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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太君找的好退路!纵然最后查出契约有假,也不关贾家的事了。都是林平殷作怪,那是你林家出了问题!又用话挤兑林岳,不给那百万两陪嫁,便是苛待侄女,不遵兄嘱!
不愧是做了六十年国公夫人的贾老太太!若是把这份心思放在调教子孙上,何愁贾家不兴隆?
林岳认真看了一遍,果如史太君所说,所有的事都推到林平殷身上去了。贾家完全是成全女婿心愿,依约而行。
将那几张纸还了史太君,林岳道:“不知家兄的字据老太太是否带在身边?且容晚辈一观。”
史太君点头,“可以。”从自己袖中抽出一张纸来,鸳鸯接了递给林岳。
林岳展开细看,许婚、许下超过百万两白银的嫁妆,下面是自己兄长的印鉴。日期是五年之前的二月二十二。
林岳看过,将契约还了史太君,微笑道:“老太太有所不知,家兄的这方私印,于十年之前丢失了。后来家兄换了印鉴,这契约当是假的。”
史太君一惊,“你说这话可有凭证?我让琏儿查看过林海当年的书信,有两封信上是盖了印的……”
林岳笑道:“晚辈岂能乱说?家兄官职紧要,私印虽不比官印,但干系亦不小,当年官府里备过案的。老太太命人查查案底即知真假。”
史太君心中冰冷一片,强撑着没昏过去。
她不怎么读书,但“釜底抽薪”这个词,她很熟悉,家斗中用过多次。
史太君不得不承认,林岳这一手儿太高明了。他既然挑明了说,肯定已做好了完全的布置。林如海的那个私印,纵使好好的在家里摆着,官府的案底上也一定写着十年之前丢了。自家那两封信,怕是和其它留下林如海私印的东西一样,早被人家换过了!
棋差一招,光顾着藏契约,怎么没注意那些信呢?
只是,林岳怎会知晓这字据上的日期?
莫非,我身边有内奸?
史太君当真是个人物。
两玉婚事自此再无希望,她又与外孙女起了隔阂,从此林贾两家最后的温情面纱也扯了,只剩下面上的虚应酬。
她十来年的心血全白洒,心里有多难受也只她自己了解。
这个当口儿她还能分析事情,保持仪态端庄,林岳不禁微微点头赞叹,这老太太的确甚是了得!可惜没摊上争气的子孙,自己的心劲儿也没用到正地方。
同情是一回事,但林岳可不想留下后患,“老太太,林平殷打着家兄的名义诈骗,晚辈决不能饶过他!此事必要经过官府,老太太意下如何?”
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百花杂草
贾家刚出了贤妃被贬的倒霉事,倘若再来场官司,无疑是雪上加霜。别看有退路,那是最后一道屏障,只能保贾家不被官府判为骗子,未必保得住贾家的名声。
史太君从心底里不愿此事闹大,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太多!
假契约虽是林平殷拿来的,但这是她多年运作的结果。
当年贾敏身故,林海多病,林岳下落不明,史太君起意与林家结亲,自要对林家家底儿有个数儿。有贾家在,绝不会让林家家产落到林家族里的。她和她那二儿媳妇在林家都曾安插有人。多是贾敏的陪嫁仆人。这些人在贾敏掌管林家后宅之时,都得了权利,好处。佳敏死后,林海病弱精力不济,对内宅疏于管理,让这些人钻了不少空子。
他们与贾家的关系藕断丝连,用起来不难。
史太君的打算几乎成功了,林海未立嗣子,除了留给林岳的那份家产之外,其他的都留给黛玉做嫁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林岳平安归来,林海改了主意。
史太君为了达到目的,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继续笼络黛玉,另一方面便是从林家老家着手,寻思着给两玉儿婚事加加码,另外也是对林岳有个牵制。林家族里说得上话的几位,没少收贾家的礼。经手办事的,主要是那些个“卧底”。
如今那些二心的奴仆,绝大部分被清除了,但还有几个留下。史太君摸不准,是林岳没发现,还是有意为之。若是后者,难保不是留着打击贾家的,只不知选什么时机。一旦在公堂上抛出,贾家就有谋算林家家产的嫌疑。
另有一件,也挺要命。
史太君回想起林平殷刚看到的话:那日我正坐在家里看书,书房里平日冒出两个人来。可是唬了一大跳!
细看是一僧一道,颇有些道骨仙风。他二人拿了这字据,说是出家人慈悲为怀,要成就一桩夙世因缘,了结一段因果。又说我与此事有一段缘法,合该为此事出力,又教了我如何说。我原不信这怪力乱神之事,只那僧道二人,将我心中所忧之事一一说得明白,言道善有善报,我为他人了缘,自身也能心想事成,我这才拿了这个上京……林平殷最忧心什么?他两个孙子的前程!贾家为了让他安心,快马送信到江南,给他两个孙子各自谋了个不入流的小官。又许下诸多好处。
这事儿不难查。
一旦上堂,即使有林平殷亲笔写的这个护身符,贾家逃得过律法,逃不过人言。那两个出家人连影儿都不见,人们只会猜,是贾家与林平殷造假,又推出林平殷做替罪羊。
怎么办呢?
