血。
桌上的两块碎瓷,虽然同样描了青花蓝釉,但是仔细端详,还是可以分辨出两者的釉色浓淡略有不同。左边的蓝釉较淡,虽然已经是寻常瓷器的极品,但是跟右边那块比起来,仍显得逊色许多。
那种釉彩浓艳亮丽,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在日光之下,甚至闪烁着宝石般的色彩,教人移不开视线。
“青花蓝釉一直是仰赖进口,来源断绝之后才改用西域的回青,特色是青中微微泛灰。”银银轻抚着碎瓷,知道他是存心在探她的斤两,所以说得格外仔细。
“前几年就有人传说,云南也开采出一种名为‘珠明料’的蓝釉。而你,与云南又是关系匪浅。”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观察得很细腻。”南宫远仍是不置可否,表情没有改变,倒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神色。
“因为这件事跟赚钱有关。”只要能赚钱的事,她都记得很牢,包括釉色不同这点细微的差别,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尹燕听了大半天,直到银银说出青花蓝釉的种种,才对她有几分另眼相看。
原本以为,这小女人整日都在梦周公,没想到她睡归睡,还能把南宫家的事摸得这么清楚,还能识货的看出,南宫家的瓷器即将独霸天下。
室内弥漫着短暂的沉默,南宫远以指节轻敲桌面,半晌之后才幔吞吞的开口。
“我拒绝。”
银银双眼圆睁,水晶般剔透的眼珠子差点没跌出来。
“这会是桩好生意,在价格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她不肯死心,努力游说。“再说,这么好的瓷器,不该只贩售于南方。”强龙难压地头蛇,虽然南宫家财势庞大,但是一旦到了北方,势必要寻找合作对象。
“我知道。”
“那你为何要拒绝?”放着银两不赚,不是大大的违背商人原则吗?像她大姐,除了亏心钱之外,什么钱都要赚!
“我跟别人已经有了口头约定。”南宫远不肯透露更多。
银银握紧粉拳,虽然沮丧,却没有被他的拒绝打败。她是考虑过,是不是该再度发挥死皮赖脸的功夫,对他纠缠到底,凭着他们之间的“交情”,他总不会太冷血无情吧?
只是,她心里也清楚,这个男人一诺千金,不是能强逼的。
倒是尹燕一心偏袒银银,舍不得她被拒绝,主动开口。“银银啊,你别操心这个,等你替南宫家生了孙子,到时候窑场全交给他,不论是新的瓷器、旧的瓷器不都全归给他了?”她一脸得意,觉得这实在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银银哭笑不得,被这一厢情愿的说法堵得无法开口。
说真的,这笔生意很诱人,她是不是真的该为了瓷器,稍微牺牲小我?唔,再说,留在南宫远身边,好像也挺不错的——
半晌之后,发觉自个儿正在想些什么后,她开始用力摇头,想把那些胡思乱想摇出脑袋。
“够了!”
蓦地,床榻上传来声音,一个男人翻开锦被坐起身。
银银转头看向床榻,双眼眨啊眨,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男人是谁。
啊,是那个被尹燕说成是病人膏盲,即将不久人世,绝对不能受到太大刺激的南宫翼!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