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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放开我,漂亮的眼睛已经泛起一片晶莹,“我只希望你能活着!别再卷进来。”
我不满足,舔了舔唇又恶狠狠地一把抱住他,“迟了,东卿,迟了!”然后再一次跟他的唇紧密地契合在一起。
你把我点燃起来又忘了熄灭,所以东卿,我便只有与你,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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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鲍把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我的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心中突然一动手便抚上了他的胸口。
“周天赐!”他猛地一把推开我,白皙的脸上,酒意依旧盎然,但眉眼间却又添了一分怒气,“你的脑子里除了这种,这种事情,还有没有别的?!”
我微窘,但还是低声解释,“我想看看你的伤口……”一想到那日开枪的刹那,我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忍不住整个地碎裂掉,“那样重的伤。”
他微微后退半步低下头去,半晌才负气似的说:“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你枪法太臭,子弹没有留在体内,内脏也没有伤到……”狠狠地抬头剜我一眼,“否则我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是问题,还来这里跟你罗嗦?”
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心痛还是欣喜好,张大了嘴,“啊,啊!”反而说不出话来。
而看见我这副样子他怒了,俊眉微挑,“怎么,我只是身上多了两个洞你很不爽是不是?”
我再蠢这时候也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我心痛都心痛死了!”一面说一面上来要解开他的长衫看,“让我看看,伤口收口了没有!”
这次轮到他窘,手快地拍掉我的毛手,“你,你乱摸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讪讪然地缩回手,嘴里忍不住嘟囔,“亲都亲了,倒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了……”
他鹰眼微眯,“你说什么?”
当然打死我也不说第二遍,连忙转换话题,“换个地方详谈吧,你原来打算去哪里?”
精明犀利一下子完全不见,他又露出无辜孩子的嬴弱样子,满脸迷惘。我心中又是一酸,拉起他的手,“走吧。”
“去,哪里?”
“啊,你不知道吗?”我把头凑过去他的耳边,还恶作剧地吹一口气,“带你去旅馆开房间啊……”
“啪!”脸上挨了不重不轻的一巴掌,鲍大处长看着我,俊眉斜挑目蕴风流,嘴角微勾,“要开房间也是我带你去,你识路吗?”
我看着他,那是我的骄傲的小鲍,他回来了,真好!
***
结果我们当然没有去旅馆开房间,小鲍带我渡江到浦东去他的另一处藏身之地。这时我才懂得什么叫做“狡兔三|穴”,不过这对于他们蓝衣社的人来讲却也是保命的一个方法吧,不禁为他心疼。
小小的一片菜园,看来荒芜得有些日子,本来地里倒像是种了些什么的,不过现在却已经杂草丛生。不过园子的篱笆还有菜园后面的小房子都修葺得很好,看得出至少半年前还有人整修过。
“没想到终究还是要逃到这里……”他嘴里唏嘘着,手里却利索地毁掉门锁,“这是我爷爷当年刚到上海时买下的,”他推开房门,“后来我家渐渐好了就没有人再来住。不过我有时候会过来静养一些日子。”
所谓“静养”,我听得心里又疼了疼,多半是受伤的关系吧。
“……所以即便是蓝衣社,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落脚。”他说完回头看我,“你傻傻地站在那里干吗?喂蚊子吗?”
啊,对了,这里的蚊子还真多。
“唉,东卿,你身上伤还没好,给我歇着!”我看见他卷起衣袖准备打扫布满灰尘的屋子连忙喝住他,“你,你,嗯,你帮我把薰蚊虫的药草点上,出去出去,这里我来收拾!”
他笑出一口白牙,“你?”
“作咩?”大不满,“以为大少我做不来事情吗?”
他还是呼哧呼哧地笑,然后说:“好~~那么我就看看周大少你是怎么收拾房间的。”
真是,小看我!
两个小时以后,我终于把这间小小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嗯,好吧,至少也算是强差人意,随便睡两天的,能过得去就好……
令我感动的是,小鲍竟然已经做好了饭菜统统搁在收拾得比房间还整洁的菜园里的一个小桌子上。熏蚊子的艾青草插在远一点旁边地上,浓浓的香气在夜间肆意散发着。
“米坏了,没办法做饭了,多吃点菜将就吧。”他把筷子递给我,而我的眼睛都要直了。
野葱烤河鲫鱼,清蒸河鳗,一大盆炒青菜,还有一大碗鱼汤,甚至还有一小瓶酒——他是神仙吗?从哪里变出来的?
