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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人看来,手挽着手站到了僧侣面前,那就已经是夫妻了。
最后他只能提出以后再议,然后就狼狈地逃出了公主的地方。
走在路上,思来想去他都觉得不对劲,自己来之前已经向公主通报过了,为什么公主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洗澡?难道是仆人没有传达?而且从浴室出来刚好就遇上几个女仆在议论纷纷,也未免巧合得有些蹊跷了,真要议论,等他离开后再议论也不迟,卡在他必须经过的走廊旁边说这些话,简直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他总觉得有种被算计的不舒服的感觉,于是又折了回去,从后院绕了进去,找到了刚才参与闲话的一名女仆。
那女仆看到他吓得颤抖不已,他问对方究竟是受人指使,还是果真如此巧合时,对方也是唯唯诺诺,不肯说一句话。最后他不耐烦了,强行命对方起身,捏着对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他命令道,“如果你说谎了,我会知道,如果你不说话,我就按我的理解来处置你。”
“大人饶命!这都是公主事先安排好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公主说我们如果不照着她说的做,她就去国王那里说我们欺负她。”那女仆眼泪汪汪的,却是没有半句谎言,“一个女仆如何能跟一名公主相比?国王怎么可能相信我们的解释?我们都是在她的威胁下才如此表现的,那些话都不是我们真心想说的,求求您明鉴啊!”
“你们这样诋毁我与她的关系,不怕我当场追问你们的责任么?”这才是他特别想不通的地方,库萨教尊奉先知的传统很深,按他的身份,不该被人这样污蔑的。
“怕,怎么能不怕?”女仆抽了抽鼻子,“公主都安排好了,说您要是追究下来,她会替我们求情的,到时候就算大人您执意要责罚,也多半是从轻发落,公主许诺说这样便会给我们补偿……”
他脑补了下自己要求处罚女仆,公主却表现得各种善良慈悲宽宏大量的模样,顿时觉得倒尽了胃口。
松开手,任由那女仆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乞求他救赎她那充满罪孽的灵魂,他抬起头,却看见公主带着几名通风报信的女仆匆匆忙忙地赶来,看明白事态之后便停住脚步,警惕地望着他。
“我……”对方试图向他解释,但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兴趣听,便离开了。
☆、51第九章(7)
“老师似乎最近和我妹妹来往频繁?”一次在宫中散步时博尔基亚提到了这件事;“您觉着娶她为妻如何?”
他难以置信地瞥了眼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的国王,“如果你对你的婚姻不满意,也不要殃及我么,同态复仇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有这么糟糕吗?”国王陛下像是被逗乐了。“你觉着你妹妹和我妹妹哪个更好些?”
“一样都糟到不能再糟了。”他满心郁闷地回答。
“看样子我应该为我的婚后生活担忧了。”博尔基亚咂了咂嘴,倒是没看出半点忧愁,“看老师平时对妹妹的宠爱;还真没想到您会这样评价她。”
“她只是个孩子。”说到妹妹,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姑娘一点成为王后的觉悟都没有,“但她到底还是我妹妹。”
“了解。”对方点了点头。
其实公主殿下并没有那么糟糕。相比锐意改革的博尔基亚;公主一直坚持扮演着传统的维护者,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地按照最严格的宗教要求装扮自己,每天都会出入宗教场所——事实上就是他所在的智慧圣殿——进行祈祷和念经;除此之外不出现在任何公共场合。博尔基亚积极为富商谋利益,并促进魔法工业的引进时,公主则维持着简朴、斋戒的生活,将国王拨给自己的生活费大多都捐给僧侣们,用于修葺寺庙和救济穷人,据说如果现在走到靠近城墙的贫民区,那里拿着破碗领取每日的口粮的贫困至极的人都交口称颂着公主殿下的圣明。
这无疑是种非常精明的政治作秀。公主殿下争取的支持者大多是反对改革的守旧派,像是德高望重的僧侣,血统高贵的贵族,乃至一些手工行会的领袖——他们往往是虔诚的教徒,将统治者最高的美德视为尊奉先知之名而非勤勉治国。而公主又毫不越界地恪守着女性不参与男性事务的戒条,尽管拥有着可观的拥护者,却从不因此干政,相当于是替国王陛下稳定了因改革带来的社会动荡,也减轻了改革可能会有的阻碍。
因此现在看来,这样一个公主嫁到外国去就有点可惜了。
他倒是明白博尔基亚对公主难以说得出口的感谢,但他一点也不想让自己变成国王陛下感谢的方式。
