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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哲言也并不瞒她,直接说是他给烧掉了,然后就求她:“你不要去管他了,和梁盛林分手吧,爸爸这辈子,就求你这一件事。”
她直觉地问是不是梁华民跟他说了什么。
夏哲言只是摇头,脸上的神情痛苦不堪,她一下就被击倒了。
她想起了她妈妈,她死之后,她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为自己当初的没心没肺,为自己没有对她足够的好。
她不想再后悔一次。
她妈妈这一生,在外人眼里,是享尽了一个男人一生的宠爱,可她却终其半生,未尝过多少作为女人的幸福和悦。其实反过来想想,她爸爸又享受了多少?他一生都不得志,年少丧母,刚成人又失父,中年还丧妻,更因一步错,而一生愧悔,又尽情尽性地过了几天好日子?
就留下她这么个女儿,也是个不省心不体贴固执冷漠坏脾气的。
或者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自省的重要。每当难过的时候,夏孟秋也会想一想过去一家三口所拥有的幸福时光。那时候,所有的情节都已模糊,独独只一个细节,从隐隐约约到渐渐清晰,最后,如同是刻在她心上的一行字,冷峻而深沉,笔笔见骨:她妈妈神情冷清地站在挟物机面前,对她说,每个人的人生,都应该多给一次机会。
曾经她以为,她妈妈到死只怕都在希冀着,如果她的人生可以重来就好了,如果可以重来,她不遇上他夏哲言,她不生下她夏孟秋。
她一生的最幸福,也是最痛苦,都系在他和她身上。
现在,多年以后,她想,她终于明白了她妈妈当年说那话的心情。
不全是后悔,也有庆幸,庆幸生命里还能遇到他,遇到那一段他给的爱情与婚姻。
爱是百载难逢的美丽,即便最后失去,也已足以成为她那一生的慰藉。
所以,她也已遇到过,便已不用害怕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说就在这里完结,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76回归
三年后;夏孟秋终于又回来了。
回来后的没多久;就收到了一个红色炸弹:妙妙的结婚请贴。
她把她的请贴拍了照后通过QQ发给了她。请贴很精致;上面还有她和新郎的小照。夏孟秋仔细看了看妙妙的新郎:小平头;单眼皮;没有汪浩帅,但笑起来,又多了汪浩没有的爽朗和坦荡。
这样比较完了,她又觉得自己无聊。
妙妙留言里;说是希望她能参加她的婚礼,“如果可以,”她说,“请一定要来做的伴娘。”
后面还附了一首她改编的小诗:十年一梦今日醒,已成长;勿相忘。
夏孟秋看罢,微微一笑。
然后回复曰:“参加是可以参加的,但当伴娘,就免啦。”
妙妙的电话半夜里追过来,她电话里兴奋地说:“哎,终于得到的信了,不知道,虽然忙死了,但还是天天上网留意着的信啊。”又抱怨,“换地方就换地方吧,怎么连电话号码都换了,谁也联系不到。”
她的语气很坦然,好似那一年,她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当然最后,她还是说了对不起,“那时候真是不懂事,孟秋,不是一直还怪吧?”
夏孟秋摇了摇头,忽然醒悟到她看不见,忙又说:“不怪。”
妙妙就笑叹:“就知道。”而后又疑惑,“那为什么不给当伴娘?”说着自嘲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像这把年纪才结婚的,玩得好的能做伴娘的,真的没有啦。所以,就算是刺心,也帮一把好不?”
她都说成这样了,夏孟秋不得不解释:“不是不想当,是已经结婚啦。”
妙妙很吃惊:“怎会?”发现自己这语气不对,忙又补救似地说,“都没有听说起啊,恭喜啦。”
语气里倒是很真诚。
夏孟秋说:“谢谢。”顿了顿,又笑,“不过又离婚了。”
妙妙窒了好半响,很想说夏孟秋是开玩笑的吧?但想起她从不是乱说话的,只得叹:“对不起……什么时候的事?”
“嗯,蛮久了。”夏孟秋好似不想多说。
然后妙妙也就不好深问,连邀请她一定要去的话,都不太说得出口了。
夏孟秋反而坦然得很:“不过儿子两岁多了,结婚,倒是可以让他给当个小花童的。”
妙妙又“哇”了一声,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这通电话,信息量太大了,峰回路转又接着峰回路转,她接受不过来。
夏孟秋失笑。
挂了电话,她脸上还带着笑,转过头的时候却看到夏天睁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她。
小家伙很惊醒,夜里但凡有一点点响动,都可以把他吵醒。
夏孟秋对这个无奈得很,倒是夏哲言笑着说,容易惊醒的操心得多,看来咱们家小夏天以后是个贴心的娃儿。
这话夏孟秋听了很欢喜,觉得不枉自己含辛茹苦生下了他。
这点儿夏天醒了也不闹,只是粘过来摸着她的脸,问:“天亮了吗?”
