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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称‘隐蛇’,现在是两毒齐发,所有的脏器都已受损,又加上这半年的奔波,只怕是……”
“还有多少时间?”
“多则三、四个月,少则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你给朕的时间太短了。
皇帝低着头盯着葭莩看了一会儿,唇边的笑容蒙上一层惨淡:“你们可以退下了。”
“‘隐蛇’?”皇帝看了一眼富顺,富顺马上跪地磕头,口中念着:“陛下饶命,念在奴才一直侍奉您的份上,网开一面……”
“朕就知道与你有关,他在宫中虽然人缘不错,但没你这个主管太监发话尚药局的人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把药给他。算了,你起来,朕也不想追究了,只想知道他当时是怎么说服你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蕲大人问奴才要这种药的时候,奴才也不敢给,可是蕲大人说自己坚持要随陛下南征本就是任性之举,不想因为自己的病体拖累了陛下和南征大军。奴才见蕲大人如此为陛下着想十分感动,这才帮他拿了这种药。之前也没听说过吃死人的……”
“为朕着想,的确,”皇帝握着葭莩的手更加用力,紧紧捏住,葭莩的脸上依旧平静如水,一点反应也没有,“在你心里朕到底是什么?怕是连被同情的资格都快没有了吧,但是朕却……”
“陛下,怕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奴才看来,蕲大人不是那样无情的人。”富顺小声说。
不是什么闲言碎语,而是今日在沙修的军帐外亲耳听见他讲的。原来落到自己手中的蝴蝶只是蝴蝶的影子,而真正的蝴蝶今生怕是不可能也没有资格得到的。
“就算是无情人又如何,毕竟错不在他,朕不值他为朕怎样。”
“陛下这又是何苦呢,奴才见了都伤心呀。”富顺叹了口气。
耳边细语轻响,葭莩挣扎着张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不知何时更换的景致,下意识地握了一下皇帝的手,因为那是唯一温暖的地方:“我是怎么了?”
“没什么,怕是这两天赶得太急累着了,”皇帝笨拙地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掖好被角,“行军的速度不会减慢,不过朕会命人把你乘的车布置得更舒服些,希望你不会怪朕。”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以最快速度回到京城,”葭莩很平淡地说,“不如将我留在此地,待日后……”
“不行!朕绝对不允许你再离开朕!今天的事情你想经历几次,你想折磨朕几次?”
葭莩一时不知要如何反应,这似乎是一个就算调动所有的智慧都无法解答的问题,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某一个环节已经发生了某种无法预料的变化。
蕲葭莩,难道这一次你仍然要相信吗?相信那种早在二十年前就与你无关的东西!这样的选择真的是最好的吗?他静静合上眼睛,装成睡着的样子。
一个月后,华京,王相府—— 自 由 自
在
美丽的白鸽从天而降,落在一个青年的指尖上跳着邀功的舞蹈,因为在它的脚上系着关系着他的主人和整个国家命运的密报。
青年展开密报,飞快的浏览了一遍,嘴角浮起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那张不起眼的布条立刻被交到王相的手中。
“皇帝的军队一个月前还在永郡,再怎么赶也还需十天才会到华京。”王相笑着说,“不过凉王的军队却可以在今晚就进入皇宫!”
“如今正是旱季,要想通过运河北上,根本是不可能的。就算皇帝再怎么聪明也是斗不过老天爷的。”青年补充道。
“不过,他的确是个人才,老父当年之所以同意皇后娘娘的建议牺牲姜涣,铲除姜氏在后宫的势力
,不惜使得群臣生疑将自己置于被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挑起战事,利用与姜涣有关系的将领程时元除掉皇帝,没想到居然被他躲过一劫!若他不是生在皇家能为我所用的话,也许我们王家能更早的登上帝位。”
“还不是那个蕲葭莩坏了大事!”青年一脸怒气,“一个外宠居然成了四品少卿,和小儿同级!”
“提他做什么?就算没有他,皇帝一样能够得胜而归!如果皇帝连这一点也做不到的话,当年老父也不会选他来对付施太后!”
“不过,皇帝再怎么聪明也是比不上父亲深谋远虑,他怎么也料不到,西戎王会和我们一起说服凉王进驻华京。”
“西戎王那个老狐狸,不惜牺牲自己的好女婿,也要借机进入华京,你可不要小看他。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凉王能够进驻皇宫,待皇帝回来的时候,他们兄弟必然会相争。我们暗中煽动在这次讨伐东檀的战争中阵亡的战士的家属滋事,造成皇帝威信的动摇,先帮助凉王登上帝位,然后刺杀凉王,拥公主殿下为女皇,皇后娘娘垂帘听政,这样天下就是我们王家的了。当然这个时候西戎王自然会以功臣自居,只要割让部分北方不肥沃的土地给他就可以了。万一计划不成,我们可以说是受到凉王胁迫暂时屈服,推得一干二净,再以通敌弑君的罪名奏请杀掉凉王。怕就怕到时候西戎王那个老狐狸就不好对付了,他会抓住这个把柄一直威胁我们王家。”
“父亲不用担心,在西戎王那里,小儿早已安排妥当了,到那个时候……”青年做了个“杀”的手势,“就来个死无对证!”
