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唐仲骁祖籍南方,福妈说老家有种甜食是用糯米先磨成粉,然后再一点点搅成糊,小时候的孩子大多爱喝那个。也是学做米糊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打小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那会儿都是祖母一手带着,十二岁才接出国回了唐家。
他成年之后再没吃过这种东西。可,一个大男人吃这个怎么想都很别扭好吗?
唐仲骁已经转身要回书房,许念暗暗松了口气,忽然又听他说:“进来吧。”
“……”
许念还是第一次进唐仲骁的书房,和他的人一样,摆设处处都彰显着一股冷肃气息,他似乎格外偏好旧时那些东西,古玩和玉石随处可见。
她把托盘放他面前,顿时就想溜,可唐仲骁又开口了,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腔调:“坐。”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许念进退不得,只好硬着头皮又在他对面坐下。
唐仲骁打量着面前那碗东西,眉头仿佛从未舒展过,伸手拿调羹随意一搅,底下就漾起一层黑。
许念见他的脸瞬时也黑了下去,简直乌云盖顶一般,有些心虚,还是老老实实地说:“熬得时候火候没控制好有点焦,不过是福妈亲手教的,可能做的不太好,味道应该还能接受。”
那男人本来还在犹疑的样子,忽然抬眼看过来:“你尝过?”
许念没多想,直接点了点头,那人便嘴角带起一点笑,接着却是把碗往她面前推,唇间轻轻吐出两个字:“太烫,帮我把它弄凉一点。”
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还真是欠揍,许念忍着把碗直接扣在他脸上的冲动,硬生生忍了,端起碗一点点帮他把粥吹凉。
唐仲骁低头翻阅文件,偶尔却若有所思地瞧她一眼,像在思索什么。
…
等他终于觉得差不多开始喝的时候,许念累到完全不想说话,趴在桌上整张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充满怨念的眼。
唐仲骁喝着小孩子爱喝的东西,居然也能优雅至极:“你想赔罪,我不喝就显得自己太小气,可福妈在边上看着还能焦了,当我智商和你一样?”
说着还毫不犹豫地鄙视她一眼。
许念后背一阵寒意,原来自己那点小小的恶作剧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联想到刚才那一出,不由更加怨愤:“所以你就故意捉弄我?”
唐仲骁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
许念磨了磨牙,最终只能恨恨地骂了句:“幼稚!”
可那人被骂了还好像心情很好,漫不经心地回击:“你倒是不幼稚,这种伎俩连孩子都不屑用,说你幼稚都是抬举。”
“……”许念的战斗力瞬间就被瓦解了。
唐仲骁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可还是很给面子地把那碗米糊给喝光了,许念迅速收拾东西想逃,可马上就被他抓住一只手拖回了怀里。
“跑什么?”他的声音一落进耳底就带着一股魔力,像是格外勾…人神魄。
许念缩了缩肩膀,她受不住那阵刻意撩…拨人的气息,缓了缓劲才回他:“我不打扰你了,你忙。”
他却只是笑,故意伸手捻了捻她渐渐泛红的耳珠:“你不会以为,那次你叫了别人的名字,我就再也不会碰你了吧?”
许念一双眼瞪得极大,可话没说出口,已经被他俯身下来轻轻咬上了嘴唇。力道刚刚好,可也让她唇上火辣辣地无法忽略这感觉,他每次都变着花样收拾她,光是一个吻也无数种手段,让她整个人都又疼又煎熬。
许念气喘吁吁地推拒,最后被他直接放在了书桌上。
上面的文件被他大力推开,有些东西散了一地,她的脊背一下子贴在了那片冰凉的大理石上,寒意一路蔓延到心底。
那晚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涌来,每一幕都清晰到了极点,对上他依旧深邃的眼眸,一切仿佛都巧妙地重合了。
窗纱还在风中静静摇曳着。
…
属于唐仲骁的味道,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沉木香,一点点牢牢刻在她身上,细细密密地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那滚烫从脖颈开始一路蔓延,最后落在胸口,来来回回地舐。
她受不住了,就用指甲去挠他,每次都这样,可他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那些微小的伤口伤及皮肉,可疼的究竟是哪,谁又知道?
他牙齿微微用力,明明隔着布料可还是让她疼,眼泪都快出来,嘴里不依不饶地骂:“唐仲骁你属狗的!”
