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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总能看见他的抽屉有注射器,垃圾桶里也丢有用过之后带血的注射器,我就知道他是个吸毒鬼。而且,我给他办公室搞卫生时,有时候就能亲眼看见他往自己的血管里推毒品。他做这样的事根本就不回避我,有时候还劝我也试一试,我当然不肯。他兽性发作的时候,就拿着装有毒品的针管,把我逼到墙角里,要给我注射。我不敢怎么反抗,只好给他下跪,求他放过我,他就拿我在办公室发泄兽欲之后才放我走。他经常恐吓我说,如果我胆敢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他不仅会要了我这条小命,还要灭了我们一家人。而他,他是副市长胡高的外甥,不管做什么事,谁也奈何不了。”小侯说到这里忍不住大哭起来。
周汉良待她平静一些后,便问道:“你向领导反映过吗?”
“我不敢。”小侯心有余悸的回答道:“有一个人就因为为我抱不平,向上面写了检举信,结果挨了整,下场很悲惨。”
“谁?”
“何岳飞。”小侯回忆道:“当时,何岳飞知道这些情况后,出于义愤,写了一封检举吴良新的信。他把信写好后给我看,希望我能签一个名字。我不敢签,也没有签,但何岳飞还是把信寄上去了。后来,我在吴良新的办公桌里看到了那封检举信,我也不知道这封信怎到了他的手里。总之,何岳飞后来的的日子根本就没法过。苟局长经常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他,说他恶意毁谤他人,纯粹是动机不良,是政治野心做怪,还责成他到大会上作检讨。不久之后,何岳飞就被发配到一个僻远的乡镇派出所去当民警了。他的老婆孩子都在L市,一家人两地相隔,几个月不能见上一面,吴良新还经常暗中找一些流氓地痞去骚扰何岳飞的老婆孩子。何岳飞无奈之余,干脆让老婆辞了工作,把一家子都接到了自己身边。”
“还有没有其他人为你鸣不平?”
“也有,其他知情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噤若寒蝉。唉,我自己都不敢站出来,也怪不得别人没正义感。”
“苟局长一点也不管?”周汉良问。
小侯摇摇头,回答:“别人都在暗地里骂苟伟是胡高的一头狗,他对吴良新也十二分惧怕,根本就不敢说他。有时候当着我的面笑嘻嘻的这样劝吴良新:上下级关系可以亲热一点,但不要太亲密,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过火了也不行,免得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造谣诽谤,影响你的政治生命。”
“什么苟局长,根本就不是人,算是我当初瞎了眼。”周汉良这样骂了一句,不禁又想起了那段痛心疾首的往事。当年,他还是这里的局长时,苟伟是缉毒大队长。苟伟的工作能力不错,人际关系也特好,又能说能写,能歌善舞,打球下棋样样在行,可谓文武双全。在工作当中,苟伟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尊敬得不得了。这些,周汉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对他特别厚爱,便推荐他当了副局长。而刑警大队的王军,虽然工作能力强过苟伟,但王军过于耿直,开罪了一些人,而且时不时顶撞领导,因此不被他看好。不料后来,就在他蒙冤之际,苟伟趁机反水,落井下石,逼得他回不了公安局。自苟伟当上局长以后,就装作不认得他周汉良了。每次一看见他,不是回避,就是转过头装不认识。而且,在他生病那几年,需要报销医药费的时候,苟伟总是左推右挡,百般刁难。
周汉良还处在痛苦的回忆之中,小侯哀叹一声,又说道:“唉,周局,这些事都过去了,我还是继续揭发吴良新吧。吴良新不仅自己吸毒,他还贩毒。”
“说吧,说吧。”周汉良示意道,对于小侯的揭发,他已经不再感到震惊了。
小侯揭发道:“经常有一些衣冠楚楚,大老板模样的人,提着密码箱来公安局找吴良新,吴良新就跟这些人在办公室搞毒品交易。”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搞毒品交易?”
“吴良新知道我不敢抖露他的事,也不刻意回避我。他这个人喜欢摆谱,买毒品的人过来后,他就把我叫过去当丫头使,给人家端茶送水啦,捶背擦汗啦,反正我也不敢有一丝违抗。吴良新经常故意当着我的面跟人家交易,来人的密码箱里全部是钱,有人民币,有港币,也有美元,吴良新就叫我帮他点,点完后,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把大包大包的毒品拿出来,给来人验货后又叫我装箱,再把来人送出去,送完客人后还要回来向他复命。我一回来,他就拿着那一大跌大跌的钱向我炫耀,要我跟他一起干,这辈子就不怕没钱花。每次他都给我一点钱,我要是不收他就打我骂我,说我是违背他,想出卖他,然后又恐吓我。我一收了他的钱,他就表扬我,要我做他的小蜜。说什么过几年后,等他当了局长,就先提我做办公室主任,再当副局长。一旦等他接了他舅舅的班,当上副市长,他就提我当局长。”
周汉良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了,暗骂道:这样一个脓包,干坏事的保密常识都没有,居然还有那样的野心,想成大气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这个国家是丛林世界呀,真不知道那颗笨脑袋里装着些什么。胡副市长的那把伞竟然遮出了这样一个角色,真让人悲哀。不过也好,幸亏吴良新是这样一个脓包,如果他是一个高智商的坏蛋,把那台手机毁了,清除内奸还无从谈起呢。
周汉良骂过后,又问小侯:“你知道他的毒品从哪里来吗?”
