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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铁坤看到周汉良亲临现场,便过去逢迎道:“周局长,您亲自出马,真让人感动啊。”
周汉良不喜欢这一套,冷着脸走进浴室看过现场,了解到基本情况后,一走出来就毫不客气的批评起莫铁坤来:“莫所,怎么搞的嘛?这里可是你管的地盘。你们建设路派出所是全市最大的派出所,配备了最精干的人员和最好的设备,目的也就是为了保障二院的安全,结果还是出了事,你也有责任呢。”
莫铁坤辩解道:“周局,这是意外事故嘛。”
周汉良教训道:“真是意外事故吗?我一看就不象,你倒是轻而易举的就下了结论。”
莫铁坤不甘心的问:“周局,您的意思是,这是谋杀?”
“我只问你,你凭什么认定是意外事故?”
莫铁坤解释道:“周局,我看现场有煤气泄漏,死者身上也看不出搏斗挣扎的创伤,房子里也没有其他可疑痕迹,所以认为是煤气中毒,意外事故。莫非是自杀?”
周汉良没好气的教训道:“有这样煤气中毒而死的吗?不管是意外还是自杀,李素珍临死前未必不挣扎?这明明有问题嘛,你倒是一个意外事故就把死者打发了,不负责任的搞法。”
莫铁坤看到周汉良是这个架势,心里很不自在,他自持自己是副市长胡高的红人,而周汉良虽然是局长,但他在这个位置上也坐不长久,一两年之后必定退休,大可不必买他的账,因而不满道:“周局,就算不是意外事故,是谋杀,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呢,算我一时粗心,没有看出来吧。”
“但你不是老虎,是人啊。你有眼睛,有头脑啊,怎么不仔细看看,多多想想,再下结论?”
莫铁坤知道自己绝不能跟周汉良干嘴仗,只得忍了气,灰溜溜的带着建设路派出所的那几个民警告退了。
王军继续向刘裕民询问其他一些问题:
“你家里还住些什么人?”
刘裕民一边抹眼泪,一边回答:“除了我和李素珍外,还有孩子和一个保姆,一共四个人。因为今天是周末,孩子一大早就上外婆家了,要到明天晚上才回来。那个保姆呢,她今天上午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她母亲生病了,她要请假回去看看,我就让她回家了。”
“那你认为李素珍会不会自杀?”王军又提出了这个问题。
“不会,绝对不会。”刘裕民肯定道:“这日子过得好好的,她怎么会自杀?再说,她当时也说好了,洗完澡就过来打牌扳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杀,这绝对不可能。”
王军“哦”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回来时,有没有进屋?”
“没有,我直接去了李家。”
“那你在楼下打电话时闻到煤气味没有?”
“没有,也没有注意。我想呀,煤气应该李素珍进浴室后才泄漏的,如果事先就泄漏出来了,李素珍不可能闻不到煤气味呀。”
王军听了表示认同道:“煤气泄漏应该是在李素珍进入浴室后发生的。既如此,那就只能这样吧,我们仔仔细细搜查一遍,向周围的居民作一番详细的调查,如果实在发现不了任何疑点,就只能下一个意外身亡的结论了。你自己也仔细想想吧,看能不能向我们提供什么情况。”
刘裕民马上说出了他认为值得怀疑的两点:“第一:李素珍一般不会用水壶烧水。我家喝的是饮水机里的纯净水,根本就不用烧;洗澡用热水器,也用不着烧水。这水壶平常很少能派上用场,只有保姆从菜市场买回鸡鸭宰杀时,才拿水壶烧一些开水用。今天晚上,李素珍怎么会突然要烧开水呢?而且这一烧水,就要了她的命,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再说,李素珍做财会工作,平时行事特别细致,应该不会如此粗心呀。第二:我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亮灯,我也觉得奇怪,这是在自己的家里,李素珍怎么会黑灯瞎火的去烧水,去洗澡呢,不可能呀。”
王军听罢点了点头,问道:“李素珍平时洗澡大概要多长时间?”
刘裕民想了想,回答道:“不要多长时间,基本上是十来分钟的样子。”
“那她的身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心血管方面的毛病?”
