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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继承人不是乔运财?被惊扰睡眠的西太保重新靠回床上,却再也难于闭上眼睛安静养伤,如果继承人是乔运财的话,西太保依然有把握吞没诺大财产,继而让自己名正言顺走入中南海。
可惜,西不落却制造了一个天大障碍,老人让赵恒成为继承人固然让财富充满风险,但也让西太保感觉到无从下手,对付赵恒远比算计西门庆要困难十倍百倍,毕竟赵恒背后有一个庞大赵氏。
西太保烦恼的叹息一声,随后又轻轻闭上眼睛。
“西主任,西少有请。”
只是担负办公室主任职位的西太保刚刚眯眼十多分钟,就被一名西系护卫轻轻敲门惊醒,神情战战兢兢,西太保睡觉一贯是不喜欢被别人唤醒的,为此他还责打过一些因琐事而唤醒他的护卫。
所以这一次在睡梦正酣时猛然被人唤醒,西太保的眉毛一时间都是倒竖着,双眸凶光四射,让西系护卫下意识的后退出半步,西太保想要发飙却想起了什么,那张接近暴怒地容颜便平复下来。
甚至在一俯一抬之间,还挤出了些许笑容,今时不同往日,昔日没有做亏心事,位置又是高高在上,西太保发飙没什么了不起,如今却是杀伐果断的赵恒为继承人,他必须要按捺自己的性子:
“找我有什么事呢?”
“西少有请,想跟你独自谈几句!”
西系护卫恭敬回道:“他在书房等你呢。”他的说话语气一如往常的单调和恭敬,但其中内容,却让西太保差点没从床上滑落到地上,西门庆要见自己?这个被剥夺继承权的家伙见自己干吗?
难道是不爽赵恒占据西系资产,所以要找他这个表叔商量?毕竟自己和他都是遗嘱受害者,他要离开华西离开华国才能获得遗嘱钱财,乔运财更是要撑到三十岁,这几乎等于没有机会继承了。
毕竟十二年后的事情谁能断言?何况这段时间足够赵恒慢慢侵吞西系财产,所以西门庆才会来找自己商量对策,应该是这样的!在这一瞬间,西太保可以说是百感交集,还带着一抹淡淡欣喜。
对于西门庆邀请,他实在是有太多疑问了。
他二话不说地捂着腹部伤口站起身来,连貂皮大衣都忘了穿,他套上白色布鞋,拄着拐杖便从卧室走了出去,冷风似水,悬阳如刀,一滴滴还没散去的寒露从微微有着些许枯黄的树叶上滴落。
湖泊传来的水珠坠落声像是刀剑出鞘,冬季的冷意越发明显了,就在这一瞬间,西太保猛得站住了脚步,冷风吹拂着树叶簌簌而响,有如低声密语,让他猛然感觉到了阴谋的意味和几许危险。
前方作为西系机枢重地的书房,书房的大门在西太保此刻的眼中,就如张开血盆大嘴的怪兽,流露出某种让人心悸的气息,西太保咬着嘴唇忽然转身,他盯视着西系保镖,全身功力一时提聚:
“真是西少请我?”
西太保左手不引人注意的捏出两枚银针,神色极为冷厉:“还有什么人过去?或者,里面还有什么人在?”他目光锐利看着西系护卫,淡淡补充:“恒少和南少呢?西少不邀请他们过去吗?”
西太保的眼睛盯视着前方关闭的书房大门,生怕有丝毫遗落和忽视,仿佛要从中寻找出或求证出什么似的,然而他失望了,书房的眼神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起伏的波澜,也让人看不出深浅。
西系保镖脸上保持着恭敬,吐字清晰的回道:“没有他人,西少只想跟你闲聊,看他样子很是苦恼,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恒少和南少去云律师楼了,恒少准备今天就办理手续继承西老财产。”
一切跟自己猜测没两样。
西太保如释重负,但还是抛出一句:“哦,你去把大荣大华大富大贵喊过来,就说我需要他们伺候。”这是跟随西太保的四名亲信,对西太保极为忠心,为人机敏,而且武道身手也着实不差。
西系保镖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过身去喊四人去了,这让西太保对自己的多疑举动不由感到了一阵好笑,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疑神疑鬼了,如果西门庆真有证据对付自己的话,又岂会等到现在?
没有证据,西门庆以及赵恒他们又有什么胆魄动自己?想通了这节以后,西太保便不待四名亲信到来,捂着伤口前行数十米后推开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一步三摇,走得艰辛却接近了目的地。
这份态势正如他的性格。
西太保走进书房,只见书房沉浸在黑暗之中,唯有宽大地书桌上,亮着如豆一灯,西门庆以一种沉思的神态坐在椅子上,那张胖脸浸在微黄跳跃的灯光之下,西家小子显得削瘦和成熟了许多。
虽然西门庆的神态有着些憔悴,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依然明亮,更主要的是随着西太保的走近,他抬眼向西太保瞅去的目光,让后者蓦然感到一种近乎窒息般的恐惧,那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它让西太保想起了西不落。
“你为什么要出卖爷爷?”
