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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叹气?
她又问了一下。
但是,回答她的依然是铁一般坚固的沉默。
罢了,邹灵想,肯定又是自己幻听了。
“是我。”
就在邹灵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邹灵一个激灵,往后缩了一下。
“你,你究竟是谁——”有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似乎要吞没了她。其实,她很想再加一句,“你是人是鬼?”可究竟没有加。
“是我。”那个声音很低,很轻。
“我看不见你,也不认识你。”邹灵自己都佩服自己,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说出这么顺畅的语句。
“是我。”那个声音一直在重复。但除了一句“是我”之外,什么都没说。
似乎周边的空气也在慢慢流动。邹灵站起身,跟着空气流动的方向望去。
池塘中央,一朵粉色的莲花正在慢慢绽放。
“啊——”一声,她惊叫起来。全身似乎都在微微颤抖起来。
“小灵,小灵——”有人在推她。
她慌忙睁开眼,一见,竟是太奶奶。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要着凉的。”太奶奶和气地握了握她的手。
邹灵似乎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瞳孔在不自觉地收缩,“我怕,我怕。”
“莫怕,莫怕。只是做噩梦了——”太奶奶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邹灵才恢复过来。
“太奶奶,关于那个池塘,可有什么故事?”
邹灵已经不得不怀疑,这个池塘有怨灵,而且这个怨灵正在缠着她。
“池塘能有什么故事?”太奶奶反问,“你梦见池塘了?”
邹灵点点头。
“要真有什么故事,也只是人编的。孩子,莫怕。”
看来,太奶奶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
邹灵站了起来,一扇一扇地把窗关好,然后搀着太奶奶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她决定还是自己找出点线索出来。
于是,便沿着池塘慢慢走。
她的脑子在飞快地转,但是始终没有头绪。
她低头沉思,再抬头,忽然便看见了那张石桌。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境里的石桌。
她靠着石桌,望向湖面。
一大片光秃秃的水面。间或有发黄的树叶漂在上面,打着卷。
但是再没有出现任何幻境,也没有出现任何声音。
不知站了多久,就在她打算离去的时候,后面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忙不迭转过头。
作者有话要说:每一章字数不定,一般按情节发展放。一章字数太少的话,作者会很自觉地放两章。以此类推。
☆、堂弟
邹灵心有余悸地回头。竟然是邹易。
“你怎么来了?”她有点吃惊。
“看你今天打电话怪怪的。猜你到这边来了,就过来看看。”他贼贼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极衬一身麦色的肤色。
“哦。”邹灵点点头。
“你不是有什么心事吧?”邹易看着她问。总觉得她怪怪的。
“没有。你担心好你自己就好了。”
“姐夫呢?没一起来?”邹易从来不以“姐”招呼她,但是“姐夫”二字似乎叫得琅琅上口。
“他要上班呢。哪像你,整日游手好闲。”
“我哪有?人家是担心你——”他左手往邹灵身上一搭,便把她强行拖离了池塘。
“破池塘有什么看的。走了——”邹灵只好由着她。
回去又和太奶奶聊了会儿,看了看时间,快五点了。
谢绝了太奶奶留他们吃晚饭的好意,他们同太奶奶道了别。
“是回去?还是去我那里?”邹易敲敲方向盘,转头问邹灵。
“小易,你梦见过池塘么?”邹灵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什么?”
“我说,你曾经做梦,梦见过这个池塘么?”
邹易摇摇头。
“那我为什么……”她低低说了一句。
“我那里还有一些差不多的照片,如果你想要的话……”邹易挠了挠头。
“嗯,那就去你那里吧。”邹灵接口道,然后便好像累及了一样,窝在座位里,似乎睡去。
邹易盯着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检查了一下她的保险带,发动车子,往高速公路开去。
他正是往西迎着夕阳开去。夕阳的光,柔柔的打在邹灵的身上。暖融融的。
他一边开车,一边回想这位堂姐的事情。
因为只差了两个月,他们是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然后一起毕业工作的。他基本上很了解这位堂姐。但今天,她的表现有点反常。
不像小时候的调皮捣蛋,也不像学生时代的懂事听话,更不像大学毕业后的深居简出。似乎,她在被什么苦苦纠缠着,或者是,她正在苦苦纠缠着什么。
是什么呢?有关这个池塘的么?
