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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就先打死谁,”他威胁说。
“方舟”上的人仿佛突然麻木了似地呆住了。罗杰已经把“方舟”甲板
上的小蟒全都收集起来,放进一只有盖的篮子里。现在,他怀里抱着篮子,
正好站在独木舟上方的船舷边。
根据岸上传来的声音判断,不少人上了一条相当大的船,这船比刚才那
两个探子所乘坐的独木舟大得多,当敌人正准备进攻时,哈尔却束手无策地
站着,这使他感到痛苦,但陌生人手里的枪不容他多想,那枪口正对着他。
罗杰动弹了一下,独木舟上站着的那个人立刻把枪口转向他。
“别管他,”他的同伙说,“他只不过是个毛孩子。”
枪口又转回来对准哈尔。罗杰感到奇耻大辱。他只不过是个毛孩子!甚
至不值得用枪口对着!
他利用了不受严密监视这一有利条件,悄悄打开篮子盖。看得见一条大
船正从岸边驶开,船上装满人。一个破锣嗓子在催促着划手快划,那肯定是
“鳄的头”,他的声音使人联想到插着碎玻璃的石头墙。
罗杰翻转篮子,把里头的东西倾泻在独木舟那两个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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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半夜枪声
一阵蛇雨兜头淋下,给不速之客洗了个蛇澡。小蟒蛇从他们头上往下爬。
按在扳机上的手指紧张地拨动了枪栓,“砰,”左轮响了,子弹穿透了岛上
的一棵树。“鳄鱼头”的人马惊恐万状,鬼哭狼嚎,浑身上下使劲儿拍打,
极力要把那些从天而降的古怪的小爬虫打掉。谁知道它们是不是会咬死人的
毒蛇呢?
为了双手一齐与爬虫搏斗,独木舟上站着的人抓住“方舟”舷边的手松
开了。但是,没等他开始拍打身上的蛇,身体就失去了重心,掉入水中,独
木舟也被他掀翻了。
“嗨,我不会游泳,”掉水里的人哭喊着。哈尔可不愿意为救他而耽误
时间。船队的全体水手,腰拱得低低地拼命划桨,船闪电似地向前驶去,跟
踪的那只船也扬起了帆。
从追踪那班人的喊叫中,哈尔发现,他们当中只有极少数人讲西班牙语
或葡萄牙语,大多数人讲的是一种码头英语,也许“鳄鱼头”把杀手从美国
带到南美来了,但更有可能是到了伊基托斯城才雇的。伊基托斯沿海的码头,
停靠着许多远洋货轮。它们从大西洋出发,沿亚马孙河上溯2300英里。这些
船上有许多从北美或欧洲来的歹徒,为了钱,这些人随时都肯干犯罪的勾当。
除了这帮杀人不眨眼的暴徒,“鳄鱼头”肯定还雇了一两个熟悉亚马孙的印
第安人或卡波克鲁人,他们当中的一个可能在控制帆,船帆正以最佳角度利
用着每一阵风。
但那几个水手肯定不是河上人。他们对货轮甲板可能非常熟悉,但对“蒙
塔莉亚”快艇上水手的位置却非常陌生。船的两边各有一排桨,每排四支。
当然,要想船走得快,桨手们的动作必须一致。但他们的桨却老打架,只听
到咒骂声在密密的林墙间回响。
“鳄鱼头”被迫停下船来,把从独木舟掉下水的两个人捞起来,把独木
舟翻好,用缆绳系在大船的尾部。这样,他就耽误了很长时间。
“罗杰,好小子!”看到弟弟的战绩,哈尔说。他们所赢得的每时每刻
都可能决定着成败,每时每刻都生死攸关。
子弹开始从穷追不舍的船上飞来,哈尔着急了。子弹在身边呼啸而过,
冲力很大,哈尔从它们飞来的惊人速度知道,它们肯定是威力很猛的来福枪
射来的,这种枪的射程不是可怜的500英尺,而是足足半英里。
一颗子弹打中了船尾,另一颗打穿了“托尔多”,还有一颗打断了舵手
台的一条腿,平台歪了,摇摇欲坠。班科扔下舵,踉踉跄跄地从平台上爬下
来避难。“方舟”偏离了航线。
“回去,掌好舵,”哈尔命令说。
班科爆豆子似地说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缩头缩脑地钻进了
“托尔多”。
哈尔一个箭步跳上舵手平台,抓住舵柄,把“方舟”的航向拨正。但他
们已经失去了宝贵的一瞬。
子弹在他的周围炸响。“我站在这儿当活靶,肯定像个傻瓜!”他想。
在高高的舵手台上,在背后星空的映衬下,他的身影肯定十分清晰,他迟早
会被子弹打中,除非他能想出办法使“鳄鱼头”的船停下来。
“罗杰!”他喊,罗杰马上跑来。“把独木舟的缆绳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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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
“快!把独木舟的缆绳砍断,把它横在河上。”
罗杰马上领会了哥哥的意图:用这段沉甸甸的空心圆木挡住“鳄鱼头”
