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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点头:“怪道如此一件盛事,竟无一个百姓前来,想必每年都要贡献出儿女,早已对这怪兽恨之入骨,况如何忍心目睹小儿被这怪物生生吃了,我看再下去也未必有什麽看头,没的令人作呕,我们还是早早回去吧,王爷或许也回来了呢。”
众丫头忙答应著,正要扶著他回去,忽闻一阵震天吼声,眼前只觉一道红影晃过,玉箫已不知所踪,正慌乱间,只听栅栏下一声惊叫,回身望去,不由吓的魂飞魄散,只见玉箫已不知何时被那怪兽拖至了场地内,摔在地上,待要起身,口内不由呻吟出声,显见是摔坏了哪里。
众丫头大骇之下,乱做一团,有大呼公子的,有哀求旁边山臣士兵援助的,也有人飞奔上台,请香罗公主阻止怪兽的,种种慌乱,不必细表。
这当中却有一个有见识的丫头名唤容颜的,见此光景,再揣度一二,心知那香罗公主恨玉箫入骨,必不肯救,况且就是她们的计策也说不定。如今萧烈虽在宫中签约,料不得见,但珠袖一介女流,却未必能入会场,就算也在内,少不得豁出性命闯一闯了。因此她趁大家忙乱之际,抽身而退,急向宫中奔去,这边士兵们只嘻嘻哈哈看著丫头们的慌张之态,并无人注意,到是香罗公主眼尖看见了,忙令琳琅带人前去阻止。
那容颜见几个丫头打扮的人气势汹汹而来,料知不能善了,况玉箫命悬一发,因此待人走到近前,也不容她们开口,啪啪啪啪几掌,将人拍昏了了事,原来萧烈那时曾令府中人人习武,珠袖亲自教导,但丫头们多是女流,自觉习武不雅,一段时间後也自放下了,独这容颜著实认真,因此虽称不上高手,也有两下子,那山臣宫女如何是她对手,因此上著了道儿,那容颜飞奔去报萧烈和珠袖不提。
且说玉箫,他身陷险境,心中虽也害怕,却强自镇定心神,细看去,见那两头怪兽目露凶光而来,情知今日必无幸理,萧烈和珠袖不在身边,其余人就想搭救,也没那个本事和地位。想起承欢与自己的肝胆相照,珠袖与绛唇对自己的无微照顾,并不把自己当做不入流的娈童看待,及至想到萧烈对自己的深情厚意,一片痴心,那泪便不觉滚下,更有一股求生欲望,只是因摔断了腿,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能动得分毫,眼见著那怪兽带著一股腥风扑了上来。只觉右臂一阵剧痛,看时,已被划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那怪兽就如猫戏老鼠般,在四周的尖叫声中,在玉箫身上划了十来道口子,有的深可见骨,直把玉箫生生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倒惹的那香罗好不耐烦,深恐迟则生变,拿起丫头手中的哨子一吹,那怪兽的眼神立时变了,弄舌舔爪,忽然大吼一声,向著玉箫纤细的脖子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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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长叹一声,闭目待死,那怪兽张著一张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将玉箫的头颅纳入口中,值此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白色人影倏忽而至,挥出一缕掌风,将那怪兽逼退尺许,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萧烈。
“玉箫。”那萧烈一看玉箫血人一般躺在地上,目眦欲裂,痛不欲生,及至小心将他抱起,见他尚能睁眼,微觉放心,连忙用帕子擦拭那血迹,却如何擦得干净。
“烈……”玉箫从未直呼过萧烈的名字,奈何此刻情难自禁,泪珠滚滚落下,在这生死关头,两人却只觉心中情意流转,更胜从前。
珠袖随後赶至,亦跃下栅栏,低声对萧烈道:“王爷,还是给公子疗伤要紧。”
萧烈将玉箫交到珠袖手中:“你倒是提醒了本王,快带公子前去疗伤。”说完缓缓站起,脸上涌起一片杀机。狠狠瞪著那两头正惊疑望著自己的怪兽。
珠袖惊呼一声,已知萧烈心中打算,忙低声道:“王爷请三思,国事为重,这两头怪兽乃山臣圣兽……”话未完,萧烈已冷笑一声:“本王到是看重国事,诚心跋涉来此,奈何欺我太甚。你如今自去你的,万事有我担当。”
珠袖心知事已至此,再难挽回的,飞身跃上地面,叫过先前名唤容颜的丫头,吩咐道:“你在这里留心,无论有何结果,皆速来报我。”说完抱著玉箫一径去了。
这里萧烈已定下除这怪兽替玉箫报仇之心,忽闻那香罗公主冷笑一声,高声道:“王爷,此乃我国圣兽,原本为除那妖孽而现身,如今,王爷救下那妖孽也就罢了,竟还想对我国圣兽不利吗?奉劝王爷一句,凡事不可欺人太甚,大燕与我国一向交好,可别因一个男宠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
萧烈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如今再听香罗侮辱玉箫,哪里还禁得住,沈声道:“公主请自重身份,一个女孩儿家,满口里说的什麽话。你既说它是圣兽,想必刀枪不入,我如今倒要试试,若打死了,只怕它们才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也未可知。”说完,也不待香罗再说话,纵身上前,一时间,两道红影,一道白影缠斗在一起。
