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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打开了门,暗色里一股浓烈的酒味伴随他的步伐向许栩靠近,让她不由自主地别开脸。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耻?”,许栩扭开台灯,一脸愤然,隐藏的钥匙,隐藏的未婚妻,他那张看似温文正直的脸皮下还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的,我是很无耻,骗了你也骗了莉迪亚。”,马修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颓然地跌坐在许栩对面的扶手椅上,他弯下腰,一手支着前额,还缠着着绷带的手倨偻在胸前,身形带了几分落魄。
“我和莉迪亚从小就认识,两人青梅竹马,在我们二十岁那年,家里人就顺理成章地替我们订了婚。本来当时是要结婚的,但因为欧洲经济危机爆发,英国境内的状况非常差,所以我父亲就把大部分资产转移到非洲,并让我先在这里立稳根基,然后再和莉迪亚举办婚礼,为以后家庭生活的安稳做好准备。”,马修面对着许栩,但没有抬头,只是一味抓着额前的头发,嘶哑的声音从发白的指间漏出。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一早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假惺惺地在山坡上对我说那些话,还买什么飞机?你……”,许栩听着马修的话,觉得简直字字诛心。原来他和莉迪亚早已情根深种,他来内罗毕开庄园也是为了莉迪亚,而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挤进了他们的二人世界,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找了个可以信赖的良人。
“对不起,我没想过那晚会在草丛里遇见你,更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你。等我意识到时候,已经发现自己深陷在对你的迷恋中,难以自拔,而你又对我说要离开庄园,当时除了留住你,我什么都想不到,更不敢告诉你我和莉迪亚的事。”,马修抬起头,被酒精染红的脸颊痛苦地扭曲着,他无助地看着许栩,眼神几乎是卑微的。
“你走吧。无论怎么样,我和你之间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什么纠葛,趁着莉迪亚还不知道,所有事情都到此为止。”;许栩闭上眼,神情索然又疲惫,手无意识地揪着床单,丝丝缕缕的线头被抽出,乱作一团,就像她和马修之间的事情,理不清的时候,就该剪断。
马修呆呆地听着她的话,她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青一分,如同被判死刑的囚徒,绝望地看着无情的法官。忽然,他站了起来,单膝跪在她面前,用力地抓着她的胳膊,眼神痛到极致并透出一丝疯狂:“许栩,别走!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和莉迪亚说清楚的,一定能解决好这件事,相信我!”
“马修,别这样,我不想做你们的第三者!”,许栩的胳膊被他捏得几乎要断掉,心里又痛又惊,情急之中,不小心推了他受伤的右手一下。
“嘶!”马修捂住右臂,跌倒在地毯上。
“马修”,许栩慌忙跳下床,想扶起他,却被他死命地箍住腰背,就像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根浮木。
“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们一个机会。”,马修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热乎乎的液体透过睡衣渗入了她的皮肤,烫得她全身如遭火炙,一颗冷得发硬的心被他的泪水浸泡着,竟有了丝温软,然后一点点地融化,泛起摇摆的波纹。她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泪是否如他的诺言般可信,但他是除了哥哥之外第一个为她哭泣的男人……
许栩张了张手指,犹豫了半响终究还是放下,挣扎的动作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在幽暗的房间里渐渐低了下去。
接连几天,斯特林府里热闹非凡,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莉迪亚一来就以庄园女主人身份自居,她先是嫌客厅里的窗帘颜色太暗,让她觉得气闷,指示纳纳亚得全部换掉;然后又觉得马修房里的家具太旧,看着碍眼,命令桑布专门从英国订购新的款式;接着又以马修的名义邀请他的邻居好友前来参加宴会,说要让大家都认识认识她这位未来的斯特林男爵夫人。总之,几乎所有人都被莉迪亚耍得团团转,不得安宁。
这天傍晚,莉迪亚硬拉着许栩,说要让她帮眼挑选结婚礼服的布料和鞋子。
“许栩,你说婚纱是用绸缎好看还是绉纱好看呢?真难挑,不过我一定要镶上威尼斯花边,像平安夜你穿的那条裙子一样,马修就喜欢女人的裙子上有花边。”,莉迪亚将布料样板悉数推到许栩面前,看到许栩想躲,又撒娇似地挽住她的胳膊,就像头缠人的小猫,让人硬不下心肠来推开。
许栩拗不过莉迪亚只能乖乖坐下,视野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白布,像个无底的雪洞般逼近着她。婚纱,只要一想到眼前的某匹布料或许会成为莉迪亚的婚纱,为而马修披上的婚纱,许栩就觉得身下的椅子仿佛伸出无数尖刺,戳进皮肉里,让她有种动弹不得的痛。硬着头皮,许栩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莉迪亚,其实我只会开飞机和驯马,时装这类东西我不大懂。”
对于许栩的搪塞,莉迪亚却不以为然,她笑靥如花,亲密地附在许栩耳边说:“马修的庄园里就只有你一个年轻女孩,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帮忙?难道找纳纳亚那个老太婆替我挑婚纱?本来我和马修说婚礼要定在一月,但他说什么都要推迟,我猜他是想在二月举行婚礼。二月是我们当初相遇的那个月份,以后结婚周年和相识纪念日一起过,他对我还真是浪漫,你说是吗?”
