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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站在对立面的人会是她和糖糖哥……
见过她打架的人都只道她强悍,不是好欺负之辈,可是没有人会知道,越是强悍的人,内心越是胆小和怯弱?就比如今天,她像二十年前那个六岁的小疯子一样丧失理智和他闹,只是因为很害怕,害怕自己最终会失去,害怕自己从不曾存在过……
她恍恍惚惚的,想起了自己和他相亲的那一天,他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眼前,阳光骤然明媚了整个餐厅;想起了那日和他去领证,自己雀跃而紧张的心情,拿起笔就签了字的是谁?唯恐他会突然变卦的又是谁?
想起过年前她从北京奔赴机场时,对前路是如何充满了希望;想起,晕倒在雷亮面前那一瞬,自己是如何舒心一笑,暗叹自己终于到了时的安心……
她的思路很模糊,好像又回复到高原反应晕倒的那个梦里,脑子里都是黑色的漩涡,还嗡嗡直响,她理不清思绪……
“说!错在哪里?”他严厉的声音还在逼问。
她错了吗?真的错了吗?错在哪里?
她开始从结婚时一点一点想起,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少,可是她所做的一切他从来都是斥责,好像她真的没有做出一件让他称赞的事来,那么,在他看来,她该是全做错了吧……
吞了口唾沫,回答他的话,神情木讷,声音干干的,像背书一样机械,还有点哑,“我……错了……我不应该……没经过你的同意来部队……不应该……去台上唱歌……不应该不要脸地勾引你……不应该……和你吵架……不应该踩你的照片……不应该破坏你的形象……不应该丢你的脸……不应该……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不应该……我不应该不听爷爷的话……”还有吗?不应该奢望太多!不应该妄图挤进你的心里去和芊琪争地盘……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怎么她说的和他想的差那么多?“爷爷的话?”这又是什么意思?
“是……”她咬住了唇,唇瓣上牙印泛了白。
“什么话?”
她咬紧了唇,胸口闷痛一阵阵地翻滚,我不应该不听爷爷的话,不应该……嫁给你……
然而,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声来。
哭声,可以控制,只要不张口就行,可眼泪,却是控制不住,脸上凉凉的,清泪滑过……
如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错,那么这就是所有错误的根源了……
他是这样认为的么?这样的认错态度他满意了么?
眼泪一幕一幕涌上,模糊了视线……
她伸出手来擦泪,却不知何时,也许是她和他在汽车站抢包的时候,她虎口处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又拉开了,鲜血和眼泪一混,便一脸红色的液体……
他瞳孔紧缩,被满脸“血泪”的她惊住。
出手迅捷地一把抓过她的手,果见她虎口正在流血,这便是他起初在车上就要查看而她不肯给他看的地方……
凌厉的目光终是渐转无奈,这样的她,让他如何是好?
定定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终是轻叹,低下头来,轻轻吮住了她的伤口……
那温暖而干燥的舔舐瞬间直窜入心里,她先是呆了一呆,转瞬泪雨磅礴……
犹记很多年以前,她竖起一个小指头皱着眉对他细声细气地说“痛”的时候,他便是这样用唇含住,给她吸……
人,在宠爱自己的人面前总是喜欢撒娇的,想她被林昆他们打破头也不曾回去和爷爷哭诉过痛,可那天不过被树枝划破一点点皮,出了一点点小血,她就在糖糖哥面前撒娇,因为她知道,撒娇可以换来宠爱,她喜欢被宠爱的感觉……
她以为,她已经失去撒娇的权力了……
前尘往事,清晰得仿似发生在昨天,她仿佛又看见那个黑黑的青涩少年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夏日的阳光一般热烈,青春变声期的嗓子粗噶地问她,“还疼吗?”
“还疼吗?”响起的却是成熟男人低沉的声音。
她一怔,从往事里醒悟过来,一样的对白,一样的境地,一样的她,请告诉她,眼前的男子还是一样的糖糖哥……
“还疼不疼?”
她只是流泪,说不出话来,摇摇头。
他无奈且头疼,扯了桌上的餐纸给她擦着脸上红色的泪,“别哭了吧,你这样子出去会吓死几个人!”
可是,她已经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哭了……
不是委屈,一定不是……
只是流泪不止……
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要解决他和她之间问题的时候都会搞得很糟糕,而且每次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脸,想起车上那些演员所谈及的话题,也觉得自己该好好想一想她为什么炸毛。
之前的,他稀里糊涂已经弄不明白了,只最近的,好像是刚才斥责她的品质问题,她突然就变了个人,还口口声声跟他谈权力,对,就是从这里开始闹的……
可是,她怎么能跟他谈权力?难道他说得没错吗?这世上原本就只有他有监管她的权力!想了想,道,“不要觉得委屈,你想想,你在这世上只有我,不是我对你负责,谁对你负责?”
