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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就算没有人住了,皇帝也把这里收拾得很好。
但是,皇后安排自已住在这里,究竟是走投无路之举,还是另有阴谋?
案桌侧面不远处是一张圆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套紫砂茶壶,龙旖凰走过去,拿起茶壶看看又放下,突然察觉到光线黯淡许多,抬起头去正好看到关门的宫女。
房间里又恢复了黑暗,虽然角落有微弱的烛光闪烁,但是于事无补。
两个月……
龙旖凰走到窗边,用手试了试,发现窗户都已经封锁死,动弹不得。
把她关在这里,让她体验体验真正无助恐怖的滋味么?
龙旖凰苦笑一声,尽管这空气里飘荡着触手可及的哀伤,但是她的情绪一点都没有波动。
在宫殿里转了一圈,她觉得无事可做,索性坐到案桌前翻书看,都是十几年前的老书了,页面不知道是被烛光渲染还是因为岁月的侵蚀,都已经泛黄,字迹也开始有些模糊,书角甚至被虫子咬了几个小洞。
当初相传前皇后私会情夫,给皇室造成莫大的羞辱,这间宫殿现在虽然已经破旧,但是不难看出昔日的辉煌,不难想到,皇帝还是很爱前皇后的,而且前皇后被判决后,他也没有把这宫殿烧毁,也说明了她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帝来过这里,但是他肯定是派人打扫了的。
龙旖凰把书又翻了翻,上面的内容无非也就是诗经之类,稍微描写得深情一些的地方,那纸张还皱了起来,仿佛被水泡过,又被晒干,边沿凝结着一圈淡淡白色粉末的痕迹,保留至今。
龙旖凰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那些皱起的痕迹,从之间敏锐的感觉到当初看书人的绝望和伤感。
看来皇后也没动过这里。
不过也是,她要除掉的是人,要是再毁掉宫殿,多此一举,反倒会引来皇帝的反感。
实在是对那些酸掉牙的情诗不敢兴趣,她再翻翻,就把书放回了原位。
龙旖凰转身到床上坐了坐,感觉床垫有点硬,坐了一会又站了起来,坐到梳妆台前。
一片黑暗中,对面的铜镜隐隐倒映出她的身影面容,这样一片诡异的气氛中,觉得甚是恐怖。
龙旖凰打开了几个盒子,发现里面躺着的都是一些样式比较老的首饰,颜色有些黯然,但是却很完好。
顺着首饰盒往下看,发现被漆成深色的木桌面上有几个刻字,刻得很深,一笔一划都是那么的认真,把里面白色的木翻了出来,却又因为过了许久,变得黑暗。
龙旖凰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字,只能伸手去摸,摸了半天那字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上。
不多,只有两个字。
离渊。
前皇后最念念不忘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龙旖凰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簪子,用尖锐的末端,沿着那个字又刻了一遍,把变黑的木质去掉,显露出白色的痕迹来。
离渊。
这两个字总算是明亮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离渊……”她笑得有些傻气,一遍遍的重复呢喃着:“离渊……”
远远的,门口处突然传来宫女并不清晰的声音:“见过睿王。”
龙旖凰把簪子放在桌面,随后就站了起来。
说不清楚是喜是忧,她一步步的靠近门口,门外的对话也越发清晰起来。
“开门。”凤离渊的声音冰冷无情。
“这……王爷,皇后娘娘吩咐过的,无论谁来都不可以擅自开门,请王爷体谅奴婢的难处,不然皇后娘娘绝对不会放过奴婢的!”扑通一声,宫女颤抖着声音下跪了。
龙旖凰已经站在门前,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凤离渊急躁的呼吸,门缝传来一道刺眼的光线,她伸手捂住,低笑:“离渊?”
门外突然没了动静,但是龙旖凰仍然可以感觉得到,凤离渊转了身子,正隔着木门看她,“离渊,你来看我么?”见他久久不答,龙旖凰笑道。
凤离渊总算开口,但是语气是说不出的凝重:“你真的在这里……我听他们说的时候,还不相信,皇后真的把你……”
你的娇妻出了事,总得有人承担罪过,”龙旖凰说得轻巧,笑意越发的浓烈:“离渊,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凤离渊沉默,踌躇半天,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离渊,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可以么?”龙旖凰柔声道。
“什么?”
“你相信我么?””还是同样的问题。
龙旖凰一直在笑,说得那么清淡,透过门缝,她只看到凤离渊部分的衣服,无法看到他的身体。
凤离渊没有回答。
或许,龙旖凰早就习惯了这样。
这个问题,他永远都回答不上来。
“恩……”龙旖凰微微抽气,笑得有些勉强:“这样就可以了……离渊,这种地方不是你能多留的,你还是快些回去陪云凤鸾吧,地身子那么虚弱,万一找不到你跑出来,感染上风寒怎么办?你当她和我一样百毒不侵呐?”
