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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不得人吗?”
“你是朕捕到的蝴蝶,连朕都不敢多看生怕你会飞走,别人更不许看!倘若朕抓到了沙修头一件事就是剜掉他的双眼!”皇帝将他深深地埋进怀里,喃喃地说。
“那他可要小心了。”葭莩轻轻地笑出声来,恰到到处地诱惑着他。
皇帝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充满怜爱:“才两天你又瘦了,不过脸色好些了,总是会好起来的。你知道吗,朕每时每刻都在想你,知道沙修的计划之后更是狠不得飞回你的身边,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朕再也不要了。”
“不会吧,大家都在说您在什么时候都能镇定自若,得知沙修将要攻城后不是下令火速回撤,而是不急不慢的计划着怎么伏击叛军,真正着急的是随行的几位将军吧。”
“你变了,调侃起朕来了,你明明知道这才是可以最快回来的办法。朕的脑子里虽然全都是排兵布阵的事,但是,”他握住葭莩的手压在胸前,“这里全都是你的影子,已经满得容不得半粒沙了……”
葭莩的笑意渐渐淡去:“我会这样陪着您的,直到……”
剩下的话语淹没在浓烈的情欲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测量彼此的重要。
那一夜是远离了战火,是一个每当想起都会从心头泛开一阵浓浓的甜蜜的夜晚……
战争还在继续,疆土也在无限地向南扩展,保卫战早已变成了侵略战。好在经过几百年的交流融合两国的文化差异不算大,厌倦战争的百姓分得了田地,得到和平的许诺,并没有过激的反抗行为。
到了最后,有“战神”之称的沙修王放弃了男人的矜持,打破了不暗杀对手的誓言,频频派出刺客前来刺杀皇帝,但是就算是这种令人不齿的阴谋也逃不过皇帝的计算,成为一出出可笑的闹剧。
战争像是一场赌博,永德三年的夏天,最后的一战让沙修失掉了所有的赌本。东檀的主力军队被皇帝的军队围困于都城城郊,沙修虽然积极地组织了七次突围却使包围圈越缩越小,最终东檀的主力几乎被完全的消灭,这场战争也成为二百年来最惨烈的一场战争。昔日东檀的都城正式成为了帝国的一个郡,被部下打晕后救出的沙修只好带着不足千人的旧部四处流亡,对皇帝浓重的恨意成了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动力。
到了秋天,东檀的局势基本得到了稳定,虽然还没有抓到流亡中的沙修等人,皇帝还是下令回撤。因为这个时候华京的局面已到了难以掌控的地步,先前所预料的事情一一发生,王相花了很多的时间游说凉王谋反,而凉王果真动心,幸好有阜文渊在才好不容易稳住。如今凉王与公主的婚期将近,已经到了极限。
原中东边界—— 自 由 自
在
夜幕降临,与边界凄冷极为相符的琴声撩拨着天空中的一弯明月,曲调忽而变得急促,丝弦拨动的每一瞬都隐隐透出几分劳败的霸气和十分浓重的杀气,高音过后弦断了。
“蕲葭莩的《跃鱼》被你弹成这样,应该改名叫《杀鱼》了吧,”帐篷内跃动着的明烛映照着依旧优雅而华丽的妇人,“没想到你会选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扎营,怎么准备今晚夜袭?”
“我与他的仇恨应该在我的领土上解决,”沙修抚弄着已断的琴弦,“这张琴一直陪着我,我要带它走。对了,姑妈,那日从宫中撤离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东西。”沙修从怀中掏出一卷沾满血迹的卷轴丢进她的怀中,那是史官记录国王言行的文卷,上面写着先女王的名字。
施太后先是惊了一下,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漫不经心地展开卷轴:“没想到你们史官的字这么秀丽。”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谋反篡夺王位吗?”
“因为你爱你的姐姐,”施太后冷笑一声,“我的儿子虽然疯不过还比不过你。怎么,你恨我?恨我煽动你最爱的姐姐,让她以和亲的方式解决两国的领土之争,恨我挑拨你,说她背叛你,使得你谋反,而后与中原作战?怪只怪你太天真,当然我也有错,错就错再我选择了这么无能的你来报复他,反而帮他成就了一大武功。平定东檀,这是历代帝王的夙愿。”
“算了,不提往事,”沙修淡笑,倒出两杯琼浆,“今晚之后你我就再没有什么关系了,让我们喝了这最后一杯美酒,作为惜别吧。”
施太后笑着拿起沙修面前的那杯:“这样你应该没意见吧。”
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我能有什么意见,两杯酒里加的是一样的东西,”沙修慢慢把玩着酒杯说,“重点是这几天的饮水。您是知道的,‘映蝶’是无毒的秘药,我只不过命人把它的药效调和到足以致死罢了,这杯酒的后果就是你会死掉,而我只会暂时麻痹而已。”
施太后看着自己慢慢开始僵化的双手,瞪大眼睛望着他却不能言。
“当然,死后您还是会保持现在的美丽直到永远,”他满意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已经变成一具没有生命的躯体的美貌妇人说,“母爱真是伟大的东西,纵使他那样对您,您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为他想了那么多,宁愿背负叛国的骂名也要帮他建功立业。我虽然很感动但还是要向他讨回最后一笔债——外面的那位请进来吧,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
在帐帘掀起的同时,一道寒光撕裂了沙修的左肩,他笑着透过喷涌的热血看着持剑的人说:“蕲少卿,你实在不适合拿剑。我还记得第一次在芙蓉殿里见到你的时候,你坐在琴案前,目光如同流动着的水波,你像是天宫中的仙子,清雅而虚幻。我常想我们若是在换一个时间和地点,换一种身份相遇一定会成为知音吧。就像今夜你追着我的琴声找到我,我也一定会随着你的音律寻到你的……”
“哦,真看不出来,有人会把‘知音’当作奖赏属下,肆意侮辱的对象。”葭莩打断他。
“你聪明一世怎么会不知道,那只是权宜之计,要是我不那么许诺,将领哪里还会积极作战,而且我相信,最先抓到你的一定是我,到那时我不但不会侮辱你,还会敬你爱你的。”
“手下败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而且我们始终是敌人,”葭莩慢慢走近沙修,看着放在他膝上的琴,“你看连琴弦都断了还谈什么‘知音’?”
