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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杜松给她的鼓励。
容雪儿镇定了一下,继续说:“我听说,地舆先生当年也是一片好心,他只是想让你们与人互不干扰,相安无事,这样大家都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
“说得好听,他用红房子镇住我们,我们还能有自由吗?你们人就是虚伪,明明限制了我们的自由,却还说为了我们好,而且还说得冠冕堂皇。我们当年就是因为轻信了地舆先生,才整整受了四十年的约束。嘿嘿,现在,我们可不会再那么傻了。”
“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容雪儿的思维从来都没有转得这么快过,虽然她对整个事件还并不算是十分的明白,但是她却可以从影子们的话中抓住一些要害,对它们加以反驳与劝导。“我想当年地舆先生确实应该是一片好心,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四十年前不是地舆先生用这座红房子镇住你们,那么,在后来这里慢慢变成闹市的时候,你们能受得到人们的吵闹吗?你们一旦受不了,那么你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想你们自己比我更清楚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们想一想,人们会善罢干休、任凭你们伤害他们吗?那样一来,你们跟人之间就难以避免地会发生冲突。如今科技这么发达,你们想想看,你们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吗?也许你们在一开始的时候会占居一些优势,因为人们会因为你们的出现被吓住,在短时间内有些手足无措,但是,用不了多久,人们就会想出种种办法来对付你们,最终的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到那个时候,你们只怕连后悔都来不及了。所以,地舆先生当年建这座红房子镇着你们,表面上看好像是在控制你们,剥夺了你们的自由,但是事实上,地舆先生是在保护你们。”
“胡说!”影子们听了容雪儿这一大通理论,立刻暴跳起来,“地舆先生保护我们?真是笑话!小姑娘,你别在这儿想要糊弄我们,我们四十年前已经被地舆先生糊弄过一次了,我们再也不会上当了。”
“我没有糊弄你们,我听说地舆先生在建这座红房子之前曾建议你们离开这里,找一个更适合你们的地方居住,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保护你们,可是你们却并不理解他的一分好心,拒绝离开这儿,所以,地舆先生为了避免你们受到伤害,这才建了这座红房子的。如果你们连这一点都不明白,那你们真是……”他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影子们,所以停住了话头。
影子们有些犹豫起来,过了一会,那个看上去像是女孩子的影子又冷笑道:“容雪儿,真没想到你这么伶牙俐齿,差点儿就把我们糊弄了。”它又向那三个影子说:“我们不能听她的,她知道什么?四十年前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而且她又不是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们这四十年里有多苦恼?如果我们这次不能破了红房子,获得自由,那我们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那三个影子听了,连连点头,连声说:“对,对。”
女影子说:“人都是狡猾的,当年的地舆先生是这样,现在这个容雪儿也是这样,她这是想拖延时间,天一亮我们就没有办法了。”
女影子的话提醒了那三个影子,它们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愤怒的表情,而且纷纷想要站起来。容雪儿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知道如果说服不了影子们,那互相动手就在所难免了,虽然杜松说过影子们是伤害不了她的,但是她也不希望与影子之间发生正面的冲突,她希望能够彻底避免自己以及杜松跟影子间的冲突,她更希望能找到一个影子们能够接受的方法解决影子们的问题。
“请等一下!”容雪儿见影子们已经忡忡欲动,忙说,“请你们等一下,我绝没有拖延时间的意思,我也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只是想找到一个很好的办法,能够让你们既可以自由地生活,又不跟人们之间发生冲突。我想你们也希望有这样有结果吧,那么,请你们安静下来,跟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好吗?”
影子们听了容雪儿的话,都互相看了看,又都安静了下来。
杜松一直都密切地注意着影子们的反应,以及它们的一举一动,他的右手一直暗暗地握着烟锅,以便随时迎击影子们的攻击。此时见容雪儿劝说见了效,于是他终于开口道:“雪儿说得对,我们应该可以找到一个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办法的,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影子们犹豫了一下,又互相看了看,然后互相微微点了一下头。
“你们想怎么样?”一个影子问。
容雪儿道:“我想,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因为我只有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才有可能想出办法帮助你们。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勉强。”
影子们听到从容雪儿的嘴里说出“帮助”两个字,都有些惊讶,以它们的想法,人与它们一直都是对头,而从一个人的嘴里说出要帮助它们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你、真的是想要帮助我们?”影子问。
容雪儿郑重地点头道:“是,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们,我不希望你们跟人之间有什么冲突,其实那种冲突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你们能够一次两次地吓唬人、伤害人,可是最终,你们肯定也会受到人的伤害,这样的互相伤害,只怕最终对你们不会有利,因为你们只有四个,而人的数量却很多,你们不可能把全世界的人全都杀了。所以,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办法,让你们跟人们能够友好相处,那样不是很好吗?”
