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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有多少天,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
不知为什么,她又突然回到了那天那个天崩地裂的场面。大地正一块一块破碎,塌陷,此刻碎片一块块漂浮在空中,静止了一般,似被人活生生地封住了画面,只有她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慢慢后退的殷离,脸上正笼罩着一种矛盾的神情,一半不舍一半却又认命,身体微微后仰,头发悬浮在空中。他的手努力地往前伸,似要抓住面前的爱人,但却是徒劳无功。
离得近了,邹灵甚至能看清他眼角的一颗浅浅的泪痣,像是多年前他的爱人特意留下的纪念。邹灵围着他转了好几圈,然后却一下子傻了眼,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以前看人玩RPG游戏,找不到剧情就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绕。邹灵不解,便去问玩游戏的人,为何要作这徒劳无功的事。玩游戏的人回答说,坐以待毙,这个游戏就玩不下去了。既然在游戏中,就要主动些。
此时此景,这句话突然出现在了邹灵的脑海里。也不知怎么地,她突然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颗泪痣。一瞬间,仿若时间倒流,空中浮动的大地又重新回归,微微后仰的殷离也慢慢站直,神情变回了一副缠绵痴情的摸样。
他说,“怜儿,放心,我会带你一起走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邹灵有点记不清上一个情节是怎样的,只好沉默着,就当默认了。
邹灵傻乎乎地由着殷离牵着慢慢向往生界走去。殷离抓她的手很牢,与其说是抓,倒不如说是拽着她的手更为贴切。
眼看着一脚就要踏进去了,她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在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叫的是邹灵,而非怜儿。
是谁在叫她?邹灵疑惑地想。殷离却完全没有给她留下确认的时间。
“我们要去哪里?”邹灵急切地问道。
“秘密。”殷离的眼神飘渺,似乎周围一切在他眼中皆是一样,唯有他心中向往的地方,才是他兴趣所在。那个神情,很像晚上找到她楼下的邹易。
邹灵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嘴唇不由地觉得一阵干涩。她的脚却似乎不受控制地自动跟着殷离往前走,虽然心中越来越彷徨。
终于,一脚踏入,四顾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夕飒飒,努力更新中~
☆、暗访
邹灵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半夜。刚才梦里那种一脚踏空的感觉让她没来由地一阵惊慌。
她探过身子,看见邹易正睡在她的下铺,刚想退回到自己的床铺,却见邹易忽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那种眼神坚定而有力,像她小时候在山里遇见的豹子,眼睛雪亮,看着她时就是一种看着准猎物的感觉。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最后,还是邹灵先败下阵来,躺回到自己的床上,闭目不想。
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堂弟笑嘻嘻地探在枕边,对着她猛哈气,看见她终于醒了,夸张地说,“做了什么美梦,哈喇子都流了一床。”
邹灵气愤地撇了他一眼,却惹得他一阵哈哈大笑。
火车停在了林沂,一个位于中部盛产苹果的地方。
邹灵已经放弃追问堂弟,反正问了他也不说,就由着他把她带上一辆长途汽车。三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了一个叫陶吴的小镇。
邹易打探好地方,便带着堂姐往镇外走去。方走出镇子,邹灵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到处都种植着果树。因为已经是冬天了,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供人参观,但不难想象,秋天的时候到处硕果累累的景象。
他们到的这家人家叫明哥明嫂,是很客气的一对夫妇。他们管邹易叫邹先生,看都邹灵自然地就叫邹太太。邹灵刚想反驳,却被堂弟一个眼神制止了。
邹灵暗对自己说,好吧,姑且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到达的时候,刚好是饭点,很自然地便在人家家里用了午饭。或许是连夜赶路肚子饿了,邹灵觉得锅台大灶烧出来的菜格外的香。
“多吃点。”明嫂端进来一盘香喷喷的红烧鸡块,“这是俺家刚刚三个月的小公鸡,嫩着呢,你们城里啊吃不到。”
邹灵客气地道了谢,夹了一筷尝,果然味道很鲜美。
明嫂挨着邹灵坐下,笑着打量了个遍,“人家都说城里的姑娘水灵,果然是。”邹灵被她说得脸微微发红。
“就是瘦了点,”明嫂无不惋惜地说,“邹先生,你应该把邹太太养胖点才行。你看我家二妞,长得多壮,身体可好了。”
二妞是明嫂的二女儿,确实长得身强膀圆。邹易使劲地把邹灵往那身形上套,一口饭差点没有喷出来,再看堂姐,小脸因此变得绯红,更加觉得乐得不行。
吃罢午饭,邹易谢过主人家,带着“邹太太”往山涧走去。
一路上,稀稀拉拉几家人家,路上行人几乎没有。因为山路不好走,邹易自然地牵着邹灵的手,不停地跟他说些他上次来这里的趣闻。
比如,谁家嫁女儿的时候,赶了几匹牛,牛上绑了好些绸缎子,大模大样地跟在婚嫁队伍后面。这娘家原本是想小搞个创意,风光一把的,结果。
结果怎么了?
