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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老朋友或什么的,然后也许跟着他到大陆去参加某种学术会议、团聚或者这
一类的活动——他的行踪是那样地飘忽不定。”
“你认识他很久了吗?”
“哦,是的。我想,他到这儿来住已经——让我想想——哦,至少五六年
了。”
“你自己在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吧,夫人。”总警督戴维突然插话。
“我在这儿已经,我想想,十四年了。”戈林奇小姐说。
“是个不错的地方,”戴维重复道,“卡农·彭尼神父在伦敦时通常住在这
儿?是这样的吗?”
“是的。他经常来我们这儿。他早早地就写信预订房间。他在纸上比在实际
生活中要清楚得多。他订了十七日到二十二日的房间。在那期间他要出去一两个
晚上,但他解释说他希望他不在的时候继续保留他的房间,他经常那样干。”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为他担心的?”坎贝尔问道。
“嗯,我们实际上并不担心。当然这很让人为难。你要知道,他的房间从二
十三日起让出来,那时我意识到——开始并没有——他还没有从卢加诺回来……”
“我这儿的记录上说是卢塞恩。”坎贝尔说。
“对,对,我想的确是卢塞恩。某个考古会议。不管怎样,当我意识到他还
没有回到这儿来而他的行李却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这样就使得事情变得非常难
办。要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的房间总订得满满的,有别的人要住进他的房
间。住在莱姆里吉斯的尊敬的桑德斯夫人,她总是住那个房间,然后他的女管家
打来电话,她很担心。”
“女管家的名字叫麦克雷太太,我从西蒙斯副主教那儿听说的。你认识她
吗?”
“没见过面,只是在电话里和她谈过几次。我想,她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妇
女,跟卡农·彭尼神父已经有些年头了。她自然感到不安。我想她和西蒙斯副主
教与亲近的朋友和亲戚都联系过,但他们对卡农·彭尼神父的行踪也一无所知。
因为他知道副主教要去拜访他,卡农先生却竟然没有回家,这看起来当然非常奇
怪——实际上,现在仍是这样。”
“这位卡农先生经常那样地心不在焉吗?”“老爹”问道。
戈林奇小姐没理睬他。这硕大的男人,很可能是随从的警佐,在她看来是太
急于表现自己了。
“现在,”戈林奇小姐以一种厌烦的声音继续说,“现在,我从西蒙斯副主
教那儿得知,卡农先生根本就没去参加卢塞恩的会议。”
“他发出任何说他不去的口信吗?”
“我想没有——没从这儿发。没有电报之类的东西。我对卢塞恩确实是一无
所知——我真正关心的只是我们这一边。我看到晚报上都登了——我是指他失踪
这件事,他们没提到他是呆在这儿的。希望他们不要提。我们这儿不需要新闻
界,我们的顾客会很不喜欢的。要是你们能使他们远离我们,坎贝尔警督,我们
将感激不尽。我的意思是,他好像不是从这儿失踪的。”
“他的行李仍在这儿吗?”
“是的。在行李间。如果他没去卢塞恩,你们想没想到他可能让车给撞了?
或其它这样的事情?”
“他没发生那样的事情。”
“看起来这真的是非常非常奇怪,”戈林奇小姐说,她流露出些许兴趣以取
代厌烦的情绪,“我是说,这确实让人想知道他可能去了哪里?为什么?”