小侯深表遗憾道:“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反正他每天开着大奔上班,车上经常有些大包小包的毒品,就唤我下楼给他提上去放到办公桌的抽屉的。他还硬送给我一台桑坦纳,有时候叫我给他带东西到办公室。”
周汉良听到这里惋惜道:“小侯,你应该知道,你帮他运毒品是违法犯罪行为,你不应该要他的车,另外,你也不应该接受他的钱。”
小侯委屈道:“我不听他的,他就打我骂我威胁我,扬言要让他舅舅把我以贩毒罪为由枪毙。有时候苟局长也批评我,说我不听从吴主任的安排,是没有组织纪律性的表现。周局,我也是没办法啊。”
听完这些,周汉良不知道该怎么去批评小侯了,转而问道:“那你认识那些过来提毒品的人吗?”
“不认识,吴良新不许我打听,但下次我看见了那些人,肯定认得出来。”
“好吧,好吧,这事情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有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没有别的了,不过,周局,我经常看见吴良新摆弄我没有看见过一些小玩意,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经常拿那些东西向我炫耀,说是花了大价钱从外国弄来的,有了这些东西,他就是千里眼,顺风耳,比孙悟空还要高强,什么事情都能预先知道,谁也奈何不了他。”
周局长听到这里,若有所思,便把朱亮叫进来,叫他带人去搜查吴良新的办公室。
小侯又提到:“吴良新平时根本就不上晚班,但最近以来,他每天晚上不回家,就留在办公室过夜。我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些什么,反正他有时候鬼鬼祟祟的溜出来到处看一圈,然后再进办公室打电话。”
小侯揭发完毕后,周汉良叫她去找画像人员,尽量把所有能够回忆起来的那些提毒品人的模拟像画出来。然后,周汉良主持了召开了一个短会,在会上作出两点决定:
一:撤销吴良新政治处主任一职,暂不对外公开。二:马上派人把何岳飞接回公安局上班,全盘负责政治处工作,调动手续另行补办。
短会结束后,已经是中午时分,周汉良也实在支持不下去了,他一回到办公室,就倒在沙发上呼呼的睡着了。这也难怪,他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就没有休息过。先是到枪击案现场侦查,忙到天亮,然后去市政府开会,然后去医院见王军。见过王军后回来锄奸,锄奸之后又去开会,然后又去医院的案发现场,从医院回来后又听小侯的控诉,然后又是开会。整个儿就像上紧的发条,没有片刻松弛。
再说朱亮带队去搜查吴良新的办公室。这一干人马来到政治处之后,首先就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不能进入吴良新的办公室。吴良新独占两间大办公室,将其它科员安排在一间小办公室里上班。他把这两间办公室之间的墙打通后,堵了其中的一张门,在留下来的那张门上,安装了一道坚实的防盗门,而且只有吴良新自己有门钥匙。朱亮他们这一干人马本来一个个都恨透了吴良新,正想出一口恶气,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行政科借来电锤,榔头,一顿猛锤乱钻,硬是把防盗门砸得支离破碎,如此引的好多人过来看热闹。大家一看是搜查吴良新的办公室,个个奔走相告,拍手称快,纷纷猜测吴良新的办公室该有哪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些看客一个个都站在走廊里,不见结果不肯离开。
周汉良本来在打盹,也被这一阵阵猛烈的敲打声吵醒了。他走过来一看,朱亮他们还在蛮干,气得大骂道:“这样也能解气?一点也不注意影响,就不知道派一个人到医院从吴良新那里拿钥匙呀。”
“这样才解恨。”朱亮骂一句,抡起大锤,几下就把防盗门板砸个对穿。
周汉良看防盗门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也不再制止,便向周围看热闹的人申明道:“等下这门一打开啊,不该进去的人就不能进去。这间办公室早就该动了,我真不明白苟局长是不是瞎了眼,居然让吴良新搞出这样一间办公室来,这不是搞特殊化,搞独立王国?我一回来就要动这间办公室,吴良新居然到他舅舅那里告了我一状,胡说什么我要剥夺他的办公场所,剥夺他的工作权,等下你们就知道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办公场所。”
防盗门被砸开后,周汉良吩咐摄影师架好摄影机开始录像,这才让朱亮一干人进入。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入政治处主任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