或许他对公主殿下的反感只是一种不理智的情绪作用。事后想来,他认为自己确实没有道理因为这样的事情责备公主,虽然手段仍需商榷,但毕竟公主无意伤害任何人,只是过于迫切地想抓住他这根稻草而已。如果不是他半是无意地和国王陛下提了这么一句,或许公主殿下还住在那个小破房子里,日日忍受着宫内女仆的刁难与欺侮。而他们二人之间不过是点头之交,更无利益关系,刚刚得势、除他之外再无倚靠的公主殿下想要拉近他们二人的关系,倒也不足为奇,选取的方式,大约也是依着对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况的猜测而来的。
但他看到这么个人就是不舒服。
他会更喜欢坦荡磊落之人,像是妹妹这样,人虽然不成熟,也经常闹些让人无奈的事情,但终归是个率直的人,心思单纯。而公主殿下这样工于算计,善于做戏,还总爱在小地方谋点小利益,待人也是用小恩小惠加以笼络,虽然无害于人,终究是叫人反感的。
不过他并没有收回对公主的邀请,现在婚礼上伴郎伴娘的人选已经公布了,更显得他和公主殿下的关系暧昧不清。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特别让他郁闷。一般女人靠着亲人以外的男人的关系上位,多半是要被人说闲言碎语的,特别是在库萨教的传统下。但他是个例外。世人都相信先知在道德上是完美无暇的,因此和他关系密切的女性非但不是狐媚,反而是清白贞洁的,或者说正是因为在道德上的高尚,女性才会被他所看中。而公主殿下急于拉近与他的关系,除了争取守旧派的支持以外,很难说不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然而在尝试打通他这边的关系失败后,公主殿下就跟妹妹走到了一块儿。不出几天,他路过妹妹读书的地方的时候,就已经能听到两个女孩凑在一起咯咯笑着,互相以姐妹相称。他要经常进宫与国王商议国事,再不然就是听僧侣们讲解经文,了解各教区的情况,没有太多时间跟妹妹在一起,反倒是公主殿下每天都过来陪着妹妹,很有耐心地教她阿卡莎语的复杂发音,或者说些宫里的八卦事,再不然带些小点心给妹妹——这姑娘对寺庙提供的食物早就忍无可忍了。
于是妹妹也成为了公主殿下的后援团之一,整天问他为什么跟公主殿下合不来,他又不好意思说公主的不是,只好含含糊糊地略过,结果让妹妹更加起劲地撮合他们两个。
他发现自己好像经常陷入这种纠结事儿里。
妹妹要出嫁了,他的情绪也是说不出的复杂。想到以后博尔基亚也要帮他负担照顾妹妹的责任了,他竟然有种轻松一些了的感觉,却又总觉着有些违和,好像印象中妹妹还是那么不大点的很黏人,现在却已经亭亭玉立的要嫁人了。很久以前妹妹就不跟他一起睡了,但他还是习惯在床上摆着两个枕头,其中一个上面放着妹妹自己缝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布偶兔子,有时候望着那个傻里傻气的兔子,感觉妹妹其实还是没长大的,恍恍惚惚又想起,其实距离自己记忆中的那段时光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
说起来也没有那么长,只是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回想起来竟觉得好像过去了很多年。
后来妹妹发现了那只兔子,气得使劲踢他,并且没收了兔子。
于是他就将自己心中难以排遣的莫名的情绪都用在了鸽子身上。
寺庙的前面有个很大的广场,大概养了上千只鸽子,有时刚好闲了下来,妹妹又和公主殿下腻在一起,他就抱着玉米坐在广场上喂鸽子。这件事让僧侣很是哭笑不得,因为这里的鸽子都是家养的,比起野生的要笨很多,别人喂它们,它们也就傻傻地跟着不停地吃,他不太在意自己喂的是哪只鸽子,也没花心思去算到底喂了多少玉米,结果就是鸽子们吃的太多了,变得过于肥胖,连飞起来都很困难。每天这些鸽子就蹲在广场上一动不动,如果有人走过来,它们就扑棱扑棱翅膀,挣扎一会儿,又掉下去继续趴着不动了。
据说没过多久,贫民窟的伙食就改善了,而与之相对的是僧侣们发现每天都要少几只鸽子。
婚礼那天他穿上僧侣们为他设计的庄重而保守的白袍,挽着打扮成传统的库萨教女性的公主殿下,站在台阶下面望着博尔基亚为妹妹披上雪白的婚纱,为她戴上戒指,宣布将用一生来守护她。妹妹笑得特别灿烂,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国王陛下接吻。身后的僧侣们又是叹气又是折腾着手里的权杖,对这种景象完全看不下去,然而受到邀请的白城的使节团、有幸能够参加婚礼的富商和年轻的改革派贵族都穿着白城流行的服饰,气氛热烈。
到了晚上,在新郎和新娘的带领下,人们在舒缓的音乐中翩然起舞。他看见索伦邀请了一个体格更加宽阔的库尔特裔的女商人,那个女人在打扮自己上和索伦品味相似,各种鲜艳的宝石装点在她褐色的肌肤与乌黑的长发上,在只到她胸部的索伦的指导下,笨拙地踩着西式的舞步,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博尔基亚则在会场的中心带着妹妹跳舞,那小子在白城的时候可是好好练过的,全场内就这对跳的最漂亮。还有些年纪稍大的宾客站在长桌旁取用酒和点心,僧侣们都站在一起,沉默地瞪着眼前的景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