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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同意他的提议怕是和谈也将成为空谈,现在紧要的是处理王相。凉王的羽翼尚未丰满,西凉又经连年征战,要想谋反尚需时日。不如以凉王尚未成人,等年满二十再行和亲?”
“这个理由虽不充分倒也可行,这两年之内要密切监视凉王的一举一动以防生变。”
于是达丽梅儿与凉王的婚期定在两年之后,北边的疆域在这两年之内应该是平静的。
第八章 映蝶
凉王和西戎的使臣离开后的日子,皇帝出入空竹苑的次数更是频繁,却没有因此遭到朝臣的非议,一是因为他在政务上并未松懈半分,二是因为皇后的产期将近,王相根本没时间在这种事情上分神。
王相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生下的是男婴,有没有皇帝都不再重要,还管他宠幸的是谁。
这个阴险的老人依旧面带慈祥的微笑,平静地说:“这样的日子也许不多了,就让皇帝陛下尽情地享受一下吧。”
入秋之后天亮得比较晚,清晨,空竹苑内依次点起灯烛,暖黄色的光温热室内的幽暗。
虽然还没到起来的时间,但皇帝早已醒来,他本来就睡得浅,这半年更是迷上了葭莩的睡姿,看着葭莩像猫儿一样安稳地卷在自己怀里,皇帝很有满足感。有时也会想放弃现在的一切,陪着他做一个能够一觉睡到日照三竿的普通人,可是却不忍心在此内忧外患的时候丢开所有的臣民,所以清晨的片刻成了他一天中最珍惜的时光。
葭莩背靠着他,消瘦的身子紧紧依着他,散发着沐浴后的暖香。带着一点顽皮,皇帝轻轻剥下他的中衣,上抚他的长发,依着透过帏帐的柔和烛光,欣赏他无瑕的玉背。昨晚虽然他已经很克制了,但还是在这块白璧上留下深深浅浅、或粉或红的印记,皇帝细细的点过这些印记有一点点心疼。
他的肩胛骨之处有一块奇怪的印记,犹如一只艳丽的红色蝴蝶飞舞在他的背上,异常美丽,让人不忍要吻下去。是胎记吗,以前为什么没注意过?
“陛下?”感到背上有点痒的葭莩终于从梦中醒来,转过身来,捉住了胡作非为的手,“该起了。”
“你的背上有胎记吗?”更衣的时候皇帝问他。
葭莩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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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天气越来越冷,葭莩也越来越容易生病,十天之中有七天是因高烧不退躺在床上,经过御医院几番会诊也查不出病因,更别提退烧了。皇帝白天处理政务,晚上守着他,比他瘦得更明显。
就这样在秋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皇后生下了一个小公主。
东檀,都城,皇宫内一片混乱,被浓烟和血腥炽烤着——
“念,”混乱的皇宫之中高大的年轻男子站在倾倒的王座旁,手里紧握的长刀滴下鲜红的血液,“看看那狗皇帝都说了些什么?”
“是,沙修王子——不不不,是沙修王!”跪在地上的文官拼命地磕着头。
“你再不念的话,本王就真的要杀你了,”沙修笑着用刀尖挑起文官的下巴,“快念!”
“是是,中原皇帝与皇后生皇女玲珑,诚请东檀多莫优女王前往参加公主受封仪式。”
“原来是邀请姐姐的,是呀,他又不是先知,怎么会知道这里已经是我沙修的天下了呢!不过怎么会请到东檀来,”沙修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美貌妇人,“他是您的儿子,您总该知道吧。本王是该叫您施太后呢,还是叫您一声‘姑母’呢?”
“我可不记得生过中原皇帝那么优秀的儿子,我这个没人要的老婆子只是他的手下败将而已,”妇人轻蔑的笑了,“真是没想到他会迷上那个贱人,还荒唐到要把皇位传给女儿!”
“把皇位传给女人又怎么样?”沙修不解的问。
“中原人迂腐可笑认为女人只会祸国殃民,把女人执政叫‘母鸡司辰’。皇帝因为宠幸男人,无法再有子嗣,于是想让多莫优女王现身说法,说服群臣赞成立公主为东宫。”
“真是大胆的男人,不过本王感兴趣的是他宠幸的那个男人有何等魅力,把他迷得东倒西歪的?”
“想来若是你也会迷上,他叫蕲葭莩……”
“哦?蕲葭莩!那个让‘天下第一琴’的姜涣颜面尽失的‘圣手神音’?”沙修一脸的兴奋。
“‘圣手神音’?他还有这种称呼?你向来对琴着迷,想是他只需勾勾手指就会跑过去送死的傻子。”
“‘傻子’,可惜我沙修只疼爱紧握在手中的宝贝。”沙修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文官说,“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去中原了!”