西门庆猛地抬起胖乎乎的头,低沉声音在此刻忽然响起,有着一种刺破黑暗地尖锐,那语气,甚至也跟昔日西不落说话的语调一样,不是在指证在试探,而是在判决,而且是不容置疑的判决。
幽暗之中,西门庆就如一柄最为锋锐的剑,猛然刺向西太保的咽喉:“表叔,你为什么要出卖爷爷?谁给你的利益高过两千亿三十处矿井?是不是你想要连我也杀掉?这样就可以独吞西家?”
西门庆褪去青涩褪去稚嫩,只有居高临下的威严:
“表叔,你可对得起爷爷?”
睥睨天下 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撕破脸皮
“出卖西老?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在短暂的懦弱之后,忽然意识到说这番话的,是西门庆而不是西不落,西太保就如被踩中尾巴的猫,下意识低吼着,咆哮着,叫喊着,他冲过来吼道:“西少,你胡说什么?你这可是指控!”
“四百七十三人就你一个活着,何解?”
西门庆似乎早就预料到西太保的辩驳,他靠在椅子上保持着如水平静:“究竟是他们运气不好还是你运气太好?或者南韩甲军眼睛蒙了沙子,杀尽了所有人却没杀死你?他们可都补了一刀。”
西太保双手重重一拍桌子,茶杯哐当跳动脆响,他差一点就要攥住西太保的咽喉,似乎要把他的指控和质问也全部扼杀掉:“西少,你怀疑我?我也身负重伤几近惨死,命大福大才得生还。”
他眼里迸射着一抹憋屈的怒火,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西门庆:“你可不能因为我这点运气,就怀疑我出卖西老?真要出卖西老的话,我干脆就不在墓地出现,西少,我知道你悲伤西老逝世。”
“我知道你想要发泄,我也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西太保脸上涌起一抹凄然,拍拍自己胸膛吼道:“毕竟我保护不力才会酿造惨案,可是你不能无端指证我勾结外敌害死西老,你可以用任何条件处死我,唯独不能接受叛徒两字,绝对不能。”
他呼吸变得粗重:“西老的逝去我也同样发自内心的悲痛,要知道我跟随西老这么多年,早就把他当成了半个父亲,这些年也为西家无数次出生入死,你要杀我容易,但绝对不服叛徒两字。”
大义凛然,气吞山河。
“如果你不是内应,爷爷怎么会死?”
西门庆目光如刀锋一样锐利,盯着西太保吐字有声:“即使你是命大福大逃过甲军击杀和补枪,但祭坛上有机枪有逃生洞,爷爷为何不用?哪怕机枪扫不掉金大鹏他们,爷爷也可从容逃生。”
在西太保嘴角牵动时,他冷喝一声:“机枪没有射过痕迹,弹箱更是没有子弹,逃生洞离谱塞着障碍物,可进可退的法子全部失效,让爷爷和西胜佛最终横死,表叔,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甲军做的手脚。”
西太保万万没有想到西门庆知道祭坛机密,所以事后匆匆把机关按了回去,就没有再清理其余手尾,谁知西门庆却发现了端倪,西太保的目光慌乱而惊恐,威严脸上布满了汗珠和暴起的青筋。
他现在更加愤怒金大鹏那记狠手,如果不是被后者刺伤过重,如果不是击杀西不落耗时太久,西太保就有足够的时间处理手尾,就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安全,现在也就不会有西门庆咄咄迫人。
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他都会咬住不认。
西门庆闻言冷哼一声,不待西太保辩驳就补充一句:“甲军做的手脚?如果甲军真知道哪里有机枪,他们何必死这么多人厮杀这么久?金大鹏直接自己拿机枪扫射,整个墓地就会变得粉碎。”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戏谑:“何况知道祭坛机密的人只有三个,你、我和爷爷,表叔,你就不要推到甲军身上,他们有机枪就没必要牺牲百名喇嘛吸引火力,对了,喇嘛好像还是表叔请的?”
“他们确实是我请的。”
西太保的额头渗透出一抹汗水,咬着嘴唇坦然迎接西门庆目光:“是我把关不严导致他们钻了空子,都怪我这些日子琐事缠身没再三甄别,如果西少想要以此为借口杀我,西太保绝无怨言。”
他摆出视死如归的样子,语气也带着一抹愧疚:“西老的死,严格意义来说,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我精力充沛一点,如果我再严格认真一点,甚至我多杀几个敌人都可让西老生机。”
“我愧对西老愧对西系,我愿接受惩罚!”
“做梦!”
西门庆不置可否的看着西太保道:“区区失职罪名哪能要你脑袋?真以此杀了你只怕寒了西系子侄的心,想必你也看透这一点才跟我讲爽话,表叔,你还是解释机枪和逃生洞的事吧,谁干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做!”
西太保止不住反驳吼叫起来,仿佛自己给自己打气一般,他的目光流露出无辜和被西门庆冤枉了地神色:“虽然我知道机枪和逃生洞,但是我绝对没有泄露,而你也无法断定就三个人知道。”
似乎断定西门庆没有捏死自己的证据,西太保眼里划过一抹撕破脸皮的如释重负,但随着他手上力道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