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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当他们回头看见这瀑布只不过大约10英尺高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
睛。不过,对于一条独木舟来说,从10英尺高的地方飞下来,也够了不起的
了!
天队人愿,独木舟没有在礁石上撞碎,它稳稳当当地落在深水里。哈尔
松了口气儿,罗杰也松了口气儿。他们真不该松一口气儿啊!一眨眼间,白
浪滔滔的强大的侧漩流冲翻了小船。
几乎就在翻船的同时,哈尔一跃而起。一把抓住父亲。他紧抓着他往下
沉,然后,游出水面与激流搏斗。激流似乎打定主意要把他们击碎在礁石上。
罗杰在水里像条鳗鱼。他奋力把船扶正,往岸边推。翻着白沫的波浪一
次又一次劈头盖脸地把他按下去,但他总是很快就浮出水面,呐喊着向恶浪
挑战。他使劲儿把船往岸边拖。
到岸了,他发现父亲和哈尔像两具等着埋葬的尸体,瘫在沙滩上,哈尔
精疲力尽。驾船穿过那不可思议的遂道一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峡谷,乘独木舟
飞下瀑布,所有这些经历所形成的神经反应使他冷得全身发抖。水把亨特冲
醒了,他张开眼睛,但身体仍然太虚弱,动弹不了。
绑在船里的装备,经过这番颠簸依旧安然无恙。罗杰把它们解开,摊在
石头上晾干。
忽然,他想起了“大鼻子”。这小貘跑哪儿去了?缚它的藤绳还系在坐
板上。顺着藤绳,罗杰走到河边,走近一个隐藏在一块大石后面的水塘。
“大鼻子”就在那里,它正玩得开心,一会儿在水里打滚,一会儿扎猛
子,还像小海狮那样喷鼻子。罗杰没打扰它,让它快活个够。
礁石丛中有两条独木舟破碎的残骸。没有迹象表明,划这两条船的到底
是印第安人还是别的探险家,这些探险家也许试图考察帕斯塔萨河,但他们
的尝试到此告终了。
约翰·亨特也看见了这两条遇难的独木舟。
“哈尔,”他有气无力地说,“你征服了那道瀑布,已经像一名划独木
舟的老手了。顺便说一句,你把我拽了上来,谢谢你啊!”
但是,在温暖舒适的阳光下,哈尔已经酣然入梦。
… Page 32…
10魑蝙之谜
当天晚上,他们都没睡好。
营地里来了客人。不是黑瓦洛印第安人。虽说亨特父子料定他们多半会
来,那是一种更陌生而可怕的来客。
与蚂蚁大军较量过一次的罗杰仍然心有余悸,这一回,他又一次成了一
顿开胃的佳肴。有一种人身上含有吸引饥饿生物的化学成分。很不幸,罗杰
就属于这类人。
上吊床还不到一个钟头,罗杰就醒了。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把他弄醒的。
他右脚的大拇趾隐隐有点儿痛,用手一摸,摸到一些湿乎乎的东西。
他摁着手电,手上血糊糊的,脚趾也血淋淋的。血仍然从一个直径约为
1/8英寸的创口不断往外冒,创口边沿整齐,像是用手钻钻出来的。
“嗨!我正在被生吞活剥呢。”他大声嚷。
哈尔从梦中惊醒,他梦见一帮吃人生番正煮他弟弟当饭吃呢。看见弟弟
脚上那个小小的创口,他有点儿恶心。
“你踩蒺藜上了吧。”
“别犯傻了,这里根本没有蒺藜。再说,它怎么流血不止呀?”
父亲在他的吊床里说话了,“听!”
头顶上黑压压的一片扇动着的翅膀,数以百计。
父亲突然想起峡谷里的蝙蝠。
“噢,不!”他惊叹道。“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这有什么好?”罗杰边用手帕吸血边反问。
“它们肯定是魑蝙。伦敦动物园肯出两千美元收购一只呢。”
“我应该看看,”亨特说着,挣扎着要下吊床。
“您躺着别动,我拿给您看,”哈尔抓起罗杰的脚,为了让父亲看清被
魑蝙叮穿的脚标本,他几乎把罗杰整个儿从吊床里拖下来。
“我是什么,实验室里的豚鼠?”罗杰带着哭声喊,但谁也不理睬他的
怨言。
“想想吧,爸,”哈尔欢呼道,“要是我们能逮住一只该有多好啊!还
记得迪特玛斯博士说的话吗?他逮到的那只魑蝙是布朗克斯动物园展出的第
一只魑蝙。但几个月以后,它就死了。伦敦动物园还从来没有展出过这种蝙
蝠呢。”
“给他把脚拇趾包扎紧,扎到止住血为止,”父亲说,“再抹上碘酒。
你死不了,”他告诉罗杰。
“可我们怎么样才逮得住它呢?”哈尔急切地问,“当然,我们可以等
它再咬罗杰的时候,把它捉住。”
罗杰瞪了哥哥一眼,“你自己去当诱饵吧,”他怒冲冲他说。脚趾一包
好,他就用毯子把自己连头带脚地盖了个严严实实。“哼,叫那丑陋的小畜
生再来咬我吧。”
如果说罗杰在挑战,他立刻就招来了应战者。营地只安静了几分钟,罗
杰又大叫大嚷起来。
原来,这孩子只盖严了身体的前面,背后却没有盖。一只探头探脑的蝙
蝠发现他裤子的后裆有一道小小的裂缝,于是,从吊床的网眼里咬了他一口,
最后,蝙蝠还是逃走了。
… Page 33…
看来,拿罗杰当饭吃是没指望了,蝙蝠们把注意力转向亨特和哈尔,已
经有一只蝙蝠光顾亨特了。没等它咬进肉里,他就抓住了它,但是,亨特的
手指刚要合拢,它就挣脱飞走了。
哈尔从工具箱里拿来一个小手网。
“我来给它们布个陷阱。”
“用什么做诱饵呢?”
