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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菊嘴唇咬得更紧。
司马东城道:“可是你仍然要来,为什么?”
秋菊的嘴唇已有血流下。
司马东城替她回答道:“你是因为不能够见死不救,希望能够尽你的一分气力。”
秋菊还是不作声。
司马东城长嗅道:“侠义中人到底是侠义中人,现在你知道我与蝙蝠原是一夥了,对自己的行动,后悔不后悔?”
“不!”秋菊嘶声道:“我虽然看错了人,却绝不会后悔自己这样做!”
司马东城道:“好!好孩子!”
秋菊道:“我知道是活不下去了,有几件事情,只望你能够答覆我,好使我死得瞑目!”
司马东城道:“你问!”
秋菊道:“那蝙蝠并非真正的无翼蝙蝠?是不是?”
司马东城道:“是。”
秋菊又问道:“他其实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的父亲。”
“司马中原?他不是已死了?”
“他死了是我说的,你们相信他死了,只是相信我的话。”
“你一直在说谎!”
“不错。”
“目的?”
“蝙蝠的藏宝!”
“方才你们说的都是事实。”
“都是!”司马东城道:“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秋菊道:“我们家小姐与你们到底有何仇怨?”
“没有。”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否则,一定要阻止。”
“你说谎!”秋菊简单在吼叫。
司马东城没有分辨。
秋菊咬牙切齿的又问道:“你那样欺骗萧公子,惭愧不惭愧?”
司马东城淡笑道:“无论我做什么我绝不会再有任何感受,早在十年前,我的感情便已经麻木。”
秋菊盯着司马东城,半响又叫起来,道:“你又在说谎,我看得出的。”
司马东城截口问道:“你要知道的就是这许多?”
秋菊断然道:“你现在可以动手杀死我了。”
司马东城摇头道:“我若是要杀你,在你跃上瓦面的时候经已动手。”
他叹息接道:“我甚至只需开口,你就是再有十条命乜死光。”
秋菊怔住在那里。
司马东城无力的拂袖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离开?”秋菊又是一怔。
司马东城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所以一直运气都很不错,若不是机括声同时响,你绝对瞒不过去,绝对活不到现在。”
秋菊疑惑的望着司马东城。
司马东城接道:“你以为我是怎样发现你的?是看见了你的影子!”
“影子?”
“在你掠上瓦面的时候,月光将你的影子照在窗外的一条柱子上。”
秋菊又一怔。
司马东城道:“你的轻功还不错,只是江湖经验还不够,偷风不偷月,盗雨不盗雪,这些话你总该听过的。”
秋菊并没有作声。
司马东城再拂袖,道:“快走你的路。”
秋菊道:“难道你不怕我将你的秘密告诉萧公子?”
司马东城并没有回答。
秋菊突然道:“这一定是诡计,你一定又安排了什么阴谋?”
司马东城淡然笑道:“那你就应该快去找萧七,好让他知所趋避了。”
秋菊怔怔的盯着司马东城,半响又问:“你真的让我就此离开。”
司马东城道:“当然是真的。”她叹息一声,再次拿起那卷书。
秋菊道:“你不要后悔才好。”
司马东城没有再理会秋菊,目光已落在书上。
秋菊一顿足,转身走过去,将房门拉开,几乎在同时,她一声惊叫!
房门外一个人冷然立着,有如僵尸,腰挂三柄蝙蝠刀,竟就是方才越窗离开那个假的无翼蝙蝠。
他好像已立在那里多时,门打开的那刹那,嘴唇就裂出了一笑。
秋菊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笑容,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恐惧。
她呆了一呆,突然回头盯着司马东城道:“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叫我离开,其实就是叫我下地府!”
司马东城在刹那间亦显然一惊,发出一声叹息。
叹息声未已,秋菊的咽喉已经割断,倒下去。
蝙蝠拔刀快,出刀快,收刀也快。
刀入鞘的时候,已一滴血也没有,他腾出来的右手随即扶住了秋菊的尸体,扶到一张椅子上。
司马东城无动于中。
蝙蝠放下秋菊,道:“你怎么不阻止?”
司马东城道:“我若是能够阻止得了,一定会阻止。”
蝙蝠道:“这一次,我保证她绝不会活得下去。”
司马东城道:“一个人的运气绝不会永远都那么好的。”
蝙蝠道:“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放走这个人?”
司马东城淡应道:“萧七既然三五个月之后才回来,将她放出去,对我们又有什么影响?”
蝙蝠道:“天龙古刹的藏宝……”
司马东城道:“不是已经确定了?”
蝙蝠道:“那最低限度,她也可能会破坏我们取宝的行动。”
司马东城道:“我倒没有考虑到这方面。”
“真的没有?”
