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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迷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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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在人事安排方面的一些情况,不妨找他套套,看能不能套出什么东西来。反正他跟李一鸣关系还算不错,特别是在钟子贵当政期间,他们都是坐冷板凳的人物,可算是难兄难弟。而最难能可贵的是,在他刘裕民受省委省政府之托行使市长职责的这段时间,李一鸣还算配合他的工作,尤其是当其他几个人动辄与他相左的时候,李一鸣总会不失时机的站出来支持他。因此,在刘裕民看来,李副市长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人。
  刘裕民沉思片刻,转身去了李一鸣家。
  李家的住房是一栋跃式楼,娱乐室在下层。刘裕民进门后,和主人家客套一番,先到娱乐室,一眼便看见李素珍正坐在那里全神贯注的打牌。同桌有李一鸣的老婆肖翠娥,有L市另一名副市长胡高的大儿媳张敏敏,还有一个刘裕民不知其名的男子。看见刘裕民进来,肖翠娥要让位给他玩,李素珍制止住了。刘裕民站在旁边看她们打了一盘牌后,便上楼找李一鸣聊天。
  李一鸣的书房里挂着各色字画,大抵出自自己的手笔,最为显目的是这样一句诗:近来学得乌龟法,得缩头时且缩头。此时,李一鸣正在专心写字,看见刘裕民来访,也不住笔,笑呵呵的指着他正在精心打造的那副字问道:
  “裕民,你看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刘裕民低头一看,李一鸣抄的是这样这样一副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好好好。”刘裕民看罢击掌叫好。当然他只能叫好,他对书法本来就一窍不通,自己写的字特别潦草,平时专门使用电脑打字,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动笔,那里有资格去对别人的字评头品足?
  “这是我的一幅狂草,我自己也满意,关键是对联的境界。”李一鸣说着拿镇纸把那副字压好,收了笔,邀刘裕民坐下来,笑问道:“裕民,你平时难得到我家来做客你,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刘裕民掩饰道:“老婆在您家打牌,我来看看,顺便跟您聊聊。”
  李一鸣笑笑,问道:“这几天市政府的工作还好吧。”
  “焦头烂额。”刘裕民一脸苦笑。
  “又有什么麻烦啦?”
  “还不是那几个厂子发不出工资,工人们每天到市政府门口静坐。”
  “你想怎么解决?”
  “我倒是联系了几个老板,想把那几个厂子租给他们,让一部分工人重新回到工作岗位,至于不能上岗的人,就用租金来发放他们的生活保障金。但我得建议在市政府会议上通不过,胡高认为市政府要稳定局面,首要的问题是必须重新树立威信,绝不能太软弱,当务之急应该是把静坐问题解决。他说乱世当用重典,把带头静坐的人抓起来判刑,来个杀鸡骇猴,其他人自然会老实回家,不就解决问题了,以后也就不会有人敢动不动就闹事了。”
  “不妥,这种只剪箭杆,不除箭头的外科疗法毫无益处。再说了,无产阶级专政不是针对工人兄弟的,他们没工作,衣食不保,才这样的。”李一鸣说道。
  “唉,治标不治本的事我决不同意,不管怎么样,他们仅仅是静坐,也没有怎么闹事,我们怎么能使用这种手段?我看啦,只要让他们的生活得到保障,就不会静坐了。”
  “是啊。”李一鸣说着站起来,叹道:“这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可我们的某些干部就是置若罔闻,方法粗暴。裕民,我支持你的做法,改天开会时我一定到场,坚决站在你这一边。”
  “那就太谢谢您了。”刘裕民说着,又埋怨道:“本来发放了一笔生活保障金给那些工人,但这钱一下到那几家工厂里,就象水流进了沙漠,连影子都找不到,根本没有流到普通工人的口袋里,你说工人们能不气愤吗?他们正是为了这事情才过来静坐啊。我在会上骂了人,但胡高认为,那些钱至少流到了干部的口袋里,这样就能把干部队伍稳定下来,只要干部队伍稳定了,就有办法让群众稳定下来。他认为目前的静坐,是少数别有用心的人在瞎起哄,再怎么样也拱不翻天。李市长,您说说看,他这样说有没有道理呀,他哪里不明白民为本的道理,这明明是跟我唱反调嘛。”
  “别气,别气,要允许有不同的意见。目下最紧要的想办法给工人发一笔生活费,就能稳住他们。”李一鸣说着站起来,拿出一张纸来,又重新润笔,狂草了一幅字,对刘裕民道:“我就送你这几个字,你自勉吧。”
  刘裕民凑过去一看,是这样一句话:雄剑挂壁长鸣久,一朝跨海斩苍龙。
  李一鸣收笔后,意味深长的望着刘裕民一笑。刘裕民也像明白了什么,心头大喜,谢道:“李大哥,真是太谢谢您了。这幅字,我就拿回去挂在书房里。”
  李一鸣笑道:“你先别性急,现在墨迹未干呢,就先放在我这儿吧,改天我裱一裱,亲自给你送过来。”
  刘裕民慷慨道:“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也无以为谢,改天就请您上我家喝一杯酒。”
