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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什么老虎?”
“连接贾梅因路和索普路的T字路口,好像有个很大的老虎招牌。”
“贾梅因路?那条路在哪里?”
“在村子外面。”我说。
“但是,这跟老虎有什么关系呢?”
“那里有一张海报上有老虎的照片,两只女人的脚就插在那张老虎照片上被破坏的地方。”
大家都吃惊得说不出话。
“那里为什么会有老虎的招牌?”有一位警察说。
“那好像是某种中国成药的广告。”汤姆回答。
“老虎吗?这次又来个老虎吗?”巴格利说话的声音好像在呻吟。“天文望远镜之后,又来个老虎?……”巴格利好像完全沉溺在自言自语之中,忘了局长该做的任务分配。
“好吧,我先去吧。”御手洗教授说:“我从这个窗户悄悄地出去拍照,希望有摄影师跟我一起去。丹弗斯局长,请你暂时支开那些记者,先绕路把他们带到别的地方。我不希望在现场时被那些记者团团包住。”
教授说完,便把手放在窗框上,准备从窗户跃出去。我们的丹弗斯局长仍旧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为什么是老虎?……”
12
在前往现场的途中,巴格利好像发了高烧一样,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更忘了身边坐着我这样一个普通老百姓。
“黑色长毛狮子狗、精肉工厂、猪肉、飞机……在精肉工厂、脚在教会,不,是消防车!还有天文望远镜和老虎……”
他双手抱胸,低垂着头,眼睛一直看着地面。我很想趁他现在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情况下,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小瓶威士忌,偷偷喝几口,但最后还是不敢造次。
我回头看车子后面,那一大班记者的车阵,仍然紧紧地跟着我们。汤姆一如平常地开车,但是车速很慢,大概和脚踏车的速度差不多,而且一再经过相同的路。我们来来回回地从迪蒙西村的这一头,开到那一头。可是坐在后座的巴格利局长,根本不知道自己乘坐的车子现在开到哪里,正在做什么事。
“到底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含意吗?简直就像疯子的下午茶会。”他语气坚决地喃喃自语。
“……不,这样的连续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凶手只是疯子!”
“可是御手洗教授说,这两个命案是有规则性的。”听到我这么说,巴格利立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低声说:“他所谓的规则性,就是凶手只杀六十岁的女人吗?”
“教授想说的,当然不只这个;只是目前确实能说的,却只有这一点。”
巴格利又发出低沉的呜呜叫声。那模样好像在对我们即将看到的老虎发威。
“什么是现在确实能说的?”他厌烦地说。“现在确实能说的,就是有个杀人魔躲在这村里的某个地方。”
“教授是很谨慎的,他不会开口说出心里的揣测。我想他一定是在逐渐累积脑中的想法。”
巴格利张大眼睛,看着我说:“哦?巴尼,你怎么这么了解御手洗教授呢?真了不起呀!”
我想:为了和平,我还是不要和他斗嘴吧!可是,巴格利却一直瞪着我,我只好说:“嗯,是比你了解一些。”
巴格利果然听不得这句话,他挪动庞大的身躯,正面向着我说:“他一定告诉你什么了吧?说呀!巴尼,到底有什么规则性?”
我厌烦地说:“他没有告诉我什么。”
“别这么说嘛!我现在很伤脑筋!”巴格利难得这么老实地表示自己的无助。不过,他的无助是一望即知的。
“到底有什么规则性?”
巴格利很有诚意地再次问我,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变伟大了。
“我也还不太明白。不过,两个受害人的尸体都被肢解了,这一点很明确吧。”
“说得也是。这就是规则性吗?”
“受害人的尸块还被分散到村里的各个地方。”
“噢,对了。巴尼,那个混蛋为什么要把撕扯下来的尸块,丢弃在村里的各个地方呢?”
“你想知道为什么?”
“是的。那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知道原因的话,”我说:“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凶手抓来问。”一说完这句话,我马上想到:不错,法律上能够逮捕那个凶手的人,就是现在坐在我身旁的男人;只要这男人没有用手铐铐住那个凶手,这个命案就不算结束。一想到这点,我竟感到有点毛骨悚然,然而这就是现实。不过,不管我多努力,都无法在脑子里刻划出巴格利逮到凶手的画面。总之,只要一日不了解凶手为什么要如此处置尸体,我身旁这个男人,大概就无法逮到凶手吧!
“我知道一件事。”
“什么?”巴格利很老实地问。
“那些尸块不是随意丢弃的,应该是凶手有意的安排。”
“哦!”巴格利好像有点佩服地看着我。感觉上,我这句话好像说中了核心。不过,这句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那不是深思熟虑之后说的话。可是,话一说出口,竟觉得事实好像真的是那样。
“分散地丢弃?”