影子们好像被容雪儿的话感动了,互相又一次对看了一眼,并且微微点头。
容雪儿又强调说:“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就是想要知道如何才能帮助你们。”
影子们都把头低下了,过了一会,其中一个影子抬起头来,说:“好吧,容雪儿姑娘,我们能够感觉得到,你是出于一片真诚想要帮助我们,那么,我们也不想隐瞒你,就告诉你,其实,我们也曾经是人,变成这个样子,也并不是我们自己愿意如此,而是被其他人害的。”
“啊?!”容雪儿惊讶地轻叫了一声。
“所以,我们一直仇恨人,躲避人。可是,唉!我们就给你们讲讲我们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吧。”影子说。
51
我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年前了,反正在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只是一夜之间,这天下好像都变成了一片红色,到处都是红的,红得让人看了都觉得头昏眼花。我们这一家四口,本来生活在一个偏僻的村庄,因为家乡很穷,孩他娘又病死了,所以我就带着女儿和两个儿子离开了家乡。我们出来只不过是想到城市里讨一口饭吃。可是,城市里铺天盖地的红色让我们适应不了,因而在到达城里的第二天,我们就想逃离。我们本以为我们只是一家外乡人,而且来到这座城市也仅仅只有一天,所以离开应该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当我们准备出城的时候,在出城的路口,居然已经设了哨卡。前一天我们进城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哨卡,可是现在我们想出城了,却被哨卡拦下了。
哨卡上也是一片红,红色的桌子,红色的路障,红色的旗帜,只是那些守卫哨卡的人,全都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不过在他的胳膊上也都戴着红臂章。他们都是年轻人,看上去一个个就像是中了魔一样,对来往的行人严加盘查,听说是一个什么人逃掉了,他们正在查找那个人的下落,为了防止那个人逃出城,这才在出城的各个路口设下了这样的哨卡。
我们开始并没有在意,因为我们没有做什么亏心的事情,我们只不过是想讨一口饭吃的逃难的人,所以我们一家四口就大大方方地跟着那些准备出城的人接受检查。可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检查到我们的时候,那些年轻人居然把我们留住了,说我们可疑。
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到底哪儿可疑了,但是我们不敢说什么,因为那些年轻人看上去气势汹汹的,我们这一家人是乡下人,我们哪里见过那样的阵势呢?所以我们不敢说什么,只能听从他们的吩咐,老老实实地交待了我们来自哪里,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出城,我们打算到哪儿去。我们说的都是实话,可是那些年轻人根本不相信,他们喝令我们要老老实实交待,可是我们已经老老实实交待了,他们不相信,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反反复复告诉他们我们是什么人,但是他们一直都不相信,还说我们企图蒙混过关,后来,他们因为我们“死不改悔”,于是便把我们关在一间小屋子里,那间屋子实在太小了,我们一家四口坐在里面,互相之间几乎都能碰到对方的膝盖。我们非常害怕,我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天渐渐黑了,我们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非常饿。再后来,有两个年轻人打开了小屋子的门,扔给我们几个红薯,却把我的女儿带走了。
那真是一群畜牲啊!他们糟蹋了我的女儿!他们把我的女儿送回来的时候,我的女儿已经奄奄一息了。我们看到女儿的样子,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大儿子,当年只有十五岁,他见自己的姐姐被糟蹋成那个样子,终于忍受不住了,他发狂地大喊大叫,大骂那些穿着绿衣服的人。那些人开始并不理我儿子的谩骂,后来,他们也忍不住了,于是五六个年轻人打开了小屋子的门,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根牛皮腰带,开了门就把那些腰带对着我的儿子劈头盖脸地抽了下来,我的儿子的脸上,眨眼间就被抽出了几道血口子,鲜血流出来,马上就把衣服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