夏孟秋说:“还早,睡吧。”
夏天也是困得很的,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临了还跟她说:“妈妈,明天不要去上幼儿园。”
夏孟秋听得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孩子白嫩的小脸蛋,心里有点疼。
虽然已经上了大半年的学了,夏天好似还是没适应,每隔一段时间就闹一阵。这次有好一阵子没上学,这回一复校,一到早上又开始哭,晚上睡觉还为此念叨。
夏孟秋觉得有些些心酸。
可转念又想,哪个孩子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别能适应,她家的孩子,也可以。
她要上班,没太多时间照顾他,夏哲言这两年身体也不好,跟着她外地过的那三年,简直就是熬过来的。
年纪大了,故土难离,没办法,夏孟秋单位正好要这边建一个办事处,她就申请调了回来。
她早已经不银行上班了,现一个保险公司做后勤,工作繁琐了些,但还好,压力总算没那么大。
这里也没有那么的勾心斗角,除了一些福利没那么好之外,工作环境很舒适,也很让她感到舒心。
夏哲言对她的辞职,没说什么。
或者可以这样说,自从见了梁华民以后,他较之以前,愈加沉默了起来。夏孟秋面前,她做的任何决定,他都不反驳,也不参与评价,除了必要,几乎都不怎么说话。
夏孟秋怎么逗他怎么发脾气都没有用,尽管她一再地表示自己没有怪他了,但他还是为此,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如果不是答应了夏孟秋妈妈,说要看着女儿找到好的归宿,大概,他很早就撒手去了。
直到小夏天出生,他的精神状况才好了一些,但要他照顾孩子,还是不可能的。
所以夏孟秋不得不早早就把夏天送进了托儿所。
第二天出乎她意料之外,夏天吃罢早饭,很乖巧地自己背起了书包说是要去上学。
一路上也是自己走过去的,没让夏孟秋背。
夏孟秋看他如此,校门口就说:“天天自己进去吧,妈妈这里看着好不好?”
夏天脆生生地说好,一个跑进了学校。却夏孟秋转身离开的时候,哇地哭着又跑了回来,抱着她的腿,哭得伤心断肠,撕心裂肺。
夏孟秋反而让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门口园长也,看着他这样也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怎么一下就想起哭起来了?”
大不懂得小孩子的伤感,夏天就哭得越发的大声,被抱起后又手死死吊夏孟秋的脖子上,不放开。最后她坐教室哄了半天也没把他哄转来,眼看时间无多,狠一狠心,还是把他丢给了老师,走了。
差点就迟了到,一日里想到晨起时儿子的乖巧,进校后凄惨的哭声,都有些心神不宁。
去银行办事时还拿错了文件。
为此,一上午都路上奔忙。她办事素来稳妥,难得有这么前不顾后的情形,弄得同事都有些侧目,问她:“夏孟秋这是怎么啦,新环境恐惧症?不该呀,怎么说这里也是的地盘呀。”
夏孟秋不好说实情,只是傻笑。
中午的时候却还是请大家一起出去吃饭,由她带队。
办事处才建,很多东西都没有配备,大家吃饭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可惜吃来吃去,都没吃到合心的。
夏孟秋就想着带他们去个熟的地方。
那还是梁盛林带她去吃的那个没挂牌的家庭餐馆。虽说是巷子深处,可很巧,就她们办事处大楼的后面,有时候站窗前往外望,还能隐隐见到那一排建筑。
低矮的楼房,掩高楼深处,像是一排沉默的上了年岁的古树。
对于这么个地方,大家都持怀疑态度。这一群收入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对生活的品质还是有讲究的。
夏孟秋对众的质疑但笑不语,直到菜上桌,一挟了一筷,他们才叹:“好地方。”
宾主皆欢,最重要的是,钱还花得不多。
大家一致决定就把这作为以后的常驻根据地了,他们年纪都差不太多,胡吃海聊间,异常尽兴。
夏孟秋作为东道主,也觉得很高兴。
故地重游,她没多少异样的感觉。甚至于,她想不起,那一天,梁盛林带她过来时,他们还聊了些什么。
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得,很多东西,也已慢慢忘却。
妙妙的婚礼很快就来到。
她还是过去了一趟。她本来不打算去的,但是她嘴快,就一天哄夏天说,如果他乖乖去上学的话,她就带他去参加一个阿姨的婚礼,让他做阿姨婚礼上的小花童。
夏天自此就记住,后面果然表现得很乖巧,除了她把他交给老师那会儿有点嘟嘴巴外,其余时候,都是高高兴兴的。
只放学后第一件事就问她:“妈妈,什么时候们去做花童呢?”
有时候夜里明明要睡着了,也会突然睁开眼睛问她一句:“妈妈,什么时候去呢?”
那种执念,让夏孟秋深深地觉得,不带他去,那就是一种天大的辜负。
而且妙妙对她的儿子也很好奇,电话里一再嘱咐她要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