想到这,他又瞄了她一眼。
熟睡中的她似乎还是心事重重,眉头轻轻蹙着。
其实,他一直很佩服这个堂姐。虽然,他总是不屑叫她一声姐。
小时,她带着他到处玩,想出了各种各样的玩法。后来,上学了,他们在一个学校。他亲眼看着她从一个调皮的小学一年级生变成了一个次次年纪前五名,年年捧回很多奖状的中学生。她似乎一直笼罩在一层光环下,父母也经常拿她当榜样一样激励自己。但是,他始终追赶不上她。后来,上了大学,他们在不同的城市。在后来,她在大学毕业后便闪电结婚了。
回头想想,这么多年来,好像永远都弄不明白她的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前面的路面忽然有点堵起来。邹易放慢了车速,跟着前面的车慢慢跑。
她优悠醒转过来,“小易,到了么?”
“没呢。才走了一半呢。你睡好了?”
“嗯。”她揉揉眼,“怎么堵车了?”
“是呀。可能前面出了交通事故了吧。”
“哦。”她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拨了个号码。
“韩平,是我。”她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嗯……今天去看太奶奶了……现在和小易在一起……赶不回来了……嗯,好……88”很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不是有我这个外人在,连情话都省略了吧?”邹易打趣。
“既然你想说,下次我把电话让给你。”
“不要。”两个大男人有什么话好说!
邹易正要气愤,忽而眼角瞄间堂姐正在吃吃地笑。
切,被她取笑了。
堵了半个小时,终于又通行无阻了。
“小易,饿不饿?前面有服务站。我们停一下吧。”
“好。”
在服务站停了,邹灵出去买了点吃的回来,递给他一份。
两人便坐在车里,慢慢地吃。
“还记得小时候么?你经常从祠堂偷些吃的东西……”
“什么叫偷,叫拿,好不好?”邹灵白了堂弟一眼。
“不说偷,说顺,行了吧?”
邹灵默不作声,表示认同。
“那时候,只是些桔子苹果糕点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特别的香。”
“那是因为堂姐我给你的啊。”
“嗯。”邹易点点头,“现在的感觉和小时候很像。”
邹灵从食物里抬起头,看见堂弟正含笑看着他。一时之间,小时候的他和现在的身影重叠了起来。
那时候,他总是甘愿当她的小尾巴。每次她施给他一些小恩小惠,他都会似这样,灿烂地笑。
不知为什么,邹灵的心里有一点触动。但她很快就把这种感慨压了下去,敲敲他的脑袋,“食不言。”
邹易被她敲得很郁闷。心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的脑袋,被一女子随便敲来敲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还没考虑完这个问题,就见邹灵递了张湿巾过来。
“擦擦干净,咱们要快些上路了。”
“哦。”邹易咽下最后一口,重新发动了车子。
本来两个小时的车程硬是给走成了四个小时。到达邹易的小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你就住这?”邹灵指指面前。
“一个人嘛,够住了。”
“你误会了。我是说,这么乱的地方是人住得么?”
“邹灵——”小易已经开始咬牙切齿。
“难道我说错了么?你这里还有坐人的地方吗?”
“当然有。”他走到一堆隆起的不明物品前,哗啦一声,掸到了一边,露出一小块沙发的垫子,“这不有了?”他笑眯眯。
“叔叔他们知道你住这儿么?”
“当然。买这小公寓的时候,他们还给我付了一半钱呢。”
邹易的家也在这个城市里,但是自从大学毕业后,他就搬出来住到了这边。
“一个人住比较清静……”他尤在沾沾自喜,却发现堂姐已经蹲在前面收拾了。
“不用帮我收拾的啦,阿灵——”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可是——
“这叠照片里可有我要的?”没想到,邹灵直奔主题。
邹易觉得又被堂姐打击了一下。
“可能,有吧——”他贼兮兮地笑。
但,此时的邹灵没有抬头,所以没有发现异样。她蹲在地上,逐张地翻看。邹易抱着胸,在旁边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就是翻到明天也翻不到。”他在心里开心地想。原来这就是报仇的快感啊。
找了十五分钟,邹灵慢慢停下手头。抬头,看那边,邹易正坐在一只纸箱上,悠闲地晃着腿。
“你帮我一起找。”
“哦。”邹易低下头,装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但要是仔细看,发现他的嘴角抽搐得很厉害。
“咦——”邹灵好像发现了什么。
邹易凑过头来。
却是一只保险套。还没有拆封的。
他立刻窘了。但是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样东西。
啊——他一拍脑袋,是某本该死的杂志里赠送的。
可是,这种理由,她会相信吗?
“原来,我们的小易还蛮有情趣的吗?在这种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