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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空又开始可怜小胖子，天天蹲活牢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一个多重性格的精神病患者照顾着，能活到十几岁，绝对够幸运的。
“好吧，锐新，我暂时先相信你的鬼话，你跟我说说，你的心魔是什么样子的？”沈星空沉默许久，才又开口冷冷地问锐新。
锐新闻言擦擦脸上的眼泪，强撑着站直身体，他心里委屈得超过窦娥和孟姜女。
“其实……我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还有一个心魔在使用我的身体。沈医生，这些你不会信的，但这是事实。每天我都活得胆战心惊，不知道心魔什么时候就会占据我的身体，然后做一些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嗯……”沈星空点点头，背着手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你说你的心魔会时不时地占据你的身体，有规律吗？”
“没有规律，也没有什么必要条件，可能前一秒钟我还在喝水，后一秒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我再醒来，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锐新摇头回答。
“你刚才说从你十岁起就有心魔了，那你算一算，心魔使用你身体的时间有多久？平均每天大概几个小时？”沈星空想知道锐新精神分裂的严重程度。
锐新慢慢抬起头，用极度悲哀的目光望着沈星空，说出一句让沈星空也惊讶万分的话。
“心魔与我平分身体，也就是说，从我十岁起，我用我的身体多久，心魔大概就用了多久。”
“啊？”沈星空顿时呆住了，锐新所说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
精神分裂所导致的多重人格，一般来说有一个人格是主要人格，其他的为次要人格。主要人格主宰患者的身体，次要人格对身体的控制称为夺宫，每次夺宫的时间不等，但最长的也不会达到主要人格的十分之一。
从来没有一个病例，表示次要人格能与主要人格分庭抗争，基本上次要人格每次夺宫能维持一个小时就已经很夸张了。
而锐新的心魔居然与他本人的意识达到了平分秋色的程度，如果真是那样，心魔就不再是心魔了，而锐新的主要人格也不再是主要人格，这已经没法定义了。也许在锐新的心魔看来，他的主要人格也是心魔。
庄生晓梦迷蝴蝶，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谁还能说得清楚。
“咳，锐新，你回去吧！我不杀你了。”沈星空深思良久，他不想杀锐新了，反而要锐新走。
“放我走？你……你不怪我了？”锐新也奇怪。
“如果你在演戏，锐新，我早晚会发现，等我发现那天，你肯定活不到第二天；如果你没有演戏，我想搞清楚你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所以你走吧，我要准备一下为你做个精神检查。”沈星空恩威并济，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破解锐新心魔秘密的办法。
“可是……老爷子呢，我，我能带他一起走吗？”
第三百六十六章 高人也是俗人
小胖子在沈星空的“凌虐”下；激令一下就醒了；他伤口仍然很痛；胖脸上的五官都抽抽在一起。“沈御医；好痛……我不要再治了……”
“陛下；您的病已经治好了；不会再痛了。”沈星空拉起小胖子的手；领他到外面大街上；拦辆出租车回家。
小胖子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锐新别墅里；在那里称皇称帝。别的地方他没去过；到了沈星空家里后；好像忘了自己肩膀上的痛；看什么都新鲜；摸摸这个；玩玩那个；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到别人家里。
樱子早就做好了晚餐；她这几天也不容易；白天要去跟着工程人员；一起为联谊医院搞建设规划；早晨晚上又要给沈星空当保姆；不过她始终面带笑容；一点也不觉得累；比她以前在日本担惊受怕；中国已经好得太多了。
她还很有爱心；尤其喜欢小朋友；吃饭的时候；不停给小胖子夹菜；不知道小胖子叫什么名；听沈星空叫陛下；她也叫陛下。樱子毕竟是日本人；不太懂陛下这个词是什么思想；就当成一个名字了。
到了夜深的时候；沈星空安排小胖子住进白灵房间；出来时神情有点不对劲。樱子善解人意；把白灵临走进留下的一封信交给沈星空；沈星空什么也没说；拿着信就上楼去了。
这不是一封充满深情的信；在信里；白灵把沈星空一顿臭骂；还说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了。沈星空看完信后；不禁笑了起来；白灵的火爆脾气真是什么时候也改不了；等忙过了这阵子；他说什么也得把白灵这个“家人”再找回来。放好信；沈星空看到自己床边放着一个行李箱；就是锐明的那个箱子；他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全是用黄纸包好的各种古玩字画。沈星空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