凤离渊还是不说话。
“离渊,记得你说过的话,你对我食言!但是对云凤鸾不要再言而无信了,你既然对她说出了那些承诺,就不要再对不起她,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呵护她一辈子,今后绝对不会再离弃她,也绝对不会离开她太远,永远都陪着她……”龙旖凰深呼吸一下停顿下来。
一口气说完这些,还真有点累。
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她闭了闭眼,泪水却不争气的留下来。
这么久了,她以为自已都已经麻木不仁!可是现在,居然也会流泪。
真是讽刺。
由沉寂了很久,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龙旖凰轻轻收回压在门缝上的手,慢慢后退,直到宫殿里的黑暗完全淹没自己的身体。
“旖凰,旖凰!”门外的凤离渊突然惊恐的拍门,但是很快就被一群为难的宫女侍卫的声音给淹没住。
“王爷,您不要这样,您这样是在为难奴婢……”
“王爷,万一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奴婢们可是会难辞其咎,请王爷体谅奴婢们的苦衷!”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拍门声突然就停止,龙旖凰坐在床上,听到门外有人在激烈的争吵,最后事情不了了之,连凤离渊什么时侯走的都不知道。
她扭过头去看梳妆镜,隐隐约约看到一名女子的容貌倒映在上面,她笑着梳妆,长长的长发如瀑布一般,然后用玉簪挽上。
龙旖凰一眼看出不是自己,那容貌,也是陌生,自已不喜欢玉簪,因为王簪太过脆弱,如果是自己动手,她会选择那种长长的金步摇。
那女于生得美丽,也很爱美,一遍又一遍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然后,那景象就如同在黑暗中熄灭的烛火一样暗了下去,倒映出来的是对面的案桌。
龙旖凰只觉得丝丝的寒意侵占了心底,这宫殿对她一人而言很大,又很黑暗,只有烛光在微弱的支持,却也摇摆不定,随时都会湮灭。
心中似乎被揪着一样生疼,但是她不敢害怕。
这里没有第二个人,她就算害怕,又可以找谁依偎?
她坐在床边想了很久,一点头绪也没有,孩子安静得出奇,竟然没有和以往一样无穷无尽的打扰她,反倒让龙旖凰觉得空虚。
她躺上床,四周的黑暗如同夜晚一样让她犯困。
连被子都没有盖,龙旖凰就只是坐在床边,半身斜靠着枕头,慢慢睡去。
凤宁澜好不容易完成了皇后的吩咐,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黄昏的时候返回皇宫。
看到那一贯眼熟的朱红色大门在自己眼前缓缓打开,他从未有过的释然。
以前,看到宫门只会让他厌恶,可是现在,面对打开缓慢的宫门,甚至有些急不可耐了。
他让侍从撤去马匹,立列奔往栖凤阁。
那牵马的侍从面露难色,几次欲要开口向他说此什么,终是忍住没说。
当凤宁澜一踏进栖凤阁,首先看到的就是皇后笑吟吟的坐在宫殿正前方,和身边的柳千澄说说笑笑,亲若母女。
凤宁澜只觉得可笑,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从未看到她对自己,义阳,宇天,甚至是幕紫有过这样的举动,要是有,也是虚伪不堪。
皇后看到凤宁澜归来,笑着招手让他过去,他的笑容不曾改变半分,披着那一肩貂裘走去,无视站起身向他行礼的柳千澄,直接把信物交给皇后:“母后让儿臣办的事情儿臣已经办妥。”
皇后拿了信物,却不着急,她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如今看你平安归来就好,一会就就同本宫,还有澄儿用晚膳吧,澄儿,太子也不是多礼之人,你起身吧。”皇后不想让柳千澄处境尴尬,招手让她起来。
凤宁澜虽然笑,但是声音却很冷:“多谢母后好意,不过儿臣要回寝宫,母后也应该明白如今旖凰的情况,至于晚膳,儿臣想这一顿并无关紧要,反正有柳小姐陪您,您还怕孤寂么?”
皇后冷笑一声,看了看凤宁澜身后的柳千澄面露尴尬之色:“太子妃好生修养着,无故提她做什么,也不一定是要你亲自陪伴在身边才是,澄儿不过多时就要嫁你,虽然是侧妃,但是她在本宫心中和太子妃的地位无异,难道你就不该多陪陪她么?澄儿你今天不是说要有东西要送给太子吗?”
“是,”柳千澄面带羞涩从怀中拿了一个做工精良的香囊,递给凤宁澜:“这是臣女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太子笑纳。”
凤宁澜的确是笑纳了,但是笑得比冬天的风还冷,他接过香囊,那阵阵香味熏得他极不舒服,又道:“母后,那既然现在儿臣把事情也做完了,礼物也收了,可以先行告退了吧。”
“不急不急,”皇后笑着一把扯过柳千澄,抓着她的玉手,再拉起凤宁澜的手,硬是放在一起,笑得洋洋得意:“今儿,就只有我们三人,外人不提,太子,本宫怎么看着看着,就越觉得澄儿和你那么相配呢?真是让本宫欣慰不已,成亲后你们一定要多加努力,给本宫多生几个小皇孙。”
柳千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