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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十五尚有十日,在他与他的师妹离去前,让她最后拥有他一些时日吧!
第十章
隔天回到朱府,两个男人便迫不及待的开始讨论起拜堂的事。
虎将本是打算送师妹回荒谷前和朱宝儿先拜堂,可是朱圣青却觉得这样时间太过仓卒,办不好事。
两个男人因为在时间上有不同的意见,也不打算争执,所以转而望向坐在床榻上一直面带微笑,静静凝睇他们的新娘子。
「宝儿,你觉得呢?是要在十五之前匆匆拜堂,或是再找个时间充裕的良辰吉时?」朱圣青问女儿的意见。
「爹,夫君,我觉得不用拜堂了。」她缓缓开口。
「不拜堂?」两个男人都非常讶异。
「是啊,何必多此一举呢?我知道我的夫君是谁,这样就够了。」唇边漾着一朵笑花,盈盈的笑意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但虎将的眉却微微蹙拢,偏头望向岳父,低声地道:「岳父,可否让我和宝儿私下谈谈?」
朱圣青点头,示意仆人扶他离开女儿的闺房。
待岳父离开之后,虎将来到床榻边坐下,仔细的审视着她。
「看什么?」朱宝儿笑问,一派自然。
一时之间看不出什么端倪,他只好开口问。
「小猪仔,为什么不想拜堂?」
「咱们夫妻做那么久了,我不在意缺了这个仪式,而且,自从抛绣球之后,我就跟着夫君离开,大家都以为咱们已经正式拜过天地,如今日子过了这么久,又要拜堂,不是告诉大家当初我是同夫君私奔的吗?」她握住他的手贴在颊上,温柔的望着他。「夫君,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不管有没有仪式,我都是你的妻子。」
虽然她说得有条有理,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面上算是同意了她的说词,可是心里则另有算计。
既然她心里有事,拜堂的日子就干脆依从岳父的意见,当然,要暗中进行,而他也会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查清楚她心里记挂着的,究竟是什么疙瘩!
「夫君怎么了?为何这般看我?」她柔柔笑问,极力稳住自己失序的心跳,尽量呼吸平缓,不让他察觉异样。
「我在练一门高深的武功。」虎将回得莫名。
「练武?」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瞧,像要将她看透似的,是在练武?
「是,练一门名为『读心』的玄幻之术。」他随便瞎说,一双炯眸依然直瞅着她,一瞬也不瞬,果然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不是真的相信他当真在练读心术,而是知晓自己并没有真正的瞒过他,他依然在怀疑自己。
怎么办?
她不想让夫君为难,不想让夫君为了责任,而不快乐的被强留在她身边,他为她、为朱家做得已经够多了。
他对朱家的恩情,她这辈子已是偿还不完,所以,至少让她为了他的幸福尽一点棉薄之力吧!放他自由,是她唯一能为他所做的事了。
他的视线让她心慌,她必须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行啊!
不其然的,想起那日在玉龙寨里,海棠姑娘临去前对她的耳语。
没有多做考虑,她倾身含住了他的唇。
虎将惊讶,却叫唇上柔软馥郁的红唇给搅乱神智,在她生涩却卖力的舔吮下,他被她点燃了强抑数日的欲火,蓦地接手主导,将他依然生涩的娘子揽入怀中。
他热烫的手抚过她玲珑的曲线,挑开她的衣裳,逗惹着栖息在她心头的蝶儿,噗噗噗噗的振翅翩飞,而她的心也跟着加快了跳动。
「夫君……」她呢喃软语,已经忘了初时诱惑他的目的。
「你的伤……」终究,她的一切,还是凌驾在他的需求之上,纵使理智已经被对她的渴望烧融,却仍本能的挂记着她。
「没关系……求你……」
她的申吟低求彻底击跨了他仅有的理智,义无反顾的纵身跃入这场由她点燃的欲火之中。
当一切结束,激情退去,朱宝儿倦极的在虎将的怀中沉睡,而他则小心翼翼的起身检查她的伤。
发现没有大碍,松了口气之后,他目光灼灼的凝望着她嫣红的双颊。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般想尽办法隐瞒呢?」轻轻拂开她颊上的发,低低自问。
她当然没有回答。
「你明明自个儿说过,我俩这桩姻缘是天赐良缘,是上天给予的美好姻缘,既然如此,为何不想与我拜天地,向上天宣告,在三生石上刻下你我之名?」
他俯身轻吻她的唇。一直以为,自己给子之后便不会放手,就算她后悔,他也宁可拉她同坠地狱,可事到如今他却发现,自己付出是心甘情愿,发现……她若痛苦,他必然更痛。
究竟是谁改变了谁?谁又为谁改变?
