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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赶忙收回了视线,今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连连撞见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莫非是今日不宜出行吗?来了京城不过短短一年,她的认知和底线却不断的被挑战,天知道掩藏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端庄高贵的表象之下的,究竟有多少令人不齿的龌龊。
“邱小姐如此佳人,在孤面前衣衫尽褪,却又无有行动,实在令孤不得其解。”
“殿下,您难道还不明白吗?自从您上次从匪徒手中救出了小蝶之后,小蝶心中只有殿下一个。今生今世,惟愿非君不嫁。”声音中已带了哀戚。
明珠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个半裸的女子和端庄美丽的京城三美,尚书府嫡出的大小姐,令男子们趋之若鹜的仙女般的人物,京城贵女们的表率联系在一起。也许她确实是用情至深,可明珠觉得,就算用情再深,也不能丢掉为人的尊严,这是身为女子最基本的底线。
却听宁王缓缓道:“可是孤却记得,那一次是关锦年编修先出手救下邱小姐的,孤王实在是不忍心将其功劳据为己有。”
邱小蝶半晌没了动静,然后是一声小小的抽泣,“看朱成碧思昏昏,憔悴支离为忆君,殿下若厌恶小蝶,小蝶从此之后,就再不会前来打扰了。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明珠再次看去,就见邱小蝶跪下去冲着榻上的宁王磕了个头,再起身时已经披好了衣服,冲出了门,一闪而过时,犹能看到她面颊上晶亮的水痕。
明珠呆了一呆,过了一小会,再侧耳细听,内室已经完全没了动静。她回头想再次去移动书架,又怕会不小心弄出声响来——她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
她小心的四处瞧看,此刻,房门正开着半扇,如果她的动作够轻够快的话,里面的人应该不会注意到有人离开……
她咽了口口水,自己无意中撞见了这样的隐秘,着实尴尬。再加上对方这样的身份,万一恼羞成怒,来个杀人灭口还不轻松……林妈妈曾说过,真正杀过人的人,心都要比平常人冷酷得多。他们都已经迈过了底线,犯了杀戒,死后是去不得极乐世界的。更何况他曾上过战场,杀过成千上万的人,多杀一两个又有什么分别呢?那日在林中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在眼前晃动着,明珠不自觉的感到背上凉飕飕的,愈发下定了决心,就算有一成的机会也要试一试。
她偷眼看了一眼横卧在榻上的宁王,只见他着一身素色便袍,襟口微敞,左手支着头,睫毛轻垂,由于太过浓密,在眼睛下方投下了阴影,也不知是眯着还是已经合上了双眼。长长的乌发随意的散在榻上,并未束起,令他的五官柔和了许多,明珠差点没认出来。她屏住了呼吸,轻轻蹲□,脱下鞋子,拎在手中,然后再缓缓站起身,小心的不发出一丝响动。待她站直了身子,有些不放心,又再次透过屏风望了一眼,吓得手里的鞋子差点掉到地上——榻上的人不见了!她有些慌乱的四处张望,却猛的听得背后有人道:“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明珠这一惊非小,手一抖,鞋子掉在了地毯上。
她到底还是被发现了。
明珠垂着头,缓缓转身,伏□,道:“小女子见过殿下。”她不敢抬头,眼睛只能望见素色袍角上绣着的精美云纹,下面光着脚,并未穿鞋。
半晌,高高立在她面前的人方才道:“罢了,我不与你为难。你只说如何进来的便是。”
明珠如蒙大赦,伸手指了指书架,道:“是从那边进来的。”
“哦?这个梳流馆的老板倒也有些意思。”宁王的声音不自觉的透着一股寒意。看来,这家店的老板是要倒霉了。
明珠的头垂得更低了,她现在没心情去同情别人,关键是她要赶紧脱身才是。
正在这时,只听门砰的一声响,房门被关上了。紧接着,外有人道:“……这间屋里的是一位贵客,公子千万不可随意闯入。”
“我只是想问一问是不是有一位小姐走错了房间,不会打扰的。”清朗的少年音色,不是楚悠还是谁?
明珠说了去更衣,却没想到一走就是大半天,众人有些着急,于是纷纷出来寻找。
“看来是有人来寻你了。”宁王低头打量着柔顺的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视线忽然落在了她没有穿鞋的双脚上,能看见她雪白的缎袜后跟上绣着一对小巧的黄鹂鸟,活灵活现的,十分精巧。袜边一圈嫩绿的柳叶镶边,颇为有趣。
他忽然来了兴致,道:“孤今日就放过你,只不过,你须得为孤做一件事。”
明珠不安的道:“殿下只管吩咐便是。”她心里惦记着楚悠,却又怕被撞破,没得因为她得罪了宁王。
宁王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握着她的手腕,走到书桌旁,取过纸笔,刷刷点点,不多时便绘出了一只鸾鸟的图案,递给了明珠,道:“你就照着这幅图绣一副绣品出来,记住,要白色的,待日后会有人去取。”
明珠捧着画,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府内的绣工估计不下百人,怎的宁王却让她来绣东西?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明珠将画叠好,放进袖中,施礼之后,穿上鞋子,向门口走去。
她踌躇了一下,回头道:“殿下放心,小女子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宁王淡笑一声,回望着她,轻声道:“我知道。”
明珠迈步走出了房间,她伸手摸了摸发烫的面颊,连忙回手将房门关上。一抬头,却见楚悠正站在楼梯口,和店家说着什么,面上略带焦色。明珠连忙紧走了两步,唤道:“楚公子。”
楚悠看到明珠,惊讶道:“高小姐去哪了?”
