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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那个迷惑两朝皇帝的男狐狸?”身边的将军一脸痴迷,“大王,此役若能擒得此人可否赏给末将。”
其他人也积极地望着他,一个个蠢蠢欲动。
沙修微微皱眉,而后绽放只属于他的笑容:“当然可以,谁能生擒他,他就是谁的,不过你们也看见他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要怜香惜玉,记得留他一口气,说不定还可以用来威胁皇帝。”
“谢大王!”大声回答的将领们显然更加亢奋。自 由 自 在
“蕲大人,没想到一月未见您竟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如此美丽动人。可惜随错了主子,您那位尊主怕是早不在城中了吧。要不也不用您牺牲色相了,这算什么,美人计?”沙修的话又引起一片哄笑。
“是您会错意了,当日一见,在下已将您视为知音,今后怕是无再见之时了,特来送行。”
“蕲大人,不用为自己的生死担忧,本王和部下只是想生擒您,大家都想尝试一下皇帝尝过的味道!”
葭莩按住了身边欲拔剑而出的谢达,面不改色地说:“哦,可惜皇帝陛下没有这个雅兴,您的性命恐怕是在下想保也保不住的。”
“不用虚张声势了!皇帝是回不来的!”沙修身边的副将用不怎么流利的汉语说。
“放肆!我在和你们大王说话,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插嘴?”冷冷的一句东檀语飞泻而出,语调虽然不高却足以压制东檀人的嚣张气焰,“一曲终了,我会将城门打开,皇帝陛下有没有回来,各位不如亲自用性命来核实一下。”
“莫……莫非有诈?程时元在骗我们?”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东檀军一阵骚动。
沙修作了个安静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听完再说,真相说不定就藏在琴弦里。”
看着渐渐静下来的两军,葭莩满意的笑了,拨响第一个音符。
琴曲的开始十分的凄婉,像是一个妇人在流浪的途中向行人述说着她和她的丈夫是如何生死分离的故事——那也是一场战役,刚愎自用的将领不顾他人的劝阻,轻信虚假的情报冲进了埋伏有重兵的城堡。曲调到这里转向压抑,沉闷,让人们看到了城内的情景——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是躲都躲不掉的千刀万刃,恐惧、惊悚、绝望布满了城堡的每一个角落,战士们几经挣扎还是逃不出死亡的厄运,紧闭的城门下涌出血液将山岭染红……
冷冷的最后一弦,像一支利箭射下,深深刺入每个人的心中,让他们提前感到死的恐惧。
沙修的浑身一阵冰凉,他的战马也像是感觉到了似的,不安地飞身跃起,长长的嘶叫,急欲向后退。后面的部队的情况更是糟糕,马腾人叫,烟尘四起,场面极度混乱。好不容易大家稳定了身下的战马,从一张张紧绷着的僵化的脸再也找不出先前的自信。
沙修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曲子听完了,蕲大人也该信守诺言开城门了吧!”
“那是当然,请吧,”葭莩微笑着下令开城门。
当东檀军忐忑不安的走进城门的时候,城墙上突然站满了弓箭手,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向毫无思想准备的他们!
“有埋伏!”一声惊叫,东檀军队前拥后挤地急着往城外跑,挤伤踩死无数。
“不要惊慌!往后撤!”将领们吃力的指挥着部队有序撤离,好不容易将部队撤到刚才的位置。
“怎么?不进来了?”葭莩一脸藏不住的遗憾,像是懊恼自己的性急没能将他们诱得更深,“您不是说要生擒在下的吗?在下人在这里呀!”
沙修气恼地拔出弓箭,瞄准他就是一箭,可惜擦身而过,并没有射中:“蕲大人,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今天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在攻城了,而且皇帝是不是真的被困住了的确是个问题。
“哎呀,这次时间仓促未备薄酒,送行怎么能没有酒呢?下次在下一定记得。”最后的口水仗沙修也没占到一点便宜。
看着东檀军慢慢远撤,葭莩彻底的松了口气,回头看身后欢呼雀跃的将士们,他们的眼神已经有些不一样,充满了敬佩。
大家用激动的语调说:“蕲大人真是用兵如神,不费一兵一卒吓退五万叛军!”
谢达也热情地过来扶着他往房间走:“您的退兵之计……”
“谢将军言重了,这算不上什么‘退兵之计’只是‘缓兵之计’罢了,”葭莩低声说,“如若沙修知道这只是‘空城计’肯定会来犯,不知道陛下那里怎么样?”
“您放心,陛下一定会回来的。”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时间紧迫,陛下要是晚一步回来时局就不一样了。我只希望能将城守到陛下回来为止!”回到房中葭莩慢慢坐下,平静下来的他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蕲大人,您的才智,您对陛下的忠心是在下望尘莫及的,”谢达抱拳说,“在下是个粗人,战前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葭莩愣了一下,浅浅地笑了。他才十九岁,再怎么身经百战也不过是个孩子,坦率地可爱。
“将军言重了,战前有那样的疑虑也在常理之中。”
谢达深深地皱了皱眉头:“蕲大人,有句话在下不止当讲不当讲?”
