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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找不到,就算了吧,臣想,说不定她已经嫁人了……”
二 程易
梧桐树的树荫下,程易坐在圈椅里翻着手中的书不觉有些困倦,索性把书一合靠到椅背上合眼假寐,难得休沐在家爹娘兄弟又都不在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
还没睡着,程易就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进了院子。这丫头,偷偷摸摸要干什么?虽然程易闭着眼还是知道进来的人是自己那小妹妹祁靖。
“哥,二哥?”
这么压低了声音摆明了是在试探,程易不动声色佯装睡着了,且看看这丫头捣什么鬼。
“真睡着了?”程易听见几声窃笑,然后祁靖走近了,伸手到他腰上一阵摸索,“怎么没有?”
这是找什么?程易不禁疑惑,自己这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是祁靖似乎很不甘心,从一只手轻探变成了两只手寻摸。此时正值仲夏时节,身上衣物很单薄,祁靖那双小手微凉的触感透过汗衫印在程易的腰上。程易眯着眼看她,如玉的脸上因为天热染着薄薄的红晕,飞扬的柳眉下长而浓密的眼睫半遮着剪水双瞳隐了精光更见朦胧,鼻梁挺直薄唇红润让人忍不住想一吻芳泽。近几个月没见这丫头似乎越发的动人起来了,程易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就是左眼角下那个浅粉色的蝴蝶胎记不见了有些可惜。祁靖俯身在圈椅上两人已是呼吸缠绕,程易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她还如此毫无顾忌地在程易腰上一通胡摸,程易不禁窘迫起来。
“咳。”轻咳一声,程易睁开眼,问,“靖儿,找什么?”
祁靖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快醒来被吓了一跳,退后两步将手背到身后螓首低垂涨红了一张俏脸,小声道:“没,没有。”
“没有?”程易挑眉看住她。
“没有。”祁靖的头垂得更低,红霞从两颊一路晕染到了耳后。
“真没有?”
祁靖抬眼看看程易,咬了咬嘴唇,说:“三,三哥说,上次你在军营里被人嘲笑了。”
程易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那是他前些天和程埔一起去南疆平乱时候在营房里换衣裳的时候自己藏在中衣里的荷包掉了出来被同僚看到好一顿笑。不过,那也就是玩笑,根本不打紧。程易看着她笑道:“没有的事,你觉得你二哥哪里不如他们了?”
“不是,哥。”祁靖低着头一脸歉疚的模样,“三哥说,上次我给你绣的那个荷包太难看让你被人嘲笑,所以,我重新绣了一个,想把以前那个换了。”说完了偷偷看着他。
程易笑出声来:“你这个傻丫头。”
“哥。”祁靖不满地嗔道。
“真的要要回去?二哥我可是带了好几年了。”程易伸手拉她到跟前,替她把鬓边垂下来的几根乱发拢到耳后轻声道。
“嗯,三哥说,上次那个牡丹绣得跟乱草一样,所以我重新绣了一只猛虎。”祁靖说着拿出一只靛蓝缎面的荷包递到程易眼前。
程易接过看了看,忍不住问:“靖儿,你绣的什么?”
“猛虎。”祁靖重复道。
“靖儿,这绣样谁给你画的?”程易很想知道是谁把这猛虎画成了小狗,因为祁靖的丹青可是颇为先生称道断不可能把绣样画成这样。
“绣样?什么绣样?”祁靖好奇的问。
程易一时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了,他这个妹妹一向聪慧过人,教什么都是一点就透,可是偏偏女红……暗叹一口气,程易将荷包收了起来:“没什么,两只荷包一并都给二哥吧,嗯?”
“可,可是二哥你不嫌上次那个难看吗?”祁靖怯怯地看着他问。
程易笑着摇了摇头,展臂一揽祁靖的纤腰,祁靖跌坐在他的腿上:“来,让二哥考校一下看看你这几个月的功课进步了没有?”
“哥……”刚刚褪去的红霞又一次飘了回来,祁靖有些手足无措地用手抵住程易的胸口羞得说不出话来。
“嗯?”程易伸手拿起刚刚被他扔在一旁小几上书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住被他圈在怀里两腮酡红面犯桃花的丫头。
祁靖脸红得耳垂上都快能滴出血来了,悄声道:“先、先生说,男女授受不亲。”
古语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不知不觉祁靖已经是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再与自己如此亲昵确实已是不妥,程易不觉心中怅然,却也放下书松了手,黯然垂眸道:“二哥唐突你了。”
“哥……”
听到祁靖轻声叫自己,程易抬头挤出一丝笑意:“怎么了?”
“哥,你不高兴了?”祁靖的一双眼里水波荡漾。
“没有。”程易偏开脸。
“可是,姨娘说你就快要成亲了,我也是要嫁人的,总是这样不避嫌不好。”
程易猛然转过头看住祁靖:“谁说我要成亲?”
