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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苏母面上的不满神色更是明显,“真是养不活的白眼狼!”
对于苏云初这次回府,各院的人皆是看法不一,元氏害怕苏云初抢了苏亦然的地位,即便苏亦然如今看起来也无太多焦急,可是,元氏的心中却是不如苏亦然平静,“然儿,你说,这次你父亲和祖母会不会因为苏云初,从而把你……”
苏亦然虽是面上有些皱眉,却是拍拍元氏的手,“娘,你莫要着急,如今苏云初刚刚回来,且承了如此大的恩惠,祖母与父亲自然是要对她不能如同先前一般冷淡的,只是,依苏云初的性子,恐怕,父亲与祖母的这份看重,也维持不了多久。”
听着苏亦然如此说,元氏的担忧也并没有减少多少,即便苏亦然的心性甚至凡事都能比她明白得更深,她还是担忧道,“娘是怕,你父亲和祖母把对你的期望转移到苏云初的身上,若是如此,到时候,你该如何?”
想到此处,苏亦然也想起了先前苏云初坐慕容治的马车回府,在府门口,马车分明已经停下来,而车内的两人却是迟迟不下车的情景,还有她有意走进马车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里边传来的听得不真切的声音,思及此处,她心中更是烦躁。
慕容治虽说是大新王爷里边最是温雅的,但是,治王府的马车却不是轻易谁都能坐进去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坐进去过,可是苏云初却是屡次坐进去。
苏亦然对慕容治的爱慕,在当年的淑妃赏花宴会上那惊鸿一瞥,就已经根植入心,直至今日,无法自拔,可是,她关注慕容治,又怎么会看不到慕容治看向苏云初时候,眼神的不一样,那是从未对她流露过的眼神,那是令她羡慕嫉妒的眼神,温雅不见,取代的是势在必得的灼热与与温柔。
元氏看着苏亦然面上表情的微微变化,有些担忧,“然儿?然儿?你怎么了?”
苏亦然回过神来,看到元氏面上的神色,“娘,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押在父亲和祖母的身上。”
可是元氏却是叹了一口气,“话是这么说,可我们能如何?你的婚事,由你父亲和祖母做主,即便娘亲是府中的主母,可上头还有一个老太太,当年的宋氏都不能完全当家,即便我是老太太的侄女,也不过是比元氏多得了一些权力罢了。”
女人能够依靠的终究只有丈夫,这是元氏这个深宅妇人,半生争斗得出的结论,否则,当年的宋氏也不会早早去世了。
苏亦然听罢,却是道,“母亲,即便我们要依靠父亲和祖母,但是却不能守株待兔。”
元氏抬眼看她,“然儿,你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
苏亦然却是嘴角微弯,“娘亲,我们只需要等待机会而已。”
两日之后,永业帝的圣旨果然来了致远侯府,这一次,传旨的人,正是永业帝身边的方明。
看着苏府前厅等待接旨的一众人,方明也对着苏云初笑道,“三小姐,接旨吧。”
说着,众人当即跪下听旨,方明尖着嗓子,念了一通永业帝这份洋洋洒洒书就的圣旨,嘉奖了苏云初的医术高超之类云云,最后,两句话才入了主题,“……致远侯三女苏云初,秉性端恭,医术高绝,有救君之功,更有救民之义,特赐封正二品郡主,封号景和。钦此。”
众人一听,当即面色各有变化,虽说当日慕容治说了,皇上还会再有嘉奖,他们都以为再嘉奖,也不过是再给苏云初一些金钱之类的赏赐,便是苏坤,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如今,赏赐不来,一来,就是一个天上掉下馅饼的事儿,直接赏给了苏云初一个郡主的封号,若是这个郡主是一般封号也就罢了,而是景和的封号。
永业帝的女儿之中,封号之中全部排景字,苏云初虽是郡主之名,比真正的公主低了一个品级,但是,单单是看这个封号,就知道,即便是一般的郡主站在苏云初的面前,依然是要低苏云初一等的。
苏云初也是没有料到永业帝真的给自己封了郡主的封号。听着这份圣旨,她只觉得心中有些沉重,入宫一个月,几乎日日见到永业帝,即便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永业帝频频提江南,苏云初又岂会不知永业帝心中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苏云初却是更加知道,宋家,其实,无意入朝为官,江南那片净土养出来的读书人,只为往圣继绝学,不求闻达于世间,只求在浊世青泥之中为知识与文化守护一方安宁。
所有的思绪不过是在几息之间罢了,方明念完了那份圣旨,看着苏云初仍旧是一派淡然,宠辱不惊的模样,心中却是多了几分赞赏,方明是跟在永业帝身边的人,什么人没有见过,见过多少面对永业帝的赏赐喜不自胜的人,苏云初虽是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但是这份心性,却是多少人不能比及的。大概,这也是永业帝在见到了苏云初之后,将江南四家收入囊的决定更加坚定的原因了吧。
所以,他看向苏云初,笑道,“三小姐,接旨吧。”
苏云初微微起身,从手中接过了那份明黄圣旨。
方明却是笑看苏云初,“景和郡主,咱家恭喜郡主了。”
苏云初淡笑,“多谢公公,有劳公公了。”
说着,向玉竹使了一个颜色,玉竹会意,将手中一只袋子交到方明的手中,“公公一路辛苦。”
玉竹先前的时候,是陪着苏云初进宫的人,所以方明对她倒是更熟悉了一些,却是推辞了一般,“玉竹姑娘,客气了,咱家这也是为皇上办事。”
玉竹却是很明白,因此,将手中袋子放在方明的手中,“小姐体谅公公一路辛苦,公公莫要推辞了。”
方明自然明白其中的窍门,也不再推辞,却是对苏云初笑道,“咱家多谢郡主体谅。”
说着,眼角不经意扫过前厅之中的一众人。
苏坤这才意识到,没有给传旨的方明准备一些东西,瞪了元氏一眼,却是笑着开口,“公公可要先喝一口茶休息休息。”
方明面上虽还是带笑的,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如对苏云初一般客气,“不用了,咱家还要回去给皇上复命呢。”
说着,便转过身来,对着苏云初道,“郡主,咱家先回去了。”
苏云初点点头,“公公慢走。”
方明点点头,也离开了这一处地方。
苏坤这才看向苏云初,却是沉吟不语,只盯着手中那份明黄圣旨。
苏云初掂了掂自己手中的这份圣旨,看向苏坤,“父亲怎么了?”