许栩静静地听着,莉迪亚说得眉飞色舞,脸上染了层闪闪动人的光泽,那是待嫁的女孩特有的美丽与神采。许栩知道自己该说些祝福的话语才够应景,可是她的胃部像被人灌下股强酸,奄奄一息地在抽搐,扭动,最终只能憋出无力的一句:“你和马修要在二月份结婚?”
第十七章 四个人的死结(下) 。。。
许栩静静地听着,莉迪亚说得眉飞色舞,脸上染了层闪闪动人的光泽,那是待嫁的女孩特有的美丽与神采。许栩知道自己该说些祝福的话语才够应景,可是她的胃部像被人灌下股强酸,奄奄一息地在抽搐,扭动,最终只能憋出无力的一句:“你和马修要在二月份结婚?”
莉迪亚继续挽着许栩的胳膊,用一种闺蜜之间推心置腹的口吻道:“是的,已经发了电报通知我爸妈和马修父母,到时候他们都会来内罗毕为我们主持婚礼,这是铁打的事情。你知道吗?在我来之前,马修的妈妈,也就是我未来婆婆,千叮万嘱让我看好了马修,说在内罗毕这种乡下地方,会有很多地位低下的女人对他以及他的钱心怀不轨。我婆婆可不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儿媳,她只认可我一个人—未来的菲尔德女候爵。”
说完莉迪亚瞅着许栩但笑不语,眉毛高高扬起,像是在等待她的反应。
许栩回望着莉迪亚,只见她眼神清澈,笑容可掬,脸上还带着股少女的娇憨,可是她说的话却分明绵里藏针,还针针见血,而自己恰巧就是被刺中的目标。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莉迪亚。在驾驶舱里,许栩或许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但在口舌上,她却是笨拙木讷的小兵,言辞从来不是她能够捍卫自己的武器。
“莉迪亚,别说到你们菲尔德家有多了不起,当年你的曾祖父如果不是用钱捐了个爵位,恐怕到现在你们家还是靠买皮具过活的小商人。谁比谁更高贵呢?”,阿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紧不慢,轻飘飘又冷嗖嗖地,恍如一盆凉水泼在了莉迪亚的脸上。
莉迪亚的祖上本不是贵族,是因为她的曾祖父用钱买通了皇室,才勉强争得一个爵位,这一直就是她心头的痛,最不愿被人知道的伤疤,没想到阿诺竟然毫不留情地揭了自己的短。任是她的淑女风范就算如何修炼到家,也搁不住阿诺如此奚落,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嗖”地站了起来,握紧拳头对阿诺厉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阿诺吸了口雪茄,一手抄在裤袋中,才慢悠悠地晃了过来:“没说什么,只是恰好马修告诉了我你们菲尔德家族的发家史,没想到会惹你不高兴,下次我会注意保守秘密的。”,说完,他朝莉迪亚欠了欠身,似笑非笑地勾起半边嘴唇,眼里讥讽的暗光刺得莉迪亚几乎要跳起来。
“你……”,莉迪亚指着阿诺半天说不出一句,她没想到把着秘密透露给外人的竟是自己的未婚夫,心里又是生气又是伤心。
正说着,客厅的大门打开,马修满脸疲惫地走了进来,眉宇间凝着重重的忧虑。他今天去洽谈购置蒸汽研磨机的事情,对方却漫天要价,导致采购合同签不下来,现在仓库里大批的燕麦都等着发货,可最重要的研磨机连影子都没有,再加上许栩和莉迪亚的事情更令他烦上加烦。马修觉得自从平安夜起自己就倒霉透了。看来上帝并不眷顾他。
“马修?”莉迪亚见到马修回来,原本想揪着他问个明白,不过,转念之间,她有了个更好的主意。强压下心中的恼怒,莉迪亚理了理鬓发,轻盈地扑到马修身前,勾着他的臂弯,绽出个明媚的笑靥:“你回来得正好,我打算邀请阿诺和许栩做我们的伴郎伴娘,你看好吗?”
马修听到她的话,错愕地看了看许栩,又看了看阿诺,然后视线最终定格在许栩和她面前那堆雪白的布料上。马修抿紧了嘴唇,片刻又松开,仿佛下定了某些决心,他对莉迪亚说:“莉迪亚,其实有些话我得跟你说清楚,请你跟我到书房来。”
等马修和莉迪亚去了书房之后,阿诺将手中的雪茄拧熄在烟灰缸中,他看向对面的许栩,开口道:“看来马修是要和莉迪亚摊牌,恭喜你,就快赢得这一场竞争。”。袅袅的烟雾中,他的笑容和挥之不去的烟味一样,带着浓浓的苦涩。
“或许结果和你想的完全相反。我相信你也了解马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