的船。损失一条独木舟,但却值得。
他把缆绳拽过来,手一摸到独木舟的船头,他就把缆绳砍断,把船斜着
往后一推,独木舟停下来,漂浮在河面上,左舷正对着快驶近的那条船。
“那肯定能耽搁他们一两分钟,”哈尔兴高采烈地说。
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裤子,差点儿打中屁股。子弹惊动了哈
尔裤袋里的小蟒,它蠕动了一下,又舒舒服服地依喂着哈尔温暖的腿,安静
下来。
他原以为黑色的独木舟与黑糊糊的“方舟”会融为一体,这样,“鳄鱼
头”那帮家伙看不见独木舟,也就来不及躲开它了。
只差一点儿,他的神机妙算就奏效了。“鳄鱼头”的船离横在水里的独
木舟只有10英尺时,他们发现了它。有人哑着嗓子吼出一声命令,船猝然往
旁边一闪,刚好从独木舟的尾部擦过。
装满杀手的船上传来嘲弄的尖叫。有人用葡萄牙语警告了一句,声音却
被尖叫声淹没。这人熟悉航道,他放开喉咙大喊,想让其他人听见。水手们
使足劲儿划,船直向一片沙洲冲上去。龙骨掠过沙滩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船
搁浅了,但船帆仍然把船往前拖,一转眼,船翻了,船上的人有的滚到沙洲
上,有的滚落水中。
哈尔的人稍微歇了一会儿,欣赏这一情景。
“加油哇!”哈尔喊,“向前划哇!只要坚持,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
两艘船沿着黑暗弯曲的河道飞快向前驶去,快艇在前,“方舟”在后。班科
重新握住“方舟”的舵柄,沙洲上的人又打了一两枪,都没打中。恼怒狂暴
的呼喊声终于消失在远方,哈尔又能从容自如地呼吸了。
但他知道,他很难总保持领先的地位。“鳄鱼尖”匪帮看来有八至十个
人。他们也许不算好水手,但他们的帆好,划的是一条“蒙塔莉亚”快艇;
而哈尔他们呢,连他和罗杰在内也只有八个人,却划着两条船,其中一条还
是笨重的“巴塔老”。“鳄鱼头”那帮家伙肯定能够划得比哈尔他们快。
哈尔的帆指望不上。“方舟”上的那张帆很大,如果风从后面吹来,它
能起很大作用。但是,两张帆都与桅杆成直角,如果风不是从后面来,它们
简直就不起作用。
此外,他的任务是搜集动物,这意味着频繁的停留。不,单靠拼命向前
划摆脱不了“鳄鱼头”匪帮,还得继续跟他们捉迷藏。但是,这么大的两条
船,桅杆和船上的“托尔多”又这么引人注目,要隐藏起来很不容易。
船队从狭窄的航道冲入一望无边的水域。这儿的航道宽约五英里,并且
越来越宽,河里没有岛。到天亮,如果他们仍然在这片水域里航行,一定会
像玻璃窗上的一只苍蝇一样暴露无遗。
林莽里的动物们已经开始宣布早晨的来临。东方天空上的星星渐渐隐
去,一道灰色的寒光弥漫在水面上,天空中淡淡的几小片云开始闪现粉红的
曙光,接着,热带的太阳忽地从地平线上跃起。
船队的人都注视着身后的河道,河面上远远的一个小黑点都极可能是“鳄
鱼头”的船。如果他们看得见他的船,“鳄鱼头”匪帮也就能看见他们的“方
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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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河道越来越宽,两岸距离已达十英里,河面从来也没有现在
那么像一面镜子,而在镜面上是无法藏身的。
哈尔在研究地图。前头不远应该有一群小岛,但过了这片岛,又将是一
大片使他处境尴尬的开 阔水域。
后来,在一个看来像是陆地又确实是陆地的地方,他发现了一道表示航
道的蓝线。他暗自感谢命运的星辰,幸亏他带了这样一幅高精度的地图。他
向北岸望去,看不见有航道,但他相信航道就在那儿。于是,他让他的小船
队改变航向。 “那边什么也没有,”班科说。他惯于顺主航道走船,不知道
有那么一条岔道。
但是,那儿确实有一条航道,他们找到了它岛屿形成的屏障挡住了这条
航道的入口。现在,船队暂时摆脱了“鳄鱼头”匪帮的追踪。哈尔希望,为
了搜寻他们,“鳄鱼头”会在这些小岛中间钻来钻去,耽误很多时间。他希
望,他们不会发现这条林莽中的小小水路。
航道狭窄,两岸的树木在头顶上合拢。它们硕大的白树干一直长到 200
英尺高,才舒展枝桠与对岸树木的枝叶缠绕合抱,形成房顶似的浓荫。他们
仿佛驶进了一座大教堂的中殿,只是任何教堂都不会这样充满生机:毛色绚
丽的鸟儿在婉转啼鸣;猴子在吱吱喳喳地聊天。森林密不透风,船帆在这儿
用不上。但是,这儿风平浪静,划桨不用费劲儿。
船只掀起的波浪,撞击着鳄鱼,它们哼哼着。河岸上,两只高贵的巨鹳
单腿立着,“高跷手”跟它们打着招呼。
“看!一条蜥蜴在水上走!”罗杰喊道。水手们一齐停下了桨,要亲眼
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