苏坤摇摇头,“如今你得了皇上的恩赐,切记勿骄勿燥,不可借用郡主之名压人一等。”
苏云初好整以暇看向苏坤,“父亲怕我借用郡主一名欺压府中姐妹还是欺压祖母与夫人?”
苏坤一哽,说不出话来。
苏云初不服软的性子,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他岂是不明白的,因此,得到了这个郡主封号的苏云初,虽然让苏坤心中有喜,但却也是担心,因为这个郡主封号,连他自己都不能拿捏得住这个女儿了。
“父亲放心便是,云初历来不会主动惹是生非,但是,倘若有人没有眼力,偏偏要来惹我,我自是不会任人宰割的。”说罢,苏云初不再说话,便转身回了水云间。
众人看着苏云初这模样,面上虽是不动声色,但心中亦是百转千回。
惹过苏云初的人,或多或少,直接或者间接,他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如今,听着苏云初这句话,皆是担忧苏云初会借此机会报复她们。
原本,苏艺烟便是看苏云初不顺眼的,苏云初离府之前的那一日,发生那样的事情,苏坤已经是对她不满,虽是为了维护侯府的名声,并没有对她有什么惩罚,只让她思过而已,可她心中却是明白,那一日之后,苏坤对她,恐怕也不如从前了吧。而苏云初离府一个多月,她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才让苏坤与苏母对她再多了一些关注,原本以为,苏云初可能会医治不好永业帝的病,从而获罪,却不想,苏云初不仅仅医治好了,更是获得了一份巨大的荣耀,同样是侯府的女儿,凭什么苏云初不过回京几个月,就能从名不见经传的侯府之女,成为才女,更是成为了皇室的恩人,成为了具有品级的郡主?
苏艺烟越想越不甘心,看着苏云初离开的背影,眼中迸射出来的恨意几乎可以将自己湮灭。
而这份眼神,没有被已经转身离去的苏云初看见,却是被苏亦然看见了。
见此,苏亦然心中原本的不平,却是消失了不少,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苏云初被封景和郡主的事情,永业帝自然是要昭告百姓的,因此,第二日开始,京城之中的权贵,纷纷向致远侯府赠送礼物,理由很简单,苏云初被封为郡主,是一件大喜之事,有意结交的人,自然多不胜数。
因而,来拜访苏母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苏母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似乎是从这种虚荣感之中看到了致远侯府兴旺的未来,门庭若市,钟鸣鼎食。
而有人来拜访,苏母自然会叫苏云初过去一齐接见,向苏云初介绍了一番这是哪家的夫人,那是哪家的老太太,还不断夸耀苏云初,直直表达了对苏云初无尽的疼宠。
在第一日第二日的时候,苏云初还能忍受,直至第三日,拜访的人依旧络绎不绝,苏云初看着这一切,已经是皱眉不已,如此下去,恐怕……她想不明白,既然苏坤和苏母都希望致远侯府能够保住几代不衰,面的如今的这个情况,难道不难看出其中关键?
今日来拜访的人之中,甚至还有人询问苏云初有没有许配人家,这意思,是想要跟苏府结亲了,只是,若是往常,苏母必定是择一足够让侯府获利的,给苏云初定下了亲事,只是如今苏云初还是皇上钦封的郡主,这个婚事,却是由不得侯府就可以决定的了,还需要跟永业帝打一个报告。
思及此,苏母的眼中也是布满了可惜之色,一个不能让家人随意支配婚配的女儿,其实,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但是,想到苏云初一个郡主之身,想来也不会太差。
可是她却是忘记了,不管苏云初是不是郡主之身,她自己的婚姻与爱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