“我,”哈尔大笑道,他稍稍有点儿紧张。“既然威廉·毕比做得到,
我也做得到。”
著名的博物学家毕比曾经故意裸露自己的手臂让魑蝙咬。那小东西轻轻
地落在他的胳臂上,开始咬开一个口子。毕比的幻觉和他开了个玩笑、他觉
得胳臂在流血,后来才知道,他过早地惊动了蝙蝠,臂上只留下一个很小的
伤口,像蚊子咬的一样。胳臂根本没流血。
哈尔决心坚持到底,不管感觉如何。魑蝙的习性一直是个猜不透的谜。
现在,迪特玛斯、毕比等科学家,正着手解开这个谜,人们一直把魑蝙叫做
“吸血蝙”。迪特玛斯却证实了它不吸血,而是把血舐干,就像猫舐牛奶一
样。有过这样的传说:魑蝙会扇动翅膀,给受害者催眠。还有人说,魑蝙咬
人时并不落到人身上,而只是在上面盘旋。
哈尔很想知道这些传说是不是真的。他伸出光臂膀,一动不动地躺着。
过了很长时间,什么动静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翅膀的扇动声似乎越来越近。他的胸口终于感到了一种
轻微的压力,好像是一只蝙蝠落在上面。压力轻得和吹口气儿差不多,如果
他睡着了,是绝对感觉不到的。
过了一阵,又没有感觉了。他几乎无法忍受这种焦急的悬念,想跳起来,
扇动空气,赶跑那一 只围着他转的讨厌的东西。
接着,他觉得手腕被什么搔了一下。那正是魑蝙落在人身上的唯一迹象。
他甚至还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感觉到了。
可是,搔痒感似乎正顺着手臂向胳膊时蔓延。也许,这只不过是微微的
晚风吹过他的胳膊,哈尔也说不准。
又是一阵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手臂靠近时的地方感到轻微的刺痛,
手臂好像有快要麻木的感觉。这一发现使哈尔兴奋到极点。科学家们一直在
思索,魑蝙怎么能在受害人身上咬开个洞,而人却感觉不到呢?有人认为,
蝙蝠的唾液里可能含有一种局部麻醉剂,能使它要咬开的部位失去知觉。看
来,哈尔的亲身感觉证实了这仲说法。
像毕比一样,哈尔开始产生幻觉:乎臂被咬破了,血在流淌。他毅然咬
着牙一动不动地躺着。有一点可以肯定,到魑蝙真正把皮咬破时,是没有感
觉的,它舐血的时候也是没有感觉的。也许,魑蝙已经飞走了,他也说不准。
也许,整个过程都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幻觉。然而,不对,现在他确实感
觉到点儿什么了,手臂上没有被麻醉的地方真切地感觉到温乎乎的血正往下
流。
他觉得这堂魑蝙课已经上够了。趁这喝血的家伙还没吃饱飞走,他必须
及时把它逮住。
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控制住自己,挥起手网,划过上身,扣在胳膊上,然
后,敏捷地拧着网把。这样,网里逮到的不管是什么,都逃不掉了。
他伸手去拿手电。不,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他的幻觉,他的胳膊血
… Page 34…
淋淋的。不过,他不在乎,他只急于看到网里的东西。一只模样丑陋的家伙
正在网眼里挣扎。
“我逮注了!”他高声喊,“我逮住它了!爸,快看呀!”
一张怪异的脸透过网眼往外望。哈尔觉得他从来没见过这么邪恶的脸,
除了另一张脸外。有那么一刹那,哈尔回忆起那天夜里在基多跟踪他的那家
伙的脸。
哈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古老的传说,魑蝙的名字就是从这个传说中得来
的。在传说中,“魑魅”是那些半夜从坟墓出来,专门吸食人血的鬼。
这种蝙蝠肯定体现了那个古老的传说中的所有恐怖和邪恶。它那亮晶晶
的小眼晴,藏在它倒挂着的毛茸茸的身体里,充满仇恨地盯着人看。啊,它
是长夜,是黑暗,是邪恶,耳朵尖尖的,像图画上撒旦本人的耳朵一样。鼻
子扁平,下颌突出,像个拳击手。
“这丑样儿倒像是魔鬼和叭喇狗的杂种。”约翰·亨特喃喃地说,这蝙
蝠的模样太可怖,使人不敢高声说话。
但是,他门随后看到的情景才是最可怖的。魑蝙凶狠地嗥叫一声,张开
口,它那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