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点点的细节被我道出,他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
“你以前有过梦游吗?”我问阿楠。
“没有。”他很肯定。“”臆症呢?“
“没有。”
“家族遗传病史呢?”
“没有。”
“你好好想想啊!”我提高声调。现在叫我心平气和地调查,实在是残忍而不人道的事情。我连做到冷静,都很困难。
“真的没有!你呢?佳期,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幻觉?”他似乎受了天大的冤枉,也有些激动。
我再也控制不住,发作出来:“林楠,我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对我做那些事情的人是你,因为那个声音是你的,就在我耳朵边,我不会听错!即使你不是故意,那也是你出了问题!我希望你能找到问题,告诉我,否则,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一口气说完,我冲出了他家。
走到大街上,我还不忘记抬头挺胸。多年来在职场上练就的本事,身心受到如此大的打击,我还是能走得稳稳当当。这算是坚强,亦或可悲?有谁知道,我那么希望,在谁的怀中,发抖哭泣,用软弱来获得宠溺。
如果这世上真有愿意宠我疼我,捧我如珠似宝的男子,老天爷,求求你,快让他出现吧。仰起头,太阳刺痛了我的眼睛。
整整一个星期,我没有再见到林楠。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就这样了吧,我们不过是短暂的相交,然后各自去老。偶尔躺在浴缸里想起那一个星期里的种种,我还是禁不住地唏嘘感叹。
曾经是真的以为,遇见那个对的人。不过,幸得我没有来得及激动地昭告天下,我任佳期找到真命天子。否则,现在,叫人如何收场?对待感情的公开程度,无论明星还是百姓,都低调些好,对别人好,更对自己好。
可是很快,事情有了我意想不到的变化。
我的身体开始觉得异样。总是觉得饿,狂吃以后又尽数吐出。口味也越来越重,酸辣的韩国泡菜成了我的最爱。
这天,我觉得特别地乏,洗了早早上床躺着。很快,睡神找上门来,迷糊中,那不堪回忆的一晚竟然在梦中重现,直到林楠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为了我,请你生下它……”
猛地醒转,全无睡意。冷汗一股一股地冒出来,“生下他”是什么意思?我想起最近自己生理上的反应,不敢再往下想。
第二天下班,我在回家路上买了两张测早孕试纸。
漫长而焦急的十分钟等待。
显示结果,居然是赫然在目,叫人心惊的两根红线——我怀孕了!这怎么可能?我怀孕了?
就算是第一次和林楠做爱就中标,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这么些明显反应。我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再测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蹲在厕所里,我终于崩溃,嚎啕起来。自问平日里没做过十恶不赦之事,怎么会受到一连串如此的惩罚?
我决定去找林楠,即使他不义,总是唯一一个现在能帮我拿拿主意的人。如果他愿意的话。何况,肚子里这个孩子,除了他,不可能是第二人造成。
一个星期没有来过这栋漂亮的花园公寓楼,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人来人去,少了我任佳期,别说地球,就连这个城市,也不会受到一点点影响。
我上楼,站在林楠的门前,深吸一口气,敲门。
是他来开门,面面相对,两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只是一个星期而已,他憔悴得不成人样,头发胡子都快连到一起,嘴唇干裂,眼神涣散。他看到我,像见到怪物,两眼突然放出奇怪的光芒。我很害怕,却又舍不得逃开,足足半分钟,我们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是我先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拿下来:“林楠,我……能进去吗?”
他像是被人从梦境中拉回,开始傻笑:“当然,快进来!”
本来干净整洁的屋子一片狼籍,三个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堆成了小山。我居然不由自主地心疼了一下。只是一下。
回头看他,他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表情复杂尴尬。看到我回头,他不自然地扯扯嘴角,算是挤出一个笑容。我居然又不由自主地心疼了一下。
我坐下,他也坐下,刻意地离我半米远。而眼神始终不离我左右,怯怯地。
我想我不能这样再心疼下去,否则我会忍不住上前拥抱他。于是我直截了当地开了口:“林楠,我怀孕了。”紧接着补充:“是你的孩子。”
他不能置信地张大嘴巴:“不,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情绪又激动起来:“我怎么知道?林楠,你问我怎么知道!怀孕的人是我,我怎么知道!”
