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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走,”似乎赌气一般,凤宁澜别过头,淡淡道:“就算在这冷宫似的平心殿,也比在母后身边好得多。”
“凤宁澜……”龙旖凰叹气,再看看那些被血浸透的琴弦,还是忍不住感觉到悲凉:“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手指肯定被划破了,看看,都流了这么多的血,现在这种天气,肯定不好受,回去后让太医好好看看。”
“那你呢?”凤宁澜不着痕迹的把手收到貂裘之下,有意要掩盖:“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孤寂么?”
“不会,风宁澜,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龙旖凰也笑,阳光破开乌云:“凤宁澜,这平心殿,你不能久留,不要因小失大。”
“小?我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小的,”凤宁澜说着,皱了皱眉:“母后根本是无理取闹,甚至连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
“母后看我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囚禁我,不要让我再去牵绊住她的前程,她怎么会放弃?”龙旖凰无奈:“但是,这样也好,我也可以脱离那些纷争一段时日,好好养胎。“
“好好?养胎?就这鬼地方?”凤宁澜不屑轻笑:“母后分明是故意整你,难道你不知道这里以前……”顿了顿,凤宁澜突然转变了语气:“我会想办法,这件事情破绽太多,只要推翻了所谓的证人,你就可以出来了。”
“很好的想法,我很感动……不过,凤宁澜,想是这么想,事实归事实,你比我还要明白,就算你找出证据,母后也会放了我么?现在冷静着想想,“也不想出去,在这里好,清净,平心。”
凤宁澜弄了弄琴弦,低头:“过几日就要举行婚典了,到时候,我或许连抽身的机会都没有,原先母后没这么做我还放心,但是你在这里,叫我怎么能放得下心。”
龙旖凰轻笑:“凤宁澜,你还说我小看你,是你太低估我了吧,不过是两个月禁闭,眨眨眼就过去了,反倒是你那柳小姐……听说她爹真的很疼爱她,若是你能好好把握机会,也许将来局势会有转机呢?”
凤宁澜抬起头 目光悲凉雪花从他眼前飘过.渐渐模糊。
冬季,天色终是暗得特别快,不一会,龙旖凰就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
平心殿不比别的宫殿,外边星星点点的灯火,但是这里不过两三盏。
凤宁澜也渐渐看不清楚宫殿,只是凭着感觉:“旖凰,你体息吧,等你睡了,我就走。”
“你不走,我不睡。”
“那你不睡,我也没办法走。”凤宁澜笑。
“……”僵持。
龙旖凰甘拜下风,她知道在比拼耐力和凤宁澜相差太多:“那我睡了,你也不要久留,你寝宫可是比这暖和多了。”
说罢,漆黑一片的平心殿里响起脚步声,然后越来越小,最后没有了。
但是凤宁澜还是没有离开,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平心殿的门,手指尽管放在貂裘下,却也冻僵了。
夜晚,风雪渐大,白雪落了他一头的青丝。
过了一会,他突然感觉到自雪再没落到他自已身上,但是雪花依日在纷扬。
“太子,”接着,柳千澄温柔的声音传到他耳边:“风雪越来越大了,如果太子不介意,可让臣女陪伴太子,一同守着这平心殿如何?”
柳千澄撑着把伞,静静的站在凤宁澜的身后。
她也穿了不少,但是还是冻得直哆嗦,连说话的气息都不稳。
“我陪着太子妃,只是尽一个丈夫的本分,何必柳小姐也来一起受苦。”于是,凤宁澜的声音如同这满天冰雪一样落下,寒彻骨髓。
“太子陪着太子妃,臣女陪着太子,互不干扰。”柳千澄笑道。
凤宁澜淡淡哼了哼,伸手拨去眼前琴弦上的雪花。
平心殿里突然传出龙旖凰的声音,凤宁澜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直接全身僵硬。
龙旖凰似乎就在门口,怨毒的说道:“骗子凤宁澜,说会回去又不回去,一点信用也没有。”
凤宁澜愣了半天,才慢慢把手收回:“你不是睡了?”
“睡了,又被你们吵醒了,”龙旖凰埋怨道:“要是想说情话回房间再说去,少在这里肉麻我,我还要休息!”
凤宁澜看看门,又看看一脸期待的柳千澄,只能叹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命人撤了古琴:“那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龙旖凰还是那淡淡的两个字:“不送。”
凤宁澜看了一眼柳千澄,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明天一早你到后花园去,摘一些新鲜的梅花来,送到平心殿里面。”
宫女称是,凤宁澜继续走。
柳千澄看了看凤宁澜越走越远,转过身对那宫女道:“珑在皇后只是在气头上,过段日子,太子妃还是太子妃,你们要好生伺候着,知道了么?”