不过小半刻工夫,那两头怪兽皆挨了萧烈一掌,登时脑浆迸裂,倒地而亡。看台上众人无不变色,连惊叫声亦忘了。
这里容颜见此情景,早飞奔去报告珠袖,彼时玉箫身上的伤已悉数包扎妥当,只是疼痛难禁,喝了一贴安神药汤,方勉强睡下,睡梦里犹呻吟不断。
珠袖沈吟半晌,看著容颜,郑重道:“我看你倒是个极聪明伶俐的人,现有一件要紧的事要你去做,你可要尽心尽力而为,此事悠关我们的性命,万万不可儿戏。“
容颜也正色道:”王爷打死了山臣的圣兽,想那圣兽乃山臣整个王室所信奉的,那国主如何肯与我们甘休,姑娘要吩咐的,想必就是与这事有关了,容颜凭怎麽糊涂,也不能拿此事儿戏的。”
珠袖听如此说,点头赞叹,便向怀中摸出一枚金灿灿的小箭,递给容颜道:“你传我命令,让一千御林军暗暗整好行装,做好准备,表面上不可露出半点异样,此事如今还难下定论,因此上不可让山臣发觉,到那时,可就真的难以挽回了。”容颜接箭而去,不提。
萧烈随後进来,看视玉箫伤势,珠袖便说军医已说了:“腿骨已接上,其他伤势也无大碍,让王爷宽心。”又把自己的主意告诉了萧烈。
萧烈点头:“这个做的很好,本王也是这麽想著的,如今看来,那洪宁父女定下如此毒计,可见也不是好人,打量著咱们看不出来呢。况签约间,已隐可看出其狼子野心,不得不妨。若能生还回去,必奏明皇上,我们只是防他与摩罗国联手,真联手了,也未必就怕了他们。”珠袖也点头道:“可不是这麽说的呢,只是如今我们人力不足,倒要好好筹划一番,免得全军覆没,不能生还大燕才好。”
萧烈沈吟一会儿,命人传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影子杀手。此时玉箫也已转醒,他跟随萧烈这麽长时间,竟没看过这影子杀手,但见他英俊冷酷,一身黑衣,只对萧烈恭敬,自己和珠袖,他竟是连正眼也不瞧一下。那一份沈著的气度,竟似有大将风范。暗暗赞叹,及至想到这是萧烈训练出来的人,不禁又是佩服,又是有一点甜蜜,此时心中方有一丝觉悟,莫非几次患难之中,自己竟对这魔头生了情意不成。
萧烈拿出一枚水晶圆球,对那杀手吩咐道:“四号,你持盟主令,速通知黑白两道各帮各派,令他们派出高手,於一月之内到山臣边防叶城集合,不可令人警觉,等待本盟主号令。”那四号杀手领命而去。
这边玉箫犹自疑惑:“你又是什麽盟主了?我怎麽从来不知的?”
萧烈见他醒转,喜之不尽,闻言一笑道:“当初跟了师傅习武,原为强身健体,不想那老头撒手西游後,我才知他乃黑白两道总盟主,为怕武林再起纷争,我方接了他的位子。好在武艺虽微末,倒也无人不服生事。”
玉箫知他这乃是自谦之词,若无绝顶武功威望,如何统驭那生性不服管束的武林中人,就连官府,他们也是不怕的,心中佩服,却又忍不住脱口讽道:“难怪人人都爱王爷,却原来还是这等大人物,若一朝飞上枝头,可真是权势富贵,都到了及至了。”
萧烈正为他检视周身伤口有无渗血,听见这话,只觉虽是讽刺,其中亦大有情意,不由痴了。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人人都这样想,奈何我心中只有一个人,又偏偏这个人视权利富贵如粪土,再不肯因此对我有半点情意,只怕心中还不知怎麽样恨我这个毁他清白的色鬼王爷呢。”
玉箫心知他说的是自己,不由飞红了脸,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再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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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袖这里和萧烈商议著,又给玉箫服下了一贴药,眼看红日西沈,萧烈另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杀手三号回来道:“那山臣宫中并无任何动静。”珠袖先笑了一下:“看来那洪宁是打定主意要吃这哑巴亏了,否则因何都这时侯了,仍不调遣?”
萧烈摇头:“我看未必,眼前生死关头,可是半点大意不得的。”
珠袖仍不以为然,笑道:“真这麽著,这洪宁也太沈得住气。”
萧烈道:“正是如此说呢,如今约虽没签下,但据我这几日看来,那洪宁步步谨慎,明明野心勃勃,却又百般掩饰,实属一个狡诈贪婪的人,何况若撕破脸,他必求将我一击便中要害,焉能不小心布置。”
珠袖方凝重起来:“原来如此,到底王爷是有见识的,奴婢终究还是眼光短浅。”萧烈淡淡道:“这也怪不得你,你只因未深接触那洪宁父女其人。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珠袖点头称是。
萧烈负手踱到窗前,向外看了一看,只觉劲风扑面,那天阴沈沈黑的可怕,不由叹了口气道:“山雨欲来风满楼,终究这一战,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珠袖心中忧愁,暗道:王爷倒打算的好,全身而退,谈何容易,依我看,到最後能有一百人生还大燕也就很了不得了呢。看了眼床上的玉箫,更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