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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义的问题。
“来内罗毕之前就已经订下,他们两家是世交。”,阿诺如实地应到,同时觉得懊恼,平日里用来哄女人的花言巧语,他现在一句都想不起来,只知道她每落一滴泪,自己的脉搏就会加速一次。
“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许栩盯着他的脸,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阿诺别开脸,胡乱地点了下头,不敢和她对视,她那双晶亮的眼睛让他心虚。阿诺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和马修订那个该死的赌约?如果不是那样,或许马修不会认真,也不会投入,更不会伤害到她……这场赌局没有赢家,所有人都输了,还输得惨不忍睹,遍体鳞伤。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要合伙来骗我?!任由我像个傻瓜那样出丑!”,许栩揪住阿诺的衣襟,怒气在蒸腾着,冲得太阳穴“突突”作响。
她身无长物地来到1933年,第一个遇到的人是马修,他救了她,收留她,呵护她,是他教导她驯马的技巧,是他再次给了她飞行的机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修。斯特林”已经成为她最信任,最依赖的名字,成为心中挥之不去的烙印,但最后,竟然是这个人骗了自己,还骗得那么彻底!她还记得他的吻,那么地深情和真挚,真挚到让她察觉不到任何欺骗的意味,可现实就是,他也曾这样吻过莉迪亚—他名副其实的未婚妻。
酸楚从鼻腔中一直蔓延至四肢,如同海浪般涌来,许栩无力地蹲下,任由哀凉将自己一波波地吞没。
“许栩,别这样!马修的确有未婚妻,可他也的确爱你。”,阿诺扶起许栩,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臂,支撑着她的身体,以免她再滑下去。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该离开马修。”,她喃喃地问。
“你不该轻易放弃的,如果你真的爱马修,就应该和莉迪亚竞争,把他完全夺过来。虽然他有未婚妻,可是他现在爱的是你,你还有很大的胜算。许栩,勇敢点,就算最后……最后你真的要离开,也不要让自己带着遗憾离去。赢,要赢得漂亮;走,也要走得潇洒。”
阿诺冷静地分析道,那声调沉稳得连他自己也觉得陌生,就像灵魂被生生地撕开两半,一半在发出声音,而另一半则躲在角落里痛得撕心裂肺。他多么希望能对她说:“是的,你应该离开,永远地离开他。”,可话到嘴边,却成了截然相反的样子。眼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她心爱的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阿诺盯着头顶无垠的夜空,点点星光仿佛嘲笑的眼睛,鄙视着他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命运如同赌局,所有人不过是转盘里的滚珠,上帝才是真正的操控者。阿诺无声地叹了口气。
“哈,你们俩在干嘛?”
娇嫩活泼的嗓音响起,把毫无防备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回过头,看到莉迪亚挽着马修的胳膊正朝他们走来。
许栩盯着莉迪亚搭在马修臂弯上的手,细白的中指戴了颗硕大的钻戒,明晃晃地刺着她的眼。订婚戒,多么耀眼又多么漂亮,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信诺:一生一世的守护,至死不渝的爱恋。刹那间,许栩感到天旋地转,满眼皆是钻石跃动的辉芒。
阿诺敏锐地感到她的虚弱,连忙扶住她的腰,眼中有掩藏不住的痛惜。
“阿诺,难道你们是情侣?”,莉迪亚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当目光扫过阿诺扶在许栩腰间的手掌时,她的嘴角俏皮地勾了一下。
阿诺没有做声,迅速地转头看向许栩,但许栩没有反应,只是直直地望向马修,脸白如纸。马修也看着他们沉默不语,眉头拧成个死结,瞳孔微微收缩着,表情说不出是震怒还是震惊。
“嘶,马修,好痛!你干嘛死命掐我的手?”,莉迪亚将手从马修的掌心里抽出,娇声埋怨到。
对于莉迪亚的嗔怪,马修却仍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阿诺和许栩,脸紧绷着,额头有青筋跳动,眼里罩了层寒霜。
然而,许栩却觉得再也站不下去了,只想尽快地离开此处,离开眼前的两个人。她低下头快速地说了句:“我今天不是很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了,晚安。”,说完,拎起裙摆匆匆往屋内走去。阿诺说的勇敢面对,她学不来也做不到,只能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到泥沙中,把所有的恐惧都隔离在视线之外,独自躲在黑暗里咀嚼着痛苦与窒闷。
“她今天头痛的厉害,我先送她回房。”,阿诺朝马修和莉迪亚点了下头,快步追上许栩。
“阿诺还真是紧张,他肯定很爱那个女孩,你呀,该好好地向人家学习一下。”,莉迪亚看着阿诺离去的背影,重新挽起马修的胳膊,用眼尾斜睨着他,声音别有意味。
