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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车场……”
每个月要从这点有限的工资里扣除给加奈子的抚养费,那就没法过象样的日子啦。
因此,经常伪称出去收款什么的,实际上是去买彩票,参加自行车或摩托车的有奖赌赛。但这事最终还是被银行方面知道了。虽说目前的说法是批准自愿辞职,但跟解雇其实并无区别。因此,事到如今对谁都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我就是特地来对你吐露真情的。”
“可是……这么说来……”中西顿时变得语无伦次,不知说什么才好。
“可是,加奈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要编造出那种谎言来呢?不过,那天我准备到岐阜去的事,她应该是知道的。那是在两天前,在地铁进出口处跟她不期而遇,当时她竟然缅怀旧情似地招呼我搭话,我也诉说了自己工作上的一些苦衷。每天就象蹬着转盘团团转圈的小白鼠一样,开着银行的车子到处奔走,明天得去割谷,后天则必须到岐阜去……”
“……”
“不过,说什么在岐阜遇见我,还站着交谈了片刻,这谎话也说得够谨慎仔细的了。
——可见,先生,也许会有这种情形,证明自己没干过的事要比证明自己干过的事更为困难吧。当着银行干部的面,我无法说自己没去过岐阜。这样一来,我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证明——自己虽然去过岐阜,但事实上并未遇到过加奈子,更别提跟她说过话了。不过,现在想必你已明白,我其实并没有作过假证了吧。”
可是,加奈子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要编造出那种谎言来呢?……柴岗告辞之后,他说过的话依然深深地烙在中西的头脑之中。
倘若加奈子不编造那种谎言,光是把山下源市作为证人提出来,大概也能使“不在现场的证明”成立的吧。然而,警方说不定会怀疑这是两人暗中串通好的,从而对双方的有关知情者进行严密的调查吧。
但是,她起初只提出遇到过柴岗的事,一旦他矢口否认,就装出一副因前夫蓄意报复而陷入困境的可怜女人的模样。中西对她的处境由同情到义愤,进而试图用别的方法帮她确立“不在现场的证明”。于是,她逐渐想起了与山下相遇的事,并且一点一点地回想起了手握铁锹,左额有瘤等细节,她在山穷水尽之际苦苦挣扎,最后终于让中西摸索着走上了寻找山下的轨道。
对于这样得来的“不在现场”的证词,谁也不会怀有疑念吧……
本来,谁也没保证过,加奈子不会和山下互相勾结串通。加奈子每个月都要到故世的父母坟上去扫一次墓,山下也每天经过这一带的田间小道,因此,按理说不乏两人偶然相遇的机会。比如说,假设在案发之前几个月的某天,从田间路过的加奈子扶起了被石头绊倒的山下,随后两人开口说了话……
这天,中西又在处理完事务所的工作后,径直赶往岐阜。
驱车越过长良河,穿过住宅区,残留在记忆中的田园风光又展现在眼前。以前长着碧绿秧苗的田里已垂下了沉甸甸的稻穗,旱地里也是一片枯黄色,绵延不绝。
五点不到些,和六月里来这儿那次同样的时分,但眼下四周已被薄暮笼罩了。据说山下习惯于早出早归,因此,或许现在已收工回家了吧。
中西在田间小道上伫立片刻,随后就朝一户已经点灯的农家去。
一位中年主妇听了中西的解释之后,象是还记得中西的脸相似的,略有些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山下老伯已经不会再来啦。”
“你说不会再来……从什么时候起? ”
“好象是从七月前后起就没有见到过他呀。”
“为什么突然不来了呢?”刹那间,一阵不祥的悸动掠过中西的胸间。
可对方悠闲地舒展开多肉的脸颊说。
“是啊,我起先也以为该是生病了什么的,还特意到委托老伯种地的那户人家去打听过呢。听说,老伯最近到手了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钱,在哪儿自己买了块土地,说是打算自己在那儿耕种过日子,就搬过去啦。也许是中了头彩什么的吧,可真是好运气啊。那人倒实在,是打心底里喜欢耕田翻土,侍弄庄稼的呀……”
中西不禁再次回过头去,朝田间小道那边张望。
深秋的暮霭涂遍了空旷的田野,连那条微微发白的田间小道的顶端,也已经被黑暗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