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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掀翻的桌子,打烂的椅子。
最后,小厮的目光落在躺在屋子一角,不知生死的成王爷身上。
他腿一软,差点没趴到地下去。
“王爷,王爷——”摸了摸成王的鼻端,小厮松了口气儿,还好,活着。
他转身招呼门口的几人,“快点,扶王爷去楼下上车。”他亲自背了成王,一步步的下楼,在几人的帮助下,把一直没醒的成王送到马车上,直到马车走出去老远,坐在车辕上的小厮还是一头的雾水,刚才那情形,难道是王爷和王妃在楼上打架了?
而且,而且还是王爷打输了的那种?
就王妃那身板儿,能打赢王爷,还把王爷给揍的晕了过去?
小厮赶紧的摇了摇头,再摇摇。
这事儿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的话,他会觉得世界不真实,玄幻呐。
平西王府。
嫣儿被平西王直接抱进后院,房间。
放下她,平西王眉眼不变,“你在外头受了惊吓,又晕了,赶紧歇着吧,我去书房处理点事儿。”
“王,王爷,您,您是不是也和成王妃一样,觉得是我不好,怀疑,怀疑我对您的心?”嫣儿都要哭出来了,她一只手紧紧拽着平西王的衣袖,水眸盈盈,如同波光一般,直直映照进平西王的心底最深处,他本是有那么几分的愤怨,但在这双水眸洇染下,再看着眼前他疼入心坎的女子梨花带雨,一脸娇弱,凄楚的神色,哪还有半点的怨责?
这个女人,就是老天爷专门派来克制他的啊。
平西王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轻轻的扶了嫣儿在一侧的椅子上落坐,帮着她拿了帕子擦去脸上的泪,“你呀,和个孩子似的,都当娘的,哪里还能哭成这样儿,若是让孩子看了,怕是要嫌弃你这个当娘的了。”
“我,我就是要哭,我是他娘,他要是敢嫌我,我就不要他这个儿子了。”
“好好好,不要,咱们不要他了。”平西王轻轻的哄着她,夫妻两人说了半响的温存话儿,他唤了丫头进来,“给王妃去重新梳妆,然后伺侯王妃歇着,好生的照顾。”他扭头看向水眸望定他的嫣儿,眼底尽是宠溺,“乖,去睡一觉儿,我晚上回来陪你用饭。”
“那你快去快回。”
“嗯,我会很快回来的。”
“还有,宇哥儿他,他只是个孩子,做下这些错事也只是一时受人蒙蔽,你,你别太为难他——”
“你呀,就是心善,这件事情我说过,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的。”
平西王笑着拍拍她的手,转身离去。
屋子里,嫣儿的眼神一点点的阴冷下来。
她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蓦的一脚踹在她的身上,“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给剜下来!”
平西王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
谁敢觊觎她的男人,她就要谁死!
平西王府书房。
一阵噼哩啪啦声响起,夹杂着砰砰,咣当的响声不一。
在外头服侍的几名小厮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各自摇头表示不知——
也不知道自家王爷发的什么疯儿,从外头回来,一头钻进书房不说,竟然还把书房给砸了个遍儿!
想想自己刚才进去送茶,谁知他才露了一个头儿呢,劈头一个砚台对着他迎头砸过来。
要不是他躲的快,非得给开瓢不可。
两刻钟过后。
屋子里的动静渐渐变小,最终不复再闻。
书房的门吱哑被打开,走出平西王高大的身影,一身的冷气,气场全开。
“王爷。”
“见过王爷。”
平西王却是一声不吭的直奔府外,上马,扬长而去。
后院,嫣儿听到小丫头的回报,跌坐在椅子上。
他这是心里在怪自己!
与平西王府夫妻两人的冷战不同,成王府,成王妃直接对着才醒过来的成王丢了一枚炸弹,“王爷,咱们,和离吧。”
☆、010 身份,变故
等到长安城中这些纷乱的消息传到容颜等人耳中时,她们已是到了千里之外。
此刻,龙一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却也只余下内伤,站在那里要是不动用内力,那就是完好的一个人,他恭敬的把手里的字条递给沈博宇,“世子,成王妃和成王执意和离,成王世子兄妹两人劝阻不得,如今成王妃已经搬到了自己陪嫁的院子里居住……”
成王妃倒不失为一个果断的人。
可惜,却嫁给了成王这么一个男人……
龙一在心里暗自揣测,一旁,容颜已经看向了沈博宇,“这事儿,你之前知道吗?”
其实她是想问,是不是沈博宇派人设计的。
毕竟吧,嫣儿和成王两人之间不清不楚,时不时的来上那么两分小暧昧的事儿不是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好几年!平西王之前从来没往心里去过,这突然的,怎么就起了捉奸的心思?还有成王妃,怎的就到的那般的巧合,都在同时赶到了成王和嫣儿两人幽会的茶楼?这中间,傻子都会晓得有问题嘛。
沈博宇把手里的纸条递到容颜的手里,点点头,“我知道。”
虽然没有承认,但却也没否认。
就是他派人做的手脚又如何?
