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亲的顾问。
此时,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他正坐在一张大红木办公桌后,言辞恳切而语气
坚决地与一个满脸沮丧的客户交谈。理查德·埃格顿是个英俊的男人,身材高
大,头发乌黑,但两鬓已渐灰白,一双灰眼睛显得精明强干。他的建议总是不安
的忠告,但他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坦白地说,你并没有好的借口,弗雷迪,”他在说,“因为你写了那些
信。”
“你不认为……”弗雷迪沮丧地嘟哝着说。
“不,”埃格顿说,“惟一的希望是庭外解决。如果审判,你甚至可能会受
到刑事指控。”
“哦,看你,理查德,这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
埃格顿的桌上响起一阵轻微的长短适中的嗡嗡声。他皱着眉头拿起电话话
筒。
“我想我说过,我不想被人打扰。”
电话另一端的人轻轻说了点什么。埃格顿说:“噢。好的——好的,我知道
了。请她稍等。”
他放下话筒,再次转向他那满脸忧伤的客户。
“要知道,弗雷迪,”他说,“我了解法律而你不了解。你正处于严重的困
境之中。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你摆脱出来,但那要花你一些钱。我想少于一万两千
块钱他们可能不会干。”
“一万两千块!”可怜的弗雷迪惊呆了,“哦,天哪!我没那么多,理查
德。”
“嗯,那你就得设法筹集。总是有办法的。如果她愿意以一万两千块解决,
那你还是很幸运的;如果想打这场官司,你花的钱会多得多。”
“你们这些律师!”弗雷迪说,“鲨鱼,你们都是!”
他站起来。“那么,”他说,“尽你他妈的最大努力帮我吧,理查德老伙
计。”
他走了,悲哀地摇着头。理查德·埃格顿把弗雷迪和他的事从脑海里抛开,
思考着他的下一个客户。他轻轻地自言自语道:“尊敬的埃尔韦拉·布莱克小
姐。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他拿起话筒,“弗雷迪阁下已经走了,请把布莱
克小姐带来。”
等待的时候,他在案头记事簿上进行着简单的运算。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她肯定是十五岁?十七岁?也许更大。时间过得真快。“科尼斯顿的女儿,”他
想道,“也是贝斯的女儿。不知道她长得像两人中的哪一个?”
门开了,秘书告知埃尔韦拉·布莱克小姐来到,那姑娘就走进了房间。埃格
顿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了上去。从表面上看,他想,她跟父母谁都不像。高挑的身
材,白皙的皮肤,淡黄色的头发——有贝斯的肤色但没有贝斯的活力,浑身带着
一股旧式的气息。可那也很难确定,因为此时她穿的可是时髦的镶边紧身衣。
“哎呀,”他一边与她握手一边说,“真是让人惊喜。我上次见到你的时
候,你才十一岁。来,坐这边。”他拉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来。
“我想,”埃尔韦拉有点迟疑地说,“我应该先写信。写信约个时间。可是
我是突然地做出决定的,因为我在伦敦,这好像是个机会。”
“你在伦敦干什么?”
“看我的牙。”
“牙齿真是令人讨厌的东西,”埃格顿说,“从摇篮到坟墓一直给我们带来
麻烦。但是我还是为这牙齿而感激,因为这使我有机会见你一面。让我想想,你
在意大利呆过,是吗,在一个现在很多女孩子都去的地方完成你的教育?”
“对,”埃尔韦拉说,“在康特莎·马蒂内利。可是我已经永远地离开那儿
了。我现在住在肯特的梅尔福兹家,直到我决定是否有我想干的工作。”
“嗯,我希望你能找点令人满意的事情干干。你没考虑上大学之类的事情?”
“没有,”埃尔韦拉说,“我觉得我不够聪明。”她停了停,又接着说,
“我想要是我的确想干的话,不管是什么您都会同意的?”