“他可真幸福呀,有这么多人爱他,母亲、臣子,当然最重要的是你,明明身体这么虚弱还要三番五次跳出来救他……”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让你误解到这种程度,我怎么可能爱他?那是爱国,顶多可怜他罢了。如果不是他和他的父母,我现在应该是一个有着一大堆孩子的父亲,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他们毁了我的家,毁了我!不过,”葭莩冷笑,“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个双手沾满另外两国人民的鲜血的战争犯,任谁都会先杀而后快的!”
“不要扯到我身上,爱他是一种事实,又怎么会凭你的三言两语就能推翻的?”沙修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他,“要不然来验证一下你们彼此在各自心中的份量好了。”他邪邪地笑了,一脚踢翻油壶,从怀中摸出火折子:“生死相隔就是最好的方法!”
明亮的火焰耀动这妖艳的舞蹈,点亮了寂静的夜空,葭莩的思绪突然回到了从前,是谁在耳边低语。
“你知道吗?那个人爱的不是你。但是朕不一样,听见了吗?”
声音慢慢模糊,随着风声远去,接着是刀剑声,喧哗声……
“葭莩!”利刃从眼前划过,齐齐地斩下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臂,而后自己被拉到马背上,跌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朕只是稍离开一会就让你遇到了这种事情,不要紧吧,让朕好好看看。”大手小心的捧起自己的脸来。
是谁在叫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叫过,充满了令人迷惑的温情……
葭莩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靠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即使只这是一场虚幻的梦……
“真是感人哪,可惜可惜……”沙修仰天长笑,之后和断弦之琴一起吞没在火焰之中。
胜败兵家不可常,英雄几个老沙场? 自 由 自 在
劝君莫羡封王事,一将功成万命亡。
第十二章
折翼
马蹄踏过弥漫着血腥的残破,远离东檀最后的营地。
葭莩的沉沉地依在皇帝的怀中,皇帝满足的抱着他,絮叨着甜蜜的话语,有时葭莩也会轻声笑着回应他,让人回忆起半年之前那个香宁的夜晚。
“就快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起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宫了。这些日子你瘦了好多,回去一定要把你养得胖胖的。”这一次依在他怀中的葭莩没有回答,皇帝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轻轻地拉了一下他,消瘦的身体划着优雅的弧线地仰倒在自己的手臂中,散落的墨发衬着他苍白如纸的脸色越发刺眼,微微扯开的领口露出不断浮现红蝶的肌肤。这些预示着死亡的让人惊心的征兆此时却不怎么引人注意,因为从他含笑的嘴角一直延伸到两人的衣服上的大片殷红色的血迹比它们更让人恐惧。
“葭莩……”皇帝用颤抖的声音轻唤,怕惊扰他仍在细细呼吸的睡眠,又怕那睡眠将永远持续下去……
入夜,随行的太医和军医全集中到了皇帝的军帐中,众人交换着无奈的眼神,令人绝望的空气慢慢的扩散,终于充满了整个军帐。
“情况怎样?”皇帝紧握着葭莩冰凉的手指问。
“这……”太医院的主管院使犹豫了一会儿,用上了宫里专用的那句暗示吉凶的话,“吉人自有天象。”
“‘吉人自有天象’吗?”皇帝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重重地敲击着医生们紧绷的神经,“先帝病的时候你们也是这句,朕要你们不是为了听这句话,到底有没有救?”
“回陛下的话,蕲大人原本就中了映蝶的毒,那毒早已渗入肝脏并严重腐蚀它,后来又用了尚药局的禁药‘至宝丹’,用它的毒性的来克制映蝶的巨毒。这种‘至宝丹’不是平常吃的那种,它加入了七种蛇毒所以又称‘隐蛇’,现在是两毒齐发,所有的脏器都已受损,又加上这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