“对了你如今当了大王,姑母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她掏出一只白玉瓶来,“这是我随身携带之物,也许你会用得着。”
“什么东西?”沙修接过白玉瓶,反复看着。
“映蝶。” 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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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蝶?天下奇毒,听说它的几乎完全查不出毒性,中毒的人大都活不过十年,毒发之时的身体的某一部位会出现蝴蝶般的印记,时常高烧,声音随之嘶哑。”
“不错,但严格的说,它不是毒而是药,是可以让人青春永驻的奇药,只不过代价是健康和寿命罢了。”她微笑着说。
沙修想了一下:“听说蕲葭莩像狐狸一般依旧保持着少年的姿态,难道就是因为它?”
“他不过是个靠美色勾引男人得外宠,不正需要这个,也算是我赏他的!”她露出得意的微笑,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中原,华京,承露宫——
“陛下今晚歇在哪儿了,”皇后怀里抱着的,因她抚摸而舒服的叫着的并不是可爱的小娃娃,依旧是那只黑猫。
“空竹苑。”
皇后不用问也知道是这个答案,一个月前这个答案足以让人安心的,但现在不一样了。那孩子是个女孩,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女孩,是她使他们所有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听说他还病着,是他伺候陛下,还是陛下伺候他!”
宦官偷瞄了一眼咆哮着的女人,冷笑,这个女人这时候有空关心陛下了。
“退下,通通退下!”皇后丢下猫,无处泄怒,面对静下来的宫殿她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只能依靠那个东檀的女王了。没想到我们这样的夫妻也有想法相同的一天!真讽刺。”
另一边,空竹苑——
柔软的小手“扑扑”地叠在床上消瘦的脸上,耳边传来婴儿“咯咯”的笑声,葭莩睁开眼睛,看见男子微笑着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
“是公主殿下吗?”葭莩坐起身来,接过向他挥着小手的粉嫩婴儿,那分明的五官像极了她的父亲,葭莩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换来婴儿两个很响的沾满口水的吻。
“不许这样,父皇要吃醋了。”皇帝用指尖在她胖嘟嘟的脸上点了两下。她哪里吃他那一套,立刻又亲了两下“啵啵”作响,还示威似的冲他甜甜地笑。皇帝气得要夺她回来,她只要一离开葭莩就大哭大闹,吓得整个空竹苑鸡飞狗跳,呈现前所未有的热闹,最终她取得了胜利。
“早想带她过来,”皇帝想拉她软软的小手,小家伙根本不领情拉着葭莩的长发玩得不亦乐乎,“你前阵子病着,怕打扰你休息。”
皇帝看着逗着小公主的葭莩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痛。
“映碟”,一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迷药,几乎无人见过更无法破解的毒。没想到那诅咒般的符号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并且症状越来越明显。他还有多少时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说出来。
他们还有多少在一起的时间,最终自己将会被他最彻底的抛弃,连挽留、恳求、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母亲最深重的报复吗?
“如果朕不是皇帝,你还会跟着朕吗?”
葭莩望着皇帝不知他想说什么。 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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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总在想,如果有一天朕不做这个皇帝,而是一个普通人,你还会在朕身边吗?”
“如果有那样一天,我们就选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最好是到平静的小山村去,哪里谁也不认得您。往南走或者往北走都无所谓,花多少时间都无所谓,只要能找到。”葭莩看着远方,幻想着自由的生活,那样的日子是宛如囚徒的两人只在书中见到,连想都不敢想的。
小家伙因为自己被排除在外,不满意地用手抓着葭莩的头发用力拉着,“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自己懂的语言。
“好好好,也带着你,我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你,好吗?”葭莩抱起她,左右摇了摇,小家伙立刻笑了起来,“那就说定了,你想学琴还是别的都可以,要叫我师傅哦。”尽量自然的放下婴儿,葭莩努力不在他的面前露出明显的倦意,只是微笑,希望他不会注意到。
可惜皇帝还是发现了,他眉角微微的颤动都足以牵动自己悬着的心。示意宫人将公主抱走,孩子的哭声淡去之后,皇帝紧贴着他坐到床上,低声问:“我们现在就走吧?到外面去也许真有什么奇人异士有法子破解‘映蝶’的毒。”
“现在?”葭莩淡笑,“您放得下?”
皇帝点了点头。
“我却放不下,您是皇帝,是亿万子民的依靠。我本不应该让您再为我分担什么,也不想背上祸国殃民的恶名,”葭莩轻轻抚过皇帝惊讶的脸,“到现在为止您的政绩无一不说明您是一个可以信赖的明君,请您不要辜负了百姓的信任!您刚才说的话我全当没听见,请您也彻底的忘记吧。”
他太年轻,太冲动,如果现在放弃所造成什么结果他应该很清楚,等到日后在由他一人为国家分裂,生灵涂炭的惨剧负责,自己不忍心也做不到。
“那你呢?朕会永远的失去你。”
“不会的,我会一直在您的身边,只要您还需要我……”葭莩笑着依进他的怀抱。
温馨如梦,在产生的时候就伴随着梦醒的苦痛……
“陛下,八百里加急。”富顺急急忙忙闯进来。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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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檀密报:十月,东檀发生兵变,多莫优女王在兵变中不知被何人杀死,现由她的弟弟沙修继承王位。”
“多莫优女王一直是主张和我朝修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