“是,奴婢知道。”宫女应了一声。
眼看着凤宁澜已经走远,柳千澄赶紧丢了伞小跑着追上去,雪花已经铺了一层,而且又是夜晚,看不清路上的小石子,柳千澄很不幸的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凤宁澜停下来,回头看她。
她报以歉意一笑:“臣女无事……”
凤宁澜没有半分表情,转身,继续走。
确定凤宁澜真的走得连个影子都不剩的时候,龙旖凰才安心的回去睡觉,次日一早起来,有宫女奉上早膳,虽然大门还是关得严严的,但是房间内那几个大瓷瓶里的孔雀翎早已经换去,变成了心弦怒放的梅花,满满几大瓶,为鬼屋一般的平心殿,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龙旖凰走进了,还能问到香味,仔细一看,那些消融的冰雪化成水珠粘在花瓣上,甚是可爱。
“这是……”她愣了愣,用手取了一枝出来,看看花枝的断口处很是湿润,明显是刚摘不久。
“这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奴婢送来的,据说他大早就到后花园去了。”宫女放好早膳,甚是恭敬的说道。
龙旖凰笑笑把花枝放回去道:“他有心。”语毕转身坐到桌子前开始用膳。
膳食还是和原先一样的丰盛,其实她被囚禁在这里也就是孤僻了点,人少了点,房子旧了点,黑暗了点,很多时间冷清清的,但是其他的一点都没有变。
她之所以还能享受这种待遇,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有莫大关联。
摸摸用完了早膳,龙旖凰闲着没事,趁着宫女还在收拾未走,便问道“那太子呢?”
“太子在陪柳姑娘,据说是准备婚典事宜。”宫女答道,末了还用万分同情的眼光,偷偷扫了龙旖凰一眼。
唉,一个好好的正主,还怀着身孕,就这样被赶了出来,让那侧房捡了便宜。
龙旖凰坐着,又觉得无聊了,眼看那宫女仍然在收拾继续问道:“睿王呢?”
“睿王和王妃感情好着,这几日都在花园里游玩。”宫女答道,继续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龙旖凰。
话说,自己的丈夫心有余力不足,连情人都另寻新欢了,可悲,可悲呀!
宫女们收拾好碗筷,就退了出去,好不容易打开的门再次合上,回复黑暗一片。
龙旖凰转过身去,模模糊瑚中看到案桌后有一名女子款款而坐,拿着书看,笑着,哭着,泪水落下,打湿了手中的书册。
鬼见多了,龙旖凰也麻木了,除了感觉到心里比较凉了些,其他还好。
她无视那真真假假的幻影,自顾自的走到那些插满了梅花的瓷瓶前,慢慢看着,觉得身心舒畅。
算算日子,已经六号,过不了几天,凤宁澜就该娶亲了。
龙旖凰一笑,继续摆弄花草。
当天下午,龙旖凰闲着没事做,打算早早休息,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郁闷,只能披了衣服起来,走到门边:“谁?”
“是我。”门外的凤宁澜笑得得意洋洋,甚至都有点无赖瘪子的味道。
龙绮凰满心疑惑一头雾水:“怎么突然来了?”
“你想我,我怎么能不来?那岂不是太冷血无情了?”凤宁澜继续笑,笑得特别得意。
“想你?”龙旖凰飞速把自已一天的活动都回忆一遍,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想他了,还把本人给招来了。
“恩,我都听那宫女说了,所以你不用再否认了。”凤宁澜继续死皮赖脸。
……他说的是今天早上自己无聊的时候找出话题啊!
龙旖凰满脸黑线,她总不能现在就告诉凤宁澜只是她太过无聊了随便问的吧。
“哈哈……”没办法,面对此情此境,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是啊,我是很想你,结果你现在就来了,我的确感觉到意外。”
凤宁澜笑得越来越灿烂,“旖凰,你还好么?”
“当然好,才过了一天,有什么不好的?”龙旖凰也笑。
“那就好。”
“凤宁澜,我发现你有些杞人忧天。”龙旖凰道。
“旖凰,今天发生了点事情,”凤宁澜突然飞快的转变了刚才接近无赖的语气正色道:“可能这几天我都没有时间过来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知道么?”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龙旖凰先是愣了一会,随即忍不住咧开嘴角。
凤宁澜没有回话,突然在门外沉默了,龙旖凰发现不太对劲:“凤宁澜?”
还是没响应。
“凤宁澜?你怎么了?“她急道:“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旖凰……”凤宁澜突然压低了声音。
“什么?”
“我想亲你一下,可以么?”凤宁澜扬起明朗的笑意,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什么?”龙旖凰懵了,这这这……隔着门呢,他怎么亲?
她还没有来得及反映,只感觉到紧闭着的门板突然压了压,然后不动了。
龙旖凰顿时呆若木鸡。
凤宁澜一手撑在旁边,闭眼,上身下俯,轻轻把一个吻印在门板上。
慢慢的,他很认真。
“凤宁澜……”龙旖凰的手颤抖着,抚上门的窗花,从指尖敏感的传来一阵刻骨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