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说后四种颜色是我意料之中的,那——“这些衣服是怎么回事?”我指着那堆白底青色玄鸟祥云纹饰的各种跨服,转头问恭敬站在我身后的周槐。他站的位置很有讲究,既不会在我选衣服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间接影响我的选择,也不会在我需要解释时,让我找不到人。
周槐见我有问,上前一步,低头15°,目光注视着前方三米左右的地板,语调平稳,音量适当,恭敬地回答我道:“这是赵冕先生遣人送来的跨服。”
这句话信息量很大。首先,从字面上来理解,这是赵冕叫人送来给我的,那赵冕为什么送赵家女眷要穿的跨服给我?我可不姓赵。他不是还惦念着我是他“小孔雀”的“小扇子”吧?赵冕红唇轻启,腻声唤道:“小扇子,我是你的小孔雀啊。”语气温柔得叫人心惊;眼神柔和得让人胆
颤……我恶寒了一下,搓了搓手臂上堆起来的鸡皮疙瘩,暂且不去想他。其次,从语气上来理
解,周槐身为周家资格老道的总管,掌管周家主庄檀庄及檀庄上下近千口人的所有事物,同时他
还是周当家的叔叔辈人物,可以说是看着周弥长大的,从小就是周弥的贴身总管,他的权力就相
当于康熙身边的大太监李德全!这样的人被派到我身边来,给我送衣服很奇怪,他是说辞是周当
家的命令,这也就罢了,我勉强相信了。但!难道他可以凭借自己老资格的身份 ,在给我解释
是赵冕给我送的跨服时,直呼赵冕的名字?!虽然后面欲盖弥彰的加了“先生”二字。
我怀疑地打量着这个恭敬的老人,他不卑不亢地立在那里,任我怎么看。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事实上,我怀疑什么呢?怀疑有人易容成周槐来看我挑那件衣服作为出席族宴的礼服吗?谁这么空啊?!没看出什么来的我,不得不怀疑是自己神经过于紧张了,什么都要推敲琢磨。
我摆了摆手,周槐退后一步,我随手抓了一双鞋,研究着镶在靴筒边的宝石,心想这些扣下来能值不少钱,也不知道粘的牢不牢什么的,口上转而言他:“他没说别的什么吗?就是类似为什么送赵家的衣服来给我。”
“送衣服的人并没有多言。”周槐就用他对着周弥时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哦了一声,猜不透这些人在想些什么。放下靴子,我确定那种粘宝石的胶水市场上没得卖了,买的着的才没这么好的质量!算了,我想,反正以后大概也没有倒卖宝石的机会了,既然已经
说明我是李家的人了,那我就是真正的贵族了,以后这种东西恐怕我也会习惯的,就像习惯淡忘自己的身份,习惯生活在另一个原本陌生的圈子。
我撂了一件赵家的跨服在身上比划了一番,又连着找了相似款式的周李家的跨服比划,最后还是选了黑金的跨服穿上。
“你觉得哪件好?”我转了个圈,问着脑袋始终保持在15°角微低的周槐。还顺了一眼他视线中的那块地板。
闻言,周槐的头就跟钉死在了那个位置一样,语气绝不生硬地说:“少夫人自有决断。”
这算不算拂逆主子的话?我有点不爽,但骨子里还是没有呵斥的念头,于是我解释说:“我拿不定主意,问问你的意见,你一定参加过很多次族宴了吧?”
“回少夫人,跨服的样式年年都有更新,这世上是不会出现一样的跨服的。槐亦谨遵本分,从不敢以浊目窥视主人的宴会。少夫人这样说,实是冤枉槐了。”说着,他的头越发低了。
我瞠目结舌,我不过随口说说,哪有侮辱冤枉他的意思啊?他的思维被设定了自责模式吗?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我尴尬地道歉,也没了让他帮我选择跨服的愿望。“少夫人没有错,是槐没有事先说明,让少夫人误解了。”周槐继续说,我都怕他接着下跪了,连忙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好了好了,我自己拿主意好了,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没有注意周槐这话是那样漂亮,这种事怎么可能事先说,周槐话里话外都是没错,表现得却是万死难辞其咎。
“是。”
出门前,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衷心之言的周槐仅仅说了一个字。我没由来的觉得他可能是故意激
我,把他赶出门。因为不耐烦我这种“山寨版”贵族。
周家的管家尚且如此,其他当了那么多年的正统族人又会怎么想,怎么看?当初我坐在家里那只小康家庭普遍通用的座便器上翻看姑姑的某本小说感慨女主因为血统不纯而惨遭族人抛弃时,死活也想不到这盆狗血会泼到自己身上!谁会想得到,身在21世纪还要为血统正宗纠结!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扯落的跨服成堆的掉到厚厚的兽皮地毯,我真想这些衣服把我埋了。
族宴还没开始,陆续赶来的三大家族的人已经在檀庄落户了。周当家和季远都先行回去打理招待事宜了。我是在族宴开始的前一天回檀庄的。姑姑手术结束后,在医院疗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一起回檀庄,路上我提起跨服的事,姑姑翻阅着一本纸质很好的名著,听我说完,瞟我一眼,说:“穿什么都一样。”顿了顿又说,“你又不是我。”
“……”这话的
意思难道是我不如你漂亮穿什么都跟披麻戴孝一样!?我每次不确定她是我姑姑时,只要她开口说话,我就信了。
这尼玛怎么可能是我亲妈?!我丫居然还忍了二十多年没怀疑我们的亲属关系?!