她就更用力地回击他,两人扭在一起,缠得紧,可却在互相攻击。
他分开她一双长腿,终于逼近了,将她完完全全地笼罩在身下,那姿态分明就是掌握一切的神。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闭上眼,可那人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她终于又迎上他的视线,却见他眼底半点情yu都没有,刚才那一场,现在想来更像困兽之斗,彼此心底恐怕都是恨和怨。
唐仲骁微微俯身和她对视着,良久,这才缓缓地说出口:“装不下去了?让你老老实实讨好人未免太难,现在愿意忍耐,无非是想知己知彼,你太清楚现在还不是我对手。可许念,你情绪总是藏得不够好。”
许念被直接看穿,反而一点也不紧张了,反正她的心思从来瞒不过他。她用了全身的力才将他推开一些,衣衫褪尽,狼狈的终究只有她一人。
可她丝毫不介意,随意整理了下,就那么坐在书桌上微微笑看着他:“我对你的恨,从没想过要藏。”
唐仲骁听了这句话,面上半点怒意都没有,反而伸手抚了抚她头发:“那你凭什么赢我?”
许念一怔,她看着那双眼,里面像是挑衅,可似乎又装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从来都看不懂他。
那男人的手指落在她唇上,缓缓上移,最后摊开掌心覆在她眼睫之上,许久才幽幽叹息一声:“哪天你能骗过我,或许就真能赢了我。”
许念知道,她现在最大的弱点便是连自己都骗不过,可唐仲骁如今的话牢牢刻在她脑子里,想要讨回这笔账,总要付出太多。
☆、第27章
唐仲骁也并不时时都是和颜悦色的;所以许念早就习惯他这副喜怒无常的性子,只是第二天用餐时没看到人;还是有短暂的意外。要知道那人不管心情好坏都十分注意正常的作息和饮食,所以早餐是必吃的。
难道又回那边了?可早晨一点动静也没听到。她正胡思乱想;华叔忽然从厅里经过直接去了后花园;所以那人还在;只是不想见到她?
福妈向来八卦,今天却也格外安静;服侍她用餐完毕就退下了。
这一室的沉闷让许念微微有些不适应。
但她也并没有多想,换了衣服就打算出门;华叔已经绕到前面的花圃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见了她便主动迎上来:“先生今天不用车,我可以送许小姐。”
华叔平时说话总是一板一眼极少带什么情绪;此刻这番话却带了几分淡漠疏离,许念猜想他必定也是打心底不喜欢自己的,可这会儿还得尽职地问,八成又是唐仲骁的意思。
她便也不让对方为难,点了点头说“好”。
华叔这一路都不肯讲话,自然也没说起唐仲骁的任何消息,许念便一直盯着窗外看,连什么时候到了目的地都不知道。
还是华叔提醒她:“要我陪你进去吗?”
许念今天就是想来看看陆舟的情况,他到现在都不肯联系自己,恐怕还在为那件事自责内疚,所以越少人进去越好。她便直接拒绝了:“我很快就出来。”
华叔便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在那等。
…
这家会所在青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环境倒是很好,以前陆舟也和那群朋友在这狠狠混了一阵,只是没想到他会甘心在这做个服务生。
许念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她一早就让小纪打听过,今天正好陆舟当班,于是去了他负责的那一层,点了杯咖啡,耐耐心心地等。
今天依旧是个阴天,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落地玻璃外的一大片天空全是灰蒙蒙的。从她的角度看下去,整个城市的车辆都仿若沧海一栗,渺小到不可思议。
坐了许久也没见到陆舟,她拿着本杂志百无聊赖地翻看,直到后来才见他端了托盘从另一侧走过,朝她最远那一桌的方向去。
有大片的绿植做遮掩,许念便仔细看着他。陆舟像是比前阵子瘦了不少,可看起来很精神,走路时脊背挺直,穿着白衣黑裤分外帅气。
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他连和客人说话都非常谦和,始终带着笑,原本身上那些尖锐的东西好像都完全消失了。许念不知道这是他的进步还是伪装,可至少他的适应能力似乎比她想象的要强。
她来时一路忐忑的心情总算沉静不少。
中途还是发生了不愉快,圈子就那么点,青州的公子哥里没几个是陆舟不认识的,今天遇上了,自然忍不住要奚落他一番。陆舟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站在那一群人的桌子旁,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陆舟从小都是好面子的,他是家里的第二个男孩子,有事陆山会替他扛,所以他仿若生来就是为了享福,几乎没遭过什么罪更没吃过什么苦。
此刻站在那里,许念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
离得远她听不清谈话内容,可也能从那些人嬉笑的脸孔上猜测一二,陆舟从始至终都是笔挺的站姿,没有丝毫动摇。
直到后来许念看到有人故意拿了咖啡往陆舟制服上泼,她按捺不住已经要站起身,可想起唐仲骁曾经的那番话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她终究护不了他们一辈子。
经理过来解围,笑着赔不是,最后似乎还训斥了他几句,可陆舟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任何不痛快。或许有气也是憋在心里的。
许念不知道他练到今日的地步,中间遭受了多少羞辱?可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是个锻炼的好机会。
…
回去的时候总觉得不可思议,华叔从后视镜瞧她,像是几次都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