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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的。东瓜说:他妈的,才十点半,你叫什么苦。我说:你不知道哇,如今我可是昼伏夜出。东瓜说:得了吧,蒙谁呢。
我坐副驾驶位,肥猫坐在我后面。他一坐下,我就变成了仰卧的姿势。这就是说他把轮胎压扁了。我们在车上交换名片,东瓜说:别看他是副老总,我可是他聘来的。我一听就肃然起敬。说:佩服佩服。这种事在我工作的地方并不少见,这儿的人要么有钱没本事,要么有本事没钱。有本事的未必找得到有钱的,但有钱的肯定能找到有本事的。找个有本事的做自己的上司在开放地区不算新闻,可在首都北京,也有这种事,真让我掉眼镜了。这也说明我同学本事特别大。他居然能够让自己爬到人家头上,真让我自惭形秽。
我一路上眯缝着双眼,处于半休眠状态。等我睁开双眼,发现到了华南影都。我说:这是把车往哪儿开呀?东瓜说:遵照你的指示,一直往前开,你可千万别说走错了。我说:错倒是没错,就是这条路难走。说完车就停下来了,原来前面在修路,三车道变成了一车道。大家都往一块儿挤,挤成一锅粥了。东瓜说:知道这条路难走,还往这儿挤,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说:你别急,急也没用,耐心等,总有云开日出的时候。就在这时,我听见嘎的一声脆响,跟着车声剧烈颤抖。我说:完了,粘上了。还是东瓜反应快,他打开车门,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等我和肥猫下了车,他已经把货车司机从驾驶座上揪了下来,正在搜人家的口袋。他把人家的驾驶证、行驶证、身份证全拿到手里,然后才开始审人家:你会不会开车?那个驾驶员一看就是从农村来的,他开的是一部运泥车。这种车只有晚上才能开进城,居然给我们撞上了,真是活倒霉。我走过去看现场,发现左大灯全成了碎玻璃,前挡板给挤掉了一大半。我拿出电话报了警,讲了车祸位置。然后我对肇事者说:公了还是私了?我知道等警察来至少一个钟头,来了怎么处理还是一个问题。我报警不过是受了东瓜的启发,要先发制人,给对方一个压力。我还要赶时间呢。运泥车上就两个人,样子就像鸦片鬼。我这边两个禾杆,还有一个大吨位的。对方还理亏呢。好好的车停在那儿,你挤过来干什么?还是一部外地车,你也太大胆了!
处理车祸花了一个小时,我们把对方的两证扣了,他们答应第二天带钱来取证。我一看已经十二点了。等赶回去小姐大概全走光了。我赶紧给昨天才认识的一个妈咪打电话,叫她订间房,再留几个靓女,我说要出台的。
昨天我跟几个朋友去时代唱歌。中间有几个妈咪来串门,其中一个给了我一张名片。她就是梅兰。我当时没怎么注意她,她在房里坐了几分钟,一个客人敬了一杯酒,然后发了轮名片。对这类名片,我一般都是拿起来看看,然后扔在垃圾桶里,但昨天居然把梅兰的名片放进了口袋里,而且今天还派上了用场。我后来就想,这大概就是缘。后来我一直在想第一次见到梅兰时,她是穿的什么衣服,总是想不起来。这就是说第一次见面她并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印象。我也没有给她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第二次见面她也没怎么注意我,证据是她后来跟了我,居然不知道我从她手里带过小姐出台。要是知道了她大概不会跟我了吧。
我让一个兄弟订好了房间。这个兄弟很够义气,他在迎宾馆给我订了一栋别墅。住这种地方特别方便,不用凭身份证开房,在服务台拿了钥匙就可以进去,住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我兄弟跟宾馆的人特别熟,这家宾馆是市政府开的,谁也不会去找麻烦。我把这些好处跟东瓜和他的拍档说了,他们开始还将信将疑,以为我在吹牛。因为他们天天在外面跑,什么样的宾馆都住过。在一些高级宾馆,你爱在房间里搞什么,没人管你,但你要住进去就一定要登记。除非去的是对口单位的招待所。他们还说:你别安排我们住招待所啊,那种地方不供热水。我说,放心,这是南村最好的宾馆。尽管没评级,至少是四星。我们把车直接开到了别墅的门口,车尾巴就堵着大门。我们在房间里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睡到了十二点,没有一个人来噪聒我们。肥猫后来就说:这地方真是好,下次来还住这儿。可他再也没来过。东瓜后来也没来过,或者他来了也不找我。
我们到时代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我对咨客小姐说:梅兰订的房,赶紧叫梅兰过来。咨客带着我们上了二楼,同时用步话机叫梅兰。我们刚进房坐下,梅兰就进来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时代的妈咪是否有不同的工作服,我印象中好像她们每天都穿不同的服装。那天梅兰穿的是青色的西装套裙。我记得她的丝袜上有些像蝴蝶一样的花纹。那天晚上梅兰的笑容给我留下了一些印象,她后来给我电话时,我是想起了她的笑容才答应帮她订房并请她吃饭的。梅兰见了我们就一个劲地叫大哥,同时开心地笑着,她的笑容因为找不准目标而有些尴尬。事实上她不可能记得我,昨天晚上不是我做东,又不是她的房间,她只是客串了一下。我说:妈咪,快叫几个靓女过来。梅兰立即把笑脸对着我,然后她说:大哥,马上,马上叫。