水朵的蚩尤旗还在省博物馆里放着呢；沈星空决定周末的时候；拿着那些古玩字画再去找博物馆里的钱馆长；相信钱馆长一定能给他估出一个“好价钱”。
把箱子推到床底下；暂时先不去想了；沈星空掏出运行手机里的QQ；然后在QQ的好友名单里找到那位网络上的神秘高人。
沈星空虽然是医生；但他只是中医；而且还是个不学无术的中医；用异能热流给人治病；从某种角度上讲；属于偷机取巧；真正关于病理病症上的学问；他懂得还很少；关于锐新的多重人格；他要上网咨询一下高人。
“高人；你在吗？又是很久不见了哈！”手机聊天很麻烦；沈星空以前也没用过；好不容易才把这条信息发出去。
“不用客气；你找我；肯定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吧？”高人已经猜出沈星空的目的了。“嘿嘿；是啊；我所学有限；不如高人你博大精深；你要指教我啊！”沈星空立刻狂拍马屁。
“其实你就是个医科的学生；怎么会遇到那么多怪问题呢？”高人对沈星空有了疑心。
“这个……其实呢；我除了学生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身份。“哟；还挺神秘的。好吧；有机会一定见面；你先说说你的问题吧？”高人就是高人；并不追根问底；他把回答沈星空的问题当成一种娱乐。
“我遇到了一个病例；患者可能有精神分裂症；而且到了多重人格的程度。不过；他的多重人格比较严重；我无法理解。”
“多重人格；你说的那个患者有几个人格？”
“两个；他自己的人格之外还有一个人格；他称之为心魔。以前我听老师讲过；多重人格中一定有主要人格和次要人格；可患者说他的心魔与他自己平分秋色；二十多年来……哦；也许三十多年吧；他心魔使用身体的时间与他自己使用身体的时间几乎对等。”
“不可能！”高人这次回复得非常快；沈星空刚发过去；他就回复了；可见他对沈星空所说的情况坚决否定。
沈星空没有再发信息；他知道高人的话没有说完；QQ聊天到底没有语言交流那么快；他只能耐心等待。
果然；几分钟后高人又发来了信息；而且是很长的信息。
“所谓的多重人格；其实只是一种幻觉；患者自己产生的幻觉；患者觉得其他的人格不是他自己；而是什么心魔或者有邪灵作祟；又或者是鬼附身。但就目前的生物科学来看；多重人格只是患者自己人格的一种突变；比如一个温柔的人因为精神疾病；突然变得很凶暴；而患者本人不想接受这个事业；时间一长；自己催眠了自己；就认为是多重人格。8。N这种人格的突变不会维持很久；也就是说次要人格不可能与主要人格平起平坐；否则的话那就不是突变；而是转变；更不可能维持三十年左右；呵呵；除非真被鬼附身了。”
看到这段长长的信息；沈星空凝神思考了很久；如果他没有亲身经历；他也不相信会有什么心魔的事。可锐新痛苦纠结的样子；他印象很深；在锐新说谎与心魔这两件事中间让他选；他会选择相信后者。
锐新的心魔不除；沈星空不放心把小胖子交回去；而他又不能养小胖子一辈子。并不是沈星空滥好人；也不是他多管闲事；经过这几次的事件；他对小胖子有了一种难言的感情；很想帮帮这个可怜的小朋友。
“高人；恕我冒昧；你这两天有时间吗？可不可以来我这里；我带你见见那个患者；一切花销费用全算我的；而且我会出一份丰厚的劳务费给你。”沈星空决定要高人现身帮他共同参谋锐新的心魔；这也是他在诊所里就想好的计划。
这回轮到高人半天不说话了；过了足足能有半个多小时；高人的信息才发过来。
“你是有钱人？没想到啊；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呢！”
“谈不上有钱；只是对这个病例感兴趣而已。”沈星空不是喜欢炫富的人。
“你说能给我劳务费；你能出多少？正好前两天我失业了；最近找工作呢！”
“靠！”这个字不是沈星空发出去的信息；是他心里在骂网上的高人；什么高人啊；说到底还是个财迷。
“五百块钱行不行？”沈星空很“慷慨”地开了个价格。
“五百块？你当我是要饭的；我看你有诚意；才考虑去帮你的。你知不知道；我给别人看病；光出诊费就是一千。”高人怒了；觉得沈星空在耍他。
“那我就给你一千。”沈星空又“慷慨”了一回。
“不行；一千是我本地出诊；跑去你那里不能这个价。”高人也是俗人；为了钱也要讨价还价。
“那就一千一……”沈星空又加了一百。
“不行；最少一千五。”
“高人；现在经济很萧条啊；赚点钱不容易；你别这么狠好不好？”沈星空一边和高人讨价还价；一边心里笑得抽筋；别说一千五；就算十五万对现在的沈星空来说；也只是毛毛雨而已。
“算了；大家这么熟；给你打个八折好了。一千二；一分钱也不能少。”
“一言为定；你什么时候能来？”沈星空不玩了；正事要紧。
“我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呢！”
“我在A市。”
“A市？我的天；也太远了；我要坐飞机去才行啊！”高人貌似叫苦不迭。
“你坐火箭我也不管；明天能到我这里吗？”
“能；当然能了；坐飞机很快的。那个……能不能先寄点旅费来；你知道的；飞机票很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