刘裕民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李素珍身体很好,天天锻炼,还是她们单位的长跑健将呢,哪里会有什么毛病。她除开生孩子时住过医院,做乳房切除手术住过院外,这几年根本就没有上过医院。”
王军听罢陷入了深思,其实,他也看出了几处疑点。一:死者并不完全符合煤气中毒致死的特征,李素珍的死可能另有原因。他知道,大凡煤气中毒者,无一例外的都有头痛胸闷等不适症,因此,即使是深度中毒而亡,临死之前不会不挣扎一番,哪里能像李素珍那样一幅安然熟睡的样子?二:王军也估计了一下,那厨房和浴室,两者的空间加在一起,足足有五十多立方,就算是因为李素珍烧水,一时疏忽,使开水溢出而浇灭火焰,然后引起煤气泄漏,进而发生煤气中毒,但从煤气泄漏直到聚集到能使人中毒的浓度,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这段时间,未必就不够李素珍洗完一个澡?再说了,李素珍回来洗澡是因为出于赌徒的小迷信,想通过洗澡而变换手气,因此,她的内心里是急着要洗完澡赶快去打麻将扳本,如此一来,她不应该有耐心在浴室里呆太长的时间,而是匆匆行事。总之,从时间差来推算,李素珍发生煤气中毒的可能性也大不存在。三:王军也注意到了,李素珍换下来的内裤里有卫生巾,卫生巾上留有经血,说明李素珍这几天来例假。作为一个成年女人,她不会不知道,女人在这段时间内是不宜坐浴的,但死去的李素珍却保持着坐浴的姿势,这也值得怀疑。另外,李素珍还不足四十岁,除患过乳腺癌外,身体也没别的什么毛病,未必就闻不出煤气味?未必就不能意识到自己已经处在煤气之中,而从浴室里脱身而出?最后一点是,据刘裕民的说法,家里没开灯,这黑灯瞎火的,也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存在啊。
排除了自杀和意外事故之后,王军知道,剩下来无疑是他杀。但说是他杀,为什么在死者的身上找不到罪犯留下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呢。对此,王军隐隐若若的预感到,他们面对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罪犯。
第一卷半夜凶杀第04章
在此期间,王军还特意请来了空气监测技术人员。他把那个泄漏煤气的灶头打开放气,然后关上厨房和浴室的门,再在不同的时间段内,让监测人员检测每间房子里的一氧化碳的含量,看看到底要多长时间才能让一氧化碳聚集到使人中毒的浓度。经过检测后,王军发现。这个时段至少需要二十多分钟。他又请教了法医赵洪,从中得知,个人从开始吸入一氧化碳到产生不适,要一段时间。而从不适到死亡也需要一段时间。从产生不适开始,处于清醒状态的中毒者肯定会有所察觉,想办法脱离,未能脱离者也会有所挣扎,即使是熟睡中人被煤气中毒而没能察觉最终致死,也会有所翻爬滚动。通过这次实验和咨询,王军认定:李素珍完全有可能在煤气泄漏的情况下洗完一个澡脱身而出。那么她的死因不应该认定是一桩意外的煤气中毒,不能排除有人畜意谋杀。
就在这时,正在一间卧室里搜查的刑警张文发现了异常情况,他一时兴奋,大喊道:“王队,发现了可疑情况。”
王军快步走进那间卧室,只见张文指着一个被撬开的密码箱向他报告道:“王队,我们把这整套房子都搜查了一遍,其它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点,就在这间房子里搜查到最后时,我看见床底下的角落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密码箱。你看,这密码箱已经被撬开,里面的东西也被翻乱了,床底下还散落了一些纸片,应该是从密码箱里丢出来的。现在可以肯定了,有盗贼来这里作案。”
王军看了看密码箱和床底下那些洒落的纸片,把刘裕民叫进来,向他询问密码箱的详细情况。刘裕民看到被撬开的密码箱,脸上顿时一片惨白,一下就跌坐在地上,大喊道:“钱啦,这里面的钱全部没了。”
张文见刘裕民如此失态,以为丢失了大笔现金,赶紧把他扶起来,问道:
“刘市长,您说说,这密码箱里有多少钱?”
刘裕民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喘息一阵,连连摇手道:“不多,不多。”
“那你好好的回忆回忆,到底有多少?”王军半是嘲笑半是认真的问。
刘裕民平静了好一阵,这才慢慢的说道:
“这密码箱嘛,是我和李素珍共用的,平时放在书柜里,箱子里放着户口本啦,房产证啦,还有工资卡啦,存折啦,以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家电维修证书。另外呢,还有一笔钱,数目也不大,大概在五千元左右的人民币。这笔现金嘛,本来是我们怕万一有什么三病两痛时,拿来应急的。另外,就在今天下午,我还把一笔美金放在这密码箱里。此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多少美金?”张文急着问。
“不多,不多,就三百美元,三百美元。”刘裕民轻描淡写道。
“就这么多钱?那数目并不是很大呀……”王军半信半疑的说着,适当的咽下了后半句话。
“就这么多,真的只有这么多。”刘裕民又强调道。
王军也不再多问,和张文一道把床底下散落的东西全部找出来,让刘裕民过目首肯后再放到一边,叫他把所有的东西检点一遍,看看到底少了些什么东西。刘裕民看完后,又向王军说明道:
“箱子肯定是被人撬开了,这里面的其它的东西都在,就那五千左右的人民币和三百美元不见了。”
王军叮嘱刑警再在各处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在其他地方找到人民币和美元。又派人去询问了今天晚上跟李素珍一起打牌的那几个人,问明了李素珍在牌桌上所输的钱也不超过五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