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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肯定地说道:“不会不答应的。你想,就拿那圆塘来说,要是以往三年都大概出产三百多斤鱼,你跟村里说一年上交四百斤鱼,村里咋能不答应哩?”
不等刘三顺说话,刘小妹急忙叫道:“那我家不要亏死了?这不是赔本么。”
菊花无奈地瞧着她道:“你就这么不信你三哥?那鱼塘没人管还出产三百多斤鱼;你三哥要是管着,可不光是割些草喂鱼了,他肯定会经常捞些鱼苗往塘里放;除了割草喂鱼,还要多逮些青蛙放到那专门产黑鱼的池塘里……”
刘三顺不等菊花说完,激动地连连搓手道:“对哩,我这么一折腾,那鱼的出产准会翻一翻。”
他最近也在家发愁,全家努力地干了一年,竟然还没有小妹跟着菊花灌香肠赚的钱多。他想要跟菊花过好日子的愿望直是遥不可及。
他也想要个鱼塘跟菊花家一样养鱼,可是家里又没有闲地让他挖鱼塘。
菊花这主意很是对了他的心思,他高兴之余,望着菊花情不自禁地想,这不正好说明菊花跟他是一条心么!这么干两年,他肯定能挣不少钱,正好那时候菊花也长大了,他也好跟郑叔提亲。
他就这么幸福地望着菊花,乐呵呵地笑着,张槐和李长雨全愣住了,连青木也瞧出不对劲来。
可是菊花正细细地跟刘小妹和金香说自己养鱼的经验——她家的鱼塘今年虽然没起,但是经常能看到一斤多重的鱼出没的——她说得很开心,根本没注意到刘三顺的异样。
张槐瞧着刘三顺的神情,迅速地和李长雨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去。二人虽然没有说话,却都从对方惊愕的眼神里看出,他们确实多了一个竞争的人。
槐子心里那个气啊,怪不得前些日子这小胖子专门跟自己作对哩,原来是对菊花也起了心思。
一个李长雨还不够,又娈了个刘三顺。
他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也不是说害怕争不过他们,只是这心上人被旁人惦记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李长雨望着菊花,也暗自叹了口气,心道不止一个人跟自己一样有眼光哩,菊花越是表现出彩,就越是被人惦记,下一个会是谁?
他正想着,忽听槐子笑问道:“三顺,前几天听说你爹娘帮你相看媳妇了?可相中了没?要是相中了,这包下村里的鱼塘,可不是正好赶上了?干一年,挣的钱足够你娶媳妇了。”
李长雨一听,“扑哧”一声就乐了,心道槐子反应倒是快得很,立马就不让这小子好过。
青木虽然也瞧出刘三顺不对劲,只是他毕竟是哥哥,没有槐子那么感受深刻。不过,难得地见槐子吃醋,他心里不由得幸灾乐祸—瞧,终于有旁人发现菊花的好,惦记她了,谁叫你当初糊涂的?
刘三顺听了张槐的话,果然跳了起来,嚷道:“谁相看了?他们不过是去走亲戚。要是真的相看,我能不跟过去么?”
他心里气恼万分,原指望张槐先定亲的,谁料他爹娘办完了二哥的亲事,就操心起自己来。那天虽然自己没去,可是爹娘确实是去帮自己相看媳妇了。
他心里一急,就去看菊花的反应。
只见菊花笑眯眯地瞧着他,见他一脸懊恼的样子,还好心地说道:“那你咋不去哩?这媳妇可是帮你相看的,你不去的话,要是娶家来不满意咋办?”
刘三顺急道:“我爹娘不是去相看媳妇的……”
郑长河哈哈大笑道:“你这娃儿,相看媳妇还不好意思说。这有啥哩?你爹可是跟我说得清清楚楚,那天相看了两家,不过他都不太中意哩。”
刘三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低下头,心里直埋怨爹娘糊涂,又想槐子怕是发现自己的心思了,要不然不能这样叫他在菊花面前下不来台——这往后菊花还能相信自己是一心一意地对她么?
张槐见他颓丧的样子,心里好过多了,觉得终于报了前些时候三顺跟自己捣乱的仇,又见菊花一副笑眯眯看热闹的样子,明白她对三顺没想法,就更开心了。
刘小妹不愿见哥哥难受,她模糊地猜到些三哥的心思,也是希望菊花能成为自己的三嫂的,便出言替他解围道:“我三哥眼下也不想说亲哩,他跟槐子哥和青木哥想的一样,先干几年,攒些家底再娶亲。我爹娘是自己主张跑去相看人家闺女的。”
刘三顺听了妹妹的话非常高兴,连连点头说是这么回事,他觉得这话解释得十分妥当。
菊花看热闹觉得胃口也好,正嚼着一块锅巴哩,听了刘小妹的话就失笑,这一笑,就把那带香酱的锅巴粉末呛到鼻子里去了,立即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杨氏急忙上前问道:“咋了?咋吃块锅巴还呛了哩。青木,快倒些水来。”
青木早跑去倒水了。
张槐和李长雨都担心地瞧着菊花,又有些莫名其妙-——刘小妹这话也没啥好笑的,干嘛她还笑呛了?
刘小妹一边帮菊花拍后背,一边不悦地问道:“菊花,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么,你笑成这样至于么?”