王相满意的笑了:“你总算知道老父当时为什么把你安排到提督两夷馆了吧,‘王少卿’。”
“父亲真是神机妙算,也许过个两年这个称呼就要改一改了,”青年恭维地说,“‘父皇’。”
“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成败与否就看今晚了。”
王相口中的“成败”并没有“败”的意思,他只是在等待成功,收获那个本应该是他的皇位而已。
夜幕降临,带者些许不安,凉王麾下浩浩荡荡的军队静静的聚集在皇城门外,夜空中燃起了两个信号弹,这是原来约定好的开城门的暗号。
半晌,无人回应。
“殿下!要破门而入吗?”凉王身侧西戎的将领激动的高喊,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破门是计划的第二种方案,也是爱好杀戮征服的西戎人喜欢的方案。
“泰,其中恐怕有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达丽梅儿骑着马慢慢游到凉王的身边,她看了一眼高大宏伟的城门,没想到第二次注视它是在这种情况下,“姓王的还不知道有什么奸计!”
达丽梅儿此时的心情异常的复杂,她渴望自己心爱的人能够登上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却觉得有点对不起站在对立面的“那个人”,他一定也不希望自己“不放心”的人受到一点伤害。但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不成功泰就可能背上谋反的罪名……
所以,抱歉了! 自 由 自
在
凉王轻轻的握了一下她有些发凉的手,轻声问:“我们那位伟大的军师现在到哪里去了?”
“你是说阜文渊?”达丽梅儿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因为闹肚子没来吗,他说你知道的。”
“原来如此,谢谢他想得这么周全,”凉王轻笑说,“看来皇帝已经回来了,我们回撤吧。”
“要……要回去吗?”达丽梅儿吃惊地追在凉王的后面,“这样的话,姓王的会害你的!”
“我的王妃,不要以为只有那个老头子会耍花招!你夫君我也不简单哦。”
“反正你们中原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处处算计别人!”达丽梅儿皱了皱鼻子。
“结果还是他最会算计,不愧是中原人的皇帝……”凉王自嘲的笑了,策马远去。
达丽梅儿松了一口气,这样也挺好,不做皇帝,老老实实的做他的王爷。说不定还可以见到“那个人”,那个仙子一般的人。
很快凉王撤兵的消息和皇帝已经回来的消息同时传到了王相府,虽然王相没有说什么脸上却呈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种结果他不是没有预料到,但是没想到真的会出现。
他是怎么回来的,难不成是从天上!
“现在情况如何?”先暴露出胆怯与不安的是王少卿。
“凉王令军队驻扎在京城郊外,自己带着王妃和几名随从进宫去了一趟。凉王说是受丞相所邀,在京城空乏只时帮助守卫京城的。”安插在皇宫内的小宦官左顾右盼,慌慌张张地说,“现在他们已经回到营地准备明日撤回北凉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倒是蛮聪明的,推得倒干净!”王少卿咬牙切齿地说。
“住口!皇帝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日傍晚进得城。”
“傍晚的时候?居然没有人发现!”
“陛下只带了几名随从微服进的城,进宫后只召见了谢耘大夫。现在大批军队还留在城外的,陛下怕深夜扰民,打算等到明日军队再进城。”
“谢耘那个老狐狸,深藏不露呀!”王相狠狠地说,半晌才问出了这个最让他好奇的问题,“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走水路,顺运河北上。” 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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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怎么可能,现在是旱季,河里哪里有水?就算有水,那些高矮不一的河床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难道真有神仙!”
宦官显然被他的气势吓住了,带着颤音小声说:“用陡门(一种类似与水坝的临时装置),是谢达将军献的计,经过改良,一路修过来,保证船支不会搁浅。”
“荒唐!荒唐!本相居然输在几块木板上了!”王相一下子像是老了几岁。
“丞……丞相大人,听说……陛下好像……准备废后,后宫已经闹翻了。”
“恐怕不是‘准备’废后,而是已经废后了吧,要不然后宫怎么会闹翻了?他在逼老夫,他想老夫逼谋反,这样就不愁找不到证据,就可以一举铲除我们王家!”王相神情恍惚的说,“好!老夫就如他的意,来个鱼死网破!马上通知他们准备!”
“父亲,这样会不会太急了,不如先度过这个难关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哪里还有机会?你想等到他一个一个清除我们的羽翼,逼迫老父告老还乡的时候吗?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王相疯狂的大喊。
“是,是父亲!”王少卿匆匆退下,一边急走一边念着,“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