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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向左拐过去。
又是一声叫喊!就在附近!
我顺着一堵齐头高都保存得完好的古城墙飞奔,到拐角处一看……
小胡子用左手抓进一个女人的长发里,野蛮地把她拽来拽去。
不用说,这女人准是黛莎!
我不禁对她怒火中烧。她怎么能把我们弄成这种局面!可是,我当然也不能袖手旁观,任凭布尔干怎么欺侮她。于是我咆哮道:“放开她!”
他并没有放开她,但至少不再把她的脑袋拽过来拽过去。他滔滔不绝地用希腊语说了一大堆话,我一个字儿也没有听懂。可我看见黛莎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充满恐惧和惊慌。她准是听懂了。
小伙儿出现在现场。他朝黛莎猛扑过去,把她摁得跪倒在地,挥起手臂……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他两眼闪着凶光,紧盯着我,直眉瞪眼地用他们的话冲着我脸吐出一大堆字儿,使劲挣脱,挥手便向黛莎打去。我肘弯对准他下巴猛地一击使得他摇摇晃晃站立不稳滚向一边,后脑勺着着实实地撞到地上。
我紧紧抓住黛莎的一只手臂,冲着布尔于怒喝道:“放开!”他勉强地从她的头发里抽出了他的手爪子。
“你这个该死的笨蛋!”我没好气地吼道,“谁让你跟着我的?”
她两只眼睛泪水汪汪。“你没上船,杰瑞,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个一般的旅游者,会误车。我只是认为……”
“现在我才会出事了!你和我!”
我连推带拉地带她穿过凌乱的废墟。布尔干扶起小伙儿,在我们后面跟着。两人的目光都像匕首般锋利严峻。
列夫·富朗基斯在别克车前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可一见黛莎,肥厚的下唇便立即开始颤抖。他怒火冲天地咆哮着:“这婊子是哪儿冒出来的?”
“她要找我。请您不要再说‘婊子’!”
接着又是一连串对黛莎的谩骂。骂着骂着,他突然打住,恶意地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坐出租汽车来的。”黛莎回答。
“车在哪儿?”
“司机不愿意等候,在北入口处就走了。”
这时我插话说:“她现在已经在这儿,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们有办法!”他伸出食指在黛莎脖子上一抹。“这就是办法!”
“这由我决定。她是我的问题。现在我们能不能最终了结这宗该死的买卖,还是我又得把我的箱子再运回美国去?”
“那样的话,‘小青年’非得让人把你宰了不可。”富朗基斯气愤地斜起他那两只葡萄干眼睛。
“小青年”?富朗基斯售货给的那个人叫这个名字?“小青年”就是莉莎·富兰克林的绑架者、勃洛斯基的竞争者和杰拉尔德·拉弗特的任务委托人?
“小青年”!一个绰号,一个伪装的假名!富朗基斯知道“小青年”的真名吗?可是我绝不能直截了当地询问,否则我就会暴露身份。
“上车!”富朗基斯喊道。
我把黛莎推进别克车的后座,接着自己也上了车,后面跟着富朗基斯。被我打倒在地的小伙儿和布尔干分别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
开车后的十分钟里,大家都缄默不语。小伙儿驾着别克车离开古老街道的石铺路面驶上未经加固的鹅卵石路面。这条路蜿蜒通向一脉连绵匠陵的圆形山顶。汽车一路疾驶,后面扬起长长的灰尘。
富朗基斯打破沉默,用希腊语向黛莎提出一连串问题。她的回答也用希腊语。看来,富朗基斯对她的答复很满意,因为他舔舔嘴唇以后就改为用英语说话了。
“我认为我们可以接纳她。”他说道,“据说她没有近亲,这样就不会有人为她的销声匿迹大惊小怪了。我说过,她在近东会带来二十万美元的效益。我们不是要卖掉她,而是把她当作一份礼物馈赠给一个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物。钱他有的是,但是给他弄个非同寻常的姑娘,总会让他心花怒放的。”
“对她,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咕咕哝哝地说。
“你要把她带走?”他晃着脑袋。“这我们可不同意。我们不能担这样的风险,应谨防她以后把她看见的人和事讲给探子们听。你要是认为放弃她划不来,我们可以把她向你要的五千美元给你弥补上。”
别克车终于攀登上连绵丘陵的圆形山顶,丘陵的后面有一片好几平方公里的高原一直延伸到下一个山链。在低矮的灌木丛林中间,蜷缩着四五个波纹白铁皮的棚屋。在我们到达以后,我才看清有一条宽阔的混凝土道路通到棚屋前,这是一条起落跑道,看上去似乎也经得住重型飞机的碾压。