“鱼都是河里现抓的,青菜是园子里自己长得,野葱是顺手拔的,油盐酱醋还有酒,都是现成的!”大约我吃惊的眼神逗笑了他,好不容易停下笑,他给我解释了一下。
“东卿,东卿!”被他这种神奇的能力惊吓到,我用手支住脸颊靠在桌角上,“东卿东卿东卿……”似乎除了叫他的字,我已经想不出其他可以称赞赞美的办法。
看着他白皙的脸庞因为我接连不断的叫名而逐渐弥漫上一层淡淡的粉嫣,月光下这青衣长衫的男子简直就像天上的谪仙一样,我突然觉得,真的,非常饥渴……
******我是代表什么的分割线,不必多说了吧*******************
我怕压到他,于是起身靠在床头又把他抱起来翻个身让他安安稳稳地躺在我的身上,然后伸手去床头摸索了一下拿出烟,点燃,塞进他的嘴里。
“嗯……”慢悠悠的好像呻吟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那是他开始“回魂”了,我不禁失笑。小鲍虽然骄傲,性格也有点别扭,不过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有时候一些小小的反应真是让我爱得深入骨髓,忍不住就又伸手去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
眼睛落到他胸口上,子弹造成的伤其实还没有完全收口,在白玉一般的胸膛上狰狞地露出粉色的诡异色泽,心痛欲裂。
轻轻伸手触及一下,很烫,不,也许不是真的烫,而是我自己的害怕。先前精虫上脑胡天胡地的乱亲一番,也没有怎么细看,现在却觉得惊心动魄,明明他身上的伤口,却像是比伤在我自己身上更加更加地让我痛苦难忍。
“对不起,东卿……”轻轻地念,“对不起。”
却不提防他这样回答:“好,”他说,“把东西还给我,我就原谅你。”
DIU!果然回魂了!
我恶狠狠地说:“这么快就想起来算帐了?”
“嗯!”他调整一下姿势,舒舒服服地把头枕在我肚子上,方便看我的表情也方便我看见他得意洋洋的小狐狸一样的笑容,“还有利息。”“呼!”竟然还敢挑逗地朝我喷一脸烟,真是不知死活!
我“啊呜”一口下去,结果还是慢了一拍只亲到他扇贝似的耳朵,我乘势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涡,不出意料地看见他敏感的身体一阵克制不住的颤抖。
“别……”声音好像小动物的哀鸣,令人怜爱。
“东卿东卿,”我依然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我们下辈子就这样吧,种一园子菜,你给我烧鱼,我给你打扫房间,晚上就在可以看见月亮的地方恩爱……下下辈子还是这样……”
他不语,只是用纤长的手指夹着烟,一口一口吸着。
我也不急,抬起身体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发。从小屋子对着床的窗口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月满中天,光华如玉。偶尔有窗前的榆树飘落一两片叶子下来,衬着田野间的蛙鸣就把这个夜烘托得格外宁静幽谧。
我跟他的,两个人的,一个夜。
“先活完这辈子,再说!”他突然恶狠狠地弹掉烟蒂,一个翻身扑在我身上,伸手来掐我的脖子,“你把我那批文物藏到哪里去了?”
这个人……没办法了,这辈子在他的心里,我永远是在“责任”这狗屁东西的下面了,想想还真是郁闷。
“啊啊,”我装死,“死了死了!被你掐死了!”
“别给我装死!东西呢?”
“不是炸掉了吗?”我吐着舌头说。
“还玩?”小孩要抓狂了!
看他额头又出汗了,我轻叹一声,“跟你翻脸的那天我就已经安排好渠道,”抱住他,“昨天刚刚收到消息,所有的文物已经全部安全抵达成都,不过你还不知道罢了。”
他的眼睛都亮了,“都安全抵达了?”
我点头,“一路平安,没有损耗!”
他看着我,黑白分明的鹰眼却慢慢朦胧起来,慢慢地慢慢地浮上一层晶莹,突然一咬牙,“我这辈子没有遗憾了!”接着猛地凑过来恶狠狠地咬住我的唇。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头往后一靠,结果就撞在墙壁上,痛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但是从被噬咬的唇间传过来的甜蜜却让我又快乐得眼泪差点飚出来。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夜……
第十一章
一觉醒过来,手很麻。转头看过去,小鲍静静地卧在我的身边,枕着我的手臂,雪白浑圆的肩头露在薄毯外面。低头亲了亲那可爱的小肉窝,他的眼睛猛地睁大一副清醒凶狠的样子,但我知道这贪睡的家伙其实根本就没有醒的意思。
“乖,”轻声地哄他,“再睡一下。”
他水红色的唇动了动,害得我不由自主又低头亲了亲,可惜他不捧场,迅速地闭上眼睛显然又想睡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但是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只是这样看着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自己把握中一样。先前伤得七窍八孔的心都能一点点被补得圆融起来。
真想就这样抱着他一辈子,什么事也不管什么事也不顾,但是……
“有没有想过怎么动手?”霸占着我的手臂的某人闭着眼睛问。
我挑挑眉毛,“醒了?”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这句话真废!于是接着问,“你又怎么想?”
他眼睛没有睁开,但眼皮下面的眼珠却转了转,想象着那黑玉般的眼珠因为算计而折射出来的流光溢彩,我立刻低下头去亲了亲。
“啪!”一个肘拐打了过来,正击中我的肚子,“不要乱动!”
大清早火气正旺的,你在我的怀里乱动竟然还叫我不要乱动?还有没有天理?我理所当然地掀开毯子,手脚并用,大动特动,大块朵颐……
******快来看啊,我又是代表不必多说的那个的分割线*******
结果等我们终于起床洗漱完毕,将就着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