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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休是罗效的太阳,能把他的眼睛照亮,哪怕他在生气,他的眼睛里都有自己很想寻找的亮,因为那道发光源就在眼前,路休休不能发现,除了她天生缺根筋之外,还有就是她没发现自己的眼睛也是亮的,当自己眼中的亮到一定程度,便会遮住心,忽略对方,只有没有那道亮而渴望亮的,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周趣苦涩地笑了下,转身大步离去。
路休休低着头站在那里,感受到来自罗效的双冰剑似的视线,忽然想想不太对啊,现在他们的关系,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么想着她就猛然抬起头昂起下巴,撞进他漆黑的眸子中。
她说:“你,你没走啊。”
他冷冷地回:“你很希望我走吗?”
她有些生气,“喂,你只是在对我发火吗?我的火好像还没消,你凭什么来干涉我?”
罗效道:“我只是在守我的底线。”
“什么底线?!”路休休瞬间就有点委屈了,把书扔在他怀里,“人周趣有自己喜欢的人,你就这么小气吗?我是你犯人吗?你也知道有底线啊!”
罗效的脸色未见好转,反而冷笑道:“呵呵,认识几天,你就已经知道人家的情史了,看来我不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互掏家底了。还有,我说的底线不是他,是你,我娶了个一根筋的老婆,不看好,保不准什么时候被人骗走。”
路休休怒了,一脚踢在他的腿上,说话不经过大脑,口不择言道:“你才会骗我,最会骗我的就是你,你还敢说!罗效你才是只猪,大笨猪!我们分手了,分居了!你听到没有!”
说完她就跑了,一口气跑了很久很久,跑完了气喘吁吁抬头看站牌,妈呀,跑过两站路了,谁叫她以前臂力壮体力好,体育一级棒。暗骂自己傻逼,跑那么远干什么,还是反方向,要跑也该往家的方向跑啊,简直被自己蠢哭。
她靠在站牌上边喘气边休息,发现眼前迷蒙一片,脸上湿凉湿凉的,伸手抹一把,居然都是泪。愣了愣,然后她就真的鼻子一酸,蹲在地上哭了。
心里把罗效骂了个百八十遍,委屈得不行,却明白了自己还是很爱他,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想起周趣分析的话,她哀叹口气,手里玩着刚才有人发给她的广告纸。反复想着,周趣说的都是真的吗?罗效是真的很在意她,而不只是不甘心,或者是为了打发寂寞的慰藉品?
她翻来覆去地在纠结这一个问题,倏然发现,她纠结的点并不是他骗她,而是在怀疑他的爱,她害怕的是,罗效不是真的喜欢她,那种感觉,让她浑身不自觉一抖。
果然,罗效没有说错,她果然还是不相信他。他生气不是因为把书给了周趣,而是她的不信任。
冬天里的夜,来的早,天很快就暗沉了下去,而她一直蹲在公交车站的车牌前,在思考这个问题。
手里的广告纸被她不知不觉叠了个碗的形状,定睛一看——
靠!谁往里面丢的一块钱?!
她悲愤地拿起这一块钱,就上了车,切,不用白不用。
回到家,她没有看到罗效,路妈在剁肉,路爸告诉她,罗效刚才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这几天有点事要处理,过几天再来。
路妈剁完肉,拎着菜刀过来,刚要说话,见路休休眨巴了两下眼睛,泪花就下来了,到了嘴边的话全咽了下去,丢了刀赶紧安慰,“今天吃饺子,你最爱的韭菜饺子,我还买了鸭脖子。”
晚饭时,路休休猛吃了几只饺子,却没能够把一碗吃完,以前别说一碗十八个了,心情一好,再来一碗都有可能,今天她呆愣愣地望着还剩下的一半的饺子,吃不下了。
她想去沙发上坐着看会儿电视,走过去,望着仿佛还存有罗效体温的那块小地盘,停顿片刻,发了会儿呆,又转身回卧室。
她趴在床上脑袋放空,混混沌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知道,罗效就这么搅乱了她二十八岁的年纪,搅乱了她的生活,现在还搅乱了她的家,连她娘家的每个角落都有他的影子和气息,她还能躲到哪里去。
————
后来的一周,她都没有再见到他。
周末她拉着毛豆去参加周趣组织的骑行活动,没想毛豆还拉了个人过来,她一看,差点从自行车上跌下去,昏倒,那不是黄毛是谁?!