惹得李金香也乐了,她接道:“许是菊花听了你的话想到了旁的事哩。
第一百七十七章尴尬
菊花被呛入鼻子的辣酱辣得眼睛都红了,接过青木递来勺狠狠地灌了两口,喘了口气,方才觉得好过了些。
她抬头见大伙都怪异地瞧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又见刘三顺一副郁闷的表情,要是没个解释给他,怕是要误会。
于是,她看着张槐和青木笑道:“咱村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人家都想把闺女嫁到咱村来哩。可是你们一个个的,都说眼下不想成亲,原先只有我哥跟槐子哥说这话,眼下又加上三顺哥,要是哪天李表星他们也说不想成亲,嗳哟!那些有闺女的人家可不是失望死了?”
她本还想调侃两句“几大美男都拒不成亲,要碎了一地芳心”什么的,又一想这可不是上辈子了,在这说话可要小心了,这才没敢说出来。
众人听了她的话,一想禺然如此,不禁全笑了起来。
李长云笑嘻嘻地说道:“我可没说这话。你们都不想成亲正好,我慢慢地挑。要不然,有槐子和青木在前边,人家未必瞧得中我哩。”
金香打击哥哥道:“就算他们眼下都不成亲,你也甭想捞到好的,不是还有长雨么长雨可是比你强多了。”
李长云看起来不大活泼、很斯文的样子,却是个说话幽默的,他笑道:“难道那些女娃子还能都瞧上长雨不成?再说了,在这清南村,我好歹也算是玉树临风的男娃,我就不信没人相中我。”
他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听李长雨自夸“玉树临风”,于是现学现卖,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李长雨急忙拍着他的肩膀道:“你不用担心,我眼下也不想成亲,我可是比你们都小哩。还是让那些人都来相看‘玉树临风,的李家二郎吧,李家三郎还要等几年哩。你可别挑花了眼才好。”
这下人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刘小妹笑道:“这可真麻烦了,怪道菊花觉得好笑哩。”
菊花点头道,媒婆的生意少了好几桩,要埋怨死了。
她心想,这些人是凑热闹哩,还是真的都这么想?
可是青木已经动了念头了,要是相中了刘云岚的话,就算眼下不成亲,也会先定亲的。
她看向人群中的青木,见哥哥目光刚好扫过来,便调皮地对他眨眨眼。
她心道,初二我就要去帮哥哥相看嫂嫂了,咱不声不响地暗中下手,到时候等青木定了亲,看你们还说不说这话。等好闺女都挑完了,瞧你们咋办。
青木见菊花对他使眼色,明白她的意思,不禁脸有些红。
张槐诧异地瞧着菊花对青木使眼色,不知这兄妹俩要干啥。
他狐疑的目光落在菊花的眼里,菊花忽然想他不想娶亲可不是为了自己么,于是心又不争气地跳快了,见他还在打量自己,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结果,这一眼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她本就笑出了眼泪,眼睛水汪汪的,那眼神便显得亦喜亦嗔,倒像是在对槐子抛媚眼。
张槐立即傻眼,心如擂鼓之下,犹记得这屋里还有好多的人,可不能跟刘三顺刚才那样,傻呵呵地望着菊花,于是急忙低下头。
李长雨见他低头的刹那,眼中流露出的浓情蜜意和喜悦,一颗心直往下沉。
再一看菊花也是眼神羞涩,掩饰地伸手去罐子里抓了块锅巴,胡乱地涂了一大团香酱就要往嘴里送,被刘小妹一把拉住,嗔道:“你刚才还咳成那样,咋又吃这么些香酱?少涂些吧!”
菊花如梦初醒,慌忙把那一大团香酱给倒了回去,笑对刘小妹道:“谁让你做得这样好吃哩,又香又开胃。”说着才把那锅巴放到嘴里嚼了起来,也不敢转头往那边瞧。
李长雨就发起呆来,他还没下定决心哩,可是人家槐子和菊花都情投意合了,那他这样算啥?
可是总要弄清自己对菊花的情义到底有多深,不然的话这心也放不下,再说,菊花才多大,她哪里就认准槐子了?自己往常跟她接触少,要是接触多了,谁晓得将来是个啥情景?
这么一想,李长雨就慢慢地镇定下来,笑对菊花道:“菊花,你帮三顺想了这个主意,等他挣了钱,定会感激你的。三顺,要是你往后娶了媳妇,可要好好地谢菊花——她今儿这主意可是能帮你攒不少的彩礼钱哩,你娶媳妇不就容易多了?”
可怜的刘三顺,先是被张槐给揭出了爹娘帮他相看媳妇的事,现在又被李长雨给陷害——这话明显把他跟菊花划分开了。
他恼怒地对李长雨道:“我自然是要谢菊花的。为何要等娶了媳妇才谢哩?我又不急着娶媳妇,难不成我不娶,就不谢她了哼,我两个哥哥都成亲了,我大哥都要添儿子了,我一点也不急;倒是你跟槐子,还不早点定亲、成亲?你们的爹娘还等着抱孙子哩。”
他并不知李长雨的心思,只不过气他刚才说的话,便在说张槐的时候把他给捎上了。
李长雨笑眯眯地瞥了一眼张槐,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哥也定亲了哩,怕是年后就要成亲。咱家也有人开枝散叶了,所以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