也不知是梅兰想巴结我还是小姐全坐完了台,总之她叫来的小姐都还不错,东瓜和他的拍档一人挑了一个,我也挑了一个。挑完了小姐,我们还坐下喝了支啤酒,唱了几首歌。
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雨把房顶打得辟辟啪啪地响。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隔壁房间在冲凉,后来发现响声不断,才知道是在下雨。可我已经顾不上听雨声了,只顾着跟那个才见面的女人在床上折腾。后来我累了,那女人也累了,我们就各自睡了。到天亮的时候,我又和那女人折腾了一回,然后我就把她赶了出去。
那女人一晚上都对我讲家史,她说家乡发大水,把她的铺头淹了,十几万的本钱全泡了汤。要不是发大水,她也不会出来做这种事。这是我听到的有关卖肉的最好的借口。可这种话对我有什么意义,我听了就笑一笑,然后就忘得一干二净。她后来还说:大哥,你把我包下来吧,到年底给我几万块钱就行了。为了赢得我的好感,她一个晚上都在下功夫。对我服服贴贴的。我后来就想,这大概是我碰到的职业道德最好的人。如今这年头,到哪儿去找职业道德呀。一到天亮,我就把她赶走了,尽管我对她意犹未尽。把自己卖几个月,就为了几万块钱,这样的女人怎么得了。别说我没钱,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呀。
那女人走了后,我就去洗澡。然后我走出房间,看见肥猫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姿势就像娘胎里那个样子。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呀?肥猫已经醒了,只是还闭着眼睛。他说:嗨,那女人可不得了,睡觉像打架,一拳一拳尽往我关键部位打。实在受不了。我也没怎么弄她呀,睡着了还跟我过不去。我说: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没让人家尽兴呀,要不早睡成了一头死猪,还会在梦中折磨你?肥猫说:还真给你说中了,那丫头半夜醒来,一摸身边人没了,还以为我们走了单,赶紧跑了出来,看到我睡在厅里,又回房睡了。肥猫说:岁月不饶人哪,要是早几年,哪能让这丫头睡呀。非折腾一整夜不可。
二
中午才把东瓜和肥猫送走。他们说意犹未尽,下次再来。我心想最好别来,免得我又要找兄弟订房兼买单。东瓜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下次来不要找别人了,我们自己买单。我心里说:下次来再说吧,快走。我还想睡回头觉呢。接下来我过了三天寡淡的日子。就是说,除了上班、吃饭,就是睡觉。直到梅兰给我电话。这丫头要是再不给我电话,我就把她忘了,无论她怎么提示也想不起来。事实上我已经想不起她来了。梅兰说:大哥,我是梅兰。我说:你好。可我不记得梅兰是谁,所以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我经常遇到这样的情况,讲了半天不知道对方是谁。最后把电话挂了,还是想不起来。梅兰说:几天没见你,送过来给我看看好不好?这是什么话?好像我是一只狗或一只猫似的。要给人送来送去。我说:你在哪儿?梅兰说:在家里,等会儿去上班。上班?这么晚还上什么班。那时已经六点半了,上班的人早下班了。梅兰说:你想不起来了,我在时代上班。我这才想起了那丫头。梅兰是个具体而微的丽人,她上班时穿套裙,那样子就像一个白领丽人。其实她不适合在欢场里混,她应该去写字楼上班。后来我跟梅兰混得很熟了,就把这想法跟她说了。她说她的确是在写字楼里上班,就因为跟朋友出来玩才误入歧途。她朋友是坐台小姐。她闲得慌就跟着朋友去歌厅唱歌。没想到有客人点她。梅兰说:我不是小姐,我是来玩的。客人说:没关系,大家一起唱歌。梅兰陪客人唱了大半夜的歌,客人给了她五百块钱的小费。她不要,她朋友帮她收了。她就这样陷入风尘。梅兰给我讲这件事时,我正坐躺她的床上,看她的相册。我说:是吗?你这么丑,也有人要。梅兰说:别瞧不起人,我做小姐的时候,月月拿奖。我说:是吗?奖什么?梅兰说:奖项链。我说:这么说,你还是一个红牌呀。梅兰说:讨厌,以后不跟你说了。
我在电话里对梅兰说一起吃饭吧。然后我开车去接她。她住在竹家庄,那地方是南村有名的二奶村。为此我犹豫了好一阵子,琢磨要不要去接她,要不要请她吃饭。之所以没有反悔,是因为答应了人家,不能食言。我们在四川酒家吃川菜。中间她接了个电话,有个朋友从北京来找她。要她去汽车站接。梅兰说:大哥,想麻烦你待会儿陪我去车站接个人。我说:行,吃完饭就陪你去。
在停车场倒车,一不留神撞了后面一堵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