  “好好。”李一鸣满口答应。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李一鸣又谈到了书法上,刘裕民不想久留,敷衍几句,起身告辞。
  从李一鸣的书房里走了出来后,刘裕民又下到娱乐室看看。此时,李素珍正在气呼呼的摸牌出牌,嘴里怨言不断,不是骂自己手气太臭,就是数落上家张敏敏把牌卡得太死。刘裕民坐到李素珍的身边看她打了几盘牌,觉得没趣,起身告辞欲去。他才走到门口,李素珍叫住了他,以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
  “裕民,你先别走,你来替我打几盘,我回去洗个澡,把身上的晦气洗干净了在回来扳本。”
  张敏敏闻言大不满道:“还洗什么澡嘛,玩几盘就散了。”
  “那不行,我输了这么多,怎么能玩几盘就算了?反正我不管,今天晚上玩通宵,谁也不许走,我洗完澡就过来。”李素珍说着强拉刘裕民坐下,急急忙忙的出门而去了。
  刘裕民不大喜欢打牌,但又不敢拂李素珍的意,不得已坐到了牌桌上。这时,张敏敏推说肚子不舒服,到厕所里呆了好一阵才出来重新上桌,又口口声声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就舍命陪君子,刘市长你可不能走,我一定陪你干通宵。”
  刘裕民笑着打趣道:“陪我干通宵可不妥,玩几盘你就回去陪你老公干通宵吧。”
  张敏敏嬉笑着回击道:“刘市长,你老婆回去洗澡了,你还打什么牌,赶快回去跟她一起洗鸳鸯浴,干通宵啊。”
  “我们老夫老妻了,还什么鸳鸯浴,那是你们年轻人干的活。”
  “你们老什么老,四十来岁的人,正是虎狼之年呢。”张敏敏说话之间丢了一张二饼,刘裕民手上正好有一张一饼和一张三饼,便吃了这张二饼,打趣道:
  “敏敏,这样的东西可别丢了,丢了就没女人味了。”(二饼喻指女人的乳房)。
  “到外边去找不就是了。”敏敏不失时机刺了一句。刘裕民知道自己说话不小心,正好被张敏敏抓个正着,暗中批排他因为李素珍没乳房,到外边找情人。刘裕民勉强笑笑,想到张敏敏的和公公之间的暧昧关系,便有意丢了一张八饼,张敏敏一看,把牌一推,大笑道:“我和了。”
  刘裕民趁机唉声叹气道:“哎呀,这是一张烧火牌,怪不得你一见就能和。”(八饼全部是黑色圈)
  张敏敏恨恨的盯了刘裕民一眼,回击道:“碰到别人的二饼就放炮,刘市长真是快人快事。”
  就这样,刘裕民和张敏敏一边相互斗嘴,一边打牌。他的手风很顺,张敏敏也不怎么卡牌,刘裕民连连得手,赢了不少,顿时来了兴致。就这样,刘裕民在那里打牌,不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却不见李素珍上来。刘裕民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他也有了些倦意,想催李素珍赶快上来替换他,便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没人接,刘裕民以为李素珍还在忙什么别的事,便合上手机,继续打牌。一会儿张敏敏又推说肚子不舒服,要求散场。肖翠娥死活不肯,因为刘裕民上场后,她变成了大输家,要求至少打到十二点才准散场。张敏敏又暗示刘裕民该散场回家了,刘裕民虽然想散,但看到肖翠娥不高兴的样子,也不想违她的意,便附和她的提议,打到十二点准时散场。
  刘裕民再玩了几盘,实在有些支持不住了,便再一次拨打了家里的电话,还是没人接。他有些不安了,便叫李家的保姆过去把李素珍叫上来。保姆才一出门,张敏敏大叫肚子痛,坚决不打牌了,捂着肚子起身而去,这牌局也只好散场。刘裕民帮肖翠娥收拾牌桌后,又坐下来和她拉话。
  不大一会儿,保姆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看见刘裕民,保姆大喊道:
  “刘市长,不好了,你家没有亮灯,那门怎么也叫不开。我在门外就闻到了一股煤气味,你老婆只怕是煤气中毒了。”
  “啊。”刘裕民闻言大吃一惊,起身就往家跑,肖翠娥和保姆也跟在后面跑了下来。李一鸣本来已经上床睡觉,一听说这个情况,也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衣跟了过来。
  刘裕民跑回到家门口,果然闻到了一股煤气味。他大叫一声:“不好。”手忙脚乱的把门打开,冲了进去。
  屋里漆黑一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煤气味。刘裕民来不及想什么,一路把灯打开,疾步往浴室冲去。待他进入浴室时,一眼就看见李素珍赤裸裸的躺在浴缸里,眼圈和嘴围都是乌紫色,他上前一探,呼吸和心跳都已停止,四肢也有些僵硬了。刘裕民见此,顿时如被雷轰,魂飞魄散,心胆俱裂,欲哭无声。他在里面愣了片刻,转身冲出浴室,大呼救人,马上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这时肖翠娥和保姆已经走了进来,两人走到浴室一看,先是那保姆吓得尖叫一声,跑了出去。好在肖翠娥是医师,她蹲下去在李素珍的鼻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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