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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的动作,在他的手完全离开我的手臂前抓住了我手腕,他盯着我说:“不。”
我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什么?”我想自己的眼睛可能不太正常,连忙转过头,哽着嗓子说:“什么。”
“我想好了。”他说,“我要你。”
我惊呆了。
我眨了眨眼,悬在眼睛里的泪水扑簌扑簌的滚了下来,我抹了一把,瞪大了眼看着他,“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盯着我的眼睛,依言重复道:“我要你。”
“你疯了?!”我倒退了一步。身后一双手扶住了我,正是季远。
“说这种话的时候,最好注意你的措辞。”季远冷淡地说。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无需你的提醒。”微凉态度强硬地回答。然后视线绕过他,看向我,“你该履行承诺了,微茫。”
“恐怕不行。”屏风后走出一行人,却是周弥等人。我的大脑混乱得不行,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周家的儿媳怎么能跟你走?”周弥说,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总之现在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我想象的范围,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不说你没这个权利规定他人的行动,就是你有,也是凭仗着一个‘信’字。而若是连这个字都没有了,”微凉停顿了一下,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来,“如果她不再是你周家的儿媳了呢?”他说,同时将手中的纸举了起来。我猜这张纸有九成就是我跟周忍签的合同,这是用来约束我当周家儿媳的契约。
微凉怎么知道这纸契约的存在,又是怎么得到的它的?
季远显然不知道这张纸的重要性,他没有显示出任何的紧张,只是牢牢地环着我。周当家的清楚这张纸的作用,但他也没有紧张。
“不过是一张纸。”他说。
“没错,就是一张纸。仅此一张的纸。”微凉说。
周当家的脸色微变。“你……”
“顺便说一句,周家的保险真是弱爆了。”
周弥的脸色一青,但转瞬即逝,“这张纸的作用不过是约定了一个时间。你说的也没有错,我不过是凭仗着一个字,但不是‘信’,而是‘心’。如果当事人心甘情愿继续这个约定,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呵呵,”微凉轻笑出声,语带嘲讽,“你以为我还
奢望自己有资格在意‘心甘情愿’?我现在要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了。至于那颗心,谁爱要谁要!”
我的身子一僵,眼神控制不住的暗了下来。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周弥说,微凉身后迅速窜出几个黑衣人把他包围在中间。微凉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轻笑了一声,脸上是我熟悉的痞气,“我说舅舅,还不打算出来见见亲戚吗?”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我却陷入了迷茫,微凉的舅舅?谁啊?
“咔哒咔哒咔哒”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越过我的视线,残留下熟悉的气息。
我紧盯着他的背影,双眼一顺不顺。
终于出现了吗,我的……爸爸。
“各位。”两个字,招呼了所有人。
“叮当——”
穿透力极强的铃声传来,记得季远曾告诉我,这是族宴开始的标志。
“叔颖。”还是周当家的率先回过神来。叔颖,李萧的字。
“我来带走微茫。”站在我身前的人,距离不过2米,声线醇厚,和他说英文时完全不同的感觉。那样亲切,那样温和。这是我爸爸的声音。他说他是来带我走的。
我似乎也是才知道,我的泪腺原来这么发达。
“你找到阿离了?”这会儿说话的是陈珠长老。我注意到现场没有高寒的身影。
爸爸大概是望向她了,陈珠长老的脸上显出不自在来,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爸爸找到妈妈没有,但我以为这威慑的一眼后,爸爸不会回答她了,但事实不是,他说:“没有。”
我有些失望,陈珠长老却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我不禁想要深思她这口气的含义了。
“今天不管是谁,都不能带走微茫。”周当家的开口道。我向他使眼色,表示我是愿意跟爸爸走的,但他完全没有看我。我突然意识到周弥可能并不是在维护我,又或者说,除了姑姑,他维护的从来不是什么人?
“为何?”爸爸说。
“这里是周家。”仿佛这句话解释了一切。就算是我在此地杀人埋尸也是周家的事,外人无权插手。
我望向爸爸,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开口,我觉得他大概会说什么“我说,我做,与你何干”这样很酷的话来,但现实是,他沉默一会儿,完全就是觉得周弥理由充分无法辩驳的样子!
果然,他语调不变地说:“好吧。”
我要是戴着眼镜一定掉了一地!
这货说出这句话想过这样对得起他那张聪明的脸吗?还是说他就是《生活大爆炸》里谢耳朵那种有思维定式的怪胎?
在一众的目瞪口呆中,我父转身,竟是看也没看我
一眼就离开了。没人开口拦他,在他的人影消失前,微凉状似无意地说:“就这么走了吗舅舅?你还有个亲戚没打招呼。”
我父的脚步顿住了,“谁?”