“姨娘说,姨丈已经在帮你物色了。”祁靖垂着头低低的说道,声带哽咽。
程易一手圈住她一手扳了她的下巴抬起那张脸,半合的凤眼里果然泪光盈盈。程易看得又气又笑又心疼:“你这丫头,真是傻。”
闻言,祁靖眼中的泪刷的掉了下来打在程易的手上。程易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替她拭去脸上的眼泪,柔声道:“我去跟娘说,这辈子,非你不娶。”
“哥。”祁靖抓住他的衣襟把脸偎在他的肩上哭了起来。
怪不得自己从南疆回来看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原来是因为这个,到底是长大了居然也学会藏心事了。程易轻轻拍着祁靖的背哄着她,但是自己这些年的心意有了回报让程易心底的怅然尽释。
不知什么时候祁靖在他怀里抽噎着睡着了,凉风习习从树下拂过,程易看着她稚气未脱的睡颜不觉笑了,傻丫头,刚刚还说男女有别此刻又睡得如此安心,就算姨丈舍得把你嫁出去我也舍不得。
轻轻撩开祁靖颊边的碎发,程易情不自禁地低头凑近了那泛着粉红光泽的薄唇轻啄一下迅速抬起头来,心中狂跳不止就如同偷了东西怕被人发现一般。就在程易惊魂未甫之时忽觉颊上被什么轻触了一下,柔如鹅羽,垂眼去看只见祁靖嘤咛一声埋首在他怀中再不肯抬头。
程易浅笑,抱紧怀中佳人,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三 杨勤
这雨真是这么恼人,缠缠绵绵的一下一整天。杨勤往上送了送挎在肩上的药箱看着撑了伞还被打湿了一半的长衫叹了口气。
城内林家公子今日也该复诊了,得快些,不然天黑了宵禁被人盘查很麻烦。杨勤步履匆匆,脚下的青石板小路上坑坑洼洼的积满了一片一片的水,脚上的一双黑色缎面软鞋已经湿透了。好在离着城门不远了,杨勤的药铺就在一入城那条街的街口上。
入城,还未走几步,杨勤的步子就顿住了。自家药铺门口的屋檐下站着一个他每日只能偷偷肖想的人,因为身份悬殊杨勤每月被延请入府时见她一次,此时此刻这样的不期而遇让杨勤意外之余有些惊喜。
屋檐下的人似乎也察觉了杨勤的目光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霎时杨勤觉得呼吸一窒心中清朗。杨勤快走两步上前也是一笑,收伞道:“四公子。”杨勤遇到的这人正是程府常常在人前女扮男装的表小姐祁靖。
祁靖对他略略颔首:“杨大夫。”
杨勤拍开药铺的门,让道:“四公子如不嫌弃,请入寒舍一坐。”
祁靖回身看了看药铺门上悬挂的匾额:“百草堂,杨大夫平日在此处坐诊?”
“是。公子,请。”杨勤低头看见祁靖手里握着一根雁翎不解道,“公子今日出城狩猎了?”
祁靖举起那根雁翎抿嘴一笑:“此时我去哪里猎雁?这个,是我二哥托人从边塞带回来的。”
“哦。”
杨勤引他进屋坐下之后有小药童奉过茶水,一时间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只看着他把玩着手里的雁翎。二哥?杨勤不禁想起那个时常陪伴在他身边的俊朗男子,心中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眼人任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之间非比寻常的亲密。杨勤忍不住叹一口气。
“杨大夫叹什么气?”
祁靖抬眼看杨勤一双凤眼澄明水亮让杨勤一时不敢和他对视忙低头抿了口茶水,才道:“没什么,这雨下了一天了下得人烦闷。”
那双凤目眼波流转望向门外悻悻道:“谁说不是,要不是下雨,说不定二哥托人带给我的雁翎早就到了,也不须今日冒雨来取。”说完顿了一下又重新转过头,看向杨勤腰间时双眸一亮对杨勤道,“杨大夫,杨夫人的女红真好。”
杨勤本正在喝茶闻言顿时呛咳起来,半天才道:“杨某,杨某尚未娶妻。”
祁靖似是颇为失望地低头道:“我还以为你的荷包是你夫人给你绣的。”
杨勤低头看看坠在自己腰间的荷包笑道:“这个,是我在外面买的,公子若是喜欢不防送给你。”说着动手摘了下来。
“不不,”祁靖摆手道,“我只是觉得这个花色绣得好看,想请教一下绣这个荷包的人自己回去绣一只。”
杨勤不觉愣了一下,这荷包上的花色男子带恰好若是女子带似乎不太合适,旋即又明白过来,她定是要绣给她二哥的,可还是把荷包递了过去:“那公子拿去做个样子,绣完了再还给我就是了。”
“可以麽?”祁靖看着他的眼睛里透出欣喜。
杨勤含笑点了点头。
祁靖将荷包接过去对他粲然一笑:“多谢你了杨大夫。”
那是她最后一次对自己毫无芥蒂毫无防备的笑,现在回想起来,别说是一只荷包,便是拼上性命能博她那样展颜一笑又有何妨?杨勤蹲在汉白玉石的墓碑前用手指描摹着上面的字迹。
“杨大夫……”
“赵将军,当日,多谢你。”杨勤握住墓碑的边缘垂首道。
“我知道大帅其实不想杀你,可是他必须要对枉死的六千兄弟有个交代。不过,那这样杀了你,我也知道大帅会愧疚一辈子,所以才会想出那偷天换日的法子。”赵闯道,“其实,当日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