一句话,将她的泪点戳得死死的。
是啊,她只有他……只有他而已……
刚刚被他擦去泪痕的脸上,再度落满滚滚泪珠。
透过模糊的泪墙,眼前这个轮廓比六岁那年的更高大宽厚,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之前鼓足勇气不惜一切追寻的方向……
忽的,就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孩子一般大哭。
亲爱的糖糖哥,我只有你了,所以,不要再推开我好吗?我错了,我之所以像个孩子一样张牙舞爪,只是因为害怕失去你……
“要你不哭,你还越哭越上瘾了……”他任她抱了,稍后,伸臂搂住了她。
她才到他肩膀,薄薄的肩膀,在他掌下一耸一耸,脆弱得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将她捏碎……
“我没哭……”她的脸埋在他胸口,泪水啪嗒啪嗒掉。
他哭笑不得,这样子还叫没哭?
她自己也觉得讶异,她真的不是难过,也不想哭的,可心里那种暖暖的酸酸的感觉,一个劲地往鼻尖上冲,冲的鼻子也酸酸的,眼泪就忍不住了……
他索性不再说话,坐了下来,抱着她,任她在他怀里哭。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她发觉他的胸口被她的眼泪润湿了一大片,她才抹着泪坐直了身子,同时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他腿上,被他抱着。
她没有傻到从他怀里跳出来的程度,很是贪恋这一刻的拥抱,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换不来的拥抱。
桌上的手机吸引了她的视线,她伸出手去拿了过来,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短信会让他这么生气。
靠在他胸口,把信息翻开,才恍然,这些人,真是害死她了……
偷眼看了看她,果然还脸色黑沉的,好像在等她的解释。
她一条一条指给他看,“这个,是淘宝网一家店的客服,叫淘淘,我以前在他家买过东西。”
“客服?叫得这么亲密?”还叫淘淘?让他有一刻认为是情侣名字……
她无语,“解放军大哥,你是原始社会的人吗?淘宝体都是这么叫的啊,亲来亲去的!”
他黑了半天脸,没能说出啥反驳意见来,最后总结了一句,“我不喜欢!”
她只好庆幸没人叫她亲爱的……
“这个是我的朋友,她完全是开玩笑的!”她指着苗苗的短信说。
“这样的朋友估计也不是个正经人!不可以再和她玩!”他还是绷着脸。
她不高兴了,苗苗是她唯一的铁杆闺蜜,凭什么说人家不是正经人?“那可不行,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就跟姐妹似的!”
“这种人,反正我不喜欢,你少跟她来往!”又一句不喜欢了事……
她不想跟他争,好不容易和解了,不想再吵架,反正天高皇帝远的,他在云南还能管得到北京的她?
接下来看到江枫的短信,暗暗把江枫腹诽了N遍,“这个是我同事,很臭美的一个人,自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他说的火花之类的是指我们工作上的合作,并没有其他意思!还有,他是个gay!”谁让江枫这厮乱发短信,为了度过眼前这一关,先黑一次他再说!
他哼了声,不再说话。
她也解释完了,把手机放回桌上,忽然发现,之前气疯了的自己,和他闹得几乎天崩地裂的自己,竟然就这么原谅他了……
只因了他一句话:在这世上,你只有我了……
呵……他还真是她命里的魔障……
无论他怎么对她,只要稍稍给点雨露阳光,她就会继续朝着他迎风招展了……
门上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服务员的声音传来,“你好,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把她推起来,答道。
于是服务员进来,上碗筷,随后上来四个菜,两荤一素一汤。
她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不由埋怨服务员来得太早,坐回属于她的椅子上。
上好菜以后服务员出去了,她站起来,先给他盛好饭,然后才给自己盛。
“这么点?”他马上就皱眉了。
“我不饿啊……”她的饭量不大,今天抽风似的闹了一阵,也不太饿,所以只盛了一点点。
“一早上起来到现在你吃东西了吗?还说不饿?难怪瘦成这样!”他给她加了一大勺,“把这些吃完!”末了,又指指其中一个盘子,“这个是云南特产,干巴菌,和其它地方的菌类不一样,你试试,很好吃!”
“嗯!”她依言尝了尝,确实不错,诚实地赞道,“真的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可惜这个是干菌,你七八月份来的话就能吃到新鲜的,味道更鲜美!”他给她舀了一大勺在她碗里。
她却因他的话呆了呆,小心翼翼地问,“你……七八月份还让我来?”
他也一愣,“为什么不让你来?”
“可是……你不是说我