“老爹”理解地看着她。
“当然,”他说,“你只是从旅馆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很自然。”
“我得知,”坎贝尔警督再次查看了一下他的记录说,“卡农·彭尼神父于
十九日星期四的晚上六点半离开这儿。他随身带着个过夜用的小旅行袋,坐着出
租车离开这儿,还让门卫告诉司机到‘雅典娜神庙’俱乐部。”
戈林奇小姐点点头。
“对,他是在‘雅典娜神庙’俱乐部吃的饭——西蒙斯副主教告诉我那是人
们最后见到他的地方。”
当她把最后看到卡农先生的责任从伯特伦旅馆转移到“雅典娜神庙”俱乐部
上时,她的语气非常肯定。
“嗯,把事实都弄清楚真不错,”“老爹”用低沉的嗓音轻声说道,“我们
现在已经弄清楚了。他带着他的蓝色小B·O·A·C(英国海外航空公司)手提袋
走的——不管他带了些什么——那的确是个蓝色B·O·A·C手提袋,对吗?他出
发后就没回来,事情就是这样。”
“那你看,我真的帮不了你们什么忙。”戈林奇小姐说,她打算站起来回去
工作。
“看起来你是不能帮助我们,”“老爹”说,“但是别的什么人也许能。”
他补充说道。
“别的人?”
“当然啦,是的,”“老爹”说,“也许一位职员。”
“我并不认为会有任何人知道任何情况,否则他们肯定已经向我报告了。”
“嗯,也许,他们可能这样做了,也可能没这样做。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
清楚地知道什么情况的话,他们肯定就告诉你了。但是我想得更多的是他可能说
的什么事情。”
“什么样的事情?”戈林奇小姐说,她看上去有些困惑。
“哦,只是些可能给我们提供些线索的偶然说出的话。比方说‘我今晚打算
去见一位老朋友,自从我们那次在阿利桑那州见面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诸如
此类的话。或者说,‘我下周打算去我侄女那儿呆上一星期,她女儿要举行坚信
礼。’要知道,对心不在焉的人而言,这样的线索会很有帮助。它们表明这人的
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事情可能是这样的,他在‘雅典娜神庙’吃完晚饭后,坐进
出租车,然后想‘现在我去哪儿?’于是便到了——比方说,他脑海里的坚信礼
——他想他是要去那儿的。”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戈林奇小姐怀疑地说,“这看起来不大可能。”
“哦,人的运气是不能预知的。”“老爹”愉快地说,“而且,这儿还有些
客人。我估计卡农·彭尼神父认识他们中的一些人,因为他来这儿比较频繁。”
“哦,是的,”戈林奇小姐说,“让我想一想。我曾看到他与——对,塞利
纳·哈茨夫人交谈。另外还有诺威奇的主教。我想他们是老朋友。他们曾一起在
牛津呆过。还有詹姆森太太和她的女儿们,他们是同乡。哦,是的,很多很多
人。”
“要知道,”“老爹”说,“他可能与他们中的一个谈过话。他可能只是提
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这些事却会给我们一点线索。现在仍住在这儿的人里还有
对卡农先生比较了解的吗?”
戈林奇小姐皱着眉头想了想。
“嗯,我想拉德利将军还在这儿。还有一位来自乡下的老妇人——她告诉
我,她还是个姑娘的时候曾在这儿住过。让我想想,我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但
我能给你找出来。哦,对了,马普尔小姐,这就是她的名字。我想她认识他。”
“嗯,我们可以从这两人着手。另外,我想还有一位女服务员。”
“哦,是的,”戈林奇小姐说,“但沃德尔警佐已经问过她了。”
“我知道。但也许不是从这个角度。在他的餐桌旁服务的侍者怎么样?或者
领班?”
“当然,那是亨利。”戈林奇小姐说。
“谁是亨利?”“老爹”问。
戈林奇小姐看上去几乎震惊了。对她来说,还有谁不认识亨利简直是不可能
的事。
“亨利不知道在这儿干了多少年,”她说,“你进来的时候肯定注意到他为
顾客上茶点。”
“像个名人,”戴维说,“我记得是注意到了他。”
“我不知道没有了亨利我们该怎么办,”戈林奇小姐动情地说,“他真是太
了不起了。要知道,他给这地方定下基调。”
“也许他会愿意为我上茶点的,”总警督戴维说,“松饼,我看到他那儿
有。我想再吃一顿好的松饼。”
“如果你喜欢,当然可以。”戈林奇小姐相当冷淡地说,“要我为你们在休
息大厅里要两份茶吗?”她转向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