“那你打算好了?”她淡定地点头,我要她拿出她的跨服。她目光不离书本,随手从屁股底下扔出一件衣服给我。
喂喂!就算再不重视要不要放在屁股底下那么随便啊?!
我手忙脚乱地接过,看清了不禁满脸黑线:“这不是跨服啊。”你耍我。
“谁说我要穿那种蝙蝠衫一样漏风又不潇洒的自制毯服了。”姑姑满脸不在乎道。
就算是事实也没必要说得那么透彻吧,我还要穿的耶!“可你是李家……”
“我姓微。”她打断我,我翻了一个白眼,“好吧,就算不穿毯服,不是,就算你不穿跨服,你也不用自甘堕落到穿这种衣服吧!”我抖了抖手上的军大衣,还挺沉,“现在也不是这个季节
啊。”
“我自有我的想法。”她饱含玄机的说,我斜眼看她,“什么想法?”
她还未及开口,檀庄到了。
车门一开,我就被面前豪华的迎客阵容镇住了。姑姑慢条斯理地捧着书,下了车,站到我身边,随意地扫了一眼面前的人群,檀口轻启,给了这群人二字评语——“虚伪。”
我清楚的看到不少人面色跟变了。一群人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都能凑成调色盘了。
站在最前面的周当家似乎丝毫没有被这股尴尬的气氛影响,他完全沉浸在姑姑到他家这件事上。见姑姑下车,他就凑了上去,她说完两字箴言后才颠前颠后地围着姑姑往里走。
众人见他俩远去了,视线一回,聚集到了爹不疼娘不爱的我身上。我干笑两声,“我们不是一起的,不是一起的。”
“她是谁?”一个贵族问。
我是微茫,现在姓李,叫李微茫!亏你还是贵族!消息网那么不给力!
“不认识,你认识吗?”另一个贵族问。
我稀罕你认识我啊?!
“她跟李微一辆车上下来的,可能是护士。”又一个贵族说。
你才是护士,你全家都是护士!
“可是她说她们不是一起的。”再一个贵族说。
没错,我们才不是一起……等等!“我们是一起的!是一起的!”我不这么说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扔出檀庄?
众人不明所以地互相看看,显然一时难以决定把我怎么办,我心想,回趟家我容易么我!还要被一群不认识地参观揣测!突然,我眼尖地瞄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影,她见我看她,立马头一
缩,转
身要跑,我那肯放过这个逃离“焦”点的大好机会,管他那是谁,就冲他见我就跑我也得
喊两嗓子,于是我清晰无比地大声叫道:“大姐!”
那个背影僵了僵,众人没反应过来,研究着我在喊谁,我接着又喊了两声,那个背影就那样僵
着,不转身也不再跑了,我快走两步,边喊边向她走去:“大姐大姐,好久不见啊!”我佯装惊
喜地拍了拍她的肩,顺势就要看她的脸,她梗着不让我看,我也不恼,众目睽睽之下就自然地抱
住了她,“好久不见啊哈哈!这是我大姐!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我抱紧怀里的“大姐”,不
让她挣扎,一边笑眯眯地跟众人打马虎眼。
但我忽视了一个问题,贵族是一种很闲的职业。所以众人没有我想象中的群作鸟兽散,而是继续围着我们小声谈论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打算三十六计走为上了,怀里的人出了声。
“放开。”
声音醇厚,音带暗哑,刻意压低了,但仍是很明显——这是个男的。
“大……”我想说,大姐你是男的啊!怀里的人已经挣脱了我,牛眼含娇带嗔地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这位“大姐”比我高出许多!而且这一眼很眼熟。
“高越!”我惊讶地大喊,仔细一看,面前人身穿黑金跨服,腰身纤细,钻石点缀的黑靴称得美腿修长,皮肤黝黑,但胜在眼睛大,眼妆很勾人!这个还小有姿色的“大姐”可不就是高越那黑大个么!他扮起女人来还真是……真是惟妙惟肖!看着我就笑了。
高越好像料到了我会是这幅表情,很是气恼,但没有马上说我什么,而是面向众人说:“这是我的好友微茫,各位见笑了。还未向各位介绍。微茫!”他拉拉我的衣袖。我笑得直不起腰,见他还要再装下去,笑得连声儿都没了,只知道捂着肚子眉眼紧皱嘴巴大张了。
“我这位朋友可能是胃病犯了,我带她去休息休息,各位自便自便。我们走!”高越扯了半天也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