埃格顿锐利的眼光一下子集中了。
“我是你的监护人之一,也是你父亲遗嘱的一个受托人,是的,”他说,
“因此,你绝对有理由在任何时候来找我。”
埃尔韦拉礼貌地说声“谢谢您”。
埃格顿问道:
“有什么事使你不安吗?”
“没有。其实没什么。可是你看,我什么都不知道。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任
何事情。一般人又不好意思老是发问。”
他关心地看着她。
“你指的是关于你自己的事情?”
“对,”埃尔韦拉说,“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德里克叔叔……”她犹豫
了。
“你指的是德里克·勒斯科姆?”
“对。我一直叫他叔叔。”
“我明白了。”
“他心肠很好,”埃尔韦拉说,“可他不是那种把什么都告诉你的那种人。
他只是安排事情,而且看上去有点担心,怕我可能会不喜欢它们。当然,他听取
很多人的意见——我是说,女人——她们告诉他许多事情。像康特莎·马蒂内
利。他安排我去学校或进修礼仪的地方。”
“他们没去过你想去的地方?”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们都非常令人满意。我是说,他们或多或少去
过别人都去的地方。”
“我明白了。”
“可是,我对自己却一无所知。我是说,我有什么样的钱,有多少,如果我
想处理的话我能怎么处理这笔钱。”
“实际上,”埃格顿笑眯眯地说,“你想谈论公事。是这样的吗?嗯,我想
你说得很对。让我想想,你多大了?十六?十七?”
“我快二十了。”
“哦,天哪。我一点都不知道。”
“要知道,”埃尔韦拉解释说,“我总觉得自己受着严密的保护。在某种意
义上这很不错,但也会让人非常痛苦的。”
“那是种已经过时的看法,”埃格顿同意道,“但我很清楚,它对德里克·
勒斯科姆还是有吸引力的。”
“他是个可爱的人,”埃尔韦拉说,“但不知怎么,很难与他严肃地交谈。”
“是的,我能理解那可能是这样的。嗯,你对自己了解多少,埃尔韦拉?对
你的家庭环境?”
“我知道我父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而我母亲在我两岁左右的时候离开他
跟了别人,我一点都记不得她。我只记得我父亲。他很老,一条腿架在椅子上。
他常常咒骂。我很怕他。他去世后我跟父亲的姑妈或表姐什么的生活在一起,直
到她去世,那以后我就跟德里克叔叔和他姐姐住一块儿。然后她也去世了。我便
去了意大利。德里克叔叔为我安排的。现在我和他的表亲梅尔福特一家住一起,
他们为人热情善良,有两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女儿。”
“你在那里过得开心吗?”
“我还不知道。我刚去那儿不久。他们都非常呆板。我真的想知道我有多少
钱。”
“这么说你真正想得到的是财务情况?”
“对,”埃尔韦拉说,“我有些钱。是不是很多?”
此时埃格顿严肃起来。
“对,”他说,“你有一大笔钱。你父亲是个非常有钱的人。你是他的惟一
后代。他去世后,头衔和不动产都归了一个堂弟。他不喜欢这个堂弟,所以他把
所有的个人财产,数目相当可观,留给了他的女儿——给了你,埃尔韦拉。你是
个非常富有的女人,或者说将会是,等你长到二十一岁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富有?”
“不,”埃格顿说,“你现在就很有钱。但直到你长到二十一岁或者结婚,
这些钱才能由你支配。在那之前,它们由你的受托人掌握。勒斯科姆,我,以及
另外一个人。”他朝她笑笑,“我们可没侵吞这笔钱。它们还在那儿。实际上,
通过投资我们已经将你的资产大大地增加了。”
“我将会有多少钱?”
“一到二十一岁或者一结婚,你就会继承一笔据粗略估计可能高达六七十万
英磅的遗产。”
“那可真不少。”埃尔韦拉说,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错,是很多。很可能就是因为钱数这么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