分不清了。
「你心里挂着的、瞒着的,会是什么事?」他喃喃低问,无解。
突然,心里闪过一个猜测,引发眼底浮上一抹沉痛。
「小猪仔,你……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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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便没看见夫君的身影,朱宝儿虽心里疑惑,可并没有问其他人。
有些心不在焉的让红玉搀扶着在桌边坐下,她准备用早膳,食物的味儿窜入鼻间,一阵恶心的感觉倏地涌起,她飞快地捣住唇,起身踉跄的冲到床榻边的盆子呕了起来。
「小姐!」红玉惊慌的大喊,手中的碗筷摔落地面,碎了。
可她也无暇打理,匆匆的赶到床边,扶着已经瘫软在床杨下,却仍抱着盂盆狂吐的小姐。
「小姐,小姐,您还好吗?」她急得哭了出来,脸色几乎和床上的小姐同样惨白。「红玉去请大夫……」
「别张扬,红玉,我……恶!」想叫红玉安静,却没机会说完,直到好一会儿,恶心的感觉稍缓,她才抓着婢女的手,殷殷叮嘱,「红玉,这事儿别告诉夫君和爹爹,懂吗?」
红玉红着眼,拿下巾子为小姐擦嘴,脸上满是担心害怕,还有着满满的不解。
「小姐,您病了,怎么可以不告诉姑爷和老爷呢?」
「我没事,只有早晨才会这样,这两日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肯定只是吃坏肚子,你别大惊小怪。」
「可……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妥。
「红玉,你若说出去,我就不要你了!」她威胁。她身子不适的事绝对不能让夫君知道,她不能再耽误他了!
「小姐……」红玉委屈的哽咽。「好嘛,红玉不说就是了。」
「红玉,谢谢你。」握住侍女的手,她心里满是抱歉。
「小姐,红玉不告诉姑爷和老爷,可您让红玉偷偷去请大夫好不好?」她将朱宝儿扶起,让她舒适的靠在床上坐着。
朱宝儿摇头。「过几日再说。」要看大夫,要做什么,都等夫君离开之后再说,她不想有任何意外拖住了他的脚步,让他走不开。
「那……小姐要用早膳吗?」
她又摇头。一闻到食物的味儿,她就想吐,还是暂时别吃了。
「把汤药端来给我吧!我直接喝药。」药是一定要喝的,因为能让夫君安心。
红玉连忙将汤药端上,朱宝儿心不在焉的喝下,有些恶心,不过还好,忍下了。
「红玉,姑爷呢?」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捧着盂盆,正想拿出房清洗干净的红玉在门口停了下来,微偏着头想了一下,才说:「今儿个天还没亮,宜亲王府的侍卫便上门来,请姑爷到王府一趟。」
去宜亲王府了?心隐隐扯疼着。是去见牡丹姑娘了吧!
她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可是……就剩几日而已,这几日,就让她自私些吧!
素手揪着丝被,她本就不似外表柔弱,这段日子与夫君在外游历,更让她学会了很多,改变了很多,也更坚强了,所以她可以的,她可以用幸福的笑容放开手,送夫君离开。
「小姐……」红玉的声音从房外传来,她疑惑的望向房门,却没看见人影。
「红玉,怎么了?」她掀被下床,慢慢的站起身,确定没有恶心的感觉之后,才松了口气走出内室,来到小厅,「怎不进来?」
「小姐……」脚步声走了过来。
朱宝儿有些疑惑,才刚觉得红玉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紧接着,便听见红玉突然大叫。
「小姐,你快逃……啊!」一声惨叫,接着便断了声响,让朱宝儿一颗心顿时提到喉咙。
「红玉!」她快步走向房门,却在接近门口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庞大人影给吓了一跳。「定远将军!」
没时间呼救,她赶紧旋身奔进房里,逃开那已经朝她抓来的粗掌。
「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哪里去?」林严恩——也就是昔日的定远将军,一身狼狈的追了进来,原本威武的面貌此时显得脏污落魄,完全看不出往常的威风傲慢。
定远将军不是被押入大牢候审吗?为什么会潜入府里?还无人发现的来到她的寝院!
「你想干什么?」隔着桌子,朱宝儿与之对峙。
「我想干什么?」他残虐的瞪着眼。「你这个罪魁祸首,一切都是你害的,当初如果你乖乖的嫁入将军府,不要玩什么抛绣球的把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今天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我就算要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林严恩,明明是你们自己为非作歹得到报应,还害我爹爹终生腿残,如今却颠倒是非,倒果为因,你根本不知悔改!」
「事到如今,任你口舌凌厉,也救不了你!」他冷酷的说。「那个姓晏的不在,朱老头子又是个残废,外面那丫头被我杀了,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虽然你长得不是很美,不过我倒想尝尝看,你有什么地方让我那没用的儿子念念不忘!」
朱宝儿浑身一颤。他想……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