“嗯。所以说这案子是有规则性的。”我说。然后我一边想,一边说:“凶手弃尸的地点,并不是随便选的。他不要人家随便就可以找到那些尸块。很明显的,尸块被发现的地方,都具有某种含意,所以这块在这里,那块在那里。”
“嗯。”巴格利说:“你是说:放在消防车上的尸块,和放在猪肉上的尸块,都隐藏着某种意思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只能这么想,不是吗?”
我很果断地说。可是,这些话也好像出自他人之口一样,又回到我的脑袋里。
“也就是说,凶手那么做的话,对他自己最有好处。是不是这个意思?巴尼。凶手犯下的是杀人罪,不是游戏,所以他当然会想办法保护自己。”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巴格利的说法,“是的,巴格利,说得没错。保护自己确实是犯罪的基本条件。”
“如果是这样的话,所谓凶手的好处,就是不被逮捕。是吗?”
我也双手抱胸。确实如巴格利所说。但是,这案子有很多难解之处。我觉得这案子不同于一般的命案,也不能用处理寻常命案的方法来处理它。
“如何保护自己、让自己不被逮捕,贯彻自己的目的,是凶手犯罪时要注意的事情……”
“目的?什么目的?”
巴格利的表情十分可怕。“就像你一直以来的主张呀!被害人与人结怨。凶手因为心怀怨恨,而杀死被害人。”
“也就是说,凶手和波妮与菲伊有仇?”
“我不知道,这是你说的。但是,或许就是这样吧!总之,凶手可能为了报仇而杀人,也可能为了抢夺财物……”
“和抢夺财物无关。”巴格利很干脆地打断我的话。
“那凶手的行凶目的,就是报仇啰。凶手实现了报仇的目的后,还让自己顺利逃脱。”我说。
“就是那样吧!巴尼,或许你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么,按照你的说法,凶手把菲伊的尸体放在消防车上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我默默听着。
“波妮赤裸的尸体和一大堆猪肉放在一起,也跟凶手避免自己被逮到有关。是吗?”
我一直双手抱胸思考着该怎么说。
“为什么让人发现尸体在消防车里,可以帮助自己不会被逮捕呢?关于这一点,巴尼,你能不能说明一下?”巴格利不怀好意地说。被他这么一问,我立刻觉得我的想法好像错了。
“为什么不丢在路边,而要丢在消防车上?这和让他不会被捕有何关连呢?”
我仍然默默不语。
“事实上,要把沉重的尸体带到消防队的院子,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或许还得动用到车子。更辛苦的是,凶手还得把尸体抬到消防车上。凶手坚持这样做,一定有原因吧?”巴格利说。“难道他是为了分散尸体,才会切砍尸体,不对,是撕裂尸体……”巴格利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并且抱着头,陷入沉思之中。“撕裂”这字眼是重点。凶手切割被害人的尸体之后,再进行弃尸的命案,是相当常见的案子,但是,“撕裂”被害人的尸体,恐怕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桩吧!
“总之,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帮助自己不致被逮。这种可能性多少是存在的。可是,那样做到底可以如何让他不会被远呢?如果你知道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还不知道。”我慢慢的说。“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那样做可以帮助他不致被逮。不过,这里面一定存在某种规则性。”
“所谓的规则性,就是有什么固定的规则吧?”巴格利说。我无力地点着头,愈来愈提不起劲。“啊,是呀……”我只能这么回答,因为我的脑子里一点明确的想法也没有。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规则呢?”我仍旧双手抱胸,抬头看着天花仮。自言自语似的说:“第一个规则是分尸,然后就是把各个尸块,分布在村里的某些地方。对凶手而言,那些地方应该是有特别意义的。”
“那会不会是一种巫术?”巴格利说。
“或许……或许有更深沉的意思在里面。”
“有更深沉的意思?有吗?你是说那些放置尸块的地方有特别的意思?还是地名有特别的意思?或是那些东西,消防车、飞机……有特别的意思?”
“我不知道。总之,凶手那么做一定有特别的意思。”
“那些特别的意思可以保护凶手,让他逃过我们的调查吗?”
“嗯,大概是吧。”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做这些事情,并不是施展什么巫术,而是具体地在保护自己?”
“嗯……是吧!”
“猪啦、老虎啦、黑色长毛狮子狗、飞机、消防车等等,甚至天文望远镜这种东西,都与凶手保护自己有关?”巴格利烦躁地吼着,又说:“没听过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顺序上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