他垂下头,小声辩解:“就算是第一次就……也不至于现在就能确定啊……”是的,中学时候的生理卫生课男生都比女生听得仔细,何况还有其他途径。他们对于怀孕的知识丰富得可怕。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再一次无谓地争执。
“林楠,我昨天才做过测试,是真的,不信我们可以马上再做。而且我已经有反应。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是你的,不会有别人。”
他急急地声明:“佳期,我没有怀疑这一点,我只是觉得,如果真的是,情况有点奇怪。”
他的声明让我宽慰许多。还算他有担当。既然愿意承认,后面的事情,总要好办很多。
“所以我来是找你商量怎么办的,放心,我不会用这个孩子来要求你什么,如果不是这么奇怪的状况,我根本会自己搞定。”说出口就想扇自己耳光——这就是我可怕又可怜的自尊心,临死的鸭子还要嘴硬。
“佳期,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他还是怯怯地,怕再激怒我。
我点点头。
“你走后,我仔细地确认过,自己确实没有会导致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任何一种病,暂时性失忆也没有。那晚确实完全空白的记忆是事情的关键,我相信你的话,不怀疑任何一句,因为受害者是你。但是我真的找不出任何原因来解释,唯一的可能是,我被另外的力量所控制了。我是无神论者,但我想不出其他可能。”
不愧是学计算机的,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
六
说着,他却停下来,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我正听得入神,被他这一看,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埋头打量自己,是否有哪里不对。
“佳期,你擦了什么香水?味道怪怪的?”他问我。
“没有啊,什么味道啊?”我使劲吸鼻子,也闻不到。
“不知道,说不出来,腥腥的,像……血的味道。”
他这个形容一出,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记得当初和他在一起,也闻到那种腥甜浓稠的味道,像血的味道。真的,自从我们在一起以后,在他身上,怎么闻不到了?
不说不知道,原来那味道到了我的身上。而我,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我告诉林楠自己以前在他身上闻到,他更是奇怪:“我从来不用香水,也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这种味道啊!”
一刹那间,我们都安静下来。叫人窒息的沉默。我一阵阵地觉着后背发冷,虚汗一股股地冒出来。
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佳期,你不要害怕,明天,我先带你去医院,我们检查了再说。”他靠过来,拥住我的肩。
他和我接触的瞬间,我有些微的害怕,抬起头,看他。他还是那晶亮如漆的目光,给人安定,给我安定。
我决定,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再信他一次。相信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困难的事情,甚至,根本就比不相信他要容易得多。
女人就是这么心软的动物,禁不起男人的温柔和坚定。要么,就是我任佳期白活了二十几年,感情经验值低得约等于白痴。
即是白痴,再被骗一次,又有什么紧要?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是我最讨厌的味道。
我害怕看病,害怕输液,害怕打针,害怕医生和护士冰冷的态度。这个世界上,我最害怕的地方,除了墓地,洞穴,便是医院。医院是生死交界地,在里面走来走去的活人,都平白地带了几分阴气。记得小时候,很多小女伴的梦想是嫁给一个英俊的医生,而我,宁愿嫁给卖猪肉的也不嫁给医生,因此而受到她们的孤立。
儿时被孤立的经历,使我更加讨厌医院。
还好有林楠,他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不放开。包括做B超的时候。
诊断结果显示,我已经有了2个月零15天的身孕。医生还语重心长地对林楠说,胎儿很健康,要多给我些营养。
他都惊讶得除了点头哈腰什么也不会。
拿着诊断书,在林楠对待孕妇式的小心搀扶里,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整个人出奇地平静。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灿烂。我又开始呕吐。吐着吐着,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往地上躺去。
林楠艰难地扶我上车,送我回到家里。我自己的家。
我整个人都已虚脱,半躺在沙发上,眼神呆滞。
林楠守着我,寸步不离。生怕我会出事。
事情都已经发展至此,我被莫名的东西附了身,林楠将不会相信,从此认定我是个放荡的女子,和我断绝一切来往……还会出什么更糟糕的事?想着,我昏昏睡去。
醒来的时候,厨房飘来饭菜香气。我觉得饿。人的动物性在任何时候都提醒着我们,你只是血肉之躯,你需要补充能量。即使,其实,你一点什么也不想补充。
林楠居然找到冰箱里的菜,为我做了饭出来,简单的两菜一粥,番茄炒鸡蛋,黄瓜肉片,和小米粥。味道平平,但我知道他已下足功夫。
很感激他没有立刻弃我而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