“将军请讲。” 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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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达犹豫了一下说:“凭借蕲大人的胆识和才华就算不这么亲近陛下也应该不会被埋没,何必留下个‘佞幸之臣’的骂名?”
葭莩的笑意愈来愈浓,“佞幸”呀,这还算好听的。
是呀,始终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自己只能是他一生中的污点,也许会随他一起载入史册,成为后人猜测和嘲笑的话题,或是流入野史,那一定是一段昏君与男宠荒淫无耻的情事。那么许诺又有什么意义,真心相爱又能怎样?
后悔吗?不后悔?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胸中一阵翻腾,温热的液体从口中涌出,葭莩摸了一下嘴角,殷红的血色并没有让他太吃惊,却吓坏了身边的谢达。
“蕲大人!”他早知道葭莩的身体不好,没想到严重到这种地步,看到这种情况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来人!”
“不用叫人了,”葭莩尽量擦干净嘴边的血迹,“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只是希望将军不要再告诉别人了,特别是陛下……”
“可是……”
“像我这样的人有资格分他的心吗?”
葭莩冷冷地笑了,其中的落寞却是怎么也说不清的。
第十一章 残月
与此同时,距永郡五里驻扎的东檀军营,帅帐内——
沙修正在听探子汇报有关皇帝的情况。
“皇帝的军队原本被我军和程时元前后合围困于陵郡,而且一直是我军攻,他们跑……”
“那是自然,他是为了躲避正面冲击减少伤亡!”沙修忍不住打断他,“看来我们是上了那个贱人的当了,原来不是‘美人计’是‘空城计’。你说‘原本’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是我军围在前面,程时元军在后,可是到了昨天下午,程时元军跑到前面去了。昨晚皇帝的军队连夜穿过连接永郡的高峡,驻扎在距程时元军不到半里的地方。等我军穿过高峡追他们的时候遭到了他们留守得三万兵力的伏击……几乎,几乎全军覆没。”
“好啊,”沙修冷笑一声,“那程时元呢?他的十万人马总能撑一下吧,他可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几乎同时,皇帝向程痹剑实墼谡笄肮亩淌痹垢辏銎救粤接锞痛偈故勘绷顺淌痹O衷诨实鄣木右丫愠啥逋虼缶诨赜揽さ穆飞稀!?
“大王,这么说永郡现在是座空城,我们现在可以去攻打!”一边得副将咬着牙大叫,他还对没能生擒葭莩得事情耿耿于怀。
“现在去攻打?我原本的计划是,调永郡主力去陵郡将皇帝困住,再攻打永郡。到时候就算困不住皇帝,也可以丢车保帅,舍掉程时元军。等到皇帝攻城之时,我军也可以里应外合两边夹击。现在倒好,我们去攻打永郡,你不怕被他们两边夹击!我苦心计划了那么久,全毁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害怕变成迁怒的对象。 自 由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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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漏掉了一个人,”施太后掀开帐帘笑着走了进来,“蕲葭莩,是他让你输掉了整个战役。没想到你的智慧竟比不过一个男宠。”
“那您的?我不过输掉一个战役,您却是输掉了丈夫和儿子,您的这一生,还有什么可以输的吗?”沙修冷冷地说。
“他的命,他的命掌握在我手中!”孤独与寂寞在她的眼中交替着。
“就算他死了也是赢家,而您连赢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当夜,皇帝的军队凯旋而归,如潮水一般的军队浩浩荡荡的涌进城门,战士们手中高举着的代表着皇家威严的明黄色旗帜和在月色下熠熠生辉闪动着夜的光彩的战甲张显着胜利的喜悦。
城内依次点亮一个个火把,谢达为首的城中大小官员跪迎圣驾,他积极地向皇帝汇报了整场守城战的经过。
皇帝的表情不是很吃惊,却有一点点复杂,因为刚刚进城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见跪下的臣子中间有一道应该不会出现的青白色身影——那道无时无刻不使他牵挂地身影。
皇帝翻身下马,走到葭莩地身边亲自扶他起来,手指一接触到那更显纤瘦地手臂上就不舍得离开,渐渐地不自觉地收紧五指,牢牢地抓住他,火热地目光也急急地锁在他身上,探测着他眼角浮起地几丝羞涩。
“蕲卿,”皇帝停了一下,已经好久没这样称呼过他,多少有些不适,“这次你立了头功,你救了朕和朕的子民,朕要重赏你,封你为太常寺少卿。”
“谢陛下。”葭莩浅浅地笑了,虽然算不上无功受禄,但好像这一次的升迁和太常寺的专务没有多少关系。
那一夜,他们疯狂地缠绵,紧紧地纠缠,像所有经历生离死别地恋人一样。
“都是那个沙修,”皇帝用手指梳理着葭莩汗湿的长发在他的耳边孩子气说,“这个时候来攻什么城,朕原本把你包得严严的,现在他们全都看见了。”
“我见不得人吗?”
“你是朕捕到的蝴蝶,连朕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