“假的。”司马东城神情自然。
蝙蝠叹息道:“现在不是仁慈的时候,对敌人仁慈,就等于是对自己残忍。”
司马东城没有作声。
蝙蝠接说道:“那么多人都杀了,又何必计较多杀一个?”
司马东城无言点头。
蝙蝠盯着道:“你到底怎样了?事情到这个地步,竟然还狠不起心肠来?”
司马东城就只是淡然一笑。
蝙蝠道:“这个尸体你赶快收拾妥当,别再多生枝节了。”
语声一落,他身形一动,向门外掠出,双袖接将门户带上。
司马东城坐在那里没有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站身上,移步右墙边下。
墙上挂着一支长剑,是明珠宝剑。
她伸手将剑放下,又移步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然后她拔剑出鞘。
三尺长剑,有如一泓秋水,在灯光之下,闪动着寒人的光茫。
司马东城拔剑在手,放下剑鞘,随便换了一个剑花,将剑在鞘旁放下。
然后她再一次拿起那卷书,这一天她的目光真的落在书上。
她看得似乎很用心。
房中又回复那种异常的寂静,秋菊当然是绝不会再骚扰司马东城了。
血继续从秋菊的咽喉流下,已染红了她的胸襟。
这情景又是何等诡异?
一里外,三匹马在奔驰,萧七一骑抢在最前面。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神。
路在树林中,冷月高挂在梢头。
在月色照耀之下,他们还不难辨出路来。
雷迅、韩生紧跟在后面,奔了一程,雷迅忍不住说道:“怎么这条路就像是走不完全似的。”
韩生道:“那是你心急之故。”
雷迅道:“该还有多远?”
韩生道:“出了这树林,再前行半里,该就到司马山庄了。”
雷迅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秋菊留在司马山庄之内,不知有没有危险?”
韩生沉吟道:“该不会有的,在秘密未被揭破之前,她应该是很安全的。”
雷迅叹息道:“这可怜的孩子,我实在替她担心。”
韩生道:“事情到底是怎样,目前仍然是一个谜,再说担心也无用。”
雷迅道:“我倒希望我们是疑心生暗鬼,事实并没有这回事。”
萧七终于应一声:“我也是这样希望。”
说话间,三骑已先后冲出林外。
第十九章 血泪酬知己
长夜未尽,天色已浓如泼墨,冷月西斜,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房中仍然是那么静寂,孤灯照凄清,人影更孤零。
司马东城目光仍然在书上,也仍然是那个姿势,始终都没有变动。
她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那书上写的是什么?
她目光虽然凝结在书上,虽然像看得很入神,事实一个字也没有看入脑。
可是她的脑海却并非一片空白,思潮起伏,动荡不休。
空白的只是她的眼睛,她当然并不是一个瞎子,现在却与一个瞎子并没有多大分别。
窗户仍开着,夜风吹来院中丹桂的芬芳,也吹来秋虫的悲歌。
她好像都没有在意,一直到那马蹄声随风吹进来,那身子才非常突然的颤抖了一下。
她好像这时候才感觉到秋夜的寒意。
马蹄声由远而的,悲嘶中停下,然后天地间又陷入一片静寂中。
异常的静寂,连秋虫也不再继续它们的悲歌。
也就在这时候,司马东城一声叹息。
叹息声未已,衣袂破空声就随风吹进来。
司马东城的目光终于从书上移开,移向门那边,衣袂破空声也就在门外停下来。
三下敲门声旋即响起。
司马东城抬手整理云鬓,道:“谁?”
“萧七!”
“是你,小萧?”
“还有雷迅、韩生两位朋友。”
“他们都来了?”
“大姐怎么还没有入睡?”
“也许等你们来。”
“哦?”萧七的语声显得有些诧异。
司马东城接道:“门没有关上,你们要进来就推门进来好了。”
“打扰!”萧七应声将门推开。
灯光同时落在萧七的面上,只见他风尘仆仆头发已被风吹得散乱,可是一些疲态也没有,那眼瞳之内,却彷佛透着一股无可奈何,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看见司马东城同时,也看见了椅上秋菊的尸体。
他面色没有变,只是叹了一口气,放步走了进去。
雷迅、韩生也看见了秋菊的尸体,不约而同,奔马一样奔过去。
秋菊咽喉的伤口已停止流血,雷迅伸手一探秋菊的气息,面色就变得铁青。
以他的经验,当然看得出秋菊已经死亡,可是他仍然伸手探去。
那刹那之间,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是无用而可笑。
韩生亦不由自主伸手拉住了秋菊的右腕。
触手冰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