第十六章 四个人的死结(上) 。。。
是夜,许栩蜷缩在床头,看向窗外,庄园里的灯一盏盏地次第熄灭,光线在渐渐消失,而黑
暗将之填补。很快,视野里没有丝毫光亮,周围安静得只有风声和她的呼吸声,树影在窗台上摇曳不定,让人有种如置身水底的错觉。她靠着墙壁,融入黑暗里,觉得身下的单人床就像艘小船,而这艘船却进了水,正拖着她不断下沉。恍恍惚惚间,她记起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在泰晤士河上看游轮的情景,那天原本是她的生日,家里来了很多人,把他们那寒酸的小客厅塞得满满地,不过这些人不是来替她庆祝生日,而是来寻仇的。
一个披着皮草,全身珠光宝气的女人从那群凶神恶煞的打手中走了出来,指着许栩的鼻尖骂:“你知道吗?你妈就是个骚货,放着自己的老公孩子不要,跑去勾引我老公!为了那死鬼的几个钱,她情愿抛夫弃子,跟着他私奔……”,
年幼的许栩呆立在客厅中央,看着她的手不停地在眼前挥舞,吓得不能做声,那尖尖的十指涂满了猩红的颜色,恍如狰狞的利爪要将自己撕碎。什么叫“骚货”?什么叫“勾引”?许栩不懂,但妈妈不要他们了,她却听懂了。许栩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她曾经问过爸爸,爸爸除了闷头抽烟没有回答她一个字;她也曾问过哥哥,哥哥回答妈妈只是去了旅行,很快就会回来;而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女人说妈妈是为了钱跟别人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许栩鼻子一酸,眼睛热辣辣地,泪水不停地打转,却硬是不敢流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你们大人的事别怪到我妹身上,她还只是个孩子!”,看到许栩憋红了眼睛,想哭不敢哭的样子,哥哥连忙心痛地搂住她,朝那女人吼了回去。
“我没说错,你妈是个骚货,生出你和你妹来,难保你妹长大了也是个小骚货,学她妈的样子去抢别人老公!”,那个女人变本加厉地骂着。
“够了!”,哥哥一把抱起许栩,推开那些高他几个头的打手,冲出了门外。“别怕,栩栩,今天是你生日,哥带你去看游轮。别理那帮坏人……”,许栩趴在哥哥的肩头,看着身后的景物飞快地远离,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泪水中摇晃崩裂,恍如末日,只有哥哥的怀抱才是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
哥哥后来带着她去到河边,看着那些在水面悠然驶过的游轮,他递给她一根棒棒糖,一边用手绢替她拭去泪痕一边说:“栩栩,虽然我们是穷,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能要。做人一定得靠自己。”。许栩咂巴着糖果,浓郁的甜味越发激起心里的酸涩,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颗泪珠从眼角渗了出来。
抹去眼角的泪水,许栩把思绪从记忆中抽回,此时此刻的她一如当日般茫然无助,但身边已经没了最亲爱的哥哥,有的只是她自己以及哥哥留下的这番话。她拉开抽屉,想翻出块手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她问,刚刚哭过的嗓子带着浓厚的鼻音。
“许栩,是我。”
马修的声音幽幽地传来,穿过黑暗,如同根细小的针扎进她的耳内,刺得她手指一缩,喉间的梗咽又冒了上来。她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你哭了?先开门好不好?无论怎么样,你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啊?”,他的语速变得急促起来,带着担心与哀求。
解释?是的,每个人犯错都会有理由,都需要解释。欺骗感情是有苦衷的,移情别恋是身不由己的,脚踏两只船也是迫不得已的……许栩能替马修想出一大堆借口,但无论理由是什么,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更无法抹去他和莉迪亚之间的婚约。许栩深呼吸了一口,压下满腔的酸楚,变成一股冷气自鼻腔中发出:“我已经睡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不,我现在就要见到你。许栩,开开门吧。”,
即使隔着门板许栩也能想象得到马修的焦灼,可是,她也听得出他在拼命压低声量,莉迪亚的卧室就在楼上,万一惊动了她,他就真的粉身碎骨,百口莫辩。他顾及来顾及去,最顾及的终究还是自己的未婚妻。许栩看着漆黑的门扇,觉得那里就像地狱的入口,连看一眼都会抽干身上的力气,她卧倒在床上,扯过棉被盖住脑袋,拒绝任何声音的入侵。
过了会,“啪嗒”一声轻响,门被打开了,微弱的光线射了来进来,许栩惊讶地从床上坐起,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
“对不起,忘了告诉你,屋里的每个房间我都有备用钥匙。”
马修打开了门,暗色里一股浓烈的酒味伴随他的步伐向许栩靠近,让她不由自主地别开脸。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耻?”,许栩扭开台灯,一脸愤然,隐藏的钥匙,隐藏的未婚妻,他那张看似温文正直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