“这是美国人在一次什么危机中铺设的。”富朗基斯说,“三年以来就再也没有人过问这事。到目前为止我们只利用过一次这个跑道来卸货。不过仅适于较小型的喷气式飞机,因为这里主要是来往于欧洲范围内的货运。”
在这几个棚屋前,停着两辆较旧的美国汽车,一辆是红色的雪弗莱,另一辆是黑色的福特。在雪弗莱旁等候着一个高大肥胖的男子。
“这是索尔·萨麻尔,我的合伙人。”富朗基斯介绍说。
萨麻尔一头红发,脸相粗俗。从他的外貌难以断定他属于哪个民族。他套着一身邋里邋遢、松松垮垮的西服,上装总是敞开着,皱皱巴巴的裤子的皮带上腆着一个肥大的肚皮。在他身边也有两名打手,跟富朗基斯的贴身保镖是一路货色。
萨麻尔抬抬手表示问候。在落日的余辉中,他几个手指头上的宝石熠熠闪烁。
别克车停下来。富朗基斯下了车。我跟在他后面,同时把黛莎也拉了下来。萨麻尔操着英语说:“我一向很高兴,一个美国人……”他瞥见黛莎,起先面孔上表示欢迎的佯笑顿时变得横眉竖目。他朝富朗基斯大喊大叫,而富朗基斯也不甘示弱。长达十多秒的时间里,他俩来回抛掷着听不懂的语句,犹如机枪对射既急促又猛烈。过了一会儿,萨麻尔又开始用英语说起话来。“你的小骚妞就留在我们这儿。”
“沉住气,先生……”
他没让我说完话。
“我们不装货!”他吼道,“要不然我们想办法别让这姑娘给我们造成危险,要不然我们就别再谈这桩买卖。懂吗?给你十秒钟时间作决定。”
我不相信那些打手们都听得懂英语,不过他们至少能感觉得到就要有他们的活儿干了。本来布尔干和那开车的就还有一笔账要跟我了结。他们慢慢地挪着脚步,愈来愈近。
我凝视着黛莎。
她的那双眼睛似乎比平时更大更黑。
一阵沉闷的隆隆声响彻高原,愈来愈响,愈来愈近。
“飞机!”富朗基斯高声喊道,用手指着西方。
萨麻尔一直逼视着我。
“快决定!”
在紧接连绵丘陵的上空一架臃肿的大腹螺旋桨飞机显现在天际。它改变航向后,便迅速降低高度。
飞机会带来什么机遇吗?我首先必须赢得时间。“可以,可以。”我说,接着就得顶着马达的轰鸣扯开嗓子喊叫,“你们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听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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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我放开黛莎的手臂。
“对不起,亲爱的。”我说道。她的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然而她的一双眼睛却已黯然无光。
索尔·萨麻尔悻悻地发出一道命令。他的一个满脸脓疱、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套头衫的打手应声抓住黛莎,阴冷地笑着,现出满嘴金牙。
飞机马达的轰鸣震颤着空气。
飞机涂着军用飞机的深暗的保护色,但却没有国别的标志,而是在尾翼上有一个公司的象征:字母B和两个别具特色的鸟翼。这是一种C…4式飞机,过去为美国空军所用,不过现在早已淘汰。
此时,飞机稍作盘旋,折转航向,缓缓着陆,在跑道上疾驰,逐渐放慢速度,然后就在棚屋的跟前停下。只有螺旋桨还在轰响。
机身的货舱门打开。机腹很低,两名男子没用弦梯就已从飞机里跳下地来。他们俩人都穿着皮茄克,年龄约在三十至四十之间。俩人都身材高大,勇武健壮。乍看上去,他们唯有头发颜色相异:一个黑发,一个金发。金发的那个举手表示问候。
“安全到达,萨麻尔先生!”他喊道,“都准备好了吗?特德把老爷飞机调个头,我们立刻就可以装货。”
“你好,巴里!你好,路易斯!”萨麻尔跟他们一一握手。“你们办事是可靠!”
黑发的路易斯一眼瞅见黛莎。
“您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多么迷人的女上啊,萨麻尔先生!”他的英语带有浓重的法语腔调。萨麻尔的回答却让又隆隆响起的马达声淹没了。飞机开始滚动,在没有充分扩建的转弯跑道上小心翼翼地转了一个圈。机翼在距棚屋两三米处掠过。
螺旋桨终于静止下来。这时,飞机在朝向我们的这一侧也有一个装卸门打开。一名同样穿着棕色皮茄克的男子挂住钢梯后走下飞机。他跟巴里一样也是金发,只是额顶头发已开始稀疏。曾经折裂的鼻骨和下巴上的几道疤痕使得他的面貌走了样。
“你们快一点!”他不耐烦地嚷道,“在航行监督发现我不在以前,我就得赶到那儿。”
索尔·萨麻尔用大拇指指着我说:“他还没有验货,特德!”说罢,他又向我招一招手。“过来,看看清楚,我们可是按谈妥的质量供的货。特德,您到列夫那儿取您的酬金。”
他用他们的话大声向打手们发着命令。他们立即跑到雪弗莱和福特车跟前打开行李厢。只有那个抓住黛莎的人留了下来。
我跟在萨麻尔后面朝汽车走去,我还听见特德对富朗基斯说:“是谁把那妞儿带来的?您可以把她借给我玩玩。”
两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