瞬息之间,史太君转过多个念头,可惜,哪条路都行不通。
“她二叔,这事还是不要闹大为好吧?女孩儿家名声要紧,牵连到官府公案之中,总要让人家指指点点的。再有,那林平殷也是受了一僧一道蛊惑,七、八十岁的人了,便是律法中也是有恤刑的,宽待老弱。她二叔何不高抬贵手,就当是积德行善也好。”史太君斟酌半晌,说道。
林岳一笑:“此事与姑娘何干?断不会牵连到她。老太太惜老怜弱自是好心,然儿,就像您说的,他受了那一僧一道的蛊惑,安知那一僧一道不去蛊惑别人?此案不上公堂,谁人知晓有出家人在行此奸狡之事?老太太只怜悯这行骗的老者,却把那被骗之人放在何处?且把两个首恶也一起放过了,他们再去作恶,如何是好?”
“就依她二叔说的办吧。”
“那么,老太太,是贵府将人直接送官,还是晚辈告到官府,让衙差去贵府领人?”
史太君淡淡道:“那林平殷年纪甚大,老婆子不忍将他送官。她二叔告了状,让官府去抓人好了。”
林岳点头:“晚辈明白了。”
谈话至此,基本上话已说尽,史太君起身告辞。林岳亦不甚留,送了史太君出去。
坐在车上,史太君微微撇嘴,林岳要告就告去吧。
只有状纸就能告状?
哼!只要我贾家不承认有此事……别怪老婆子心狠,只怪你没给老婆子留余地!
下意识往袖子里一摸,史太君一个激灵:那张假契约不见了!
叫了鸳鸯在车上翻个遍,踪迹皆无!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着林岳将契约还给了我,我临走之时装作无意,顺手塞进袖袋之中……我说那林岳怎么不问我要这个做证物呢!
史太君心下一沉。
林贾两家最后一点情意也没了!
她是聪明人,这会儿已回过味儿来了。就像她装作忘记留下假契约一样,人家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人家先还给她,倘若她主动交给人家,两家还能剩一分香火人情:她揣进袖子,人家就清楚她打什么主意了。眼下,人家想法子取走,两家又多了一份过结。
“快!”
鸳鸯忙吩咐出去了。
只要咬定这俩人没在贾家出现过,这官司就没贾家的事!
“鸳鸯,林平殷写了字的几张纸还在你那儿不?”
“在的,老太太您要看看?”鸳鸯说着,递了过来。
“收起来吧。”
林岳……没把这个也取走,这是给贾家留了脸面了。
也是……仁至义尽,从此两不相干的意思。
他设想如此周密,那林平殷二人……“唉!”
史太君长叹一声,闭目往后一靠,万分颓丧。
林家人丁单薄,可是继林海之后,又出了林岳,一个顶十个!贾家男丁众多,真到关键时刻,一个能顶上的也没有!
贾家啊……飞车回家,好悬把史太君颠地散了架,顾不得难受,由鸳鸯和王熙凤架着,刚进二门便问来迎接的王氏,“林平殷和他那俩小厮在家没?”
王氏一脑门子汗:“刚才接到信儿派人去他们住的屋子看了。林平殷在屋呢,他那两个小厮早上出府去了,这功夫还没回呢,已派人去……老太太!”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史太君终于挺不住,昏过去了。贾家乱成一团。
同一时刻,唐果正满腹挫败感的建议大家解散。
郁闷!
好不容易出来郊游,有身边这老家伙在,那几个小家伙就像被套上马缰的小马,做啥都拘拘束束。适应半天,也适应不过来!
皇家的群臣父子父女,真和一般人家不一样啊!
算了,先各玩儿各的,放松一下,大概会好些。
得了皇帝首肯,六个未成年少男少女,各自选个方向,溜达去了。
十三皇女几人把开心、欢喜带在身边,十四皇子向唐果借走了大虎、二虎。这几只小时候跟他们玩儿过,现在对他们也不陌生,随着几人放风去了。
“咱俩也找个方向逛逛吧,这儿看起来真美!”唐果道。
“好。”
唐果瞄了皇帝一眼,“你不觉得失落啊?”
皇帝失笑:“皇家本来就是这样。先是君,后是父,天伦之乐……从来都是有限的。”
“哦……”
懒得纠结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唐果扯着皇帝衣袖,边走边看景儿。
满目繁花,遍野新绿,彩蝶飞舞,美景醉人。
“果儿?”
“嗯。”
“前面草深,应该会有很多蛇。”
“啊?!”
唐果“蹭”的蹿到皇帝身后去了。
皇帝大笑。
唐果在他背后翻个白眼,“陛下,你太恶趣味了!”
“我说的是真的。这山上蛇不少,还有毒蛇在里头,咱们别往草深林密的地方走比较好。”皇帝笑着将她拉到身前。
“那……我们到那边儿!”唐果一指,“那片火红的是什么花?”
“过去瞧瞧就知道了。”
咦?
那一堆小子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