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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染抱着虎头枕,看着慕煜祁单膝跪地,忙跑了过去:“祁公子,你怎么了?”绿染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慕煜祁衣襟上的血,又触电般的缩了回来,忙转身看向身后一脸冷清的西凉羽。
“禛羽,祁公子怎么了?你快过来帮帮我。”绿染边说边要搀扶起慕煜祁。
西凉羽终于冷冷走来,将绿染拉开,用手扶起慕煜祁,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带祁公子回府疗伤……”
身后的侍卫接过从西凉羽手中接过的慕煜祁,一路朝着西凉羽的府邸走去……
街角,隐在众人中一个影子,黯然生笑:“好一副热闹的景象……”
“……”
西凉羽府邸,孔知秋正站在门口,看着三人归来。
“去请大夫过来给祁公子疗伤……”西凉羽吩咐身边的侍卫。
侍卫领命转身离去。
孔知秋上前,将慕煜祁扶稳,淡淡说道:“不必了,他的毒除了白子墨没人能解,还是我来吧,我身上有药……”
说完,淡淡的扫过绿染一眼,将慕煜祁扶了进去……
西凉羽刚转身想对绿染说些什么,便看着远远一个侍卫火速赶来。跳下马背,跪地道:
“三皇子怎得还不进宫去?皇上那边……那边……”
西凉羽阻止了侍卫没说完的话,回头看了眼绿染,口中快速说道:“我现在就要进宫去,暂时回不来,若有危险,一定要毁了背上的胎记,谨记!”
绿染不解:“胎记……”
“记住我说的话!”西凉羽扔下这一句,跳上马背,匆忙离去。只余绿染一人愣在门口。
绿染边思索便抬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毁了那张图,好么?”不知何时,绿染脑中飘过这样一句……怎么也这样熟悉,图?
不知不觉,绿染脚步已经停在了孔知秋的别院,惊讶于自己何时朝这个方向来的绿染,收起深思,抬腿朝屋内走去。
屋内慕煜祁平躺软塌上,微微闭目,脸色惨白。
孔知秋看着绿染走进,心中一喜,嘴上却冷淡道:“你怎么来了?”
绿染出声道:“祁公子……怎么样了?”
闭目躺在软塌上的慕煜祁,猛然睁开双眼,朝着绿染方向看了过来……
孔知秋见状只做不见,口中淡淡道:“三皇子怎么没陪你过来?”
“他去了宫里……”绿染答道,目光却一直停在满脸凄楚的慕煜祁身上,不自觉的朝着软塌走去。
弯身看着湖蓝袍子上血迹斑斑,绿染不自觉的伸手上前,直被慕煜祁一把攥在手心里,绿染才觉得自己失仪了,刚忙从慕煜祁手中抽会自己的手。道:
“祁公子,请自重……”
慕煜祁原本双眸琉璃之光闪过,被绿染的这一句话,瞬间湮灭。将头别向一遍,咬牙说道:“我没事,谢绿……冉小姐能够前来探望。”
绿染起身,看着一脸寒色的孔知秋,道:“孔小姐,若是祁公子这里少了什么,你吩咐就是了……”绿染尽可能的替西凉羽尽地主之谊。
孔知秋不语,只将目光放在,胸膛剧烈起伏的慕煜祁身上……
绿染见两人皆似乎不善,脸色白了白,转身走了出去……
路过栽满梅花的庭院,绿染停下脚步,看着已经落尽了的梅树,伸手抚上枝干,一切只是熟悉么?
……
晚膳过后,绿染心情不佳,念绿见了也讷讷,不敢吭声,将绿染的外裳脱下,准备服侍绿染早些休息。
绿染卧趟在床榻上,看着床上帷幔静止不动,心中凄凄。
“祁公子?天色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里……”屋外响起念绿的声音。
绿染缓缓起身,靠着靠枕坐起,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路过……”慕煜祁的声音冷冷清清。
片刻后再不声响,而绿染却再难入睡。
“祁公子……”绿染口中反复念道。布条!绿染掀开被子,起身下地,冲出门外……
没有了任何人的影子,绿染光着脚驻足,直到脚底凉意串起,绿染才自嘲笑笑:“巧合罢了……穿蓝色袍子的人那么多……”
绿染转身回屋,屋外暗处一双暗伤的眸子,将这一切望在眼里……
次日午后。
绿染觉得头晕的厉害,唤来念绿:“宫中可有消息?三皇子何时回来?”
念绿摇了摇头,回道:“奴婢不知,要不要派个人去宫里问问?奴婢怎么见着冉小姐脸色不好?”
绿染淡淡道:“许是昨晚睡的不好,无妨……”说着,便要起步回房。
念绿赶忙上前搀扶,绿染却推开了念绿道:“你请个大夫去祁公子房里看看,他的伤好点了没有?”