这俩人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毛豆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害羞地挽着她,“是这样的,有一回我妈安排我相亲,正好被你老公看到……”在路休休的瞪视下,她勉强改口,“被罗效看到了,那天他正好和郭滔,嗯,也就是黄毛在一起吃饭,你也知道,我妈给我介绍的哪里有靠谱的,黑道妖道什么乱七八糟牛鬼蛇神都有,惟独正常的没有,第二天,罗效就电话我,问我愿不愿意新认识个朋友,谁知道,嘿嘿,我们一对就对眼了。”
“哦哦哦,祝福你们啊。”虽然忽然间把这俩人凑在一起送到她面前,还是跟穿越似的不能接受,不过她家毛豆能有好归宿,她也就满足了。
“之前没稳定前,没敢和你说,你不生气吧?”毛豆小心问。
“不生气啊,为什么要生气?”
黄毛推着自行车就过来了,也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道:“还是嫂子最好。”
毛豆使了个颜色,掐他一把。
黄毛把她搂在怀里,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休休,老罗最近不太好。”
路休休的心狂跳了一下。
“人瘦了一圈,上周六他大晚上的跑到我家喝酒,认识他那么多年,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连当年……那个时候,都没有这么严重的醉过,他醉了真的很恐怖,一不小心还把我最爱的鱼缸砸了,哎,我的鱼死几条倒也没关系,但我觉得他这个状态,不太好,真的。”
黄毛又道:“前几天他又来过一次,也是酩酊大醉,我看报道了,说是他一个学弟在美国航校参加夜航训练时发生事故,坠机,人没了,这件事对他们这些飞行员打击很大,他根本睡不着,可是为了养足精神保证第三天的飞行安全,他每天硬逼自己睡。”顿了顿,摸摸头,“其实那天晚上我想电话你来着,可是他不让。哦对了,他昨天又飞了,不知道哪天回程。”
一路上路休休骑车也都不在状态,跟在队伍屁股后面,穿过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犄角旮旯,然后视野越来越开阔,光秃秃的树木逐渐繁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一直骑着车,一直向前。
心里有许多东西,像是火山翻滚出来的岩浆,喷薄而出,无处发泄,只有不停地驱动两只脚蹬踏板。
周趣本来是带头的,渐渐减速,落到最后,和她并排一起。
过了很久,她抬起头,略恍惚地问他:“你说,我是不是有点任性?”
周趣弯起嘴角浅笑,说:“小丫头终于开窍啦。”
路休休寒了下,扯扯嘴角,“换个词行么,我都二十八了,小丫头叫着不恶心吗?”
“是有点。”周趣哈哈大笑,连带也有点影响到她,心里好像有什么有点通了,精神头来了,脚下一使劲,人带车一起窜了出去,顺带踢了他一脚,“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比我还老好么。”话才说完,踢过去的脚就落了个空,差点人仰马翻,结果又被周趣一顿嘲笑。
哼哼,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他说:“是不是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以前我不能理解,现在可以了。”随后笑得跟农民工一样淳朴。
看吧,好看的男人肚子里都是坏水,人不可貌相,是很有可能被表象迷惑的。不过这句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她还真是不由自主颤抖了下,渗得慌。
他说:“伤心失恋都很是正常情绪,因为人和人的感情太过复杂,但是我们不能老是无限放大自己的伤心,却看不到其他人的付出,换句话说,我们的世界这么乱,我们的心这么小,常常只能看到自己,会把本质都掩盖掉,看不清事情的真相,所以,伤心够了,我们就需要重新寻求出路,不能一味陷在里面。更何况,趁一切还来得及,否则,后悔的只能是自己。”
路休休觉得,周趣说的就是他自己。
在回程的路上,发生了个小小的意外,骑在路休休前面的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绊了一下,打滑摔了下去,以至于路休休及后面的人全部刹车不及时,集体倒地,路休休的右手受了伤,在医院缝了几针。
她望着自己包着纱布而笨重的手,觉得自己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回了家,看见程琮和老姐来家做客了,她下意识伸出受伤的右手和他们打招呼,把几个人都惊到了,纷纷表示关心,结果晚上,她就看到餐桌上多了一道黄豆猪蹄汤和一道香嫩凤爪,囧。
吃过饭,她回房间查了关于美国航校事故的报道。报道称可能是学员在夜航训练时,发生“天地错觉”现象,以致事故的发生,遇难的其中一名学员,就是罗效当年航校的学弟,也是他的朋友,事情就发生在几天前。
她拿出手机,用还正常的左手按了快捷键,其实她闭着眼睛也能背出那几个数字号码,可是面对屏幕上的名字,她发了会呆,屏幕变黑,再打开,再发呆,再变黑……
几次过后,程琮坐在床边无语,“你是在耗电吗?还是觉得左手没报废是个奇迹?”
“要你管。”路休休把手机一扔,趴在床上。其实黄毛没说他这次去的哪里,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睡觉,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喂。”程琮摸了摸鼻子说,“你真的打算和他和好了?”
路休休闷着头不说话。
过了会儿,他说:“我先说,内什么,我觉得他还不赖啦,上次瞪我瞪成那样,还好你是我小姨,否则他说不定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