明珠道:“我刚才有些气闷,乱走了一通,差点迷了路。对不起,让你们等急了。”
楚悠没有再追问,只道:“回来就好。”
明珠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她知道楚悠并未相信自己的这番言辞。可是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讲起。
回到房间,明珠又解释了一番,众人此时也已经酒酣耳热,正打算出去透透气。结了帐,喝多了酒的刘恬搭着札木和的肩膀,有些大舌头的道:“不行不行,你们不能耍赖。刚才投壶谁输了来着?一会可得遵守诺言,去做一件事才行。”
毓秀笑道:“大家都别在意,他喝醉了。”
醉酒的人最不喜欢听“醉”字,刘恬亦是如此。他一挥手,道:“夫,夫人此言差矣,为夫可没醉,没醉。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刚才楚小世子十投只中了三支,排在最后,该罚,呃,该罚……”
明珠有些诧异,楚悠就算是射箭也可说是百发百中的,如何投壶却失去了准头?
刘忻有意无意的看了明珠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今日小世子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可能是有心事吧。”
明珠一怔,瞬间明白了他意有所指。
楚悠直视着前方,道:“愿赌服输,楚某愿意受罚。”
众人走在繁华的朱雀大街上,这条街可算是京城最气派的大街,不论你是想去最好的酒楼茶楼乐坊销金,还是只想买个针头线脑,都在这里得到你想要的。
在经过一家酒庐的时候,能嗅到里面四溢芬芳的酒香。
刘恬一怕大腿,道:“这样吧,就请小世子去就酒庐中向酒保讨一杯上好的梨花白来,但是不许付钱,不许说出己的身份,不许向外人求助,不许以武力相逼……”刘恬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不许,钟灵闻言,想了想,道:“那就是说,除了酒保同意之外,再没其他方法了?姐夫,你可真绝。”
刘恬得意的朝毓秀扬了扬下巴,道:“我都说了我没醉。”
毓秀温柔的看了他一眼,当即决定今晚回去之后让他睡马棚。
楚悠看了看那个酒保,道:“知道了。”
明珠有些不安的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这不是明显为难他吗?
楚悠回头望了望,眼底带着轻微的笑意,道:“我有办法。”
136撞破
楚悠说罢,抬脚进了酒庐。就见他径自朝酒保走去,笑着和他说了两句什么,忽然一转身,指了指门口众人。然后就见酒保伸脖子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朝楚悠点了点头,乐颠颠的取过桌上酒壶,倒了一杯递给了楚悠。
楚悠端着酒杯,面带微笑的走出了酒庐,将酒往刘恬面前一递,道:“请查验吧。”
刘恬接过来闻了闻,奇道:“真的是上好的梨花白,至少一两银子一杯,你怎么做到的?”
楚悠微微一笑,道:“我就说我正在和人打赌,若是能在这里讨到一杯梨花白,这边的两位年轻公子就会在酒庐前面亲热一番,相信立刻就会引来大批的酒客前来喝酒的。而这位酒保恰好对此很有兴致,想要欣赏一下。”
刘恬和刘忻听罢,脸上同时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相互对望了一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各自撇过了头去,做了个恶心的表情。
札木和见二人吃瘪的表情,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楚悠的肩膀,道:“这个好!楚公子,还是你高明!”
楚悠笑道:“王子只需唤我名字便罢,我们也算是朋友了。”
札木和欣赏的看了他一眼,一拍自己的胸口,道:“够爽快!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定了!还有,你也该直接唤我的名字才是。”
楚悠点头道:“正是呢。”
他微笑着给自己的小厮修竹使了个眼色,修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故意慢下了脚步,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经混进了人群之中。
楚悠和众人有说有笑的继续向前走去,其实他故意没有告诉大家他对酒保说过的最后一句话——若是二人不肯亲热,他愿付三倍的酒钱。
接下来,又寻了一个气派的酒楼,一顿胡吃海喝,直玩闹到了日头西落,天色渐黑也没有散去的意思。
为了助兴,札木和甚至用汉语唱起了家乡的小曲。刘忻从乐女手中抢过手鼓,为其伴奏。钟灵拍手叫好,刘恬趴在桌上,跟着哼哼了两句,十分陶醉。
毓秀和明珠、楚悠都在静静的欣赏着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