那些人即然有胆子算计他和颜儿,难道没胆子承受后果么?
现在她不是照样还是风光无限的平西王妃么?
被平西王疑心下就觉得伤心,难过了?呵呵,那要是让她知道这才是开始,不知道她会怎样?
沈博宇看着正在低头看字条的容颜,眼底深处一抹冷意闪过。
——他现在,只是提前收起利息罢了!
若是连这些都受不住,沈博宇真心觉得那个女人还是早点死的好。
要不,找人给她提醒下?
要是旁边的容颜晓得他这般的想法,估计得喷他一脸的口水——
提醒人家什么啊,难道要和平西王继妃说,哦,你该自杀了,不然,接下来的事情对你更不利,你肯定会承受不了?
有你这样的么?
容颜表示,做人得厚道!
两人对长安城的情势大致了解,又各自提出几句,互相印证了些什么,最后容颜拧着眉看向沈博宇,“你说皇上是不是得了失心疯啊,他就为了一个皇后中毒,竟然大开杀戒?”一连砍了几位朝中三四品大臣的脑袋不说,竟然还把给皇后诊治的几名御医给抄了家,理由是医术不精,滥竽充数!
皇后是中毒,太医院的人都是以医术为主。
一时解不开也是有的啊。
就这样一个理由,抄家流放?
容颜摇摇头,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以前的皇上,性子虽然霸道,有着为君者的狂妄。
但也没有一意孤行到这种地步啊。
说到这个话题,就是连沈博宇都有些不解,他眉头紧紧的拧起来,“其实,我出城前来追你的时侯,进过宫的。”
他是悄悄进宫的。
本是想看看这件事情还有没有机会挽回点什么。
哪怕给容颜她们半点的缓冲也好。
可他走到御书房的不远处,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禁卫军,全都是皇上的心腹。
而且,皇上一连着几道密令发出去……
暗中,他看到皇上吩咐人去追容颜等人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狰狞。
那其中的人名,也包括他!
那一刻,他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收场。
最起码的,不是自己三言两语能说动皇上改变主意的。
一路之上他马不停蹄的追赶着容颜等人。
心里也是在想,之前皇上待他总是有那么几分情意的啊。
难道,那些都是假的不成?
这也是压在他心头一个沉甸甸的死结。
如今,容颜一问,他猛不丁的心头狂跳了下,“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被人给换了?”
虽然他心里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但却并不是不可为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皇上为何一夕之间性子大变了啊。
“你呀,还真的是关心则乱了。要是假的,他还敢这般的高调吗?”
沈博宇的眉头微拧,“那你的意思是说?”
“中毒。”
“毒?”中毒不是攸关生死,怎的皇上中毒,却是性子大变?
似是看出他的心思,容颜点点头,“据我所知,最起码会有两种毒让人服下之后能一点点的移了性子,最后,因为一件事情的刺激,而突然骤变,从此而一发不可收拾,最终,直至,死亡——”只是皇上这性子,到底是不是在此列之内,她真的有点说不清楚。
这么想着的时侯,容颜就觉得有点遗憾。
之前在宫里的时侯,应该想法子摸一下皇上的脉搏的。
可惜现在想什么都有点晚了。
她看向沈博宇,“现在这些也只是想想,不能确定就什么都不算,倒是你,可想好以后的路了?”
自己背井离乡的,那是迫不得己。
可沈博宇完全可以不用这样的。
皇上再愤怒,有太后在呢,再加上沈博宇的能力,她相信只要他愿意。
大金的长安城肯定还会有他一席之地。
沈博宇却是微微一笑,“我陪着你。”说罢这话,他似是怕容颜反对,径自继续道,“你看看,我母妃早逝,父亲又……以往也就皇上和太后罢了,如今宫中又是这个样子……再说,如今的皇上这性子我可把握不来,你不会是想让我回去自动送死吧?”
容颜看他半响,“你可想好了?”
如今他们离着北漠还有几日的距离,回头离去还来得及。
万一入了北漠之地,回头都不好回!
“去哪里无所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
容颜看着他一脸无所谓,双眸却是灼亮的样子,眼底的笑意一点点的涌上来。
“好,咱们一起。”
这一世,只要他不离,她,就不弃!
客栈是一间普通的客栈。
容颜住在最中间,最靠东的一间则被分给了骆铁旦和端木青鸿,此刻,端木青鸿正看着手里的书信,脸色有些不好看,旁边咕咚咚几杯茶水灌下去的傻大个儿总算是发现了他的异样,挑了下眉,“怎么了,那些人催你回去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人家撬家都是撬的潇洒,快活。
他们这倒好,撬家撬的都沦落到给人当打手的份了。
而且这个打手还不是打人,是打野物儿!
谁知他的话音儿才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