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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事故?”
“让汽车给撞了——得了脑震荡——当然,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可能是
头部遭受重击。”
“哦,我明白了。”马普尔小姐考虑着这个问题,“他自己不知道吗?”
“他说——”总警督又强调这个字,“——他什么也不知道。”
“很不寻常。”
“可不是吗,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坐出租车去肯辛顿机场。”
马普尔小姐困惑地摇摇头。
“我知道,得了脑震荡的确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喃喃地说,“他没说任
何——有帮助的?”
“他嘟哝着说了些与‘杰里科之墙’有关的事情。”
“约书亚?”马普尔小姐猜测说,“要么是考古……发掘物……要么……我
记得,是很早以前的一部戏——我想是苏特罗先生写的。”
“这个星期泰晤士河以北的地区都上演戈蒙特影业公司的影片——‘杰里科
之墙’,由奥尔加·拉德本和巴特·莱文主演。”“老爹”说。
马普尔小姐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可能在克伦威尔大街看过那场电影。他可能约十一点钟出来回到这儿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有人会看到他的——那时候离午夜还有很长一段时
间……”
“坐错了车,”马普尔小姐提示说,“那样的事情……”
“如果他半夜之后回到这儿,”“老爹”说,“他就可能走上楼去到他的房
间,没让任何人看到。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呢——他为什
么在三小时之后又再次出门呢?”
马普尔小姐在寻找合适的回答。
“我想到的惟一答案是——”“罗!”
外面大街上传来的一声巨响使她吓了一跳。
“汽车憋火了。”“老爹”安慰道。
“很抱歉这么神经兮兮的……我今晚觉得紧张——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是预感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我想你用不着担心。”
“我从来都不喜欢雾。”
“我想告诉你,”总警督戴维说,“你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你在这儿注意到
的事——只是些小事——它们都很合情合理。”
“那么说这地方真的有过什么问题?”
“这儿的一切都有过,现在仍然有问题。”
马普尔小姐叹了口气。
“它开始看上去还很了不起……要知道,没有什么变化……就像回到过去一
样……过去那一段人们曾热爱并享受过的时代。”
她停了停。
“可是当然啦,它也并不真的像那样。我认识到(我还以为我已经知道了
呢)人们永远不能回到过去,甚至不应该试图回到过去——生活的本质就在于进
步。生活真的是条单行道,不是吗?”
“差不多。”“老爹”同意道。
“我记得,”马普尔小姐说,她很有特色地岔开了主要话题,“我记得我跟
母亲和外婆在巴黎的时候,我们去爱利舍饭店喝茶。我外婆向四周看看,突然说
道:‘克拉拉,我绝对认为我是这儿惟一带着圆软帽的女人!’她真的是!回家
之后,她把所有的圆软帽都给打点好——还有带帽子的斗篷,然后把它们都送走
了……”
“送到旧衣物的慈善义卖处?”“老爹”关切地问。
“哦,不是的。旧衣物义卖处没有人会需要这些东西的。她把它们送到一家
戏剧团了。他们非常欣赏。让我想想——”马普尔小姐又找到了方向。“——我
开始说到哪了?”
“总结这个地方。”
“对。它看起来不错——可它不是的。它很混乱——真实的人和不真实的
人。你很难把他们区分开。”
“你说不真实是什么意思?”
“有些退休的军人,但也有些看起来像军人但从未在军队呆过的人。不是牧
师的牧师。以及从未在海军里呆过的舰队司令和海军少校。我的朋友,塞利纳·
哈茨……开始我还觉得好笑,她怎么总是急切地认出她认识的人(当然,这很自
然),而她又经常闹误会,他们不是她所认为的那些人。但这发生得太频繁了。
于是,我便开始怀疑。即使是罗丝,那个女服务员……这么好的人……我都开始
以为也许她也不是真实的。”
“如果你有兴趣知道的话,她曾是个演员,不错的演员。在这儿的工资比她
以前当演员的时候挣得多。”
“可是——为什么呢?”
“主要是,作一点装饰。也许还有其它原因。”
“我很高兴就要离开这儿了,”马普尔小姐说。她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在
发生任何事情之前。”
总警督戴维好奇地看着她。
“你想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问道。
“某种邪恶的事情。”马普尔小姐说。
“邪恶是个相当大的词……”
“你觉得这太夸张了吗?但我有些经验……似乎和……经常地……和谋杀联
系在一起。”
“谋杀?”总警督戴维摇摇头,“我并不怀疑谋杀。只是一群聪明过人的罪
犯的安乐窝而已。”
“那不是一码事。谋杀——谋杀企图——是非常不同的。它……该怎么说呢
……它背叛上帝。”
他看着她,轻轻地摇着头表示安慰。
“不会有谋杀的。”他说。
突然一声巨响,比开始那声还高的一声巨响,从外面传来。接着一声尖叫和
另外一声巨响。
总警督戴维已经站起来,以令人吃惊的速度移动他那硕大的身躯。几秒种之
后,他就穿过旅馆大门来到外面的大街上。
2
尖叫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带着恐惧刺破迷雾。总警督戴维沿邦德大
街向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冲过去。他能隐隐约约地辨认出靠着栏杆的一个女人的
身影,十几步之后,他就到了她身边。她穿着一件浅色毛领长大衣,闪闪发亮的
金色头发从两边脸上向下垂着。有一阵子他还以为他知道她是谁,接着意识到这
只是个瘦小的姑娘。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蜷缩在她脚边人行道上。总警督戴维认出
他了,那是迈克尔·戈尔曼。
戴维走到姑娘跟前,她死死抓着他,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着不连贯的
话。
“有人想杀我……有人……他们向我开枪……如果不是他——”她向下指着
脚边一动不动的躯体说,“他把我推向身后挡在我前面——接着第二颗子弹飞来
……于是他倒下了……他救了我的命,我想他受伤了——伤得很厉害……”
总警督戴维跪下一条腿,电筒已拿在手中。高大的爱尔兰门卫像个战士般地
倒下了。他上衣的左边有湿湿的一块,随着鲜血不断涌出渗透到衣料里,这一块
变得越来越潮湿。戴维翻起他的一只眼皮,又摸了摸手腕。他重新站起来。
“子弹打得太正了。”他说。
姑娘大哭起来。“你是说他死了?哦不,不!他不能死。”
“向你开枪的是谁?”
“我不知道……我把车停在了拐角处正沿着栏杆摸索前行……我去伯特伦旅
馆。接着突然有人开枪……一颗子弹从我耳边飞过,然后……他……伯特伦旅馆
的门卫……沿马路向我跑过来,把我推向身后,接着另一枪打过来……我想……
我想不管是谁,他肯定是躲在那边的一片地区。”
总警督戴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伯特伦旅馆的那一端,大街的水平线
之下有一片老式的地区,从一扇门进去再下几级台阶就可以到达。那儿只有几间
库房,大部分面积没有利用。但是藏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没有看到他吗?”
“没看清楚。他像影子一样从我身边一掠而过。都是因为这大雾。”
戴维点点头。
姑娘开始歇斯底里地啜泣起来。
“可是谁可能想杀死我呢?为什么有人想杀死我呢?这都是第二次了。我不
明白……为什么呀……”
总警督戴维一只手搂着女孩子,另一只手在衣兜里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