念绿担忧着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绿染,也只能领命出去……
绿染刚刚迈出脚步,变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绿染……”绿染朦胧中,有熟悉的声音唤她。
绿染眼前模糊,只觉得头里仍旧晕的厉害,便一把抓住抱着自己的人的衣角。口中唤道:
“禛羽……”
抱着他的手臂猛然一顿,片刻又有恢复自然,低声说道:“我在,别怕……”
绿染只觉得安稳,仍旧攥着他的衣角,不愿意放开。
头痛欲裂,绿染再次晕厥过去时,只觉得一阵熟悉的木兰香气钻进鼻腔……
当绿染醒来的时候,屋内除了大夫和念绿,再没有其他人。
念绿看着绿染,轻声问道:“冉小姐,感觉可好?”
绿染微微点头,道:“似乎没那么晕了……”
念绿终于轻松的吐了口气,拍拍胸口道:“没事就好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绿染看着大夫写方开药,突然想起:“刚刚我晕倒的时候,谁在旁边?”
念绿微一思量,对着绿染道:“是奴婢,没有其它人了,小姐为何这样问?”
绿染自嘲笑笑,淡淡道:“没事了,你可找了大夫去看了祁公子?”
念绿点头:“奴婢等大夫给冉小姐开了药方,就带他过去……”
“好”绿染闭上眼睛不愿再想。
……
两日来,宫里没有半点消息传来,绿染只觉生疑,对旁边念绿说道:“为何禛羽一去三日,半点消息也无?你派人去宫中看看……”
“是。”难念起身出去……
见念绿迟迟不归。绿染加了件衣裳,抬脚朝着栽植梅花的庭院行去……
绿染说不清楚为何梅花开的芬芳时,自己不曾愿意前来,而梅花掉落了,竟然心心念念……
想到这里,绿染不禁加快了脚步,朝着梅园行去。
枯树干上,梅花已经落尽,一抹湖蓝色尤为显眼。
“祁公子身子可否好点了?”绿染出声问道。
立在梅树旁发呆的慕煜祁,突然转身,迎上绿染的夺夺目光。
嘴巴一丝浅笑:“好的差不多了,只等西凉羽回来与他道别……”
不知为何,绿染听闻慕煜祁要离开,心里竟然暗暗失落。收了内心情绪的绿染,将目光看向枯树道:“原来祁公子也不喜嫣红,单爱枯枝?”
慕煜祁眉角一动,嘴上却淡淡说道:“冉小姐也是么?”
绿染遇到慕煜祁的目光竟然不自觉的躲闪开来,口中淡淡应道:“是……”
慕煜祁内心情绪难以压抑,口中不自觉唤道:“绿染……”
话音未落,便被绿染出声打断:“前两日,祁公子将晕厥的我救起,为何又不承认?”
慕煜祁眸光流动,垂下头:“你如何得知是我?”
绿染浅笑,半转过身,看向门外:“你身上的味道……即便你不让念绿告诉我……”
“我……”慕煜祁刚要开口,便见者念绿慌慌张张跑入。立刻噤了声。
“不好了,冉小姐……”念绿急急说道。
“怎么了?”绿染看着一脸焦急的念绿,一种不安的预感袭遍全身。
“宫中禁严了,进去的人出不来,外边的人又不许进,如今三皇子未归,奴婢怕……怕……”
“怕什么?”绿染担心问道。
慕煜祁拉起绿染的手便朝着院门口走,丝毫不理会绿染要挣扎的反应。
“宫中有变,只怕这里不安全了……”慕煜祁看着已经将手抽离了自己掌心的绿染,焦急说道。
“你带我去哪?”绿染想后退开两步。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慕煜祁。
“……”慕煜祁恍惚,片刻后,又淡淡道:“你愿意留便留在这里吧,只怕现在哪里也不再安全了……”
绿染不解,疑惑的看了会慕煜祁,转身即走,念绿忙追上:“冉小姐,您要去哪里?”
“进宫!”
“不可!”慕煜祁身后大声阻止道。
“为何不可?”绿染转过身,眯起眼睛看向慕煜祁。
慕煜祁一脸寒色,眼睛不再望向绿染,冷冷说道:“你若是想西凉羽死的快些,不妨去试试……”
绿染呆若木鸡,看着慕煜祁甩袖离去,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急的念绿原地打转,这可怎么是好……
绿染多次派人去打探宫中消息,均无果,突然响起宁儿,便对着身旁侍卫说道:“公主府……公主府你们去了么?”
侍卫敛眉答道:“属下已经去过了,如今已被包围,近不得前……”
听侍卫这么一说,绿染顿时背后冒着凉风,口中喃喃:“祁公子说的对,恐怕宫中有变了,若是皇帝驾崩,那么当下便会是西凉羽跟宁儿的死期……不行……”绿染想到这里,赶忙起身。
念绿在身后惊呼:“冉小姐何以这么说?三皇子怎么可能……”
“别管那么多了,念绿趁着现在夜黑,你立刻加派人手去公主府盯着,若是有什么变动,马上派人来报。
吩咐了念绿,绿染心中的疑问更深,便抬腿朝着慕煜祁的房内走去。
过了假山喷泉,慕煜祁房内灯火仍旧亮着,绿染提步朝前,门并未关上,绿染立于门口,朝着屋内看去……
慕煜祁刚穿上外裳,将放在身旁桌角的腰带拿起……
孔知秋头微微一偏,眼角余光一带,便将慕煜祁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