“高寒。”
我父的眼神变了。“他在这里?”
微凉点头,“不如你问问这个周家的家主,或者那个周家的长老?为什么目标人物出现了,他却不知所踪。”
我父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扫向周弥和陈珠。后者避开了他的眼神扫射。
我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十分复杂了,要是高寒现在现身那就更混乱了。
但我的话还真是从未有过的灵验,高寒真的现身了。
“李萧,真是好久不见。”
私以为“好久不见”的确是个不错的开场白。高寒还是一双白手套,一只碧玺戒指,身后还是跟着个双色眼帅哥。此刻这个帅哥脸上还带着伤,虽然那毒是我下的,子弹是微凉射|出去的,但那脸皮可是高寒亲自揭下的。但即使如此,双色眼帅哥还是忠心耿耿地跟高寒,就像是一只习惯了的忠犬受一样……我也十分佩服自己这种时候了还能YY。
看到高寒现身,我父似乎放松了一些,我想高寒出现大概可以作为我妈没被他找到的证据。
“嗯。”我父说。这话说得简直是比杨尚还精辟。想着我低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透明玻璃下的三双眼睛。
杨尚,赵冕,高越。
我吓了一跳,一双手及时的蒙住了我的眼,温热的气息袭向我的耳廓,“别看。”
季远。
我放松了下来,依言点头。
“各位若是还有一丝避人耳目的心思,请移步说话。”季远提声,紧接着说。这是在提醒正在纠葛着的众人此刻的处境。虽然玻璃隔音,但不格挡视觉,有心人要是抬头看看,无需言语,光是从出场人的身份能够揣度一二了。
“正有此意。”周当家说,然后就率先走了。三大家族的长老紧随其后,高寒等着我父走到门口才移步,季远见他们离开了才揽着我跟上,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唯一没有移动的人:他低着头,似乎什么也没在想,只是在看玻璃下的风景,但我就是觉得此刻他脑海中念头一定非常可怕。
我为自己的念头担忧不已,但随即我的脑中电光石火的产生了一个念头。
微凉叫我的爸爸舅舅。
那不就是说微凉真的是姑姑的儿子?
没错,姑姑曾经有个儿子,但杨尚说他“已经死透了”,既然如此,当事人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为什么当初姑姑会误以为微凉是他的儿子,对微凉的态度也是变之又变?
还有,高越不是说,姑姑跟赵当家生
了赵冕吗?那微凉又算什么?赵冕跟微凉长得那么像……双胞胎?
如果是这样,所有事情似乎都有了解释。
微凉的故事,杨尚的说法,每个当事人的态度,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等等!姑姑的态度不对!
她住院期间不该没见过赵冕,那她为什么没有认他?赵冕也从未表现出认了妈的样子。而且姑姑对微凉的态度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一开始亲昵,后来任由杨桐长老接走时露出厌恶的表情,住院时又显得那样关心微凉?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除了这些,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我没有注意的……
太复杂了!我的脑袋简直是要爆炸了!
季远没有带我去听周当家他们的谈话,而是直接带我回了房间。
此时已经是11点左右了,初夏的阳光还不是很猛烈,但我就像一堆火药,这点火星就要把我炸掉了似的。真是感觉浑身难受。
送我回到房间后,季远立刻就离开了,只是离开前,他握着门把手,轻声说:“谢谢你。”
我一愣,随即微笑道:“我才是要感谢的人。”我坐在姑姑向我进行社交需要的道别时坐的位置,垂眸看着她抚摸过的迷迭香,说:“谢谢你能够一直站在那里,等着我的回应。”等着我这样的人的回应,能够让我能在想起你的时候,没有逼迫感,只有暖意。
“这样的人不止我一个。”他说。
我轻笑一声,不知是苦是甜:“可我已经选择了你啊。”
☆、宴无好宴
视线不知为何,恍惚着有些模糊了起来,眼前的迷迭香好似变成了一个个紧密相连的六边形,我伸手触摸着迷迭香的叶片,好似就这样放空了自己。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我回过神来向门口望去,季远已经离开了。
我出神的望着紧闭的房门,良久才回头继续看着指尖的绿叶。
我静坐了一阵,起身将花摆到阳光更好的地方,一张素笺飘落下来,我将之拾起,熟悉的笔迹让我疑惑了起来:人都走了,社交需要的道别也执行了,还留什么言?
素笺被对折了,我就着阳光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来找我。
“来找我”?我皱眉,实在弄不明白姑姑这句话的意思。让我去找她,去哪里找?巴西?暂且不说檀庄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