结果,夫家一看新娘子接到了,赶紧按照习俗开始放鞭炮。鞭炮一响,牛群一惊,可把整个队伍撞得人仰马翻的。尖叫的,摔倒的,把个新娘子惊得眼泪哗啦啦地流。完了,夫家还得赶紧寻几个壮丁,一路去截那几头老黄牛,舍不得上面绑得那些布啊。
邹灵听罢,莞尔一笑,抓了一把干枯的杂草,作势往堂弟身上打,“叫你逃,叫你逃,怕我打不死你”。邹易一听,这堂姐不是正拐着弯骂自己是老黄牛嘛,顿时气得跳脚,惹来邹灵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山里空气清新,又因为堂弟善于调动气氛,一路走下来,倒是兴致勃勃。拐了弯,进了一个狭窄的山谷,远远地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他们朝着水声移动。那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却又有别于其他的小溪。因为那溪水并非如想象中的清澈,反而漂浮了一层油腻腻的液体。
联想到邹易的职业,邹灵几乎是一下子明白了堂弟此行的目的。
“果然。”邹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我们继续往上走。”
又走了一刻钟,邹灵看见一座工厂,看样子规模还不小,便问,“从工厂里排放出来的?”
“恩。”
“我们得想办法,搞清排放口的情况。”
现在的工厂,排放口做得一个比一个隐蔽。邹灵和邹易绕了工厂走了大半圈,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地方。倒是惹来了两个保安,狐疑地看着面前这对年轻男女,“干什么的?”
邹灵瞧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有点打鼓,表面却暗自镇定,“没什么呀,我们过来看风景的。”
“小姑娘,这里没什么风景可看。”稍年长一点的保安瞧着邹灵端庄无害的模样,忍不住好言奉劝了几句,“这里是工厂。要看风景,去那边。”
邹易顺势拉了邹灵,打算离开,却见邹灵眼珠一转,“保安大哥,其实,我刚才是有点内急,想找厕所来着……就是一直没有找到,”说完,故作害羞地低下头,不安地搅着手指。
邹易绷住脸上的神经,配合堂姐,“她呀,没什么其他毛病,就是一定要找到厕所才肯方便,可不把她急的,您看小脸儿煞白。”
说她小脸儿煞白,还真有点煞白的模样。两个保安没见过这个阵势,心下也拿不定主意。
“保安大哥,我保证五分钟就出来?”眼睛微微蒙着雾气,像是最后的恳求。年长的保安大哥一下子想到了家里年幼的三妹,似乎也是这个年纪,终于点点头,“要快啊。你一个人进去。”
“恩。”邹灵灿然一笑,跟着他们从旁边的一扇铁门进去。
邹灵走进厂里,发现厂子里很空旷,什么都没有,便止不住好奇地问,“哎,大哥,你们厂里是做什么呀,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
“小姑娘,你就不要瞎打听了。上完厕所赶紧出去吧。”保安大哥指指右手边,“厕所在那里。”
邹灵一边走过去,一边飞快地想对策。
邹灵在里面蹲了会儿,听到厕所隔壁进来了几个工人,吵吵嚷嚷地说组长分配不均,明明应该我做五袋的,凭什么都好处给了那个小子。
邹灵竖起耳朵接着听着,但是对方突然压低了声音,听不清楚。知道自己也不能在厕所里待得时间太长,也只能作罢。
就在她前脚刚离开的时候,对面又突然传来了一句,“妈的,总有一天我们会被这东西害死。”一下子便有了计量。
她算准了对方从厕所出来的时间,就生生挑着这个时间出来,刚好撞到了一起。
山里的男孩子,很少见到妙龄姑娘,更别提面前这个从城里出来的。姜黄色高领修身针织衫,黑色超短皮夹克,白色靴裤,白色高筒靴,显得格外利落。再加上一头长长微卷的栗色长发,还有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庞,男孩子们一下子便愣了神。
邹灵趁他们愣神的当口,快速地扫了他们一遍。衣服上和头发上都沾着白色的粉尘,这个特征很明显。
有人回过神来,吹了个悠长的口哨。邹灵笑笑,转过头,朝保安大哥挥挥手,便头也不回地朝大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下一章要揭晓的调查结果,多少有点狗血呵。
☆、揭晓
邹易心急地在厂门口打转,看见邹灵终于走了出来,心中长吁一口气。
“怎么着?”邹灵挑挑眉,“有没有铁门一开,刑满释放的感觉。”
邹易被她说得又好气又好笑,好在之后精神就集中在她转述在里面观察到的情形。
说完了,邹灵问邹易,“怎么样,伏击还是撤退?”
邹易也一下子拿不准主意,不过,仔细一思量,还是决定为免怀疑,先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